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怒火
看着雷芊芊亲密依偎着夏子寒的样子,记者顿时有些发懵,短暂的愕然之后便开始深深的兴奋。
注意力顿时从冠凰收购转移到夏子寒的私人感情问题上,纷纷开始发问:“请问夏先生,你跟雷芊芊姐这是怎么回事?”
“夏先生跟雷姐是在拍拖吗?”
“夏先生有再恋再婚的算吗?那曾经你在电视镜头前对霍菁发过的誓言又作何解释?”
记者的问题五花八门,炮火连天都对着夏子寒开轰了。饶是夏子寒脸皮厚比城墙(楚妍是这么认为的,如果他脸皮不比城墙厚,哪能还有脸再上电视耍宝),也招架不住。
他本能地伸手想推开赖进他怀里的雷芊芊,可是他忘记了,只要雷芊芊想赖定他,他哪次都没推开过。
当着媒体闪烁不停的镁光灯,雷芊芊自恃身份倒也没当众化身成八爪章鱼,不过却也是紧紧拉着夏子寒的胳膊怎么都不放手。
她大大方方地对着镜头宣布:“我跟夏子寒的感情问题,今天就不公开答复大家了,因为雷氏收购冠凰,这样大喜的日子,我实在太高兴了,这是我跟子寒共同努力的结果,能跟他一起品尝喜悦的果实,我无比荣幸!”
楚妍看得怒火中烧,原来收购冠凰雷芊芊也是主谋之一,她饶不了她!
记者们见夏子寒死活都不肯开口表态,而雷芊芊却那么热情大方,于是,大家的话筒便都一窝蜂地塞到楚妍的嘴巴下面。提的问题更是五花八门,而雷芊芊居然游刃有余地应对。
“雷姐,你你跟夏先生的现在的关系吧!”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至于有多好,大家自己想吧。
“夏先生曾经在镜头前发誓会忠于对霍菁的感情,会爱她一生一世,如果背弃誓言将会遭到五雷轰顶的报应,请问雷姐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先生,请你搞搞清楚,他发的誓言是指跟霍菁婚姻存在期间要忠诚于他们的婚姻。可是现在霍菁已经去世了,难道像子寒这样优秀的男子就该空守着昨日的誓言空度余生吗?实话,我很心疼他,也承认是我在倒追他!到目前为止,他并没有接受我的感情,但我相信真诚所至金石为开!”
“哗!”响起一片掌声,大家都很欣赏雷芊芊的坦白,对夏子寒也就不再什么了。
的确,伊人已逝,何必再死守着誓言空度余生,更何况优秀如夏子寒!雷芊芊承认是她在倒追夏子寒,而且还没追上,这就让媒体对他们的关注度更加密切了。
关掉电视,雪馨收拾碗筷,楚妍的心则乱成一团麻。
怎么办呢?雷氏已经在收购冠凰,下一步是不是就轮到三合会……她不敢想下去。
怔神的时候,门铃声响了,穆雪馨在厨房里忙着清洗碗筷,她以为是沈浩轩回来了,也没在意,就让麟麟去开门。
麟麟开门,见门外站着一个不认识的叔叔,就好奇地问道:“请问叔叔找谁?”
“楚妍住这里吗?”一个熟悉好听的嗓音问道。
“哦,你的是楚妍婶婶?她在啊!”麟麟转过身,喊道:“楚妍婶婶,有叔叔找你!”
正在心烦意乱的楚妍听有人找她,便起身走到门,见门口站的人竟然是……裴忆凡!
“楚妍,别来无恙?”裴忆凡俊面含笑,温润如故。
楚妍瞠大清眸,没想到裴忆凡竟然回香港来了。随即又醒悟到,应该是他确定了殷圣奕已死的消息,所以不再有忌惮,就回来了。
“邀请我进去坐下好吗?”裴忆凡扬唇问道。
“不好!”她冷冷地堵住路,:“我这里不欢迎你,请你走!”
