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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不信了, 眼下的情况明显他占上风, 这容襄要是还强撑着她大燕公主的尊荣不对他低头,那她就等着真眼瞧着这群侍卫去是吧,这样他正好可以没了顾忌对容襄下手。

    若是容襄求饶向他保住这群侍卫,他也大可先行答应,之后再把这些侍卫除掉, 到时容襄一样是他掌中之物, 逃无可逃。

    容襄听到乌禅国主这般话, 只觉得他又愚蠢又好笑。

    乌禅是他的地盘没错, 可就他宫里侍卫的那些能耐,根本奈何她的侍卫不得。只是人在他乡, 不怕个高的,就怕人多的,他宫里的侍卫虽然草包, 但他若召集乌禅国的兵力来对付她的侍卫,以人数相压,那确确实实不过。

    只是她听这乌禅举国的兵力只一队人马被他调了来用来看守乌禅的宫殿大门,而几乎全部的乌禅兵马都有被他派往了北境战场,妄图混乱中摸鱼,分到点好处。

    都到了就差直接把家里的门板拆下来送人的地步了,他为何还会觉得自己应该屈服于他?以前不会,现在更是不会。

    只是她并不想她的侍卫浪费在乌禅国的王宫里头,所以让她暂时的拉下脸演个戏倒也不难。

    “国主息怒,侍卫们也只是听我命令行事罢了,毕竟国主这些日子整日将我囚在这宫殿里头,我难免有些不安。”

    看到一向视他如草芥的容襄第一次对他缓了语气,乌禅国主心想对付容襄,果然就该施硬的,这不一下就软和了吗。

    “王后可不要多想,眼下乌禅国内到处都是匈奴人,他们的目标又是大燕,要知道你嫁来乌禅前可是大燕公主,我这不是怕会有匈奴人加害于你吗,派兵将你宫殿围起来,也是为了你好。”乌禅国王在这话时,已然忘记,是谁大开乌禅国门,将匈奴士兵放进乌禅国的了。

    “是啊,原是我误会了国主,倒是要向你陪个不是了。”容襄移步向乌禅国主走近,作势起了一个算赔礼的架子。

    乌禅国王这会正求美心切,哪会真让她给自己赔不是,自然是上前顺势扶起,好享受美人在怀才是。

    可他没想到,他刚准备将容襄扶起,却不想容襄忽然从袖中抽出一柄弯刀来,趁他低头无防备之际,直接将刀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只是我一向就是这么个性子,哪怕错了我也不愿意认,所以国主,只能委屈你,继续承了我的怨气了。”着,容襄手上一使力,刀锋划破了乌禅国主的脖子,疼得他直抽气。

    偏偏他这会已经被吓破了胆,哪怕疼得他只想滚,可依旧不敢轻易动弹。只能哆嗦地看着容襄,生怕她再一用力,他的命可真的要没了。

    乌禅的侍卫们见自家国主被劫持,本想上前营救,可容襄的侍卫可不是吃素的,见容襄得手,便迅速围城好几圈,护在容襄四周,不让乌禅侍卫有半步靠近。

    “若你们不想你们国主死的话,就识相地给本公主让开。”

    只是乌禅的侍卫们到底不敢真的就这般放容襄公主离开,又不敢不顾忌国主的性命,只能选择一步不退地坚守在原地。

    容襄使劲踢了乌禅国主一脚,出声嘲讽道:“看来你的侍卫们并不把你的性命放在心上,你,你这个国主当得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

    乌禅国主是真怕容襄对他下手,毕竟她身边还有大燕的侍卫,把他杀了,她未必不能在侍卫的保护下回到大燕。只要她回到大燕国境,那乌禅国内便再无人可奈何得了她了。

    想他堂堂乌禅国主,岂能这般死在一个女人的手中,于是赶紧朝乌禅侍卫命令道:“赶紧给本国主退下,听到没有,退下!”

