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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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月容拿出姬卓瑞送给她的那黝黑的匕首,用力的一拨,并没有见到寒光点点的匕身,而是一块墨黑的玉刃。

    “原来梧桐玉已经在我的手中。”她着,眼神中闪过几丝怅然之色,“若不是你提起她的名字,我怕也会忘记这件事情。”那么,当时的自己在得到姬卓瑞的东西之后,最迫切的又是什么。对了,她当时根本没有理会姬卓瑞的话,也没有细细体味着她赠她匕首的深意。那时的她,心里满满的全是姬月锦的身影。

    “姬卓瑞……”你明明早就知道我不是你的亲女,却还是这样对我,等我发现时,你已经消失。让我这个做女儿的,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姬月容回想起当时自己,那根本不把她放在心中的举动,眼中一酸,有什么东西快要夺眶而出。

    站在姬月容身边的陈隐,见姬月容神情黯淡,不由地轻声安慰道:“殿下,不管当时的王爷是何种心情,她愿意把梧桐玉给你,便已经证明了一切。她是真心拥你为皇。”

    “不用多,现在我的已经拥有了凤凰泪,梧桐玉,你可以为我召集起那批神秘的死士了吧。”姬月容抬手拭了拭眼角的湿润,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她早就明白,软弱,流泪从来都是弱者的表现,而自己所拥有的东西,偏偏是姬月瑜最想要的。更是她推翻她女皇梦,最有利的力量。

    “明白了,属下立即去办。”陈隐望着嘴角噙着淡淡微笑的姬月容,寒意不噤从背后窜起,她的全身都开始战粟起来。恍惚间,她又看到那个让她热血沸腾的少女。只是在那一夜,她便暗自放下誓言,只要姬月容有心成为女皇,她便会扶持着她走到天下的最高端。

    王府见面时,陈隐还未姬月容的游手好闲而束手无策;而今天,望着这个因为外界的强大力量,逼得不得不涅槃的少女,她暗暗露出喜悦的心情。再过三天,便是姬月瑜登基为皇的日子。而她们那群沉寂了十八年的伙伴们,终于在凤凰梧桐的召唤下,重见天日。

    三日后,便是让世人见到改变历史的时刻。

    三日后的清,天还未亮。

    姬月容已经起身,端坐在铜镜前。

    已经穿上了只有女皇才能专享的暗红金凤宫装的她,手握着眉笔,正在为自己细细地描绘着乌黑的眉毛。

    齐腰的长发披散下来,几次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甩了甩头,想要把贴在脸颊的那缕顽皮的发丝甩开,结果,倒是有更多的发丝凑了过来。

    她心情不太好的伸后摸住乱发往后一拂,一只洁白的手横在她的面前。

    “月容,你来帮你束发吧。”越逍清丽的声音,在姬月容头上响起。

    姬月容抬眸,望着身后的越逍,微微一笑,“逍,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没有,昨夜转辗反侧的不能入眠。”越逍拿着梳子的手,动作一顿,脸上漾起淡淡的忧伤之情。他透过铜镜的反射,看着姬月容仰着头,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他,轻咳一声,侧脸避开了她的目光。

    “逍,你我是夫妻还有什么是不能的。”姬月容挑挑眉,斜着眼望着越逍,微笑道。

    越逍垂下眼思考一会儿,才低声道:“我答应他不的,可老是心有不安。”

    “他?”姬月容凝神微思,脑海闪过一个紫色的身影,她微敛起眼眸,脱口而出道:“你指的是紫霖……”

    “果然,你心里还是会想起他吧。”越逍目光闪过一抹了然,继续挥动着手里的木梳,力道均匀的为姬月容梳头。“月容,我希望你不要恨他。”

    “你是不是……”姬月容伸手握住越逍的手,扭头望向他,墨色的眼瞳里闪过几分期待,或者连她自己都不能感觉到她此时微妙的心情,不过知她性子的越逍却清晰的感觉到,她对紫霖的感情,并不是她自己认为的那样绝决。

    “是的,那天紫霖把我带出天牢后,我坦白自己恢复心性的事情,更劝他要面对自己真实的心。”越逍到此,阖上眼深吸一口气,缓慢地道:“你让我想办法找陈隐,其实也是紫霖想办法瞒过姬月瑜,出宫透露的消息,更把你的位子详细的标明,还想办法缠住了姬月瑜,把姬月锦从她的宫殿接出来,我们才会这么顺利的被救出宫。”

    越逍每一句话,便像一根针刺在她的心尖之上。原来紫霖没有像褚皓那样背叛,原来他为了救她,做了那么多事情……那他人呢?

