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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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秀的吊针一半夜, 何若初早就坚持不住睡着了,裴邢看赵博涛留在病房里也没地方睡觉, 就把他带到了何若初开的旅管, 在路上,裴邢原原本本的把赵老根做的事儿和赵博涛了,没有偷工减料也没有添油加醋。

    赵博涛听完以后,一直没话,裴邢也没有多, 他只是和赵博涛了事情的真相, 他觉得赵博涛有权利知道他爸爸做的事情,在他们口中知道, 总比过段时间让他在报纸上面知道的好。

    这一路上,赵博涛一句话都没有, 裴邢在完那些话以后也没有再开口了,该的他都了,剩下的就让裴邢自己消化了。

    把赵博涛送到开好的房间了,和他了隔壁住的是刘外公外婆以后裴邢就准备走了, 在开门出去之前,赵博涛叫住了他。

    “姐夫,我爸, 他会被判刑吗?”

    裴邢转身看向他:“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赵博涛低着头,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我知道了, 谢谢姐夫。”

    裴邢点点头, 关上门走了。

    赵博涛躺在旅馆柔软的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种种事情,他觉得跟做梦一样,先是他姐姐姐夫来找他了,接着他就被告知他妈妈被他爸爸成重伤了,还没从这个件事情中回过神来,他又得知了他爸爸是个杀人犯,已经被逮捕了,他妈妈委托他姐夫去报的警。

    但无论如何,不可否认的是,他在得知他爸爸会被判刑的那一刻,他的心中会是欣喜的。

    这些年,他爸爸对他并不好,在他还在读学的时候,因为在家的时间多,他经常亲眼目睹他爸他妈,他妈会反抗,但反抗不过,而反抗过的后果往往很严重,赵博涛去拦过,他爸爸连他一起。在上了初中以后,每次他回家他都劝他妈离婚,他妈不愿意,他知道他妈都是为了他。

    每次他妈被,他都想去厨房拿刀去把那个残暴不堪的男人一刀杀了,可那也只是想想,猛地听到那个男人要死了,欢喜之后他又很迷茫。

    ******

    刘秀的烧在完点滴以后就退了,早六点查房的时候她的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何若初得知好转后也在另一张床上睡着了,这一觉她睡得很沉,等她睡醒,病房里来了很多人,都是何若初舅舅家的亲戚,得知赵老根被公安局抓了,虽然还不清楚原因,但是大家都十分高兴,特别是刘大舅刘二舅,觉得特别的解气。

    刘秀的肋骨短期内长不好,加上身上别的地方的伤,医生至少得住院三个月,最好就是让刘秀静养。

    刘秀要住院那么久她自然是不可能陪在医院的,刘秀也不需要何若初伺候,在她心里,何若初能够认她,她这辈子的心愿就算是完成一半了,还有一半,就是希望赵博涛成才。

    何若初都想过的事情,刘秀这个当妈的怎么会想不到,刘秀想了一天了,和何若初一样,她也不希望赵博涛留在街镇,顶着个杀人犯的儿子的名头,他在街镇会抬不起头的。

    在刘大舅等人走了以后,她便和何若初商量这件事儿,实在别的人她也找不到商量的了,她的父母这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市里,她的两个哥哥是有点本事,但是街镇才多大,下面的附属中学都没有几个。

    “要不把博涛送到市里的学校去上学吧,市里的学校师资力量雄厚,就是学费可能要高一点。”何若初建议。

    学费刘秀是无所谓的,她有存款,也还年轻,今年也才43岁,等她好了,端盘子也好,给人扫卫生也好,啥也能干,她少吃点,总能把她儿子供出来的。

    母女俩就着市中学讨论,越越欢,裴邢在旁边摸着鼻子,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他在他媳妇儿的心里地位似乎没那么重,就像是现在。

    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定了下来,此时的学校正开学没有一个月,赵博涛的成绩一直都很不错,转到别的学校也不怕他跟不上。刘秀在医院呆着,给赵博涛找学校的事儿就落到了何若初的身上。

    何若初准备去拜访拜访她初中时的袁老师。

    和赵博涛一样,何若初在初中时的成绩也很好,到了高中了优秀学生多了以后她的成绩才不那么好的。在何若初辍学回家再百货商店上班的时候,何若初的班主任袁老师每次来都要和她聊很久的天,话里话外对她很是惋惜,不止一次的和何若初要是何若初有什么困难可以尽管去找她。

    何若初记得她袁老师的儿子就在市里的中学当老师。

    第二天,给刘秀擦完身子喂她吃了饭以后便到学校去找她的老师,当年作为袁老师最宠爱的学生,何若初没少来袁老师家。

    袁老师家就住在学校后面的园丁楼里,园丁一排两层楼高的白楼,何若初领着裴邢上了二楼的最南边的一家,敲了门,很快便有人来开门了,来开门的是袁老师的孙子奶声奶气地问她们是谁。

    何若初正想回答,袁老师便从屋里跑出来了,腰上还围了一块围腰,一边跑她还一边道:“奶的乖孙啊,你怎么自己来开门了?咋不叫奶奶啊?”

