江望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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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深,江浅!人呢都?”

    江西音的喊声穿透楼梯,从一楼直直越到二楼,让房间里的三个人都听得分明。但房里的三人却都没有动作,气氛紧张。

    此时江深和江浅都在江望房内,兄妹俩面色都不太好看。

    江深双环胸,拧着眉“江望,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浅瞪着白净俊朗的少年,似是不高兴玩具怎么不听话了。

    江望站在双胞胎对面,声音很轻,藏着胆怯“叔、叔我爸爸回来了,不管什么事都能告诉奶奶。我要和奶奶学校里的事。”

    老太太好面子,在家里的事,关起门来怎么都好,但一旦牵扯到名声,发起脾气来谁都受不了。江北心溜出去和老太太的脾气脱不了干系。因此家里人都默认,不去招惹这老太太。

    江深和江浅显然也怕奶奶。

    江深凶巴巴地威胁江望“喂,上次怎么和你的,敢出去就让我妈把你赶出去。还有,你不怕我欺负你妹妹?”

    江浅轻哼一声,下通知般“江望,我不喜欢你那个妹妹。”

    在学校里,江浅偶尔会遇见江望,大部分时间他身边都跟着那个丫头。江望会对她笑,他笑起来的模样比江浅最喜欢的娃娃还要好看,而他从来不对他们笑。

    江望垂着眸,原本没什么情绪的他,在听到“陆梨”两个字时,指尖动了动。

    他抬起眼,看向江浅,道“你的喜欢不重要。”

    完江望停顿片刻,视线缓慢地移向江深,漆黑的眸子皆是冷意,但他的语气仍如常“想欺负她,你可以试试。”

    江深愣住,眼前的江望向换了个人似的。

    片刻后,他侧头对江浅道“去门口看着。”

    江浅一跺脚,瞪了江望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江南蔚才跨上二楼就被拦住了,笑得如天使般的女孩拉上他的,兴奋道“舅!你陪我玩!哥哥好笨,城堡搭了好久,半个月了才做了一半”

    他睨着江浅,这丫头眼珠子一转他就知道她想干什么。

    江南蔚温声道“江浅,舅舅有事找江望,”

    江浅笑着撒娇“舅舅先陪我玩嘛!”

    江南蔚低头,注视着她,认真道“江浅,你大舅回来了。”

    闻言江浅不自觉松开了,下意识问“大舅?在哪里?”

    江南蔚笑起来“楼下。”

    “咚——”

    当房门被敲时,江望和江深正打得难舍难分。

    江深是大孩子了,在身高和体重上都占优势,而江望虽然瘦,但他从就是在泥地里打架中长大的,两人打起来竟势均力敌。

    见里面没动静,江南蔚蹙眉,喊“江望,江深,开门!”

    碍于尊重孩子的**,他没立即开门进去。

    房间内。

    江深和江望缠在一起,一个用抵着江望的下巴,一个腿夹着江深的脚,两个孩子都面红耳赤。只是江深面露凶相,江望仍面无表情,只那口牙蠢蠢欲动。

    江南蔚的喊声,根本叫不醒情绪正上头的孩。

    江深充耳不闻,江望眼神微动,里的动作却没停。

    直到江南蔚提声道“江望,你爸爸回来了。”

    江望怔住,脚下动作松了那么一瞬,江深趁用力翻身坐在江望身上,抡起拳狠狠地往他脸上砸。江望本该硬生生忍住躲开的反应,挨上这一下,这样会显得更可怜。

    但江望才想忍住,脑中就想起陆梨的话,她欺负回去!

    江望咬牙,猛地用力,将身上的江深甩开,毫不犹豫地朝江深的脖子咬去。

    而此时,江南蔚失了耐心,直接打开了门。开门的瞬间,江望的牙齿还没来得及触到江尧的脖子,焦急的喊声阻止了他。

    “江望!”

