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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还不待萧曼只多看,马车便已然驶去,入眼的,是陈定方淡笑的脸。

    他在接风宴结束后,稍稍被太子叫住滞留了会,待同太子完话,想着这会萧曼只没准正在宫门外等他,便快步赶了出来,看到萧曼只不知在望些什么,随问道:“看什么呢,看的这般入神?”

    “哪有入神,只是有些好奇,才看了几眼罢了。”

    “敐西王世子?”

    萧曼只点了点头。

    “有什么好看的,还能有我好看不成?”

    这会宫门外满是宫宴散场准备归府的朝臣命妇,陈定方这般不害臊地当众出口这番话,羞地萧曼只轻轻拧了一下陈定方的胳膊,“大庭广众之下的,夫君什么呢?”

    知道萧曼只脸皮薄,陈定方也不在人前逗她,只待两人进了马车后,在除两人在再无外人之时,轻咬了下萧曼只荧玉般的耳垂,沉声道:“如今可没人听见瞧见,不知夫人以为,我比之那世子如何?”

    相随

    “方才不过一眼, 哪看得清世子模样几何, 倒是夫君,哪有这般问的,若我问我与肃亭郡主谁更好看, 夫君该是如何?”

    “自然是只只了, 眼中唯有一人之后, 便再也视不进旁人。”

    “既是视不进旁人,又何知我更美些, 夫君莫不是在框我?”成亲许久, 萧曼只如今再面对陈定方的情话,倒不再似新婚那般动不动就容易羞红脸,反而还能反着趣过来。

    “正因无旁人,所以只只在我心中, 再无旁人可比较。要知我可连那肃亭郡主一面都不曾想去见过,但只只方才在宫门之外却一直盯着旁人。”陈定方这会靠在萧曼只颈侧, 淡淡幽香让他愈发神情倦怠, 出口的话语虽带着酸意, 但更像是讨宠一般。

    萧曼只想, 自家这个男人莫不是担当起来可顶天立地,但幼稚起来却又如同稚子顽童, 这会非抓着先前那事不放, 可不就像是稚子耍赖撒娇的样子。

    萧曼只心想若不解释清楚,这一路上这男人可正要没完了,于是便开始解释道:“我会多看, 只是对这对兄妹有些好奇罢了。今上与敐西那位王爷的事,也不算什么辛密之事了,偏的如今两方关系并不见缓和,但两人一个是敐西王世子,未来王位的继承人,一是敐西王最疼爱的郡主,却会在这时进京,也不知是为何。我虽对朝堂之事没什么兴趣,也猜不透这些权谋算计的,但多多少少有些好奇,因为好奇,这才免不得多看了几眼。”

    陈定方想到接风宴后,太子多留了自己一会,便是为了这事。

    敐西王世子进京,任有头脑的人来看,都不是为了正式受封那么简单。可到底目的是为了什么,目前谁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孤总觉得,世子已当是弃子,但这只是孤一人所想,父皇还有朝中诸臣皆各有主张,但防备却是必然的,是以对定方你之后的安排,许会加快,你适时做好准备才是。”

    这是太子原话,而他的最后一句,也让陈定方觉得是时候让曼只知道了。

    “只只,我有件事本想着过些时日同你再慢慢道来,可如今到了不得不同你明的时候了。”

    萧曼只见陈定方神情有几分犹豫之色,又是在接风宴回来之后,想来定是和敐西世子有关了,倒也做了准备,便问道:“夫君要是什么事?”

    “其实年前圣上就有意派我赴往镇西关领兵驻守,但镇西关寒苦,但念我新婚,才拖到至今,但如今局势微妙,眼下也是不容我再拖下去了,只是我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可归家,只只,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出了镇西关便是敐西王的封地,若敐西王有谋反之心,那镇西关便是抵挡叛军的第一要塞,可谓重中之重,原先镇西关一直有庆帝亲信把守,但是人难免产生异心,哪怕不能完全判定如今镇西守将已然反叛,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一个随时可能反叛的人用在手里,任谁都不会放心。