    何若初见她来了,眼眶发红,2000年,袁老师退休后跟着儿子搬到了市里居住,因为不知道地址,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位和蔼的老太太了。

    “袁老师。”何若初笑着叫到。

    袁老师眯着眼睛一敲,笑了:“是何若初啊,我前几天还念叨你了呢,你回家结婚了?结婚对象咋样啊?对你好不好啊?”

    何若初转头看了一眼裴邢,笑着道:“好,对我特别好。”

    袁老师也看到何若初身后杵着的裴邢了,她看见裴邢看何若初的眼神,脸上笑得更欢了。把何若初两口叫进了屋,何若初见袁老师的孙子生得可爱,便从裴邢手上的袋子里抓出一把大白兔奶糖给他。

    孩儿的家教显然很不错,哪怕再眼馋何若初手里的糖他也要去看他奶奶,他奶奶不让他吃他便不要,好在袁奶奶点了头,他高兴的把何若初手里的糖都装进了衣服的口袋里,蹦蹦跳跳的去了屋子的一角,那个角落是专门给孩子开辟出来的游乐场,里面放了许许多多的玩具。

    裴邢插不进何若初和袁老师之间的话题,便看着孩儿玩耍,心里琢磨着等他也有孩子了,他也在家里客厅的角落弄一个的角落让孩子玩,要弄得比袁老师家的好,最起码地上得铺上一个软软的地毯。

    何若初和袁老师了她今天的来意,对赵博涛要转学的理由何若初也没有藏着掖着,反正早晚都是要知道的,藏着掖着没有必要。

    袁老师听完何若初的话,心里唏嘘不已,当下就给她儿子了个电话,她儿子所在的中学并不是市里最好的中学,只是第三中学而已,但哪怕是第三中学,师资力量也是很不错的,刚好今年的学生还没招满,袁老师的电话过去,和她儿子了大概情况以后与他便同意了,让赵博涛下午去市里面试。

    何若初得了准信儿,把买来的营养品放在了袁老师家的桌子上,婉拒了袁老师要请何若初吃饭的话,出了学校。

    赵博涛喜欢她,她对赵博涛也挺有好感,虽然不可能跟他像怎么怎么姐妹情深,她能帮他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在学校门口,恰好有一辆路过裴家村的班车经过,裴邢招手,车停下,裴邢上了车,何若初和裴邢招手,算上今天,他们出来三天了,裴二哥送来的钱已经花完了,换洗的衣服也不没有了,裴邢不得不回去拿了。

    裴母已经从裴二哥的口中知道了刘秀的遭遇,也一直想去看看刘秀,但家里一直走不开,果园得忙,地里田里庄稼也要收,她实在是走不开。

    “亲家母怎么样?没事儿了吧?”裴邢回来时裴母在家做饭,裴家耀在院子里揪花玩,花瓣掉了一地,要是平时,裴母早就揍他了,但是现在忙,裴母巴不得他多揪点自己玩呢,花秃了还能长,裴家耀要是闹可就啥都干不了了。

    裴邢拧开院里的水龙头,把头伸进去,咕嘟咕嘟的喝了两口,喝得满身都是水,水的冰凉冲去了满身的热气,他长舒一口气,从墙上取下毛巾擦擦脑袋:“好啥好啊,要是我们晚去个把时的,她就得没了。”

    断了肋骨的人最忌讳的就是随意移动,按照赵老根的想法,等他够了再把刘秀捆起来,断裂的肋骨插进内脏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你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狠毒的人,你丈母娘和他后来的那个男人我都见过,当时感觉挺好的两个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当年在裴邢和何若初相亲之前,裴母也是听过何若初的亲妈和后爹的,都是两家人早就不联系了,当时裴母还觉得刘秀对这人太狠呢,没想到还有更狠的。

    两口子也算是半斤对八两了,心都狠。

    裴邢把赵老根的事儿和裴母了,裴母吓得做饭都在哆嗦。她遵纪守法了一辈子,杀人犯对她来讲那都是传中的。冷不丁听了,还是和她家有点关系的人,她真的吓坏了。

    好在她稳住了,听裴邢了赵老根会被判死刑后她就彻底把这件事儿放开了,都要成死人的人了,她有啥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