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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年到头也就来这种酒吧一次，倒不仅仅是因为我抠门，觉得这地方喝酒不实惠，更多的是，我能凑一块儿喝酒的朋友们现在都不在一起，而且，我们这帮狐朋狗友要喝酒当然是边吃涮串边喝啤酒，那才热闹。

    这种酒吧，这种精致的调酒，是用来搞气氛的。

    跟谁搞气氛呢？

    跟自己的暧昧对象。

    我一想到自己在跟周含章搞暧昧就有点儿心跳加速，顺带呼吸不畅。

    我：“周老师，我给你注册一个微信，我们现在都不发短信了，都用微信联系。”

    周含章倒是大方，直接把递给了我。

    来也是有意思，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竟然跟我的是同一款。

    当然了，在这个遍地都是pne的年代，用同款根本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我不至于因为这个就又脑补出什么你侬我侬的剧情来。

    我拿着周含章的，他没设置锁屏，直接就能打开。

    连上酒吧的无线，下载微信。

    下载完毕之后我坐到了周含章旁边，我们俩靠得很近，胳膊贴着胳膊。

    酒吧放着我听不懂的不知道哪国语言的歌，歌词黏在一起，声音也软绵绵的，听得人也懒洋洋。

    我靠着周含章，对他：“你看，这么弄。”

    我当着周含章的面开始帮他注册，问他：“你微信名要叫什么？”

    “周含章。”

    我就笑了：“直接用本名啊？”

    “不好吗？”

    “也行，反正你也不会加什么陌生人。”我完，觉得不对，转过来对他，“你不要随便摇一摇。”

    “摇一摇？”

    我决定不了，干脆不告诉他这个功能，切断一切隐患。

    “也不要搜附近的人。”

    周含章听得一头雾水。

    我给他注册好之后，拿出我的扫码加好友，我微信名是“白了个白”，但加完好友之后，我给自己在周含章的里修改了备注名——帅哥！

    周含章笑了出来：“有这么夸自己的吗？”

    “实事求是罢了。”我把还给他，然后明明就坐在他身边，还是给他发了一条微信。

    我发：周老师你好，我是帅哥。

    周含章的提示音响了，他打开，看见我发给他的一串话。

    “这是你人生中收到的第一条微信消息。”我，“珍藏起来吧！”

    周含章点头，笑着看向我，那眼神儿还挺宠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俩在拍什么耽改剧。

    “好，珍藏。”

    周含章不挤兑我的时候我就有点儿心痒痒，可能我真的抖m吧，整个人都晕晕的。

    我赶紧坐回对面去，拿着杯子猛灌自己酒，两杯下肚，有点上头。

    周含章几乎没喝，他只抿了一口，我问他：“你怎么不喝呢？”

    “你喝吧，”他，“我怕咱们俩都喝多了晚上没人送你回家。”

    周老师确实挺温柔挺贴心的，跟最开始认识时判若两人。

    我笑他：“你是不是酒量不好怕喝多了被我笑？你放心吧，敞开了喝，我不嘲笑你，也不告诉别人。”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拿起酒杯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然后他对我：“我怕我喝多了冒犯你。”

    草。

    众所周知，“草”不是一种植物。

    我真的有点儿受不了了，周含章时不时就让我觉得

    这是恋爱高吧？

    我们面对面坐着，酒吧放着催情的音乐，我整个人都慌慌的。

    “没事儿。”我，“想喝就喝吧。”

    照理我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而且学的就是文学，书没少读，话没少，但关键时刻一开口它就有了歧义。

    周含章沉默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他问：“你想表达的，是我想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这我得怎么回答呢？

    他又给我出难题了。

    我拿起酒杯：“都在酒里了。”

    喝吧，用酒堵住嘴，可别话了。

    闷头喝酒的结果就是我跟周含章都有点儿迷瞪了，我们都不是什么好酒量的人，到了后来理智还在线，可就是头晕。

    我：“周老师，你喝酒了，回山上的话得叫个代驾。”

    他却对我：“我能不回去了吗？”

    这是几个字？不管了，反正这么几个字直接让我酒醒了。

    我站在酒吧门口，吹着冬夜的寒风，瞪圆了眼睛看着他。

    周含章：“白未，圣诞快乐。”

    “哎，圣诞快乐。”

    “你喜欢我吗？”

    “啊？”

    “我平庸，年纪大，生活无趣，不会好听的话。”周含章把他的围巾系在了我的脖子上，热乎乎的，很舒服，“这么一个没用的人，喜欢上你了，你会觉得困扰吗？”

    “你在什么啊？”我皱着眉看他，一片雪花落在了我的鼻尖上。

    又下雪了。

    圣诞节下雪，倒是很应景。

    我：“你不平庸，这一点我再清楚不过。你年级不大，正值壮年。你只是生活单调，那不叫无趣。不知道你是故意的还是装出来的，反正你是我认识的人里话最让我心跳加速的。”

    我抬揉了揉鼻子：“还有啊”

    我偷瞄他：“能被你喜欢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值得炫耀的了，我怎么可能觉得困扰呢？”

    雪下就下，分分钟就从细雪变成大雪。

    我们俩站在雪里，我打了个喷嚏。

    “周老师，”我，“如果把我比喻成你生活中的一样东西，你会把我比作什么？”

    周含章突然上前半部把我抱住，他轻声：“雪。”

    周含章：“把你比作骤降的雪，让无聊的冬天都变得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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