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葬礼
殷圣奕听沈浩轩这样问,便从衣袋里掏出一瓶口香糖,在沈浩轩的面前一晃,得意地炫耀:“这是楚妍买给我的!”
“咳!”沈浩轩被烟雾呛了一下,饶有兴趣地量他两眼,伸手拍拍他的肩,赞道:“老弟,这么久不见,你出息了好多!”
厨房里,两个女人边做饭边闲聊,相互聊了近况后,穆雪馨便问道:“你有没有算跟殷圣奕复婚?”
楚妍听她问起,怔了怔,因为她暂时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我看你们俩关系融洽许多,而且又有了孩子,为了孩子,你们能凑和在一起就在一起过呗!”
楚妍抬起头,有些迷茫地思索了一会儿,才望向穆雪馨,问道:“你跟沈浩轩复婚也是为了麟麟吗?”
“有一部分原因吧……”穆雪馨想了想,便坦诚道:“其实主要还是因为我爱他,我想跟他在一起!”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楚妍便不再话。
“他能答应跟你离婚,还允许你搬出殷家单独住,这已经是很不容易的让步了!你的目光不能只盯着他的不足,也要看到他的优点嘛!”穆雪馨试探着劝解着。已经得到幸福的她真的很希望楚妍也能幸福,而能给楚妍幸福的男子少之又少,夏子寒已经另娶他人,只有殷圣奕始终不离不弃。
其实要不是以前殷圣奕给她留下太过于暴虐的印象,她还是很赞成楚妍跟他在一起的。
“可是,他怎么都不肯把爱爱的抚养权给我,而且每次我看望爱爱的时候,他好像不放心似的,还非要派人看着。”楚妍向穆雪馨倾诉着她心底的不满,殷圣奕的霸道专行始终都是她心里难以磨灭的阴影,也是她跟他们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
穆雪馨不由失笑道:“他当然不会把爱爱的抚养权给你,那样你岂不是跟他完全没有关系了吗?所以,他不放心把爱爱单独交给你带,也是怕你会带着爱爱不跟他招呼就跑了!听浩轩,前阵子你干过这样的事情!”
俏脸一红,楚妍有些讪讪地,似是自语般地:“谁让他总是那么霸道,总让我觉得跟他在一起太压抑了!可是也奇怪,我好像上辈子中了什么魔咒,这辈子就围着他转,怎么逃都逃不掉!”
“逃不掉就别再逃了,白费力气干什么呢?”穆雪馨笑嘻嘻地:“干脆复婚吧!当然复婚前你得跟他约法三章,他要不把坏脾气彻底改掉,你就不跟他复婚!依我看,他现在的改变就不,比起以前简直是一天一地。”
知道穆雪馨看起来是在跟她开玩笑,实际却是在劝她。盯着灶上的锅沉默了一会儿,她叹道:“先这样吧!反正三年两年内我没算跟他复婚!”
“三年两年?”穆雪馨摇头苦笑:“看来殷圣奕可有的受了!”
“在他的身边我老是觉得缺乏安全感,以前……那些事想起来就让我心惊胆颤!”她将买来的速冻食品放进烤箱,设置好时间,按下按钮。
“自作孽不可活!”穆雪馨完又加了句解释:“我的是殷圣奕。”
晚餐摆上餐桌的时候已是晚六点钟,四荤四素八个大盘外加两份汤,美味又营养。
大家围着餐桌前坐下,楚妍顺手开电视,这时刚好播放本地台录制的名人专题。
这期出现在画面上的人竟然是夏子寒和霍菁,面对摄像机和主持人,夏子寒的表情有些无奈而霍菁却兴致勃勃。
“夏先生,还记得三年前吗?你曾经在媒体前公布跟凌楚妍的恋情,此生此世跟她情深不渝!仅仅过了三年,你已另娶他人,请问是什么让你的感情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呢?”主持人语不惊人誓不休,她在镜头前提起三年前的旧事无疑会将这宗跨年度的情感戏再次掀起高潮。
夏子寒再次出现在镜头前无疑是自取其辱,面对主持人的质问,他满脸尴尬。但看他不情愿的样子,大家应该都能猜到他多半是被霍菁逼到镜头前的。
见夏子寒冷着俊脸不吭声,霍菁却对着镜头亲密地挽起夏子寒的胳膊,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微微抬高下巴,睥睨着镜头,好像凌楚妍就坐在电视前(实际上也确实如此),得意地:“三年前子寒还没搞清楚他真正爱的是谁,三年后他终于懂了谁才是他最爱的女人!”
“哦,恭喜夏太太!”主持人语锋一转,又问道:“听夏太太……身体有恙不能再生育,这事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你们夫妻算再也不要孩子了吗?”
霍菁一滞,没想到主持人竟然在镜头前问如此犀利的问题,不过想到自己已经逼着夏子寒来到媒体前,还不是为了迫他向大众保证对她的爱永不改变吗?想到这里索性承认:“没错,因为意外事故我不能再怀孕了!可是我的老公并不介意,他只要我能陪在他的身边,无论我能不能生育都一样的!”