    “紫霖现在是生是死,我根本不知道。”越逍空洞的眼神望着不远处的窗外,墨蓝色的天空,渐渐透出光亮,黎明前的黑暗,很快就要被初升的太阳划破。“但是,我每回想到紫霖临走前的那个眼神,便心有余惊。日不能坐,夜不能寝……”

    “我明白了,今天我便会带他回来的。”姬月容嘴角绽放出一朵绝美的笑容,心情大好的她,侧过身把身边的越逍抱入怀中,脸深深埋在越逍的腰间,“逍,你等着我回来。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我的凤后。”

    “月容,你明白我的。我渴望的从来不是那些,只要你平安回来,心已足矣!”越逍的手在空中一僵,然后轻轻地搭在她的肩头。

    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破晓的黎明透过雕花的木栏斜射进来,把她们纠缠在一起的身影拉得老长。

    良久,良久……姬月容推开了越逍温暖的怀抱,推开了房间,仰头看向天空边缘那颗徐徐升起的阳,喃喃地道:“放心吧,我会带着女皇的宝座回来的。”

    凤梧宫,姬月瑜轻抚着胸口的那朵粉红色的花朵,端详着铜镜里容光焕发的自己,嘴角绽放一朵明艳的笑容。过了今天,她便是沧穹国只手遮天的女皇,再不用看人眼色,再不用屈膝人下,再不用那么战战噤噤地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

    只不过……想到姬月容从她的眼皮底下跳走,她愤愤地拍下身边的实木桌面,咬牙切齿地道:“姬月容,让你逃过一回。可惜过了今天,朕便是堂堂的天女,而你便是朕手指间的一抹尘土,就算你来,也是空想而已。”

    她完,理了理因为动作过剧而扯出褶皱的暗红新衣,朝着门外喊道:“紫霖,你还不快点进来。”

    “是的,陛下!”紫霖在门外恭敬地道。“大殿上的文武百官,都在等待着陛下的驾临。”

    姬月瑜扬了扬眉毛,趾高气扬的推开了内殿的房门,扫了眼胳膊上绑着绷带的他,淡漠地道,“你下去把朕昨天交待的事情做好,到时朕的一个手势,你就可以出来了。”

    “遵命!”紫霖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等等!”姬月瑜眯着眼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叫住他的脚步。

    “不知陛下还有何事?”紫霖身体微微一僵,慢慢地转过身,问道。

    “紫霖,朕敢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办,你莫要辜负了朕的苦心。”姬月瑜笑靥如花般美艳,只是那双原本明媚如春般的眸子里,载着满满的阴冷,看得人不禁寒气四起,更胜过严冬的冰冷。“你要时刻记住,你家中的人全都等着你的表现。”

    紫霖眼瞳微缩,一抹凄苦绝望的目光闪过,握紧的拳头一紧,指尖都扎进了肉中。抬眸遥望着几步之遥的姬月瑜,已经恢复成平时的淡定,对着姬月瑜弯腰行礼,“紫霖一直感谢陛下为紫霖做的一切,必会好好的完成任务。”

    “嗯!”姬月瑜目光直盯着他好一会儿,这才缓慢地点了点头,“去吧登基的吉时快到了,朕可得好好准备。”

    姬月瑜完,仰身越过原地不动的紫霖,朝着巍峨的大殿走了过去。

    紫霖望着那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暗红身影,转头望向姬月容逃出皇宫的方向,凝视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过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姬月容,我能为你做的,做得已经超过的范围。如今为了家人,我还有还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管你是恨是怨……于我来,已经完全没有关系!