“我有几句话想跟你,是关于乔恩娜母子的!”裴忆凡道。
“你们的事情于我无关,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听!”楚妍对他本能的畏惧,觉得这个温润如玉般的男子有种可怕的深沉,那种深沉是她搞不懂的,也不想懂。
“妈妈,他真像爸爸!”爱爱含着指头认真地量着裴忆凡,傻傻地问道:“他是爸爸吗?”
楚妍愕然,她没想到孩子会有这种念头,是不是真的想爸爸想得开始出现幻觉了。实话,裴忆凡跟殷圣奕长得并不是很像,因为裴忆凡肖似殷凡,而殷圣奕的面部轮廓则继承自乔恩娜。如果相象,那就是他们的身形和气质,真的很相似,有时候,看裴忆凡的背影,她也曾误认为是殷圣奕。
裴忆凡俯下高大的身躯,俊目含笑地看着爱爱,纠正道:“我不是你的爸爸也不是你的叔叔,你应该叫我大伯!”
“哦!”原来不是爸爸,家伙眨巴着棕色的眼眸,有种失望流露出来。
凝视着孩子的眼睛,裴忆凡黑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稍纵即逝,却又瞬间恢复笑意,柔和迷人的声线充满了诱哄:“乖,叫大伯!”
“大伯!”爱爱喜欢这个有着爸爸气息的男人,张开手臂要他抱。“抱抱爱爱!”
裴忆凡抱起爱爱,逗弄着她,转首对楚妍:“孩子真可爱!”
楚妍咬紧唇再松开,冷冷地:“你的儿子也很可爱,假如你没有任由弗朗害死他的话,现在他已经过满月了!”
男子沉默了一会儿,很淡定地:“这是个误会!”
“呵!”楚妍竟然笑起来,世上还有比这个借口更烂的借口吗?是个误会?“什么误会?是孩子夭折了是误会,还是其他什么未知原因?”
“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跟你解释清楚的!”裴忆凡眸光不着痕迹地扫视客厅,问道:“家里有客人吗?”
“是的,我的朋友都在,所以你最好不要什么坏主意!”楚妍毫不客气地道,“我的家不欢迎你进来,请你马上离开!”
“我会离开的,不过有几句话真的需要跟你解释清楚!”裴忆凡想了想,:“楚妍,你既然对我戒心这么重,那我就不进你的家门了,我们去外面的咖啡馆里坐坐好吗?”
“我过,我跟你之间没有什么好的,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楚妍冷冷地道。
“这个有点困难!”裴忆凡很认真地:“香港就这么大,低头不见抬头见,如果碰巧偶遇也没办法!”
这么,以后他都要留在香港了,楚妍一阵黯然无语。
“楚妍,跟我下去一会儿话,你放心我不会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就是因为觉得一年前突然离开香港,还欠你一个解释!”裴忆凡用温和的语调耐心地道。
见穆雪馨已经从厨房里走出来了,楚妍想了想,便点点头,先把爱爱从他的怀里接回来,回头对穆雪馨:“雪馨,你看着爱爱,我下去一趟,马上就会回来!”
穆雪馨量了裴忆凡一眼,大该觉得此人看起来不像坏人,就点点头,:“早点回来!”
在公寓楼下不远处的咖啡馆里,楚妍跟裴忆凡选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要了两杯卡布奇诺。
裴忆凡捏起银匙,搅了两下,看着楚妍纹丝不动,他便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楚妍不喝咖啡的!
他怎么就忘了呢?心里有点微微懊恼。不过他很镇定地没有将任何不快表现出来,只是从容地放下杯子,微笑着提议道:“我们去茶馆!”
楚妍仍然没动,淡淡地:“不用!我跟你下来并不是想喝什么东西,你不是有话跟我吗?”