“啊,夏先生真是痴情啊!”主持人做捧心状,既而又道:“既然如此,那么你们有没有考虑收养一个孩子呢?”
“以后也许会考虑吧!不过目前我们算再享受几年二人的世界!”霍菁见夏子寒对镜始终沉默,便很不满意,她把他拉到这里来是为了让他当着镜头宣誓,他不话怎么成?拽了拽他的胳膊,昵声道:“子寒,你句话啊!全香港的人都在看着你呢!你跟他们,对我的感情会不会改变?”
夏子寒目光始终没有望向镜头,有些讪讪地,被霍菁摧急了,才含糊地了句:“不会改变。”
霍菁哪里肯接受他如此含糊的态度,最近她因为疑心而愈发憔悴得厉害,怎么都无法消除内心的疑虑,就想出这么个主意来。把夏子寒拉到媒体公众的镜头前,要他对着全世界发誓只爱她一人,永世不得变心。
见他如此冷淡的态度不禁让她很受挫折,就抓紧他的胳膊,赌气般:“子寒,我可是为了你才失去生育能力的!你曾经在我的病床前对着太阳发过誓,假如你抛弃我去娶别的女人,让别的女人为你生孩子,你就天五雷轰,你还记得吗?”
看到实况转播到这里,穆雪馨再也忍不住了,皱眉道:“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变态,哪有逼着自己的老公发这样的毒誓?神经病!”
楚妍什么话都没,她转过头,默默地挟着桌上的菜,专注地吃东西。
明知道三年前男子发过的誓已成过眼云烟,为什么霍菁又来搞这种把戏呢?
沈浩轩勾了勾嘴角,似是自语般:“我看,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生活,用不了多久夏子寒也要变成神经病了!”
殷圣奕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揩揩嘴角,冷睨着电视上的那对男女,棕色的眼瞳掠起讥诮。
电视里的夏子寒也忍不住了,他推开霍菁的手,站起身怒声道:“我是发过这样的毒誓,可你也用不着天天提醒我吧!我就算真被天五雷轰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子寒!”霍菁惊叫起来,她踉跄着跟着站起身,抓住夏子寒的胳膊,哭道:“你怎么用这样的态度对我呢?你嫌弃我了吗?你告诉我是不是嫌弃我了?如果是,我现在就去死,绝不会拖累你!”
主持人没想到实况转播竟然会出现这样的突发状况,有些意外不过更多的是兴奋,这样的变故可单比夏子寒信誓旦旦地表白戏剧化多了!
这个节目肯定会火的,其他电视台也会疯狂转播,而她这个主持人也会跟着一炮而红。想到这里,主持人激动得发抖,及时地火上浇油:“夏先生,你的太太对你真的是好痴情啊!她都没有你的爱她会去死,你是不是真舍得让她为你死呢?或者你根本就没有足够的自信保证自己以后都会对她忠贞?如果不能保证,这样的毒誓的确不能随便发!不过,假如,我是假如,你能为你没有生育能力的太太发下这样的誓言,我相信电视前的所有人都会认为你是本世界最痴情的男人!”
这顶帽子戴得够高,可夏子寒半点都不感兴趣,他尴尬无比,想推开霍菁又怕影响自己的身份和形象,可是如果照着她的话发誓,就如主持人所,他根本就没有信心能够做到遵守誓言。
“我敢,夏子寒绝对是被这个女人骗到摄像机前的!”穆雪馨下结论道:“如果他事先知道是这种状况,他肯定是死都不会陪她去的!”
沈浩轩望向楚妍,揶揄道:“看来夏子寒跟你分开后脑子受刺激不轻啊,不然怎么会娶这样的疯女人!”
楚妍白他一眼,冷冷地:“他的事情不要扯上我好吗?我们早就是不相干的人!”
为了这句话,殷圣奕特意挑了只最大的鸡翅膀送到她的碟子里以示表扬。
电视屏幕上,那一对还在拉拉扯扯,主持人貌似在劝架,可出来的话句句都在煽风点火:“夏先生,你不要生气啊!你的太太实在因为太在乎你了!自古以来痴情女子占多数,她坚信你不是负心汉才带着你来我们栏目,给你向世人宣告你们夫妻情深的机会!她要的并不多,只是你的一句承诺而已!女人都是这么傻的不是吗?只要男人的一句承诺,哪怕为这句承诺耗尽一生也甘之如怡!”
夏子寒怎么都挣不开霍菁的手,她纤细的手指如同万年胶般粘在他的胳膊上,而主持人一直在喋喋不休,他真想抢过话筒塞住她那张猩红的嘴巴。
“子寒,今天我一定要你的承诺!”霍菁哭得梨花带雨,赢得了电视机前大多人的同情,“对着电视镜头对我许诺一生一世,对你真的那么困难吗?那天你对我发的誓言都是假的吗?为什么今天不肯再当着天下人重复一遍?”