    庄严的沧穹国正殿,姬月瑜迈着沉稳又夹带着几分兴奋的步伐,慢慢地走到用鲜红毛毯铺成的地面,抬头挺胸地接受着两边文武百官的朝拜。

    她走到渴求了十多年的宝座前,停下了脚步。略抬了抬头,遥望着这个解手可及的凤位,姬月瑜扬起一抹志在必行的微笑,她垂眸望着胸前盛开的花朵,信步的走上了石台。

    坐在最高处的她,俯视着眼前伏跪着的那群人,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

    等候在一边良久的司仪,捧着一卷暗红色的圣旨,走到了姬月瑜的右手边。她眼睛瞥向凤椅上的姬月瑜,眼见她微微颌首,转身面前着石台下的群臣,用尖锐响亮的声音,读着手中展开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已沧穹国第十……”

    “等等!”一个清亮的女声自殿门前传来,很轻却似传到了殿内群臣的耳朵,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循声望了过去。

    身着暗红凤袍的姬月容微笑着迎接着每一个量,猜测,惊讶,不可置信……等等目光,信然地走到了大殿之内。“各位爱卿,都快快平身,这女皇岂是能胡乱参拜!”她的声音仍然不大,却如巨石般,重击在众人的心中。一时间,整个大殿内虚哗之声大起,个个面面相觑,视线来回观察着两个笑意盈盈地王爷,不知所措。

    “大胆叛逆姬月容,你私通前瑞王姬卓瑞,欲谋朝夺位,朕念在同你是骨肉至亲,放你一马。今日你既然有胆量出现在朕的面前,来人呐”姬月瑜猛然地从凤椅上站起来,伸手指着殿中鸡群鹤立的姬月容,大喝道:“把这个以下犯上的罪人给朕拖下去,关入天牢。”

    “笑话,沧穹国连三岁的孩童都知道女帝姬卓宜驾崩突然,根本没有立下谁为女皇的遗召,你凭什么自立为王;又凭什么指责我是叛逆之王!”姬月容冷笑一声,目光灼灼地盯着伫立在高处的姬月瑜,每一句话,她便往前走一步。

    姬月瑜眸子闪过滔天的怒焰,她先前便应该趁姬月容没有时间反攻之际,亲手了结了她。也不会出现现在的这么尴尬的情况。微颤的手指着步步逼近的姬月容,怒道:“母皇她病得突然,仙逝时更是让人措手不及,并未留下遗旨。只不过……”姬月瑜抚了下胸前的粉红色花朵,带着冷绝地笑容,“朕是天生的皇者,胸前这朵盛开的牡丹便可为证。”

    姬月容面对姬月瑜的所谓的天生皇者的话,嘴角露出一朵嘲讽的笑容,“可笑,一朵牡丹便能左右人的一生吗?”

    “当然,这可是沧穹国五百年的传!”姬月瑜神气的挺了挺胸,“你要证明,这朵牡丹便是最好的证明。”

    “原来如此。”姬月容了解般点了点头,垂在腰间的双手倏地移到胸前,猛地扯开了紧扣着的衣服,一朵暗红色的牡丹浮现在她雪白的肌肤之上,分外的妖绕。“那我胸前的这朵牡丹,又做何解释,按你的法,我同样也是沧穹国天生的皇者。”

    姬月容这一手,让身边沉默不语的大臣们,如一滴掉入热油水,一下子翻腾起来。大家的眼神来回在的穿梭在姬月容与姬月瑜的胸前,争论的声音越来越大。

    姬月瑜怔怔望着姬月容胸前那朵暗红色的牡丹,又看了看自己胸前的淡粉色牡丹,脑海突然浮现出皇家秘传的第二个预言,‘花骨二开,沧穹必灭’。

    她突然轻笑了一声,指着姬月容,眸子里闪过冷酷噬血之色,“朕天生便在皇家,你不过是流落于民间的贱种,怎么给媲美朕的血统。沧穹国历代帝皇密令,凡是出现第二朵花骨者,杀无赦!”她的手突然在空中挥了一挥,三名黑衣人跪在她的面前。“众暗卫领命,今发现暗开花骨者,杀!”

