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裴二嫂是有工作的, 她走后门进了县运输队的人事组,平时啥事儿也管不上, 上班的时候就是和一堆上了年纪的大老娘们儿唠嗑, 许是和什么人在一起玩就会变成什么人,这些年她越发的斤斤计较起来,对裴二哥也不如以往的信任,总是觉得他在外面有人。
运输队里在外面养女人的人并不少,裴二哥的他们队的队长就在外面养了一个, 在前年还生下来了一个儿子, 这件事儿在当时闹得很大,因为外面的那个女人不甘心只当个见不得人的三, 带着孩子来闹来了。他们队长被他媳妇儿的娘了一顿,婚倒是没离, 只是花了不少钱把那个三发了,孩子也丢给了队长爹妈看着,家里谁对那孩子都不待见,才两岁多的孩子就会看人眼色, 不哭不闹的。懂事得让人心疼,在心疼那个孩子的同时,对裴二哥的队长也就更加的看不上。
为了这事儿, 裴二嫂天天耳提面命的在裴二哥耳边念叨,把裴二哥烦的觉都睡不好, 就在昨天裴二哥回家的之前两人还吵过一架。
起因裴二哥在裴二嫂念叨第N 1次这些的时候表示出了不耐烦还吼了裴二嫂一句, 裴二嫂当场就哭了, 揪着这个不放,裴二哥变心了。把裴二哥气了个半死。
他们裴家的人,什么时候有过那样的花花肠子了,有了这不是等着挨削么?他妈人多疼?用细树枝抽能让你两天出不了门!
裴二哥领着裴邢两口回来的时候裴二嫂正在家里生闷气,她儿子裴家宗抱着一碗比他脸还大的盆吸溜吸溜地吃着面条。他今年七岁半,正是淘气的时候,在外面疯了一天回来正饿了。男孩也没有女孩子那样的细心,他只知道他妈这两天火气大,但丝毫不知道他妈为什么火气那么大。他妈朝他发火他也不当回事儿,这头发完了火他乖乖地忍了错,回头他该咋样还是咋样,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
这幅样子没心没肺地样子被裴二嫂看在眼里,又被气了个半死。
裴二嫂心眼确实不大,但是对于到家里来做客的客人,她还是很好客的,和何若初寒暄了几句后她便就出门割肉去了,回来也不跟人讲,一头就扎进厨房。
裴家有三个儿媳妇儿,厨艺一个赛一个的好,裴二嫂的厨艺十分的不错,最起码对比起裴大嫂那样的把所有的食材煮熟了就能吃的菜肴,她的也算是美味。
吃过饭,何若初跟裴二嫂在厨房洗碗,裴家两兄弟在客厅话。洗着洗着,裴二嫂没忍住,跟何若初了最近两口子吵架的事儿,到裴二哥凶她的时候,她还掉了眼泪。
“我知道我脾气不好心眼不大嘴巴还碎,你们都讨厌我。你们讨厌就讨厌了,我不在乎,但谁都能讨厌我,就他裴二没有资格讨厌。”
何若初无语地看着她,心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啊!
眼看着裴二嫂还在数落裴二哥,当了半天垃圾桶的何若初终于忍不住道:“二嫂,你真的觉得二哥在外面有人啊?”
裴二嫂听完了眼泪都来不及擦,柳眉一竖:“他敢!不断他的腿!”
何若初把洗好头遍的碗放到另外一个空盆里:“你看你自己心里还是相信二哥的,你和二哥认识了也那么多年了,二哥啥人品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真的认为他会在外面做那样的事儿吗?”
实话,裴二嫂是不相信的,从裴二哥十六岁出来当学徒到现在也有十六年了,她和裴二哥也认识了十六年了,摸着良心,裴二哥不是那样的人,但凡裴二哥有点那样的心思,她爸都不会把自己嫁给裴二哥。
何若初看她这样就啥都知道了:“你看二嫂你自己都不相信。所以你那么多干嘛?还为了这些莫须有的事情吵架,多伤感情啊。你看我二哥一年到头也就在家那么几个月,这几个月还有一办是为了点没边的事儿吵架,多不值当。”
裴二嫂拍拍围裙,坐在厨房的马扎上:“那这样,我错了?我就想给他提个醒。”
何若初不话了,这两口子感情之间的事儿啊,点到为止就行了,得多了以后容易里外不是人。
把厨房里的活儿干完了,裴邢和裴二哥去睡觉了,他们决定了晚上的时候两人换着开车,何若初去医院看刘秀。
相较于几天之前,刘秀今天的精神状态好多了,她也没让人陪床,到了饭点儿就让护士给一份熬得软烂的粥回来自己忍着疼吃。遭受了这么多年的家庭暴力,刘秀对疼痛的忍耐力节节攀升。
刘家人嘴上着多么的疼爱刘秀对不起刘秀,但在刘秀住院的时候,却没人来这里陪床,何若初心里挺酸的,她大概也知道刘家是什么货色了,在她结婚的时候刘家就给一床毛毯之时。
但她什么也没,拉个凳子在刘秀床边和刘秀话,刘秀问她什么时候要孩子,何若初愣住了,和裴邢结婚也有半个月了,她还从来没想过孩子的事儿,当然,两口子也没有避孕。
她和裴邢过最近这两年不想生孩子,裴邢对决定表示支持,并不是他不想要孩子,只是这些年他正在事业上升期,有时候忙起来两个月不在己都是常事儿,别到时候何若初怀孕了他又不在身边,他放心不下。
刘秀看着她的神色:“你和女婿避孕了?”