裴忆凡点点头,不再坚持。低下头,默默地搅了一会儿咖啡,男子垂首沉寂的时候真的跟殷圣奕很像。
明知道他不是他,可楚妍还是紧紧地凝视着他,看着看着,她眼睛就有些酸涩。
“楚妍,我承认……一年前带着乔恩娜离开是迫于无奈,其实我并不爱她!”裴忆凡想跟楚妍坦白一切,他不愿再隐瞒她什么,或者认为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
人只有迫于无奈的时候才会谎,假如没有必要,何必自找麻烦,更何况是他这样最注重自身形象的人。
“你爱不爱她那不关我的事情,可你既然带她走了难道不应该对她负责吗?更何况,她怀了你的孩子,你怎么能够不管不问,任由她落到弗朗的手里,结果被弗朗注射毒药,导致大人孩子双双丧命!裴忆凡,你是很优秀的心理医生,可是你能解释清楚,作为一个男人,你这样做有多么失败吗?”一年前,他对她利用欺骗之后,丢下一个烂摊子给她,他则带着乔恩娜潇洒的走了,害得殷圣奕差点没整死她。
好吧,就算他有苦衷,就算他有无奈,她可以不怪他。可是,没想到短短一年的时间,他竟然让乔恩娜怀孕生子,却又不管不问,任由她和孩子命丧弗朗之手。假如他也被弗朗制住,身不由己也就罢了,可是他却好好的活着,而乔恩娜和孩子都惨丧性命,这真的不过去!
哪怕裴忆凡巧舌如簧,他又怎么能自圆其?
裴忆凡并没有解释自己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而是直截了当地:“没错,乔恩娜落到弗朗的手里,我知情,但我觉得我没有保护她的责任!”
有一瞬间,楚妍几乎想将面前一口未动的咖啡泼到他的俊脸上,这个男人竟然出这样的话来,也不怕天五雷轰。
“你知道吗?乔恩娜怀的并不是我的孩子!”裴忆凡语不惊人誓不休。
“什么?”楚妍难以置信,睁大眼睛,失声问道:“怎么可能呢?她那么爱你!为了你她抛弃了家园抛弃了她唯一的儿子,你竟然她的孩子不是你的?裴忆凡,诬陷一个不会话的死人,是要遭天遣的!”
“我没有谎!”裴忆凡神色平静地:“是真的。到德国,我因为有事情并没有跟她生活在一起。我给她买了房子,给她银行卡,然后告诉她,我要忙正事,得跟她暂时分开三个月,让她乖乖地等我!然后,三个月后,我回去找她,她就已经怀孕了!楚妍,假如我有诬陷她或者一句假话,就让我天雷劈!”
很长的时间里,楚妍是沉默的。跟乔恩娜一起生活的时间虽然并不是很长,但她深知她水性杨花耐不住寂寞的毛病。
乔恩娜曾经是爱殷凡的,可是就因为殷凡冷落她,哪怕殷凡在世的时候,她就跟殷凡的手下不清不楚。更何况是刚到人生地不疏的德国,裴忆凡离开她三个月,她当然会本能地随手抓个男人填空,这也不足为奇。
“楚妍,有句话我出来希望不会唐突你!”裴忆凡的黑眸牢牢地锁着楚妍俏脸上的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他看出她已经被他动了。俊脸上涌起淡淡的绯红,他低柔好听的嗓音慢慢地却极认真地倾诉道:“我从未跟任何女人发生过肉体关系,到现在为止,我还是处男!”
“噌!”楚妍的脸烧起来,她没料到裴忆凡竟然跟她这样的话,窘迫之后,微微的愠怒道:“你为什么跟我这种话?你是不是处男跟我有什么关系?”
裴忆凡非常喜欢楚妍羞红脸的样子,美极了。他痴痴地看着她,黑眸一眨不眨。略作思量之后,又道:“有关系的,因为我想追求你!”
直接滞住,无话可。
“楚妍,我很喜欢你!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想假如我能娶到像你这样的女子为妻该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他试探着挪近跟楚妍之间的距离,可是却心奕奕地没有触碰到她,他知道该如何掌握暧昧和风度之间的分寸。
楚妍抬起头,冷冷地凝睇着他,扬眉问道:“你喜欢我什么?”
