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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话间,陈定方便发现她身后的李四姐调转马头追赶而来,然后朝萧曼只挥动了手中的球杆。
陈定方自然也是马球行家,这一眼,就看出了危机来,也顾不上男女大防,立马驱了马,闯进了场中。
而李四姐的球杆果然狠狠地向了流云的前蹄,萧曼只在流云失控,即将掉下马的时候,正好被迅速赶来的陈定方接住,这才没落下马去。
这会李四姐倒在马场上,坠马断腿的疼痛让她脸色苍白,几近昏厥,可偏偏又让她看到萧曼只被陈定方救了下来,此时正安稳地坐在他的马上,靠在他的怀里,两厢处境比较,更是气得李四姐直接晕了过去。
而陈三姑娘见萧曼只被陈定方所救,自然松了口气,只是再看那头坠马昏迷的李四姐,陈三姑娘赶紧地吩咐人把李四姐从场中抬了出去,然后喊来了大夫替李四姐救治。
场中的其他贵女被这一幕惊得赶紧下了马,跑出了马场,生怕自己的马也会受惊,把自己从马背上摔下去。
萧曼只被陈定方救下后,便被安置在了庄子的客房里头。
陈三姑娘办事周到,生怕来庄中赴宴的宾客出个好歹,因此早早备下了两名大夫。
大夫一番检查后,确定了萧曼只除了手上些微的擦伤和收到点惊吓外,并没有什么大碍。
而外头,萧纵却差点和李尚书家的两个儿子起来。
两人闻家里妹坠马受伤,还没问清缘由,只知道因为萧曼只的缘故,导致他们妹妹坠马受伤的,因此冲着萧纵讨要法。
萧纵没想到这害人的还要来倒一耙,他们心疼妹妹,他比他们还心疼自家妹妹呢,一肚子火气没处撒,正好送上门来了。
别看李家有两兄弟,萧纵就一个,可李家两兄弟成日沉迷酒色,又没习过武,哪有整日舞刀弄枪的萧纵来的结实,萧纵只需一只胳膊就能把两弱鸡崽子提溜起来暴一顿。
不过萧纵成日虽没个正形,却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落下给人拿捏住的把柄。于是捏紧的拳头又放了下去,提着李家兄弟两吓唬了一顿后,便把人放了下来,全程除了衣领,是半分都没碰到他们。
可绕是如此,李家兄弟还是吓破了胆,知道这萧家霸王的名头还真不是虚的,色厉内荏地放了句:“你等着瞧,这事没完!”之后,便灰溜溜跑了。
后头听他们不顾大夫不可挪动病人的劝告,执意把伤腿的李四姐带走了。
庄子到京中的路也不平坦,马车一路颠簸,李四姐因着两个不着调的哥哥,吃了苦头不,最后还留下了瘸腿的遗症。
而两人受伤的事,自然也惊动了大夫人,听人禀报了事情的缘由之后,便让人把陈三姑娘叫了过来。
陈三姑娘这会也正准备找大夫人拿个主意呢,李四姐坠马伤了腿,萧曼只也是差点坠马,两人骑的又皆是世宁伯爵府的马,人也是在世宁伯爵府伤的,这事世宁伯爵府自然是要给个交代的。
思量
大夫人到底是大风大浪经历惯的,相比陈三姑娘的不安,大夫人倒是镇定地多。
“既是有那么多人看见,是那李四姐先害得萧家姐惊了马,那这事哪怕到圣上面前,都是没理的。世人只会觉得李家教女不严又胡搅蛮缠,凭填笑话罢了。不过……”大夫人话锋一转,“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表示,过些日子派人送些补品去李家,顺便探探李家人的口气。”
“女儿省得了,只是萧国公府那边,女儿该如何行事才好?”
萧曼只身份特殊,即不算外人,可没入门,也不算家里人,这个分寸陈三姑娘有些不好把控。
陈三姑娘的话,让大夫人愈发觉得萧曼只与世宁伯爵府八字不合,这才第一次来,就差点摔下马。
不过当着女儿的面,大夫人也没流露什么不满的情绪,只问道:“大夫看了怎么?”
