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靓赐婚
沧雨国的女皇妨靓,素以散漫拖沓闻名。却不想,在得到二皇女妨燕心造反罪行后,一反常态的雷厉风行,下旨、定罪、拿人……短短一天之内,妨燕心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已经被关入天牢。
而一直被关压在天牢的姬月容,当着她的面大摇大摆的走出来,送给她的是一个轻蔑的微笑。
恍惚入梦的妨燕心瞬间明白过来,她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姬月容一手触成。不过为时以晚,她见到了一群从未见过面的大内待卫,这是女帝隐藏在暗处的军队。她一直知道她们的存在,却没有预料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她……再也没有见到女帝的机会了。
偌大的宫殿,空无一人。
姬月容只身慢步迈入,没有意外的见到了女皇妨靓。
“女皇陛下,我们……又见面了!”姬月容不卑不亢地行礼。
“是啊朕也没想到会这么快见面。”妨靓正了正坐姿,直盯着立在下方的姬月容。眼见她倒是生得一副好相貌,难怪她的皇儿会对她重情以深,非此人不嫁。
“很高兴我能洗清罪名!”姬月容微微一笑,抬头撞上女皇好奇的目光。“听陛下已经查明真相,不知我何时方能归国。”
妨靓微微一晒,嘴角笑意凝结。
“陛下!”姬月容再次轻唤一声。
妨靓回过神来,又是一笑,朗声道:“呵容王这般着急着回国,却不想与朕商量下两国议和之事。”
“议和?”姬月容笑意消失,深邃的眼眸闪过怒意,“我看不出贵国还有议和的诚意?”
“先前都是误会一场,朕的那个逆女已经入天牢。”妨靓眉头不易察觉得一蹙,“如此这般,容王还没看出沧雨国的诚意?恩”
“若不是你那皇女升起叛逆之心,你可会放我。”姬月容眉头都没动一下,只是淡淡地陈述着事实,“所以我看不到沧雨国的诚意,此次拖离了牢狱之灾也全凭着运气。”
“容王,这回沧雨却有错在先,朕也不想再多多争辩,提出你的需求来。”
“女皇陛下,我要的很简单,只是让你让出心爱之人。”
“什么……你是什么意思!”
“燕含已经同你过了吧,我要迎他回沧穹!”
“笑话,朕可是一再忍让,容王的要求太过了吧。”
“这是议和的要求。”姬月容不肯退半步,态度坚决地道:“我只要把燕含娶回去!”
“朕的爱子怎可做他人的侧君。”妨靓猛地拍了下凤椅的扶手,重重的拍击声在空荡的大殿里回荡。
“燕含会成为我的夫君,他与他们在我的心中都是一样的。”姬月容扬起了眉毛,信步地走近几步,“不会厚此薄彼,你能放心了吧!”
“姬月容……我再问你一句话。”妨靓阖目沉思片刻后,缓缓地抬头,犹豫不定的目光闪过毅然,“我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再问你一句话。”她得激动处,连自己的尊称都忘记。“含儿是我失而复得的爱儿,我希望他得到一个好归宿。你真的能爱他一生护他一世吗?”
“当然!”姬月容扬了扬下巴,语气抑扬顿挫,没有丝毫犹豫。
妨靓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姬月容,听她如此回答,她微不可及的轻叹一声,缓慢地道:“朕知道了,沧雨国愿与沧穹国议和,容王下去休息吧。”
姬月容闻她此言,微微拱了下身子,拂袖离去。
妨靓看着姬月容渐行渐远的背影,挥了挥手,敞开的殿门又慢慢地合拢。
良久,良久……妨靓才扭头对着身后厚重的珠帘道:“你可满意。”
“我直都坚信他会给含儿带来幸福!”一个温若春风般的男声至珠帘后方传来,掀起的帘布后的方沥风走了出来。
“这个女人真的能带给含儿幸福吗?为了出来她竟然诬陷燕心”妨靓耸耸肩,对方沥风的话不太苟同。
“若没有你的首肯!”方沥风也不气恼,静静伫立在凤椅的旁边,气定神怡地道:“妨燕心会这么快定罪?”
“她的爹爹对你如此,我已经没有追究,现在旧事重演,你认为我真的能冷眼旁观!”