    那三名黑衣人得到姬月瑜的密令,纷纷亮出手中兵器,朝着殿中的姬月容飞去。

    大臣们眼见姬月瑜出动只有女皇才能命令的暗卫,吓得逃窜到殿内的四周。

    姬月容也不急,淡淡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黝黑的匕首,在空中扬了扬。那三名飞向她的黑衣人,被人不知在何处射出的暗器,中了穴位,哼都没哼一声,便躺倒在地。

    “你手上的东西是什么!”姬月瑜原本胸有成竹的心情,瞬间大乱。若是她没有记错,这个是……

    “姬月瑜,你不是很想得到它吗。”姬月容举着手中的梧桐玉,晃了下,“可是它早就在我的手中。所以身为暗星的你,才是第二个花骨,为了沧穹国,死得应该是你才对。”她一字一字的完,朝着暗中的某一个方向,淡然地道:“暗凤听命,生擒姬月瑜,我要和她好好清算下我们之间的血债!”她想到的摔下悬崖的巫行玥和方燕含,想到她还来得及好好孝顺的姬卓瑞,她的眼眶通红,眼眸更是泛出赤色的光芒。她可不会让姬月瑜一死了之,她会让她得到世界上最残酷的折磨,那样,她才能一消心头那蚀骨的恨意。

    “得令”殿内四面八方响起了雄厚的女声,只见四道黑影迅速朝着姬月瑜逼近。

    “住手!”姬月瑜倒退了一步,突然对着姬月容厉声喝道:“或是你杀了朕,朕保证你会痛苦一生。”

    那四个黑衣人动作一顿,齐齐望向姬月容,等待着她的命令。

    “紫霖,是时候出来了。”姬月瑜朝着凤椅的后方大喊一声。便见一个紫色的身影,慢慢地从暗红色的凤帷里步了出来。他的手里抱着一个刚刚出世的娃娃。

    “这是你藏在紫星宫的女儿,知道她是受到国师庇护,她的命格也是显贵之像。我一见之下,方才发现她的胸口有一朵盛开的牡丹花,所以,我便用她的命换我的命。”姬月瑜留下这个女孩子,本来是想要让她成为自己的女儿,让她成为她登上帝位的助力,偏偏姬月容鬼使神差地不知从何处得到了暗凤令。大势所失的她,不得不保命为先。

    “你……”姬月容举目遥望着紫霖怀中的女娃娃,似感觉到母女的天性般,那孩子一看到姬月容探过来的目光,“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所谓母女连心,姬月容闻听她的哭声,心若绞痛。

    “啊别,别哭!”紫霖慌乱的安慰着怀中的女娃娃,无奈那孩子似受到了鼓励般,反倒哭得越来越厉害。

    姬月瑜朝着紫霖走了过去,扭曲的脸面再望到那个哭吵的女娃娃时,闪过冷冽的光芒。“或是你不同意,我临死前也要带个垫被的,你这可爱的娃娃就跟着本王一起下地狱吧。”她着,便要抢过紫霖手中哭闹不止的女娃娃,哪里料到紫霖往后一退,避开了姬月瑜探过来的手。

    “陛,陛下你过不会伤害宝宝的。”紫霖面色苍白如纸,手里的娃娃抱得更紧了。

    “哼,真是夫人之仁!”姬月瑜瞪了他一眼,伸手朝向他,威胁道:“你别忘记你的家人还在本王的手中。”

    “……”紫霖怔望着姬月瑜那又惨白的手,仿佛看到上面沾满鲜血一般,他根本狠不下心,因为他知道孩子若是交到她的手中,怕是九死一生。他做不到,不管这是谁的孩子,他都做不到。他想到被姬月瑜关在不知何处的家人,死命地咬紧了下唇,颤颤地把怀中的孩子递了过去。孩子,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失去家人……

    “紫霖!”姬月容遥望着紫霖那颤抖着伸向姬月瑜的双手,心中焦急无比,却又不能阻止,只得沉声大喝道:“能弹出让我心醉琴音的你,怎么可能做这么残忍的事情,她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孩子紫霖垂下眸,望着那用天真无邪的眼眸望着自己的孩子,他想起那个喜欢腻在自己怀中的弟,那一年也是用这样的眼神望着他,心中陡然一颤,猝然收回手。

    他还是做不到。

    “紫霖,把孩子给我。”姬月瑜向前一步,逼了过去。

    紫霖连连摇头,抱着孩子便往后躲开她的手。他的目光越过姬月瑜的肩膀,望到了快步跑来的姬月容,他心下一狠,把怀中的孩子高高地抛了出去。“月容!”