夏子寒俊脸上一红一白,他紧闭着嘴巴一个字都不肯再,只有剧烈起伏的胸膛泄漏出他激烈的情绪。
“夏先生,答应夏太太吧!看她哭得多么伤心!”主持人抹一把眼角的泪(这主持人原是演员出身),哽咽道:“她已经是个残缺的女人了,难道你忍心让她的情感也残缺吗?当然,假如你认为今后的人生无法忠诚于她忠诚于你们的婚姻,你可以离开!”完就悄悄拽了霍菁一把。
霍菁便放开夏子寒的胳膊,把心一横,:“你放心,我不会拖累你的!你可以拒绝我的要求,只要你转身离开,我马上就去法庭起诉跟你离婚!我霍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此情此景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夏子寒无法就这样离开,只能回头对着镜头承诺:“霍菁是我的妻子,有生之年我绝不会抛弃她,只要她不跟我离婚我就绝不会跟她离婚,也不会娶别的女人,更不会跟别的女人生孩子!如果违誓天五雷轰!”
主持人赶紧鼓掌,转过头对着镜头,眼含泪花动情地:“看吧!多么痴情的男人啊!让我们一起为这对情比金坚的夫妻鼓掌吧!”
穆雪馨忍不住失笑道:“夏子寒真是被逼上梁山了!这一许诺就许了一生,亏大了!”
沈浩轩眸光闪烁,似乎在想着一些久远的往事。曾经,他也对一个女子轻易地许诺过一生一世,可是没有爱情的承诺就像建在流沙上的高楼,外人看着宏伟漂亮,实际上不堪一击。
这时,殷家的佣人已经带来了爱爱,大家的注意力便都从电视上转移开。
穆雪馨抢先抱住爱爱,又亲吻又转圈,一迭连声地问着丈夫:“怎么办?怎么办?我又看中爱爱了!想让她做我的儿媳妇,可是儿子只有一个!”
“这个问题容易解决,我们赶紧再生一个!”沈浩轩唇角勾起一抹邪气。
“生孩子那么痛苦,倒不用你费力气!还让我生,你这个没良心的!”穆雪馨冲他撅起嘴巴。
沈浩轩赶紧道歉:“我错了,老婆大人息怒!”
幸好有沈浩轩和穆雪馨的吵闹,才掩饰了殷圣奕和楚妍的沉默。也许是夏子寒曾经给他们造成很大的影响,直到现在他们依然不想面对面地提起他。
麟麟非常喜欢爱爱,拉着她的手怎么都不肯放开。
“妈妈,妹妹的手好软啊,像棉花糖!”
“妈妈,妹妹的眼睛好漂亮,是棕色的!”
“妈妈,妹妹长两颗牙啦,像白兔!”
穆雪馨抱着爱爱问儿子:“让妹妹长大了给你做媳妇好不好?”
“好!”家伙乐得手舞足蹈,也无心去玩别的东西,只顾围着爱爱转。
这种热情的专注和浓烈的兴趣很快就受到击,他发现这么漂亮可爱的妹妹竟然……大便的时候不去卫生间,而是就地解决。
“哇!”他看到爱爱的屁股上沾上了臭臭,保姆阿姨帮她清理,他顿时恶心到不行,躲到妈妈的怀里捏着鼻子:“妹妹不讲卫生,臭死了!”
穆雪馨点着儿子的额头,笑道:“你时候跟她一样!长大就好了!”
“长大我也不要了!”麟麟顿时兴致全无,摆摆手,玩自己的去了!
殷圣奕和楚妍都笑起来,沈浩轩则瞅着妻子趣道:“幸好你时候拉臭臭的时候没被我看到,不然我也没兴趣要你了!”
“要死了你这种恶心的话!”穆雪馨笑骂着拍他,沈浩轩没躲却就势将她抱进怀里。
“我闻闻臭不臭!”他呵呵笑着就吻妻子。
殷圣奕敲敲桌子提醒道:“这里还有两个未成年呢!你们注意点!”太可恶了,明知道他现在已经离婚了,还大赫赫地在他面前秀恩爱,这不是故意眼馋他吗?
看人家沈浩轩多幸福,想吻老婆了拉过来就吻,哪里像他还要事先请示(不然就是不尊重她),还要看她心情好不好(心情不好就可能遭白眼),总之很麻烦很别扭。
楚妍对穆雪馨:“今晚和麟麟在我这里住下吧,我给你们准备了拖鞋和浴袍。”
穆雪馨痛快地答应了:“可以!我正想跟你话!”
沈浩轩赶紧报名:“雪馨在这里住我也要在这里住!”
殷圣奕俊脸顿时拉长,:“你没听你老婆,她们准备睡一张床有悄悄话要讲?”开玩笑,他还没在这里过夜呢,怎么能让别的男人留下!沈浩轩也不行!
