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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月瞥着田一笙的脸色,玩笑道:“那你干脆就假戏真做呗,反正你们孩子都有了……我知道你喜欢女人,但他不是个究极性冷淡嘛,你们俩又不滚床单,就是搭伙过日子,多好。”

    田一笙兀的想起陆蔓子来,摇头拒绝。

    林月也没多劝,没头没脑的了些生活琐事,又两瓶啤酒后,话头甩开,当着男友的面,开始跟田一笙抱怨自己对他的诸多不满。

    林月男友叫石郑,平时话不多,脾气尤其好,端茶倒水的伺候着林月,不管什么事都忍着,从不翻脸。

    一开始林月觉得这样挺好,她本就是性格强势的人,久了之后就发现,石郑根本就是个没主见的人,生活里的大事事,全得她做主,工作上也没个上进心,整天想着游戏。

    现在两个人年龄都不了,考虑着要买房结婚,可向来没主意的石郑又死活不肯问家里要钱,因为他父母年过四十,还生了个二胎,又是农村人,存款不多,得用来养孩子。结果两年一拖,林月都二十八了。

    她话里话外的骂了一通石郑,对方却只一脸不以为意的笑,该吃吃该喝喝,不发火不在意。

    林月恨恨的翻了一个白眼,抓着田一笙:“以后你找女人,一定不能找这样的,又穷又没能力,贫贱夫妻百事哀,老公没用更是惨。”

    田一笙安慰道:“可他对你好得没话,在家连碗都不让你洗……”

    林月哀嚎了一声:“就是穷啊,穷得连婚都结不起……”

    田一笙道:“结婚其实也不一定非要房,要是你真喜欢他,先把婚结了,房子以后再考虑。”

    林月垂下脸,隔了很久才念了一句:“那不知道得多喜欢,又不是孩子了,喜欢能当饭吃吗……”

    田一笙没反驳出话。

    是啊,成年人到底得要多喜欢,才能做到不顾一切的妥协?

    到底,还是因为钱。

    “对了,有个酒吧服务员的兼职,你做不做?”林月点开手机信息,“刚收到的,要求必须做满两周以上,从晚上七点到凌三点,一百五一天,没有提成,一天十块钱的车费补助。是个新开的酒吧,听是个挺安静的清吧,不过比较恼火的是,三点才下班,你回家不方便。位置在子里区,地铁一个半时,还要转一次公交。”

    凌三点之后,没有地铁没有公交,她要回家只能自己骑共享电动车。

    优势是工作时间在晚上,她白天还可以做点其他的。

    田一笙略微想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林月又给她倒了杯酒,:“我去帮你一声,明晚你就得去上班了……哎,熬夜对女人来,很伤的啊。”

    田一笙一口闷掉酒:“穷嘛,有什么办法。”

    林月用力捏了住田一笙的脸蛋:“是啊,贫穷把我们甜甜的胶原蛋白都榨干了,憔悴成可怜了。”

    “疼疼疼!月姐,你松手……”田一笙疼得差点蹦起来,苦着脸呼喊。

    林月哈哈大笑着松开。

    田一笙脸皮薄,肤色白,一捏就留下了两个清楚的手印子,眼睛疼出一圈水雾,捂着脸抿着唇,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林月撑着下巴,瞧着她不由道:“你怎么这么可爱,一点也不像个四岁孩子的妈。”

    田一笙揉着脸瞪了她一眼,逗得林月又是一笑。

    吃完饭,石郑又开车送她回去,许是喝了酒,田一笙回去倒头便睡,难得的一夜无梦。

    早上醒来时,发现卧室里有人。

    林温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坐在书桌前边玩电脑。

    “醒了?妈给你留了粥,估计还没凉,快起床吃。”他扶了一下眼镜,转过椅子面对着田一笙。

    林温景高中老师,个不高,相貌也是丢人堆里找不出来那种,但浑身的儒雅书卷气,待人温和讲道理,田一笙母亲极其喜欢他。

    田一笙揉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迷糊了一阵,才想起今天好像周六,问道:“蔓蔓呢?”

    林温景又转过去盯着电脑:“妈带出去逛公园了。”

    “哦。”田一笙趿着拖鞋,出去洗了个脸,边喝稀饭,边浏览各种招聘信息。

    林温景过了一会也跟出来,问道:“明天要一起带蔓蔓出去玩吗?我周一上午没课,明天不走。”

    林温景在一个县级高中教书,一般两周回来一次,多是为了回来陪蔓蔓。

    田一笙这几天也为了兼职的事情颠三倒四的忙,许久没好好陪蔓蔓了,便空下了明天的时间,同意了。

    划了几个兼职群,刚好遇见一个就在酒吧附近的促销酸奶的兼职,十一点开始,六点结束,正好接上酒吧的工。

    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九点了,放下碗连忙去洗头。

    林温景慢条斯理的帮她把碗洗了,又跟到浴室门口问:“你要出门吗?妈今天中午要做豆豉鱼。”

    田一笙最爱吃那个。

    “来不及了,我有个兼职要做。”

    林温景顿了一下,随后才道:“好吧,那我叫妈留着晚上做,你早点回来。”

    田一笙揉着满头的泡泡:“今晚我也不回来了,月姐那边有点事,我要过去一趟,明天早上回来。”

    林温景靠在门边,一语拆穿她:“你晚上要通宵工?”