“没有呢,就是想过两年再生孩子,到时候我的店也步入正轨了,这样我也有时间和精力来生孩子了。”
“也行,你和女婿商量好了就行,再过两年再生孩子也行,我和你爸爸有你的时候,我也是二十二。”一转眼,老何走了17年了,她的女儿嫁人了,她也老了,这些年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真是造化弄人。
她时常在想,要是老何还在就好了。
何若初在医院陪刘秀待了半个时,出病房时她转头看了一眼,刘秀一直在看她,见她转头,刘秀对她嫣然一笑,何若初朝她摆摆手。
刘秀上辈子缺席了她的人生一辈子,哪怕到她去世两人也没见过一面,她不和刘家联系,她只知道刘秀还活着,赵老根死了,但她想,刘秀的后半辈子,也过得并不好吧。
重生回来,她成功的把裴邢从鬼门关拽了出来,再知道了刘秀对她不闻不问的原因,何若初觉得不管刘秀的为了她好不见她的话=有多少真心在,她终究是感激的,感激她在赵老根威胁她的时候保护了她,尽管她并不知情。
至此,上辈子萦绕在她心头的两大遗憾都没有了,她觉得一身轻松,对未来也充满了希望。
她不是不怨恨刘秀,只是上辈子的生活阅历让她学会了宽容。
下午四点,何若初他们出发了,车队一共有六辆大汽车,装的是今年新收的粮食,他们是受粮商的委托,将这五车多的粮食拉到蒙省那边不产粮食的地方交给那边的商人,再从那边的商人手里拉些他们这地界儿没有的东西回来。去到蒙省那块儿,各种动物的皮毛是最多的,也最容易出手,裴二哥这些货车司机一去一回能私下里赚上不少钱。
经过市里的时候,何若初让裴二哥停了会儿下车,和裴邢一起去影楼拿婚纱照。他们花的钱多,影楼送的东西也多,精美的相册两册,底片全给,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十寸的一个八寸的白摆台和两张海报,这两张海报他们可以拿到平安县那边装裱起来放挂在屋里。
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瑕疵后,何若初和裴邢搬着东西上了裴二哥的车。
他们走了后影楼老板一直念叨着自己亏了,别的不,那卷胶卷就得花不少钱啊,从来都是他忽悠别人,别人哪里能忽悠得了他?他还是修炼时间太浅,道行还是不够啊!
何若初他们才不管老板怎么扼腕呢,他们把婚纱照放在了驾驶室的后面的座椅下,老板包装的挺仔细,放着只要心点不踩到就不会坏。
这年头的公路都还是柏油马路,路不,还七扭八拐的,十分耗时,从街镇到裴邢部队驻地,算上中途吃饭的时间,他们开车都走开一天两夜。
不间断的开车谁也吃不消,因此在汽车行驶来了四个时后,他们在路边的一家水站停下。
水站是在没有高速公路之前的特有产业,沿着公路而建,除了给车加水外,还能提供吃饭、住宿、娱乐等服务,有些地方大的,还能提供色.情服务。
在上车之前,何若初吃了晕车药,再加上一上车就在睡觉,她没感觉有多晕,何若初去水站边上自己搭的茅厕上了个厕所,出来在水龙头下面简单的洗了个脸,上屋里吃饭。
这家水站的饭菜做的还不错,有肉有菜的,老板娘手艺也还行,吃饱了他们在水站歇了三四个时,在车上简单的睡了一觉,睡到半夜两点,熬过了最困顿的时候,他们又开始上路了。
晚上开车,得心心再心,裴二哥开了十多年的车,但他依旧谨记这一点,也容不得他们不谨记,一件件的案例告诉他们,夜晚开车不注意,留给他们的不是残疾就是没命。
他们这一路开得十分的慢,速度只有白天的一半,在天亮之前,他们又找了一个能住宿的地方吃了一份早点睡了一觉。裴邢和何若初要了一间单间,别的司机包括裴二哥在内要了一间大房。
进了屋,何若初就把自己摔在床上了,裴邢给她把鞋脱了,顺手给她捏了脚板,给何若初舒服的,她忍不住对裴邢道:“腿肚子也捏捏。”
裴邢听话的捏了起来,何若初喟叹一声:“真松快。”
这声喟叹让裴邢心尖一颤,不怀好意地问道:“背和肩膀要不要捏捏?”
何若初翻个身,像皇太后似的拍拍腰杆:“你不我还没觉得,你一我浑身都累,特别是腰和肩膀上的肉,涨疼涨疼的。捏捏捏捏,好好给我捏捏。”
“行,我给你按按。”
裴邢的手很重,对着何若初的时候他克制着力道,把何若初捏的舒服极了,坐车带来的劳顿一扫而空,一扫而空的后果就是她特别困。
于是在裴邢脱她衣服的时候她都没能第一时间醒过来,等她发现全身一凉后睁开眼睛,扭头看裴邢,裴邢已经脱了个精光了。
她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这是要干嘛?”
裴邢对何若初露齿一笑,脸边的酒窝依旧深陷,在何若初的眼睛就跟狼看见了肉一样:“我都给你按摩了,你也得给我按按,我身上的鸡肉也涨着疼呢。”
呸,不要脸,何若初觉得她真的是瞎了眼,之前怎么会觉得裴邢是个奶狗,这明明就是个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