“那不行,我现在离了我老婆睡不着觉!”沈浩轩赶紧拉住穆雪馨,:“老婆,你跟闺蜜聊天我不管,可睡觉的时候你得跟我一张床!”
这下连楚妍也受不了他了,忍不住讥嘲道:“为什么你非要跟她一张床才能睡觉呢?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晚上还要吃奶!”
“咳!”穆雪馨呛到了。
“这样吧!”殷圣奕出了个折中的主意,“我也住下!”
楚妍瞪他一眼,俏脸却微微红了。
经过一番争论,得到的结果如下:楚妍和雪馨住主卧室,沈浩轩和殷圣奕住次卧室,麟麟和爱爱在保姆的陪伴下住卧室。
夜已经深了,夏子寒依然在独自喝着闷酒。从电视台回来后他就坐到阳台上喝酒,任凭霍菁吵闹上天也不再理睬她。
这个女人是越来越歇斯底里,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她竟然事先连招呼都没跟他,就拉着他去录制现场直播。这些他也就认了,知道她现在极度缺乏安全感,可是他没想到她竟然会在镜头前逼迫他发那样的毒誓,实在让他又惊心又伤心。
女人是不是结婚后都会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以前的霍菁多么理性,那么美丽自信独立,是标准的职业女性。结婚后就一天变一点,现在已完全变得面目可憎。
心情极度烦躁,他都不知道要怎么改变目前的状况。想想一辈子守着这样一个神经质的女人,真让人崩溃。
卧室里的霍菁迟迟等不到夏子寒进房睡觉,便穿着睡袍出来了。
“子寒,你还在喝酒吗?不要再喝了,会伤身体的!”霍菁走过来,从他的身后搂住他的腰。
“我现在还不睡,你先去睡吧!”尽量压抑着郁闷,他语调温和地道。
“不,我想你陪我一起睡!”霍菁偎依进他的怀里,夺下他手里的酒杯。目光痴迷地看着他,:“今天我太高兴了,你那样信誓旦旦地对着全世界发誓,只爱我一个人,一生一世只要我一个女人!子寒,你真好!”
“我们去睡吧!”她的眼波朦胧起来,嘴唇也慢慢变得湿润,吻上他的俊脸,柔声道:“我们好久都没有……”
心里一阵腻烦,他冷冷地推开她,站起身,面向落地玻璃窗,:“我现在没心情!”
霍菁知道今天的事情让他生气了,出于补偿心理,并没有计较他的恶劣态度,“子寒……”
“我很烦!”夏子寒丢下这句话,转身就离开了。
下了楼,他发动开车,驾车离开了雷家。
跟穆雪馨聊了大半夜,实在困倦了,两人都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已是凌深夜。楚妍睁开眼睛怔了怔,待到反应过来,见是手机在响,她便起身拿起手机看了看,却是一个很陌生的号码。
接通了,里面传出一个很焦急的声音:“请问你是凌楚妍姐吗?”
“是啊,找我有事?”楚妍有些奇怪,谁会在深更半夜找她。
“我们是香港明德医院,刚收到一个车祸重伤患者,他伤势很重,脑子也不是很清醒,急需马上做手术!可是我们却从他身上找不到任何联系他家人的方式。问了他半天,他只迷迷糊糊地出你的名字和手机号。你是他的朋友或家属吗?请马上到XXXX路明德医院,患者急等着你的签字做手术!”
楚妍脑子一阵发懵,不知为什么,她马上就猜到医生口里所的重伤患者就是夏子寒!
出车祸了?应该先联系他的家人……应该通知霍菁应该通知雷鸣,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霍菁的号码,也不知道雷鸣最近的下落。
“喂,凌姐,你在听吗?请快一点好吗?伤者流血不止,急需手术,时间紧迫,你能马上过来吗?”医生焦急地追问道。
“哦,我马上过去!”顾不得多想,她赶紧下了床,换上衣服拿了挎包走出卧室。
夜深人静,大家都睡熟了,她也不想吵醒大家,就悄悄地下楼,开车去了明德医院。
心情是忐忑的,她不知道夏子寒怎么回事,可是却隐隐猜到跟今天霍菁的逼迫有关。
好在此时街上的车辆极少,十几分钟的时间她便很顺利地到达医院。
找到护士站,通过护士的帮助走到手术室,医生在那里焦急地等候着。看到她到了,脸上的神色一松,问道:“你是凌姐吗?请赶紧在上面签字……”
“我想先看看受伤的患者是不是我的朋友!”楚妍还没迷糊到连人没见到就草率地在手术单上签字。
医生便带她进了手术室,楚妍见到了躺在手术台上的夏子寒。他头破血流,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血迹斑斑,而且神智已经陷入昏迷。无影灯的照射下,他的脸色惨白如纸……
“是你的朋友吗?”医生已经不耐烦了,“赶紧签字吧,再不手术他很危险!”