“若不是你十七年前为了皇位放弃了我和燕含,我们岂会逃到沧穹国。十七年后,燕含痴心以对之人是姬月容,你和我都无话可。”方沥风完,空洞的眼神遥望着姬月容消失的地方,念起前尘往事的种种,忽尔一笑,“所以含儿嫁给姬月容,你根本没有立场反对,不过……”
“沥风,是朕……不,是我对不起你们父子二人。”妨靓脸上闪过后悔、痛苦的神色,声音都微微发颤,“当年我政局不稳,无心顾及你,才会……”
“罢了,你圆了含儿的心愿!”方沥风闭目轻叹一声,“我什么都不计较了。”
“沥风!”
“你不用自责,因为我,早就不恨你了。”
“真的吗?”妨靓猛地站起来,一把抱住了方沥风,“你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少年吗?”
方沥风没有回答,他努力地仰着脖子,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燕含,我的儿子,为父终于把藏在心中十余年的话全都出来,如你的那般,整个人都轻松下来。或者,你得没错,有些事情还是与对方坦诚,会要幸福得多。为父给为你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希望你的决定也是正确的!
姬月容一出宫门,便由着门外的宫人领进一座豪华的宫殿门前。她伸手推开门,便看到一个蓝色的身影朝着自己扑来,本能的双手推去,却在看清楚那人的容颜时,改推为抱。无奈那股冲力太过剧烈,她还没有站稳,便被撞得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勉强的稳住了身形。
“燕含!”
方燕含似只无尾熊般,手脚并用的抱住了姬月容,“嘻嘻,月容我可想你了。”
姬月容高兴的在他嘟起的嘴上亲了下,“你啊,还是老样子。”她着,把他轻放到椅子上,“我让你带回来的人呢?”
方燕含脸色剧变,可爱的脸上满是乌云。
“燕含,你也知道行玥现在的身体特殊,你……”
“我知道,他在结胎期。”方燕含垂下眼,眼眸闪过痛苦的神情,他指了指自己的院中的偏殿,“他正在里面休息。”还没有落音,眼前的姬月容已经掠过他的身子,往他手指的方向疾步而去。方燕含抬头,默默望着她焦急的背影,一颗珍珠般大的眼泪滴落下来。月容,我已经很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为什么我还是会心痛如绞。
姬月容心心念着身体虚弱的巫行玥,并没有察觉到方燕含异样的心情。
“行玥”姬月容急步冲到了床榻前,没有意外的看到一张惨白的脸。这里的男子生子本是常事,为何她的夫君一旦碰到这样的事情,便是这么的辛苦。
巫行玥似听到了姬月容的呼唤,蹙了蹙眉头,长睫轻颤一下,缓缓地张开。模糊的视线过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眼前之人,他先是一怔,随后皱着眉便要坐起身来。
“你身体不好,别乱动。”姬月容伸手按住了巫行玥的肩膀,“现在可有舒服点。”
巫行玥点点头,又想到方燕含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脸上神情微变,刚要开口已经被门前的方燕含断。
“月容,轸宿他进宫有急事要找你。”
姬月容侧首望去,隐在暗中的轸宿跳入房中,对着姬月容拜下去。
“主子,君主子发来密报,女皇姬卓宜因病仙逝。”
“什么!”姬月容手中一紧,耳边传来巫行玥的闷哼声,眼神扫过去,发出自己正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连忙松开。
“姬卓宜仙逝了。”巫行玥淡漠地重复着轸宿的话。
“你不是你能保她三个月不死?”姬月容拧眉望着巫行玥,循着他的眼神正好看到他胸前微微拱起的部位,立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是因为结胎而能力全失?”
巫行玥颔首,并没有话他进宫时,曾经碰到了妨燕心,为了要躲过她的搜查而动用了巫力,才会让他伤上加伤,现在都动弹不得。
方燕含也想起进宫遇到妨燕心,巫行玥曾经凭空消失的奇怪事情,又见他和姬月容之间的眉目传情,深吸一口气,离开了这个让他呼吸困难的地方。爹爹,我现在明白你当年的心情,可是我已经离不开姬月容了。
“轸宿,你回出宫让月依准备好一切,我们要领着议和的盟约回国。”姬月容凝思一会儿,沉沉道。
“回禀主子,那姬月瑜已经登上皇位,所以君主子让我们秘密回沧穹。”
“姬月瑜已经成为女皇……”姬月容面色一凝,睁眸望着轸宿,一字字道:“可是有姬卓宜的遗旨!”不,不可能的,姬卓宜断不会这么对我,若她存有此心,月锦也不可能成为我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