    田一笙默认。

    林温景叹气:“我其实有多余的钱……”

    “不用了。”田一笙连忙拒绝,“妈也不会同意我问你要的,毕竟是我们家欠的债,没理由让你帮我们还。”

    林温景温声:“我们不就是一家人吗?我是蔓蔓的爸爸啊。”

    田一笙张口结舌:“那……你去跟我妈吧,她同意了我就没意见。”

    田母是个极其要强的人,处事正直,尤其怕被人话柄,她不会为了一己之私就问林温景要这么大一笔钱。

    林温景也只是知道田母的刚烈倔强,转移话:“那你兼职几点结束,我开车来接你,明天一早好带蔓蔓出去玩。”

    “不用了,我能自己回来。”田一笙推拒。

    快速吹干头发,临出门前,她鬼使神差的画了个淡妆。

    她相貌不算出挑,没有那种一面抓人眼球的惊艳,勉强算有个耐看的精致,唯一的优点大概是皮肤够白,在太阳底下能白得发光。

    酸奶促销的兼职没起没伏的结束了,领了钱之后,田一笙去了一趟洗手间。

    洗手时从镜子里量自己,热了一天,脸上汗津津的,口红也被抿没了,整个人看着寡淡平庸,她忽然有点厌烦自己这样的脸,没有一点靓丽。

    接了凉水,她把淡妆全都洗了,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越看越觉得不好看,胡乱擦了两把水,兀自恼气的转身便走。

    几步之后,她最终还是折返回来,对着镜子,重新补上淡妆。

    万一……万一,她又遇见陆蔓子了呢……

    酒吧名字叫青卿,在子里区寸土寸金的最繁华中心,入口隐秘,两栋商业楼的中间,一道门进入,穿过一截走廊,里面还有一扇做旧的木门,推开后有一挂水晶帘子,撩开帘子,才是酒吧的大厅。

    很宽阔的长方形,装修精致讲究,低低垂悬着暖黄色的流光吊灯,光芒暗沉,却不会让人感到压抑。

    田一笙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守在门口,有人进来便给酒单,记下点单,然后上酒上果盘。

    虽然酒吧是新开的,但来的人却并不少,七点一开门就陆续进来十几位客人,田一笙以前做过服务员,上手特别快,酒吧经理见她经验不错,特地跟她聊了几句,叫她好好带带另外一个新人童,多盯着一点,别出意外。

    田一笙应了,回门口走时,正好又进来几个人。为首是一个子高挑的短发女人,妆容精致张扬,眼睛很大,看着像个混血,唇边扬着一抹笑,透着一股热情活力。

    她背上负着一把吉他,穿着露脐的黑色吊带,外面一件牛仔外套,下面是短热裤,修长的双腿上裹着黑色渔网袜,衬得那双长腿更加性感。

    田一笙快步走过去,问他们有什么需要。

    短发女人本来正用英语跟同伴笑着话,听见田一笙的声音,她回头看来,笑容蓦的一僵。

    田一笙莫名其妙,迷茫的望着她。

    那人很快收回视线,没什么表情的直接从田一笙面前走过。

    身后的三个男同伴跟上来,冲田一笙笑呵呵的道了一句:“妹子,我们是来唱歌的,不点单。”

    几个人很快走远,折进了后台。

    田一笙也没多想这个插曲,继续接待客人。

    九点以后人更多了起来,吧里所有的椅子都坐满了,果盘的单子太多,厨房忙不过来,她还因此去厨房帮了一会,出来时驻唱歌手已经唱完了一首歌。

    田一笙没听见内容,只看到下面的客人反响热烈的鼓掌欢呼。

    她好奇的看过去。

    舞台在酒吧的中间,天花板和地板都布着星星一样的彩灯,氛围极为梦幻。

    那个短发女人就站在舞台边上,手里握着落地麦克风,笑意灿烂张扬,用不是很熟稔的中文:“下面一首歌,我送给我最喜欢的人,我想的话,全在这首歌里。歌曲的名字叫wonderful U。”

    完她了个响指示意同伴伴奏,手腕上戴着一串金属手环,凌乱交叠,套着纤细的腕子。歌曲轻缓的前奏缓缓响起,她眼神紧紧盯着一个地方,用温柔沙哑的声音,缓缓轻唱。

    田一笙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那里是酒吧的黄金段位,正对舞台,两旁布置着绿植架,算是个半封闭的包厢,田一笙只能透过植物缝隙,看见坐在里面那人的半侧脸。

    但就算是这样,也足够让她认出来那个人是谁。

    陆蔓子。

    舞台上短发女人的歌词渐渐清晰,田一笙听见了她婉转曲调里毫不掩饰的浓烈爱意。

    “baby you know that I’m so into you,more than I know I should.”

    亲爱的,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多过我本该有的理智。

    作者有话要:  从周六开始稳定日更,厚颜无耻的求评论~

    以后我争取做个正经人,所以求正经的,谨言慎行的评论~做梦梦见被查了水表,好可怕的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