楚妍接过医生递过的手术单,迅速签上自己的名字。
退出手术室,她开始查询雷氏私人住宅的号码,好半天才查到一个号码,拨通后响了半天,总算有个佣人来接听。得知夏子寒重伤在做手术,佣人吃了一惊,问清了医院的地址,便,她马上去通知夏太太。
挂了电话,楚妍松了口气。看着亮着灯的手术室,她咬起菱唇。夏子寒在重伤昏迷之际竟然只记得她的名字和号码,这让她心里感到微微的苦涩。
曾经跟他相爱一场,哪能半点都没有感情?只是,她以为他已经不爱她了,毕竟他背弃了对她的承诺娶了别的女人不是吗?
今晚,听到他受伤的消息她还是马上赶到了医院,给他的手术单上签了字,也算回报了他以往的恩情。
霍菁很快就来了。人未到声先到,楚妍老远就听见她夸张的哭喊:“子寒!子寒!子寒!”
凌深夜,不知情的听到她如此凄厉的呼喊还以为“子寒”这个人已经仙逝了。
她号哭着冲到手术室的时候就被几个护士拦住:“这位姐,伤者正在做手术,你不能进去!”
“天啊!怎么回事?”霍菁看到楚妍,所有情绪都找到了发泄口。她狠狠地扑上去,抓住楚妍红着眼睛责问道:“又是你这个扫把星!为什么每次子寒跟你在一起都没有好事!你,你是怎么害得他?”
楚妍不愿跟这个女人计较,便想挣开她的手。“你冷静点好不好!是他开车出了车祸找不到签字做手术的人,医生才找到了我!”
必要的解释还是要的,因为霍菁是夏子寒的妻子,她得跟她清楚,夏子寒出车祸与她无关。
“签字做手术为什么要找你?”霍菁感觉问题很严重,“我才是他的太太!”
“我怎么知道!”楚妍实在受不了她的盛气凌人,便冷冷地讥嘲了一句:“难道你不该找找自身的原因?”
霍菁一时被噎得不出话,见楚妍转身要走,她当然不肯善罢甘休,再次揪住她,不依不饶:“事情还没搞清楚你就想这么走了?”
“你还要怎么样?”楚妍生气了,用力地想挣开她。这个女人真可怕,就像粘手胶般,沾上就扯不下来!难怪夏子寒要去撞车,如果换成她,也要被这个女人逼到去撞车了。
旁边的护士也看不下去了,就替楚妍辩解道:“这位凌姐真不知情,是伤者昏迷之际只记得她的名字和号码,医生才联系她来医院的!”
霍菁听了护士的辩解,火气不但没消反而更盛了。她又嫉又恨,对着楚妍劈头就是“啪啪”两巴掌,骂道:“你这个狐狸精,怎么迷惑得子寒撞了车?他要不是想着你,怎么会都快撞死了还记着你!你不是有老公有孩子吗?为什么还跟他勾搭不清?你有脸清楚你是怎么勾引得他神魂颠倒……”
“神经病!”楚妍拼尽全力推开她,转身想尽快离开。
“别跑!”霍菁动作敏捷地堵住她的去路,而且当着她的面拨通了殷圣奕的手机号。“我非问问你老公,为什么不看好你,让你跑出来勾引别人的男人!”
“你……”楚妍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霍菁竟然给殷圣奕电话,又气又怒,“我跟他已经离婚了!我的事情与他无关!”
“啊?”霍菁吃惊不,顿时今晚的车祸在她脑子里播放了无数个版本。凌楚妍竟然跟殷圣奕离婚了!这简直太可怕了!怔神的功夫,她拨的电话已经通了。
“谁啊?深更半夜的有病?”大概是看到号码不熟悉,又被惊扰了睡眠,男子便毫不客气地骂道。
霍菁听到殷圣奕接电话,赶紧:“你老婆今晚跟我老公在一起鬼混你知道吗?”
“什么?”男子这一惊吃得不,只听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大该是下床去察看楚妍在不在卧室里。
霍菁得意地转头望向楚妍,用目光在:你等着吧!
大该看到楚妍不在卧室里睡觉,男子急躁的声音响起:“喂,你知道楚妍在哪里?”
“我怎么不知道?”霍菁扬起细眉,冷笑着:“她跟我老公在一起厮混到半夜,把我老公灌醉了,结果出了车祸!这个狐狸精是祸害一千年死不了,我老公重伤昏迷还在手术室里抢救,手术单还是她签得字呢!”
“哪家医院?快!”男子嘶声吼道。
霍菁报出了地址,这才挂断电话,狠狠地对楚妍:“殷圣奕马上过来了,你就等着他收拾你吧!”
楚妍定定神,没算理睬她,只想尽快离开。
“别走!”霍菁哪肯放过她,拽着她非等殷圣奕过来不可。
就在闹到不可开交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夏子寒被推了出来。手术的麻药劲还没过,他依然处在昏迷之中。
霍菁见夏子寒被推出来,顾不上揪着楚妍,赶紧扑上去,哭着呼喊道:“子寒,你醒醒,看看我啊!呜呜……”
楚妍又不忍心就这样离开,便走过去问主治医师:“医生,请问他的现在脱离危险了吗?”