    这国主都下了命令,他们自然得听从命令。纷纷往两侧走,给容襄一行人让开了道。

    挟着乌禅国的天子,容襄一步步往宫外走去。所经之处,皆无人敢拦。皇城外,早有人替容襄准备好了马车,见容襄协着乌禅国主出来,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便从转角处拐了出来,停在了容襄跟前。

    容襄这会早就松了刀子,把乌禅国主丢给了她的侍卫。这男人一身的臭味,熏得她浑身难受,若不是情势所逼,她绝不想触碰他一下。

    此番已经顺利出了乌禅皇宫,只消让人看着乌禅国王做以人质便是。

    乌禅国不大,从皇宫到北境只需连赶三天三夜的马车便能行到。但他们一路得躲避匈奴的士兵还有乌禅的追兵,只能绕着大路走,且一行人实在招眼,容襄半路便弃了马车,换装转骑马而行,而她的婢女便装作是她,坐上马车引走追兵。

    ……

    夜已深,天上的冷月照在城墙上原本应该显得格外清冷,但城墙上的火把照着兵器的冷光,让月色显得格外森凝。

    夜色容易让人放松警惕,也是最要防备敌人突然袭击的时候。萧纵跟着叶老将军正在巡视城楼,只见一士兵忽然待着一支箭簇和一封残破的信上前禀报道:“叶将军,萧副将,方才城门上忽然射来一支箭簇,本以为是敌军偷袭,待末将细看,上头竟绑着一封信,末将看完后觉得还是由两位看完信,再行定夺才好。”

    “什么信?”叶老将军接过士兵手中的信,照着火把的光束,看了起来。信上内容不多,几句话便将大概全部描述在里面,只是看完后,叶将军皱起了眉,他在想这封信的可信程度到底有几何。

    萧纵见况,从叶老将军手里接过信,看完也是一副犹豫不下的表情,“将军可觉此事能信几分?”

    评价

    信上直接表明了身份, 自己是容襄公主。这会手上正劫持了乌禅国王作为人质, 让他们想方设法让她进城门去。

    容襄公主,就是那个和亲乌禅的大燕六公主?她手上还劫持了乌禅国王?

    萧纵是见过容襄的, 那时他与陈定方同是龙城军侍卫,时常一同轮值。那时容襄她最喜欢跟在陈定方身后, 哪怕碍于宫规, 她也会假装沿途欣赏风景,为的就是借机能看一眼陈定方。

    但是要这位六公主的性子,那绝对是骄纵至极, 偏偏又古灵精怪,一张巧嘴最能讨得陛下与皇后的欢心,过得甚至要比嫡公主还要尊贵。

    不过萧纵因为陈定方的原因,倒是没怎么见识这位六公主的骄纵, 毕竟她在陈定方面前永远是温声细语, 乖巧心的, 他作为陈定方的哥们儿,六公主怎样都得不看僧面看佛面, 给他些面子。

    但他却听过宫里头太监宫女们的抱怨, 这位公主多难伺候讨好诸如此类的话题。

    所以在萧纵心里头,容襄公主绝对是个四肢不勤, 五谷不分的菟丝花,乌禅敢背叛盟约,放匈奴人过境,她这么个作为和亲礼物送到乌禅国的娇娇公主, 不躲在乌禅国宫殿里头哭鼻子就不错了。

    她还能劫持了乌禅国王,还一路把人从乌禅劫持到了北境?这要是诱骗他们开城门的手段,也未免太不经脑子了些。

    萧纵下意识觉得这就是个诈,是乌禅国用来哄骗他们开城门引匈奴人入城的手段而已。可转念一想,若这封信真的是容襄公主派人射到城楼之上,而她此刻手上也确确实实劫持着乌禅国王呢?

    他因为一时偏见而就行直接的判断,若这事是的确是骗局也就罢了,要是是真的呢,这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他根本不敢去想。

    “将军,此事重大,轻易马虎不得,末将愿出城前去查明此事真伪。”萧纵请命道。在场人里,只有他近距离见过容襄公主,因此也只有他才能查明此事的真伪。

    叶将军却不赞成萧纵的提议,“可如今匈奴驻兵城下,出城危机四伏,你身为北境副守将,绝不可轻易涉险。”

    “可若来人真的是容襄公主,且她果真劫持了乌禅国王,那对此战甚是有利。毕竟战场凶险,能少一员将士的死亡,都是好的啊。况且我一人前往,轻装简行,前头纵有埋伏等着,也容易逃脱。”

    叶将军到底被萧纵的话动了,萧纵的没错,若来人真的是大燕的容襄公主,且对方果真劫持了乌禅国主,那此事其中的关系利害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