    而陈定方既是庆帝替太子培养的亲信,自然到了用上的时候了。虽陈定方此番赴任并不会立马顶替守将之职,但也有从旁监视之职。

    就如他所言,此番前去,不知多久可归家,两人新婚不久便要两地分离,陈定方对萧曼只不无歉意。

    但西北苦寒,他着实不愿萧曼只跟他去吃这个苦。萧曼只留在京中起码亲人皆在,有人照顾,他也放心些。

    其实萧曼只一早便有准备,依照世宁伯爵府军权勋贵的出身,陈定方不大可能走文职,按照如今的局势,想要建功立业,只能战场厮杀。

    可既要行兵仗,建功立业,那么远赴边疆塞外,是必然之事,离家也是早晚的事。

    “夫君难道忘了我先前所的

    吗,纵使边境寒苦,我也愿当相随,这话并不是戏言,而是我一直以来的算。”

    这一刻,陈定方只想好好将眼前如画般的女人揉进怀里,“边境寒苦,何必受那等罪。”

    “那夫君会让我受苦吗?”萧曼只抬眸看着他,已然坚定。

    “不会。”得此真心,以命相护都来不及,又怎会让她受半分苦难和委屈。

    “要知没你在,恐怕度日如年,纵使京中再好,都不如在你身边。你既承诺不会让我受苦,那边境又有什么好怕的,带上我吧。”

    忧心

    知道萧曼只要随陈定方一同赴边后, 大夫人虽觉萧曼只走后,又得自己开始辛苦掌家有些烦倦, 可一想两口子新婚至今尚未有孕, 定方此行一去, 也不知何时才能归家,这长子嫡孙, 可不带那么被耽误的, 一起去了也好,她也能早些抱上孙子, 因此倒也没什么。

    这也让陈落萱松了一口气。毕竟萧曼只不在,全靠大夫人当家也是不成的,原先有陈落萱从旁协助, 大夫人才能松口气,这会若是陈落萱出嫁,且不安排陈落萱出嫁事宜,光想到得一个人要处理府中众多大事务,还有应付二房三房那帮白眼狼大夫人便头疼。

    于是大夫人对陈落萱的婚事倒也不再抓得那么紧了。

    不过离陈定方前去赴任还有大半年的时间, 倒也不太赶。

    得知萧曼只要随陈定方前往镇西关赴任之后, 萧家人自然是万般不舍。

    他们从娇养长大的女郎, 怎能受得了西境的寒苦, 本以为女婿是个会心疼人的,没想到竟这般不管不顾,直接就把人往西境带。

    萧曼只回娘家的时候,没少听到娘家人的抱怨, 虽知是家人心疼自己,不过也不想陈定方在父母面前落个只顾一己之私,不知疼人的形象。

    便免不得解释她此番愿随前往,是自己的主意,夫君还有婆家长辈可并未强迫过她什么。

    “知你两口新婚燕尔,夫君远行,这做妻子的难免不舍,可你素来身子骨便不好,别西地寒苦了,就是平素你也不曾吃过什么苦头,遭过什么罪,此行西地,一下可如何承受得住呦。”

    萧老国公当年行兵仗之时,萧老太君也曾跟随过一段时间,其中有苦有乐,萧老太君也一应尝过。

    想当初她虽也是名门闺秀出身,平素也是被家中娇惯长大的,可身子骨却一向不错,当年也同萧曼只一般,与萧老国公正值新婚燕尔,得知他要出兵远行,也是万般不舍,决定跟着前往。

    还记得她在途中就因为不适行军艰苦,而病了好几场,有一次还差点熬不过去,最后虽撑了下来,可也是鬼门关走过了一遭。别她当年身子强健都这般,更何况身子骨一向柔弱的曼只呢。

    听了祖母的话后,萧曼只反过来宽慰道:“当年祖父是行军仗,一路自然艰苦非常,而夫君则是奉命赴边,就如姑丈一家那般,我前些日子还收到婉表姐的信,北境虽然天寒些,可同京都却是不同风貌,她整日策马行猎,日子甚是自在。西境怎么都比北境好些不是,婉表姐既能体会其中之乐,我未尝不可呢?”

    听到萧曼只提起宁婉,萧老太君也有些挂念起宁婉来,“要婉儿那性子,素来是天不怕地不怕惯了的,她现在就像是鸟儿没了笼子,可劲野着呢。她爹娘别看平时稳重,可我看来都是不着调的,不然也不会由着婉儿野成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