“还好,虽然他的伤势严重,不过抢救及时,手术也做得很顺利,应该没有大碍。现在送他去重症监护室!”
知道他没有生命危险,楚妍微微松了口气,刚想悄悄的离开,却见殷圣奕来了。
男子穿着黑色的风衣,在这凌的深夜有种冷魅寒戾的气息。他径直向着楚妍走过来,棕色的眼瞳如冰魄般毫无温度。
霍菁哭了一阵,见夏子寒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医生又不许她进去,而殷圣奕又来了。她一腔怨怒都移到梦妍的身上,存心挑拨殷圣奕痛揍凌楚妍。“你快看看你这个不要脸的好老婆,半夜跑出来勾引男人!是不是你冷落了她,让她饥渴难耐饥不择食……啊!”
“啪!”殷圣奕濒临暴发的怒气正好找到了出气筒,一巴掌就将凑上来多嘴的霍菁抡到一边去了。
楚妍吓得浑身一哆嗦,她好久没看到男子如此暴戾的样子,本能地后退几步,清眸中满是惊惧和恐惶。
殷圣奕连一眼都没看霍菁,只是冷睨着楚妍,开口时语气却是不可思议地低柔:“为什么跑出来跟夏子寒在一起?你不是跟穆雪馨叙旧的吗?”
她轻吻下唇,没有解释。因为她觉得自己没有跟他解释的必要,他们已经离婚了,他凭什么过问她的事情?只是看男子的样子有些危险,她便没敢将这些话出来。
迈前几步,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她浑身一抖,本能地想抽出,却被他握得更紧。“回答我的话!”
抬起头,她勇敢地直视他的目光,坦然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出车祸!睡到半夜的时候,医生给我电话问我认识不认识夏子寒,让我赶紧来医院给他签字做手术!”
“哦!”男子棕色的眼瞳幽暗深邃,看不出什么波动。“为什么不通知他的家人?比起你好像他老婆更有资格签这份手术单!”
“情况很紧急,我又联系不到霍菁也没有雷家人的号码,看你们都睡得那么熟,我不想吵醒你们,所以……”明明觉得没有跟他解释的必要,结果她还是跟他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主要是他肯给她解释的机会,而不是像以往那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先痛殴她一顿。
点点头,殷圣奕没有再多什么,大手微微用力,将她揽入怀中。薄唇勉强弯起一抹浅弧,问道:“手术做完了,他老婆也来了,你还要继续留在这里照顾他?”
楚妍一滞,她轻轻推开他,有些不高兴地:“谁要留下来了?我早就准备要走的,是霍菁死拉着我不放,又吵又骂,还特意把你叫来整我!”
男子森寒的目光投向霍菁,后者在他的逼视下浑身一颤。视线重新移回到楚妍的身上,他再次迈近她,拉起她的纤手,:“回家吧!”
霍菁没料到把殷圣奕叫来,不但没有责骂毒楚妍,她反而挨了他一巴掌。末了,人家两口子亲亲热热地挽着手走了,而她却像个二百五似地晾在那里。
越想越窝火,越想越不甘心,凭什么好事都被凌楚妍占尽了?自己的丈夫昏迷之际还想念着她,殷圣奕这样优秀的男人又那么宠溺着她,而她霍菁却是没人疼没人爱,落得今天这种尴尬可怜的地步。
双手捂着脸,呜呜哭起来。那些护士都亲眼目睹了她的泼辣,也不敢上前劝解,就任由她坐在金属排椅里哭个不停。
这时雷芊芊也来了,她心急火燎,见到霍菁,劈头就问:“子寒呢?到底怎么回事?你这个疯婆子,逼着子寒在电视上发那样可怕的毒誓!都怨你,现在他出车祸了,你高兴了?”
霍菁又是窝火又是伤心,因为畏惧殷圣奕不敢拿凌楚妍怎么样,此时见雷芊芊也跑来凑热闹,她便正好把火气出在她的身上。
二话不,扬手左右开弓就给了雷芊芊两巴掌,骂道:“你这只狐狸精也敢跑来乱骂!子寒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你有什么资格管?”
