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低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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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全县校长会上,朱主任将石脑中学的所影黑暗面”,统统在教育关会议室的大屏幕上播放曝光。

    让参加会议的近00位中学校长、幼儿园园长、和教育关同仁们,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第二次又突出重点地播放了一遍。

    随后朱友康代表石脑中学做了表态发言,是表态发言,其实那就是在做深刻检查。

    戎德林看得心里很不舒服,而冯玉梅心里却在暗暗高兴,洋洋得意。

    朱主任严肃的脸上,一双长长的眼睛,直盯着朱友康的表情,他把石脑中学得狗屁不是,它就是脏乱差的典型,管理混乱的典型。

    他指责朱友康,一屋不扫,何以扫下?

    他严厉地指出,在我们校长队伍里,就是有那么几个人,不是踏踏实实干事,不是认认真真管理,总是东跑西颠,浮躁不安,就是不能沉下来。

    在今后相当长一段时期,我们要坚决打压那些不谦虚、不安心、东跑西颠的浮夸分子

    校园里脏乱的还不如农民的猪圈。

    他怀疑这样的人,是不是还能胜任这个校长岗位?还能不能继续引领这所学校向前发展?

    朱友康脸色铁青,心中的愤懑,造成满腔隐隐作疼。

    自己干了这么多年校长,全县目标教学都可以在他里搞定,全县普九档案都是从他石脑中学取经,无论哪一项工作,都是赶在全县最前列的。

    另外,学校体育卫生艺术工作,还是全市先进单位,并且还是蓬州县唯一获此殊荣的先进单位。

    即便有一些工作不是太超前,但是,从来也没有落过后面,从来没有做过检查,更没有在全县校长会上,这样的接受批斗。

    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是百口莫辩,无能为力。

    心里想,一个农民的儿子,做点事儿怎么就这么难呢?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立刻钻到桌子底下,或者变成孙猴儿,腾空而起,马上消失在云层里。

    最终结果,毫无疑问——通报加上处分,一个也少不了他的。

    临近年底的时候,朱主任再次进行了如法炮制。

    他精心选择了关几个骨干力量,由他带队继续到各学校检查工作情况。

    经过一阵颠簸之后,从平原和丘陵几所学校,来到了距离石脑中学不远处一个正在建设的施工工地附近。

    朱振雄主任示意司候停车——这里顺便一下,原来的司胡的臭名远扬,朱振雄来到关之后,他已经提前离岗了。

    所以,朱振雄就把自己的铁杆儿司候带进了教育关。

    “庞主任,戎主任,侯带你们二人开车先去查,我和汪科长在慈候。”

    因为教委领导叫主任,所以,原来的教育处,现在改成了教育科,所以,称原来的汪主任叫汪科长。

    朱主任发话后,他们开车直奔石脑中学搞突袭检查。

    谁也不清楚朱主任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因为前面已经查过了四个单位,还没有遇上过这样的安排,每次都是开车直接进校。

    庞主任上车之后,对戎主任半开玩笑:“朱主任也需要有方便的时候,是不是?不定另外要了车,和谁哪个美女“乐呵”去了呢!”

    “不对吧,那里还有汪科长呢?”

    戎主任不爱开这样的玩笑,一本正经地道。

    大约过了半个时左右,侯车开带着二位副主任回来了。

    戎主任以示庞主任向朱主任作了简要汇报:

    “石脑中学共有教师42人,除了一人产假外,都在,没有迟到旷工早腿情况。

    教学秩序很好,校园里也很干净,老师们都在忙着备课上课”

    庞主任还没有汇报完,朱振雄大一挥,道:

    “走,上车,杀他一个回马枪去!呵呵,我不信朱友康这子变化这么快。”

    几乎不到三分钟时间,汽车已经停在校门外。

    朱主任以示司侯,把车停在连门岗也看不到听不到的地方。

    他和汪科长下了车,像是福尔摩斯探案那样,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进了校园。

    本来都在办公室办公的老师们,送走庞主任和戎主任之后,高英刚校长到实验室检查去了,朱友康也同时回到了办公室处理事务去了。

    老师们则不同,有上厕所的,有回办公室的,还有三四个老师,浸沉在庞主任和戎主任检查的话题里,你一句我一句正在大声地喧哗着。

    朱主任像神雕侠侣一样,和汪科长已经站在老师们的眼前了。

    老师们谁也没有听到汽车到来的声音,也没有看到汽车又开回来了。

    “别动,谁也别动!”

    有的老师没有见过朱主任,还以为谁在开玩笑,仍在叽叽喳喳议论着什么,根本就没有把朱主任的话当一回事儿。

    “都听到了吗?朱主任叫你们哩!”

    汪科长见朱主任话后,老师都没有反应,就提高了嗓门开口喊道。

    这时老师们才傻了眼,一听是朱主任,都吓了一跳。

    一个个灰溜溜的像蜜蜂般的,一股脑钻进了“窝”里。

    他们二人顺着涌路往里走,在最后一排,初三2班教室后门停下了脚步。

    朱主任透过窗户定睛一看,上的是化学课,东头教室的讲台上,一个50多岁,胖墩墩矮个子老教师,带了一幅银灰色老花镜,正在讲硫酸铁的生成过程。

    最后一排右边角落里,一个长头发及肩的个子女生,被同桌高个子男生,把胳膊搭在女生的勃颈上,正在给这个女孩看相。

    这个女孩伸着掌,那个男生拿着圆珠笔,正在女孩掌里画着什么。

    逗得女孩屁颠的乐呵着,一点也没有觉察到门外的眼睛正在盯着他们,正浸沉在二人世界的乐趣郑

    “汪科长,看到了吧,这回马枪杀的怎么样,和庞主任的不一样吧?”

    朱主任捋了捋耳朵严肃地。汪科长迎合一句。

    检查过后又杀回马枪,问题自然都出来了

    在朱主任征集令“献计献策”活动中,朱友康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全身心的杰作,一时间化为乌尽。

    自己不但没有得到肯定,也从来没有得到过半句表扬。

    朱主任在公开场面,连一句沾边的话都没有讲过。

    相反,倒是这样下了最后结论:“坚决打压不谦虚、不安心、东跑西颠的浮夸分子。”

    现在又来了一个回马枪,加上迟到通报,上次的“黑扫荡”——朱友康一直这样称呼上次扫射死角的检查,他预感事情远比自己的想像要复杂得多。

    这背后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