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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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亮宽敞的大殿上,半倚着一个蓝衣的女子。看她的模样不过三十几许,眼见着走进来的两个人,她抬了抬眉,端坐起来。

    姬月容进门便径直地走了进去,面见沧雨国的女皇,她双手抱拳,略拱了拱手道:“沧穹国姬月容拜见女皇陛下。”

    对于姬月容的无礼,女皇妨靓也不怎么气愤,颔首轻声道:“你便是容王姬月容?”

    “正是。”姬月容抬头一笑,不卑不亢地道。

    “听燕心你是来议和的。”妨靓柔柔地道,眉宇间是一派的温和之色。

    “没错!”姬月容微敛眸暗自量下凤椅上的妨靓,惊讶的光芒一闪而过。“我来此是为了议和一事。”

    “关于这事,朕已经全全交给了燕蓝处理。”妨靓略有为难地蹙了下眉。

    姬月容没有回话,对着身边的妨燕心使了个眼神。

    “母皇,这件事不是我与皇妺商量而定吗?”妨燕心接到了姬月容的指示,向前迈出一步,沉声道。

    “诶,朕没有同你过吗?”妨靓身体微侧,手肘撑在扶手上,淡淡道。

    “这次派沦穹国最尊贵的容王前来,应该能看出沦穹国对这次议和的真心。”妨燕心单膝跪在地上,恭敬地道。

    妨靓闻此言,轻瞥了沉默不语的姬月容,正欲开口,却听到殿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姬月容眉头一皱,回首看到了待君扮的方沥风闯了进来,出声断了妨靓的犹豫不绝。

    “沥风,你的病还没有好,不好好在宫里修养,来这里做什么。”妨靓一边着,一边急步走到了方沥风的面前,伸手心的搀扶着他,走到凤椅上,二人并肩而坐。

    方沥风进殿后,一直低垂着头,避开了姬月容惊愕的目光。低声道:“陛下,我从宫里出来,想来看看你,便来这里了。”

    “你,你想我了?”妨靓喜上眉梢的望着方沥风,完全忘记了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陛下!”方沥风抬眸扫了下台下的两个人,这才看着妨靓,“这里还有旁人呢!”

    妨靓循着他的眼神望去,恍然大悟地微笑,安抚道:“朕这不是太过激动,都忘记还有其他人。”她着,转头看了妨燕心和姬月容一眼,“你们先退下吧。对于议和与否,全权交给燕蓝处理。”

    “慢!”一个轻狂的女声突然出现。众人的目光纷纷望了过去。只见一个身着锦衣的女子,眉宇间透着几分倨傲,匆匆地走了进来。“母皇,此人不能放她走。”

    “燕蓝你怎么进宫了。”妨靓对于妨燕蓝的无礼动作也没生气,只是好奇地问了句。

    妨燕蓝并没有回答妨靓的话,她伸手指着姬月容,缓缓地道:“她是沧穹国的王爷,自投罗网。我们为何要入她走。她可是我们谈判的筹码。”

    姬月容对于妨燕蓝的出现并没有什么反应,她反而是一直盯着坐在女皇身边的方沥风,若她没有记错。几分钟前,这个男子还是一脸的淡雅无忧,再得知自己救下方燕含之后,也没有太大的表情。怎么一面见女皇,便像换了个人般,反着胳膊帮那个一直对他不利的妨燕蓝。

    方燕含是不可能欺骗她的,但是方沥风呢?他这么做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

    “陛下,你也不用为难。”方沥风在女皇冥思苦想时,突然开口。

    妨靓扭头看着他,“沥风,你可是想到什么。”

    方沥风在再嫁入皇宫之前,是一名极有主见的男子,进宫后,更是帮着优柔寡断的女皇出了不少主意。深得女皇宠爱的他,也因此引来了祸根。宫里的凤后借着他身怀胎晶,寻到几名年轻的男子伺候女皇,更用一碗落晶药,差点要了他的命。好在他平日里甚得人心,有个得到消息的宫人,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他的命。无处可逃的他,抱着虚弱的身体,逃到了沧穹国,隐姓埋名过了十多年,直到方燕含提出要回来。