雷芊芊从到大还没挨过耳光,被霍菁懵了。水眸中顿时闪过怨毒,可是却没有还手。怎么她都是上流社会未出嫁的名媛,怎么可以跟霍菁一样随便破口大骂抬手就。
见霍菁继续撒泼,她便悄悄地启动了手机视频,将霍菁又哭又骂又吵又闹的样子摄录下来,准备等夏子寒醒了让他“欣赏”下他老婆的“美态”。
回去的路上,楚妍坐上了殷圣奕的车,她的车则由殷圣奕带来的保镖开回家。
坐在副驾驶位上,她不时偷眼量他。
车厢里很沉寂,男子专注地开着车,俊脸不苟言笑,有种难以亲近的清冷气质。
楚妍想什么,几次开口都咽回去。反正该解释的她都解释了,假如殷圣奕能够理解的话,她也没什么好的;假如他不能理解,她更加没什么好的。
不管怎么,夏子寒曾经帮过她,所以在他面临生命危险的时候,她不可能漠然地无动于衷。
男子始终没有再开口,凝着前方道路的棕色眼瞳既使被路边霓虹照映也黯然依旧。他以为夏子寒完全对楚妍没有影响力了,看来他的估算是错误的!关心则乱,所以楚妍在得知夏子寒出车祸时才会那么慌乱,竟然冒冒失失独自跑去医院在手术单上签上她的名字,却完全没有考虑她这样做意味着什么后果。
霍菁发飚是有理由的,哪个女人看到自己的老公手术单上签别的女人名字会无动于衷?
其实他也想发飚,只是无数次教训已经让他变乖,他深深知道发飚一次之后面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
他相信她没有对他撒谎,可是他依然很生气。
他竭力克制着自己,没有做出偏激的行为,只是他怎么可能再像前几天那样对她和颜悦色?
那晚的事情,两人谁都没有再提起,关系却明显的生疏了许多。
穆雪馨是女人心细些,她看出了两人间的别扭,就私下悄悄问楚妍:“你们俩又吵架了吗?”
楚妍摇摇头,有些疲惫地:“我感到跟他之间老是存在着一些差不多的矛盾,以前激烈些,现在疏淡些,其实本质还是一样的!”
“咦?怎么突然间情绪这么低落?”那晚楚妍和殷圣奕出门她跟沈浩轩都没发觉,根本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这段公案。
“雪馨,我想出国待一段时间!”楚妍有些落寞地道。
“出去走走也是好的,不过你单独出去不太好吧?殷圣奕肯定不会同意!”
“他同意不同意关我什么事?”提起这个话题她更郁闷,“我跟他已经离婚了,除了爱爱,我们之间根本不再有任何的牵扯!我要去哪里有必要跟他报告吗?”
话虽这样,但楚妍想出国毕竟还是要跟殷圣奕招呼的。爱爱还在他那里呢,她怎么可能连招呼都不就离开。
不过她忍耐着没有,一直等沈浩轩和穆雪馨在香港玩够了起程回大陆后,她才开口。
送走了沈浩轩夫妇,两人从机场回来,楚妍便跟殷圣奕明了她想出国一段时间。
殷圣奕看出了她的逃避,吸取以前的教训,知道越逼迫她的心就会离他越远,所以并没有阻拦。
“你可以离开,不过最好时间不要太久,爱爱会想你!”男子冷冷地道。
有一瞬间,楚妍甚至是有些羞愧的,她没想到殷圣奕竟然这般宽宏大度。他一直纵容着她的任性,一会儿北京一会儿伦敦,他并没有再约束她的自由。
他只是对她,不要离开太久,孩子会想她。这句话是人之常情,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呢!“放心,我不会离开太久,顶多一个学期的时间!”
“一个学期?”男子再也淡定不得,凝睨着她的清眸,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去伦敦进修英语……”她低下头研究自己的手指。
他握住她的手指,温和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不要去!爱爱会想你,我也会想你!”
一层泪雾就这样不争气地模糊了眼睛,她的鼻子酸酸的,喉咙也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这就是她跟殷圣奕不同的地方,他已学会了表白感情,而她却不会!
“楚妍,我并没有逼迫你什么!夏子寒那件事情……我承认我很生气,可我也没有再什么!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谁都不必再提起它。我要求并不高,只是希望你和爱爱可以天天和我在一起。哪怕你一时不愿接受我复婚的请求也无所谓,起码你能让我随时看到你!”他轻轻将她拉到怀里,抱住,恳求道:“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爱爱,好吗?”
泪大颗大颗地滴落,她伏在他怀里放声痛哭起来。他终于理解她想要什么了!没错,她要的是平等的可以相互沟通的爱情,而不是他单方面的给予和索求。
有矛盾有误会的时候,她希望他能听听她的意见和想法。她任性闹脾气的时候,她希望他能哄着她,让她体验到被他娇宠的滋味。
其实……她的要求也不高!
拍抚着女子的脊背,他轻轻吻着她,心却没有那么荒凉了。她撤去所有冷漠的伪装,就这样伏在他的怀里流泪,明她已经在信任他。
他的努力没有白费,这个东西冷硬的外壳就像春天的坚冰般已经开始裂开缝隙,慢慢融化。
她的胆子已经被他吓破了,禁不起丝毫的风吹草动。他有些后悔那晚的冷硬态度,其实她已经跟他解释了,她只是因为夏子寒曾经帮过她,所以在其遭遇危险的时候才对他施于援手。
他怨念她的左摇右摆,可是却没想过她原本就是这么善良的!看着流浪狗饿肚子她都会掉眼泪,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夏子寒丢掉性命而冷漠地袖手旁观呢?