“只是受了点惊,擦破了点皮,倒是没大碍。而且萧姐姐还是大哥从惊马上救下来的呢。还好大哥及时把人救了,不然看李四姐的样,这会可不敢想。”想到那时场景,陈三姑娘依旧心有余悸。
“那便让你大哥好好护送着萧家姐回去,再送些上好的膏药和宁神养气的药材去萧府。”
而萧曼只在经大夫诊察无碍后,拜别了大夫人和陈家几位姑娘以后,便算起身告辞了。
只是等她准备上马车时,却发现前边骑马同行的,除了萧纵,还有陈定方。
因此上马车的动作缓了缓,这时陈定方也忽然转过了头,两人视线刚好撞在了一起。
萧曼只忙扭过头不再看他,又觉得自己此举好像显得更加欲盖弥彰,不禁面上有些发热,上了马车后,便迅速放下了帘子。
殊不知陈定方看着她略带慌乱的模样,面上一派和煦,他的好心情边上的萧纵感知最明显。
“你子今天心情倒是不错嘛。”
“能胜萧兄拔头筹,自然值得喜悦。”
萧纵闻言,明显不太服气,“那是我故意让着你的,好让你在我妹妹面前出出彩,长长脸。”
“如此竟是要多谢萧兄了。”
“别客气,你我兄弟一场,我自然得提携你一把的。”
陈定方扯了扯嘴角,把脸上差点挂不住的笑摆摆正,心想倒还真不客气。
“不过你既已见着了我家妹,那觉着我家妹如何?”
想到在马场上救下萧曼只时,萧曼只那双如受惊鹿般带着微蒙雾气的双眸,还有刚才上马车前见到他又迅速扭头上车的娇憨模样,陈定方心念动了动,不过面上依旧那副不悲不喜的清心居士做派,“自然是端庄得体,落落大方的。”
而马车里萧曼只见马车启程有一会了,想着陈定方也不会时不时扭头往回看才对,因此伸手将门帘掀起了一角,可一想又不太妥,又缩回了手。
云巧见此,以为是萧曼只有些闷着,便道:“京郊路上沙尘太大,姐若是闷,须得先忍忍才好,过了这段,沙尘就少了,云巧再给姐掀车帘透气。不然被沙尘飞落眼睛里,可就有的难受了。”
萧曼只想掀车帘本就不是因为闷,听到云巧的话,倒有了臊意,“秋意凉爽,倒也不闷,既然沙尘大,那便不开了。”
“不过姐,你刚才可有看到陈大公子?”
自然看到了,还因此被他抓了个正着。不过纵使萧曼只心里再是羞愤难当,面上却是神色如常,“只是远远瞧着一个背影。”
“那在马场上呢,婢子在边上看到可是陈大公子救下的你。”
想到马场上惊魂的一幕,还有在他救下她后,两人同坐一匹马上,相隔才不过一拳的距离……“今日之事,幸好有他。”
“可不是,婢子在场外见姐被那李家姐害得险些坠马,这颗心都快吊嗓子眼了,然后就看大公子一马当先冲了进场,救下了姐,若没他,后果婢子是真不敢想。婢子可是听闻李家姐因此摔断了腿,恐怕以后将养好的机会不大。”
“竟是这般严重?”萧曼只没想到李四姐未来很有可能瘸腿,须知李四姐如今尚未定亲,若留了跛腿的遗症,日后亲事恐怕十分艰难。
不过她也只是感叹一番,毕竟她会惊马,也是李四姐所害,那一杆子挥来时,萧曼只可是看得清楚,李四姐脸上满是痛快、得意还有狠厉之色,那种表情,绝不是意外偏后会做出来的。
所以萧曼只不敢绝对肯定,但心中却觉得李四姐那一杆子是故意的。
而且若非自己被陈定方及时救下,不准这会跛腿的也有她一个。所以李四姐会坠马,多少也算是自食其果。
萧曼只虽不至于幸灾乐祸,却也不会因此觉得李四姐有多可怜。
“不过在场众人可都瞧见的,是李四姐先对姐你动的手,这事李家理亏在先,也没处理去。不过婢子听闻李四姐乃是六公主的伴读之一,你李四姐她会不会……”
萧曼只没想到李四姐竟还有这么一层身份,怪不得宴会上处处针对她,马场上出手这般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