    “陛下,我看安全起见,还是把容王安置在皇宫里吧。”方沥风回过神来,建议性地道。

    “方待君得没错,儿臣看皇宫里的天牢倒是安全得紧,还是请容王去那里呆上几日吧。”妨燕蓝没等女皇开口,连忙在方沥风的话后面添了一句话。

    方沥风一怔,正在再点什么,视线与妨燕蓝的目光在空中一撞,抿了抿嘴什么都没有。

    妨靓看看妨燕蓝,又歪头瞧了瞧方沥风,最后同意把姬月容关入天牢。

    姬月容从头到尾一字未言,更没有再让妨燕心站出来为她话,乖乖地跟着大内待卫走了出去。

    临走时,她突然转头扫了眼高坐在凤椅上的方沥风,走了出去。

    “爹爹,你怎么能这样做?”方燕含回宫后,闻到姬月容被关进天牢的消息,气得摔坏了好几样东西。怒瞪着他的父亲方沥风,吼道。

    方沥风也不气恼,端着茶轻呷一口,暼了眼气急败坏的方燕含,淡然地道:“我不是让你去找姬月容,为什么你会被妨燕心捉回来。”

    “我,我……”方燕含一时语塞,半天不出一句话来。

    “为了救你,我不得不答应妨燕蓝的要求,把月容关入了天牢。”方沥风猛地扔下了手中的茶杯,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下来,“不了,现在我们还是好好想想要如何才能救出月容吧。”

    “爹爹我现在要去见她。”方燕含想了一会儿,人已经冲到了殿门口。

    “你现在还不能去见她。”方沥风拧了拧眉,捏了捏抽痛的眉尖,“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落到妨燕蓝的手里。月容她会来皇城找我,一定是见过你的。”

    “嗯,我在逃避妨燕蓝的追兵时,遇到月容的。哪知道她趁着我昏迷,带着一个女人便离开了军营。我气不过便偷偷从军营里溜了出来,哪知道一出来便碰到了妨燕蓝。”方燕含想到因为他的原故,害得姬月容莫明的被入了天牢,心就绞痛不已。

    “你月容还带着一个女人进城,你知道他在哪吗?”方沥风凝思了片刻,问道。

    “不知道,这个可能要问月容才能找得到。”方燕含摇摇头,此时的他脑袋一片空白之色,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去做才好。

    “那我们得想个办法去见见月容。”方沥风皱了下眉,眼见方燕含面露喜色,暗自摇头。他的孩子他最清楚,要不是为了姬月容,他怎么可能会回到沧雨国拿到属于自己的身份。现在倒好,还没想办法嫁过去,姬月容倒在沧雨的皇宫里出了事。

    “爹爹,你是我现在能见她吗?”

    “应该没有问题,去找你的母皇,她应该不能拒绝你的。”方沥风微微一笑,妨靓的性子他太了解,虽然优柔寡断,可是她一直觉得亏待了他们父子,对于燕含的要求是有求必应,却还是为他们带来的杀机。

    “对哦,我这就去求母皇。”方燕含恍然大悟,拍了拍额头,人便跑了出去。

    方沥风看着他消失在转角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看来,他最担心的孩子,现在已经长大了。

    白光里仍然幽暗的石房,空气中暗参着淡淡的血腥味道。

    姬月容嗤笑一声,人都事不过三,这算起来是她第三回进天牢,希望她以后再也不要进来了。

    思到此,抬头望了眼外面的艳阳,想到临走前看到方沥风那欲语还休的眼神,却没有被人背叛后的愤怒。她大概猜到一点东西,能让方沥风这么对她的,也只有方燕含一人而已。不过,方燕含现在正在她的军队中,怎么又能让方沥风受到威胁呢?

    “月容!”方燕含焦急的声音走廊的尽头传来。

    姬月容眉头皱了下,果然是因为这个,方沥风才会那么对她。

    “月容……”方燕含早就屏退了身后的待卫,独自一人来到了囚禁姬月容的内室。他有很多话要,却在见到姬月容的那个瞬间,所有的话都突然消失,完全不知道什么好。

    “燕含,若是我没有记错,你现在应该还在我的军营中!”姬月容不愠不火地道。

    “我,那个我,我担心你……”方燕含再见到姬月容的时刻,悬在空中的心勉强放松下来。却不知道点什么好。

    “罢了,怪我没对你清楚,别哭了。”姬月容眼见方燕含眼眶发红,不由轻叹一声,安慰道,“你没事就好。现在你能出宫吗?”

    “出宫?”方燕含怔了一怔,随后点了点头,“我可以出宫,不过皇宫里到处都是妨燕蓝的眼线,不太方便就是。”

    “很好,只要你能出宫便成。”姬月容对着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俯耳过来。

    方燕含惊愕不解她想要做什么,还是老老实实的把头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