“喜欢你的所有一切,喜欢你开心、生气、撒娇甚至害怕哭泣时的样子,喜欢你迷迷糊糊不设防的天真,喜欢你温柔善良的性格,喜欢你头发的幽香和清爽的气息,总之,我迷上了你,十分彻底!”男子款款倾诉着对她的痴迷和眷恋,俊目中满满的是迷人的温柔。
不知道他的是真是假,楚妍承认他天生有种蛊惑人心的魅力,这跟冥夜那种单凭色相迷惑女人不同,而是一种有深度的诱惑。可是以前她对他仅仅是好感,现在连好感都不存在了,因为她已经发觉出这个男人真的深不可测,他伪装得太深沉。当初跟乔恩娜轰轰烈烈恋爱的时候,她不是也差点误以为他深爱乔恩娜吗?
现在乔恩娜已经死了,他是不是觉得她也是个很好骗的蠢女人,所以又对她故伎重演呢?
她冷冷地看着他,问道:“为什么我以前从没有听你对我表白过,你还反而一个劲地撮合我跟殷圣奕呢?你装模作样的给他做心理治疗,让他信任你,你骗取了我们俩的信任,然后在我们毫不设防的时候丢下枚炸弹,就挖了他爸的骨灰带着他妈跑了。事隔一年,他妈死了,他下落不明,你却跑来对我这些话,裴忆凡,你能不让我怀疑你的动机吗?”
裴忆凡抿紧薄唇,这个动作竟然跟殷圣奕那么神似,让楚妍微微失神。
“当初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消他的疑心,殷圣奕生性多疑又残忍嗜杀,稍不如他的意,他就会要我的命!我也是被他逼到没办法!”裴忆凡轻轻地叹息着,“其实我要的并不多,我不希罕他的冠凰也不稀罕他的三合会,我只要在香港安安稳稳地经营我的心理诊所,然后找一个心仪的女人结婚成家生子!至于他热衷的那一切,我是真的不感兴趣!”裴忆凡轻轻伸出大手抚着楚妍搭在肩膀的一缕秀发,柔声道:“楚妍,现在他已经死了,就算没死之前你也不爱他!曾经,你不是那么想着要逃离开他的掌控寻找自由自在的生活吗?现在你的愿望实现了!你应该高兴才对!他那种人死有余辜,不要再想他,他不值得!你看看我,我才是最爱你的那个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本来,我在香港再无牵挂,大可不必再回来!可是为了你我还是回来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出国定居,所以我可以一直陪你住在香港,不会让你背井离乡!我会继续经营忆凡心理诊所,你还去做我的助手好不好?”
楚妍突然想起,上次她无意间开车到忆凡心理诊所,近一年的时间,那么好的地段,竟然一直无法再转租出去,看来其中是有原因的。裴忆凡早就算好了再回来,他用了点手段所以才导致那幢房子一直无法顺利出租。
难道一年前裴忆凡临走的时候就已经算好了一切,他知道他很快就会回来?
“楚妍,我爱你!”裴忆凡温暖的大手抚上她冰凉的手,柔声道:“嫁给我吧!”
冠凰财团办公大厦,刚刚成功成为冠凰总裁的雷鸣和副总裁夏子寒,两人坐在殷圣奕曾经待过的办公室里。
志得意满地量着这间宽敞明亮大气又暗藏奢华的办公室,父子俩神色间都掩饰不住喜悦。
一切真的太顺利了,事实证明,楚妍偷来的那只手提电脑上关于冠凰内部绝密文件全部都是真的!他们根据那些秘密数据成功将冠凰收入囊中。
“呵呵,子寒,那个女人真的很听话嘛!”雷鸣满意地赞许道:“要不把她收了吧!我给你们买幢房子,有时间的时候就去她那里住几晚!当然她是离过婚的女人,已经没有资格做我的儿媳妇了,你还是得娶芊芊!那丫头对你一网情深,只要跟她结婚,她就乐到找不到北,保证什么脾气都没有!”
夏子寒点点头,又摇摇头,想着楚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样子,有些心灰意冷。“她不情愿跟我……这个女人早就变心了!”
“是吗?”雷鸣不悦地扬眉道:“真是个不识抬举的东西!不跟就算了,爸爸再给你找几个比她漂亮的女人,你喜欢谁就要谁!”
夏子寒微微失神,弱水三千其实他只想取一瓣饮,可是楚妍已经不再给他机会。不过,话又回来了,假如楚妍还爱着他,难道他能摒弃以往所有的过结,坦然娶她为妻吗?