    江南蔚大步上前,将这两个孩子分开。

    他板着脸,左看右看——江深头发和衣服都乱了,脖子上有红色印记。江望瘦,看起来更为狼狈一些,脸颊红了一块,层破了皮,臂上全是江深挠出来的痕迹。不管怎么看,都是江望可怜一些。

    江南蔚深吸一口气,道“下楼。”

    楼下客厅。

    被老爷子五花大绑的江北心,正毫无形象地躺在地上。原本老爷子是叫他跪着,但江北心是什么人,脸皮比山厚,就地就躺下了。

    老太太居高临下地瞧着江北心,这一副好皮囊,如今青一块紫一块,但仍然掩盖不了他的俊朗。她仔细瞧了一眼,道“胖了。”

    江西音在一旁翻了白眼,这逃了这么久,居然还胖了。

    她理所当然地起风凉话来“二弟,你倒是胖了,你儿子可就那么一丁点。”

    起江望,江北心不由睁大了眼睛“你们真把他接回来了?”

    老太太沉着脸“那是你儿子!”

    江北心叹气“诶哟,我的老太太,您真以为江家是什么好地方?”

    话音刚落,一个茶杯朝着江北心的脑袋飞了过来,还好他灵,扭头躲开了,不满地喊“爸!您干嘛呢?!”

    老爷子瞥了眼楼梯口,顿了顿,道“江望来了。”

    闻言,江北心整个人都僵住了,就像一条濒死的鱼,狼狈地喘着气。

    江望跨下最后一级台阶,看向躺在地上的男人,只看到半边脸,很模糊。

    但能看出来这个男人,很高,很健壮。

    江望专注地盯着江北心瞧,丝毫没有自己曾预想的激动。他的心像冰冻了的河面,石子砸过来,只留下了一道很浅的痕迹。

    老太太和江西音一眼就注意到了,江深和江望都带着伤。

    “江深,这是谁弄的?”江西音疾步走到江深面前蹲下,纤细的抚上儿子的脸,满眼都写着心疼,“疼不疼?”

    江深刚想不疼,还没张口呢,胳膊就被拧了一下。

    他一懵,立即配合大哭起来“妈,江望打我!呜啊——”

    江浅站在沙发后翻了个白眼,这哭得也太假了。她又去看江望,他安静地垂着脸,像一根安静的木头,一点儿都不像一个见到爸爸的孩。她撇撇嘴,要换成是她,也不想要大舅那样的爸爸。

    而老太太此时没心思计较这些,不过是孩子间的打闹罢了。

    她蹙起眉,道“江深,到外婆这来。”

    边上的老爷子没出声,正上下打量着江望。

    少年此时的模样,竟和他爹有点像,脸上都挂了彩。相似的眉眼和轮廓,一眼就能让人知道,他们之间是父子关系。但老爷子也能看出来,这父子性格截然不同。

    江望和江北心时候的模样不太像。

    江北心幼时健壮地像一头牛,成天在外面跑,不是欺负这个就是欺负那个。回来也不怕他生气,满头大汗地扒着他的腿喊爸爸,笑脸像太阳一样。

    江望不同,他安静、瘦,几乎没有存在感。

    在没有父亲的环境中长大。

    老爷子沉声喊“江望,我是爷爷。地上那个,是你爸爸。”

    与老太太不同,老爷子一点儿都不在乎面子。江北心敢满世界跑,他就敢满世界追。儿子都丢了,还怕什么别人笑话。江望是他孙子,他对这几个孩子都一视同仁。

    江望抬起眼,睫毛颤了颤,声喊“爷爷。”

    江北心被这轻弱的喊声激得头皮发麻,眼神仍是不敢边上看,哪怕他能感受到那个孩子的视线。心跳声渐响,他竟紧张起来,这是他的孩子?

    可是他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那声“爸爸。”

    江北心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侧头看去——

    和他如出一辙的眼,漆黑的眸里隐隐有情绪波动,那张脸上带着伤,脖子上红肿的伤痕很碍眼。他又又瘦,就那么一丁点儿大。

    江北心顿时就炸了,狭长的眼睛里几乎能冒出火光来“谁打的你?”