    姬月容抬头望着自己的孩子,双手接了过去。匆匆望了眼怀中睁圆眼睛看着自己的孩子,她心头一松,再一回头望向紫霖的方向,姬月瑜已经被暗凤捉住,可是紫霖却像一个脱线的木偶,安静地倒躺在地上。鲜红的血液从他的胸口泊泊而出,很快便在他的躯体周围形成一个血泊。

    “不,不不!”姬月容快步冲了上去,把怀中的孩子放到地上,抱起紫霖微凉的身体,呼喊道:“紫霖,你别睡,我会救你的,你不会离开我是不是。”

    意识模糊的紫霖,在姬月容剧烈的摇晃中,长睫轻眨几下,慢慢地张开了眼睛。涣散的眼瞳,慢慢凝聚出一点点清明,“月容不要……不要哭……”他试着抬手,想为泪流满面的姬月容拭下眼泪,可是他的手根本不听使唤,抬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姬月容循着他的眼神,握起他软弱无力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温暖的泪水,贴着他冰冷的手心流下去。

    “我不哭,紫霖,你要坚持住,会没事的。”

    紫霖轻轻地摇了摇头,空洞的视线望向远方,“月容,我,我不行了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我不恨你,我不怪你,越逍都已经同我了,你从来没有背叛过我。你是我姬月容的夫君,永远都是。”姬月容哽咽地道,她握住紫霖的手,越发的用力。“你要什么,只要我做得到的,一定答应!”

    “嗯,你先告诉我,孩子有没有事。”

    “没事,她很好。”

    “那便好了,我也能放下心了。”紫霖闭着眼,感觉到背后会来的淡淡体温,嘴角勾起浅浅的满足。“月容,我此生只有一个要求,放我的家人自由。”

    “是姬月瑜用她们威胁你?我知道了,我立马去查找她们的下落,带她们来见你。”姬月容着,便要放开怀中的紫霖,准备派人寻找紫霖的家人。

    “不,不用了。只要你记住对我的承诺,我便放心了。”紫霖的手轻轻地反握下姬月容的手掌,“若是没事,我想让你带着我去屋顶,看看最美的风景。这是……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你答应……答应我好久,一直没有时间陪我……”他倚靠在姬月容的怀中,气若游丝地出心中的愿意。

    “好,好我现在便带上去看风景。”姬月容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手温柔的抄入他的腋下,在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前,横抱起他走出大殿。

    天子正殿的屋顶上,姬月容抱着紫霖坐了下来,指着在东边徐徐而起的,温柔地道:“看,那边是初升的太阳,它是那么的美丽,那样的夺目……”

    “嗯很……温暖!”紫霖根本睁不开眼,感觉到阳光普照下,淡淡的热温,他扬起一抹幸福的笑颜,“月容,遇上你是我的幸福。若有来世,我希望还能再遇到你!”他这声轻得微不可闻的话,清晰无比的传入了姬月容的耳边。

    姬月容反手紧紧地抱住他不断往下滑的身体,泪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

    若真的有来生,我希望你遇到一个疼爱你一生的人,那个人一定不要是我。因为我对你的怀疑,已经失去爱你的资格……

    金色的阳光,让她们的身影紧紧的缠绕在一起,久久不散……

    沧穹国,宜年十九年,姬月容登上女皇的宝座,改国号为钦容。

    同年,国师巫行玥坐化紫星宫。

    同年,越逍赐封为凤后,姬月锦赐封为待君之首,君子涟、姬玥、方燕含赐封为待君。

    同年,紫霖赐封谥号为君珍,安放庙宇祠堂。

    同年,姬花容赐封皇太女。

    同年,姬月依赐封武王兼震国大将军,震守边境。

    同年,瑜王因暗杀先帝姬卓宜,被入天牢。

    同年,轸宿因背叛女皇,赐死。

    每件事都在有条不絮地发生着。

    沧穹国的一切又平静,国家在新任女帝的治理下,国泰民安。

    钦容一年,女皇姬月容猎途中,忽遇一名一岁左右的紫瞳女孩。好奇之下,单身追寻而去。

    消失一年的待君姬玥、方燕含,终于回到了皇宫。

    更有一名紫瞳的美丽孩子出现在皇宫,为女帝亲女,赐名姬花紫。

    此上皆是野史,种种奇怪之事无从考证。

    不过,钦容女皇传奇的一生,并没有结束。在皇太女十八岁那年,让贤退位。

    从此,她领着她身边的几位夫君,消失在沧穹国,过着隐居的神仙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