是他太紧张了,太在意她对夏子寒的感情,所以才草木皆兵。
他们其实都是同样脆弱而又经不起击的人。他不相信她的感情,她不相信他的改变,这些天横亘在两人中间的隔膜总算被破。
女子破泣为笑的时候,他开心地抱起她,旋转了好久。
“快放下我,要转晕了!”楚妍咯咯笑起来。
“不放,你答应跟我复婚!”男子趁机要求。
“不行,你过以后都不会再强迫我!复婚的事情我还要考虑,不要给我压力好吗?”楚妍发现两人的确应该加强语言的沟通,把心里的想法告诉对方,然后寻找共同解决的方法,岂不是比这样冷战更好?
“好,我不逼你!”他轻轻地叹息,“东西,你是故意折磨我!”
“放心啦,我也并不是只会折磨你。我还会帮你管理公司,每隔一个星期我可以煲美味的营养汤给你喝!”平均每天她都会去殷家看望陪伴爱爱,只有星期天的时候,殷圣奕才会带着爱爱去她哪里,但却从不会单独将爱爱交给她。
这点也是男子的心结,他依然还是放不下戒心,生怕她哪天抽风或者被哪个居心不良的人鼓动,又带着孩子跑得不见踪影。
“不复婚也可以,我想搬到你那里住,当然爱爱也跟着!”拿女儿做诱饵,他想跟楚妍同居。娇妻在身侧,可他每天只能看不能碰,这太不人道了!
“不行!”女子很有原则地摆手拒绝,不过却也很仁慈的给了男子一个等待的期限,毕竟他这段时间表现这么好,怎么她也得给他一点鼓励以示表扬。“你这家伙有暴力倾向,在没确定你的病痊愈之前,不能复婚!”
男子有些不高兴地申辩:“我没病!”
“你有病!”她肯定地道。
他敢怒不敢言,为她如此不合逻辑的草率诊断而不平。
“你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犯病了,我老是担心……这样吧,从现在开始给你一年的时间,如果不出意外,你能一直保持这样良好的表现,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复婚!”
雷鸣回香港的时候已是第二年的初夏,在躲过舆论的高峰浪潮,在躲过债务危机之后,他整整前一阵子搞到灰头土脸的外表,依然风风光光地现身。
可惜,天公不作美,他回到雷家之时,迎接他的不是鞭炮掌声而竟然是隆重的葬礼。
原来霍菁死了,而且今天出殡!他顿时感到晦气加霉气!
这阵子,他消失得那么彻底,一门心思都扑在怎么度过债务危机,根本没有关心家里的事情。
这次回来,他也是自己挑了个好日子,没有通知任何人就静悄悄地回来了(完全是为安全着想,怕泄漏了行迹会遭人暗算)。
家里人根本不知道他今天回来,所以便发生了这样尴尬的场面……雷鸣回来正好参加霍菁的葬礼!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专门回来参加儿媳妇的葬礼(夏子寒是雷鸣的私生子,这点早就众所周知),觉得他这人很慈爱很重人情。
霍菁怎么突然死了呢?雷鸣意外之后便感到很惊喜:子寒总算不必再忍受这样一个神经质又不会生育的女人了!
装模作样地在葬礼上掉了几滴泪,见霍国豪和霍太太只是默默垂泪,并没有吵闹,显然霍菁的死因多数跟子寒没有关系。
这样,心更放下了!
霍国豪见消失了半年多的雷鸣专程赶回来参加女儿的葬礼,心里也微微欣慰了些。
女儿意外死亡之后,他也闹了很长时间,怎么都不肯将女儿下葬。可是调查来调查去,案情始终都是如此:霍菁是被酒后驾车的一个菜鸟司机给撞死了,肇事司机已经投案,对他的罪行供认不讳。承认是他喝醉了酒,不心撞死人。
既使肇事司机已伏法判刑,可是却无法让女儿死而复生。难过之后,他也就接受了现实,终于同意将女儿下葬。
夏子寒在葬礼上哭成了泪人,霍菁的骨灰下葬后,他抱住坟墓泣不成声,怎么都不肯离去。让许多在场的女子感动得流下眼泪,纷纷议论道:“作为女人,能得这样的男子为夫,霍菁泉下有知也该知足了!”
雷鸣是出名的善人,场面上的功夫当然要做足。虽然事出突然,但他马上就调整好了悲痛的表情,走过去劝慰了霍家夫妇,然后又对着媒体发表了一篇感人泪下的哀悼词。
媒体也没想到消失许久的雷鸣竟然会出现在葬礼上,意外的同时又感觉他很重情义,对他的印象和评价都改观了许多。
当然,也有差点穿帮的时候。在有记者问及雷鸣对霍菁死因的看法时,他只是默默试泪,并不作任何正面的回答,因为他只是匆忙间听保镖起霍菁是被车撞死的,但具体情况,他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