想想也是不能的!毕竟他们之间经历了太多伤心,根本就不复曾经以往的亲密无间。
他肯定他曾经爱过她的,而且爱得那么死心踏地!只是这种爱因为掺进了太多的杂质而变味,他对她始终存有芥蒂,而她直接移情别恋爱上了别的男人。
“元旦马上就到了,我想让你跟芊芊在元旦那天举行婚礼,你觉得怎么样?”雷鸣事业圆满,马上就急着盼儿子快些成家好抱孙子。
“随便啦,你看着安排!”夏子寒没反对,如果非要找个女人结婚,那么暂时好像还真找不到比雷芊芊更合适的对象了。
就在这时,秘书姚菲抱着一叠文件急匆匆地走进来,脸上神色有些紧张。
“雷总,夏总,刚刚发现冠凰严重负债,赤字已达近千亿!”姚菲将那叠财务报表呈上来,很严肃地道。
“什么?”雷鸣吃惊不,赶紧低下头查看。
姚菲皱着细眉,解释道:“从十五个月以前,殷圣奕就开始大规模挪移现金,第一次挪走四百五十亿,好像用于作为他跟凌楚妍的离婚补偿入了凌楚妍的私人帐户,现在已属于凌楚妍离婚时分割走的私人财产。然后他又第二次和第三次分别挪走三百亿和四百亿。冠凰早就没有周转资金,一直靠着银行贷款勉强运转。虽然表面上看来各种生意都很兴隆,其实早就是个空壳,而且所有股东都被蒙在鼓里。冠凰虽然是股份公司,可因为长期被殷圣奕独裁,那些股东形同摆设,有的只有年底分红利的时候才出现。这种负债经营的况状已经持续太久,勉强维持到年底已是极限……雷总,我们好像正好把这只烫手的山芋接了过来……”
雷鸣眼睛瞪得好像核桃一样大,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些数据,冠凰竟然早就严重亏空。他竟然在它负债运转达到极限时正好把它接手过来!他接手过它竟然是要为它偿还巨额债务的……
夏子寒急了,问道:“怎么会这样?有没有办法挽回?殷圣奕这个大骗子,我们要控告他诈骗……”
话没有完就咽了回去,因为殷圣奕已经炸死在德国尸骨无存,他们要到哪里控告他?
爷俩相对无言,欲哭无泪。
半晌,雷鸣狠狠一拍桌子,骂道:“这个子还真是阴狠,临死之前竟然还要摆我们一道!”
夏子寒没有再作声,他突然想到楚妍送来的那只手提电脑,现在他严重怀疑楚妍是不是受殷圣奕的指使做这一切!难怪她那么听他的话,他还为此沾沾自喜,觉得她根本不爱殷圣奕,甚至还想跟她重拾旧欢,没想到她竟如此歹毒。
女人,果然是靠不住的东西!他狠狠地咬着牙,黑眸里几乎冒出火来,半晌才从齿缝里迸出这样几个字:“我去找凌楚妍算帐!”
回到家的时候,沈浩轩已经回来了。他脸色有些沉重地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穆雪馨站在他的面前问他话,两人的声音都不高,看到楚妍进来,都闭上了嘴巴。
楚妍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就走过去问沈浩轩:“你找到安淳风了吗?他什么?”
沈浩轩浓眉紧凝,想了想,:“安淳风也不知道圣奕的下落,只是……”
“只是什么?你能不能痛快地话呢?”好不容易有了消息,楚妍当然急得不得了,她走上前抓着沈浩轩的胳膊狠狠摇着,“你快!”
沈浩轩连忙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不高兴地:“话归话,请不要动手动脚,我老婆很能吃醋的!”
楚妍气得要吐血。
穆雪馨则捂着嘴巴笑起来,她拍了丈夫一把,命令道:“你快吧,楚妍要急坏了!”
见穆雪馨笑,楚妍心里稍稍地放松了点,看他们的神情好像也不是很悲痛,难不成殷圣奕还活着?