    江望垂下眼,没应声。

    江北心自己都没受过这气,更别是他儿子了。

    他挣了挣绳子,没好气道“松开我!”

    江南蔚上前,蹲下身,伸解绳子“哥,江望今年六岁,生日在十一月。他不挑食,学习认真,不爱话,有个妹妹。”

    江北心懵住“还有个妹妹?也是我的?”

    江南蔚冷声道“不是。”

    听江南蔚这语气,江北心不由多看了眼他这弟弟。江南蔚从就脾气好,也不知道像谁,不像爹又不像娘,但又确实是亲生的。当年,江北心疑心江南蔚是偷偷抱来的,拔了他弟的头发去验dn,还为此挨了一顿打。

    江北心催他“你快点!凶什么凶,我是你哥!”

    江南蔚解开绳子,起身去拿医药箱,他得给江望处理伤口。

    江北心坐起来,盯着他的儿子瞧,半天,问道“你叫江望,哪个望?”

    如今他们视线齐平,彼此都将对方看得分明。

    江望应“希望的望。”

    闻言江北心在心里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这出,他几乎快想不起来江莲是谁,他们不过一夜风流,他没想江莲会怀孕,也没想江莲居然真的没有来找他。

    短暂的寂静后,江北心又重复了一次之前的问题“谁打的你?”

    刚刚江深的话他都听见了,没道理只有江深能告状,他儿子不能。

    江望抿唇,半晌没话。

    恰好,江南蔚拿着医药箱回来,他朝江望招“江望,过来。”

    江望没半点犹豫,立马朝江南蔚走去。

    江北心看得一愣,气闷地移开脸,正准备发脾气,就听老太太道“好了,兄弟哪有隔夜仇。你给我滚去洗澡,洗完下来吃饭。”

    江北心不死心,又盯着那不点看了会儿,直到江南蔚给他上完药,才上楼洗澡。

    坐在江南蔚跟前的江望正在发呆,他的爸爸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这一天,到了晚上忽然下起暴雨。

    江北心闭着眼,不耐烦地听着老太太的唠叨,边上的江西音还时不时冷嘲热讽几句。他心里惦记着那不点,难得没还嘴。

    老太太了一晚上,江北心又是这态度,把杯子一摔,走了。

    江西音紧跟着站起来,凉凉道“江北心,既然回来了,就管好你儿子。”

    江北心言简意赅“我没心情和你吵架。”

    江西音轻哼,慢悠悠地上楼。

    人一走,江北心就翻身坐到江南蔚身边,纳闷道“他怎么和哑巴似的,也不话,是不是双胞胎欺负他了?”

    江南蔚斜眼瞧他,不紧不慢地把这些日子的事都了。

    江北心听了半晌没话,只道“我上去看看他。”

    此时时间已晚,江南蔚还得去医院,没多留就离开了。

    闪电将楼梯拐角昏暗的角落照得闪亮,江北心听着雷声,心烦意乱地徘徊在走廊里,他已经在这纠结半时了,还没胆子打开门进去。

    江北心烦躁地挠了挠头发,在门口蹲下,双眼无焦点地落在地面。

    直到房间内传来一些微弱的动静。

    江北心蹭得一下起身,在门前悬了一晚上的终于落了下去。他轻敲了敲门,低声道“江望,我我是江北心,我能进来吗?”

    除了雷雨声和自己的心跳,江北心听不到任何声音。

    江北心向来不是有耐心的人,了声“我进来了”,就打开了门。

    屋内漆黑一片,窗帘紧闭。

    江北心抬按下开关,昏暗的室内瞬间被照亮。他的视线落在床上,那床上空荡荡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哪像是睡过人的样子。

    江北心怔了一瞬,江望呢?

    他抬步往里走,边走边喊“江望?江望?儿子?”

    找遍了整个房间,江北心都没找到江望,他皱着眉,正打算去阳台找,忽然被床边的衣柜吸引住了视线。衣柜正中间,卡着一段衣角。

    江北心脚步一转,直直朝着衣柜走去。

    作者有话要江望我哑巴挨打不还睡衣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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