沈浩轩的神色却又沉重起来,犹豫了一下,才慢慢地:“只是圣奕在去德国之前找过安淳风,而且还召集九尊会和九天会的主要首领召开了一次会,正式将总会主之位传给了安淳风!他,这次他带人去德国是去送死的,绝不允许三合会任何弟兄去寻找他或者为他复仇,否则就按帮规处置!”
“什么?他他去德国是专门送死的?”楚妍的心顿时又沉下去,她失神地喃喃道:“这个混蛋,为什么犯傻起来比我还执拗呢?”
“这样吧,老是在这里猜测也不是办法!”沈浩轩站起身,:“我正好想带着雪馨出去玩几天,就去德国的邻近国家待几天,运用关系听圣奕的下落。如果有消息再通知你!”
楚妍脑中灵光一闪,问道:“三合会没有事吗?你看安淳风的表情像不像要大祸临头的样子?”
“没看出来!”沈浩轩瞧楚妍一眼,意味不明,不清是探究还是同情或者嘲讽,他起身拉过老婆,再抱起儿子,丢下一句:“我们走了!”
听他们一家三口要走,楚妍只好暂时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堆事情先放下,起身送他们。
爱爱恋恋不舍地拉着麟麟的手,一个劲地:“不让哥哥走!不让哥哥走!”
“乖乖,你哥哥也舍不得你啊!”穆雪馨见楚妍刚要开口,她连忙拦截道:“我们现在不回大陆,出国带着爱爱不太方便,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再过来接她!”
“哦!”虽然有些不高兴他们没有立刻带走爱爱,不过好在有期限可等,楚妍也就不什么了。实话,如果穆雪馨这次带走爱爱,不定她马上就会控制不住自己跑到德国去。也许穆雪馨就怕她做傻事,才不肯带走爱爱,这让才能牵绊住她。
送下楼,穆雪馨怎么都不肯让楚妍送她去机场,只:“现在你心情不好,还是少开车上路吧。在家好好照顾孩子,别老是钻牛角尖,这世上的事情吧,往往都是人看不透的,你心放宽一点,也许过几天一切都好起来呢!”
见穆雪馨不愿她再送,她也就不再坚持,挥手跟她道别。
目送着他们的车驶走,楚妍抱着爱爱有些迷茫地站在那里。心好像空缺了一角,她不知道要怎么补齐它。思来想去,都是因为他的突然离开!
为什么他一定要离开呢?冠凰虽然被收购了,可是他们还有存款和房产,三合会他已经传位给安淳风,从此三合会的荣辱兴衰应该也跟他无关了吧!他为什么还要固执地一味寻死呢?
男人的心真的是琢磨不透!
可是潜意识里,不知为什么,她又觉得他离她很近,似乎回首就可以看到他。但等她真正回首的时候,视野里却渺无人影。
不,视野里有很多的人,可是独独没有她想找的那人,所以她的世界空旷寂寥,凄冷惨淡。
抱着孩子立在街头,痴痴地望着,她感觉自己快要变成传中的望夫石了。
正在自哀自怜的时候,她的视野里竟然不再全是陌生的人影,而多了两个熟悉的人影,当然却不是她想看到的。
车子就停在离她很近的地方,近到让她无法忽略他们的存在,连假装没看见也牵强。女子仍然习惯性地挂在男子的胳膊上,从楚妍的视角看来,她似乎是没有骨头的软蛇,妖娆地缠绕着一脸正色的男子。
男子今天不止一脸正色,简直是一脸怒色。他喷火的黑眸老远就紧锁住楚妍,好像跟她有天大的仇恨般,直冲她而来。
因为距离太近,等楚妍意识到来者不善的时候,她已躲闪不及。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近前,先甩开那个紧粘着他的女人,然后深呼吸做预备式热身。
他要干什么?楚妍本能地感觉不妙,脚步刚要挪动想躲远点,可是他已经动手了。
胳膊抡圆了,在空中画了个半孤,在充分调动全身的力气之后,以雷霆万均之势甩向她的脸。
“啪!”楚妍差点被他懵了,耳朵顿时失聪,眼前金星乱冒,脚步踉跄,差点将怀里抱的孩子丢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