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0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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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

    “郁姐,纪厘在你身边吗?”部长孙颖的语气很严肃。

    郁赋雅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看向纪厘,“在,怎么了?”

    孙颖开门见山地提起要事,“现在上出了一则爆料贴,纪厘当众推打亲戚,还将对方打成重伤。推打视频和伤情鉴定照片都有,这是怎么回事?”

    爆料贴是在半时前出的,就发在娱乐浏览度最高的华娱论坛。

    因为超影公关部有专门负责巡逻络消息的成员,所以发现的时间还不算晚。

    ——新晋生纪厘人设粉碎,在餐厅公然把亲戚打成重伤!

    要知道,在这种匿名论坛,是禁止直接发明星大名的。

    可这位发帖楼主冒着被封号的危险,爆料标题完全不带遮掩,显然易见就是全速为了吸引友们的注意力。

    帖子里的内容被渲染得十分夸张——

    “超影文化旗下的纪厘在公开场合打人了!而且被打的中年妇女还是他的亲舅妈!我才了解到,纪厘是个孤儿,从就是被舅舅舅妈拉扯长大的。

    夫妇两人的性子很老实,因为纪厘是亲姐姐的儿子,从就不敢打、不敢骂的,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第一时间给纪厘,就连他们的亲儿子都得挨边站,只能拿纪厘剩下的衣服、用品。

    纪厘自从签约出道后,就和家里断了联系。

    听,前段时间家里出了事故,实在缺钱,舅妈不得已才找上他,结果话都没几句,就被纪厘踹开了!重点,是踹开的!

    我托关系问了一下,好像是后背脊骨骨折,要卧床好几个月。

    超影第一时间就封锁了消息,狗逼资本娱乐公司!捧这样的艺人出道不怕遭天谴吗?”

    除了义愤填膺的文字内容,底下附上了一段十五秒的清晰视频——

    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年轻男子将一位妇女踢开,后者被人架着从地上拉起来,随即又瘫倒了下去。

    视频里的最后纪厘露出了半张脸,足以让人认出他的身份。另外一张照片,是谢可芳在医院的诊断病例,日期就是七天前。

    楼里的评论盖得很快。

    ——卧槽!我就知道!这纪厘前段时间因为一个角色,上了三四五六次热搜,我就知道他背后有人捧着!就算不是某影帝,也肯定有金主在!

    ——暴力打人?还打女人?这样的明星不封杀,公司还捧个锤子!

    ——绝了绝了,把自己的舅妈打成重伤?纪厘怎么下得了,当了明星还吝啬得一分钱不肯给?当代白眼狼典范啊。

    ——路人中立,纪厘看着不像是会打人的?不定有反转。

    ——楼上的纪厘粉丝,装什么高贵路人呢!这侧颜、这身型完全就是纪厘本人好吧,可别装瞎了,粉丝和正主一样会装,吐了。

    ——微博粉丝就一百万出头,直接滚出娱乐圈得了。

    ——我还蛮吃纪厘的颜值的,没想到他是这样的

    ——失望,视频和照片都在,没得洗了,果然我的一片痴心还是错付了,还以为能养成系一个演员呢!

    华娱论坛本来就是追星女孩们的吃瓜第一阵线,这个帖子里又混杂了不少带节奏的水军所以,即便是工作日,帖子的热度也上升得很快。

    郁赋雅看完这段爆料,气得差点当场砸,“一派胡言!我们超影什么时候压过消息了?”

    纪厘眸色冷却,面色同样不见轻松。

    他那天可完全没伤到谢可芳一根指头,“谢可芳的伤和我没关系,但病例诊断拍得那么清楚,所有的个人信息都对得上号,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白了,这张照片的源头很可能也出自谢可芳。

    “纪哥,我们肯定相信你啊。”包子回答,“不过当务之急,是得把谢可芳从背后揪出来。”

    要不然,指不定那女人还会闹什么幺蛾子呢。

    纪厘毕竟是见惯风浪的,很快就敛住了内心的焦急,“包子得对,我们先别自乱阵脚。”

    郁赋雅也定下心,“直接下楼去公关部,我们一群人当面商量,解决起来更快一些。”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从来就不是过错的一方,有什么好怕的。

    三人快速来到电梯前。

    没多久,电梯门打开,好巧不巧撞上了里面的三张熟悉面孔。

    陶名扬看着郁赋雅,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不对劲,“你们这是怎么了?”

    “先进去吧。”郁赋雅推着纪厘入内。

    秦栎同样察觉到了三人间的凝重气氛,眉心微不可察地一拢,“纪厘,发生什么了?”

    纪厘摇了摇头,“上出了点关于我的虚假爆料,我们正打算去公关部商量处理。”

    郁赋雅见在场的都是熟人,干脆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开了,“纪厘那乡下来的吸血舅妈,惹出一大堆破事”

    很快地,电梯在公关部的楼层停下。

    得知情况的陶名扬率先走了出去,当立断地对员工道,“把宣部等人都找过来,五分钟后集体开会。”

    “好的,陶总。”

    秦栎刚忙完正事,原本这会儿是打算离开超影的。但是这会儿,他突然有点放心不下。

    齐岸不着痕迹地瞥了好友一眼,主动开腔,“你们开会,让我和秦栎过去旁听旁听?反正我们以前是超影的一份子,不定还能帮上纪厘什么忙。”

    纪厘惊讶,目光不自觉地落向了最末的秦栎,“这样不会耽误你们的时间吗?”

    秦栎顺势应下,“没事,我人脉比较广,不定有能帮上你的地方。”

    栎星和超影两家公司的关系向来好,秦栎和齐岸的人品同样没得挑。陶名扬完全没有顾虑,“一起过来吧,多个人也多个计策。”

    五分钟后,全员会议室集合。

    络组的涛在搜集消息方面很给力,自发站出来明情况。他将平板连上投影屏幕,开门见山,“两个大方向的问题。”

    “第一,据粉丝反馈,有人在追星交易站上私自售卖纪厘以往的生活用品,并且启用竞拍的交易模式。截至目前为止,初步估算交易金额达到七万。”

    不仅如此,已经有营销号把这些交易内容截图、散播到微博上了。

    “第二,华娱论坛的爆料贴已经是热帖了,介于帖子内容涉及到公司,我们暂时不好联系让论坛方强制删帖。”

    纪厘这则爆料涉及到‘暴力伤人’,这样的新闻本来就是社会敏感话题,现在友们的激愤回复足以明一切,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删帖,只会徒增

    舆论麻烦。

    到时候,不仅压不下这则爆料的传播速度,反而会成了‘纪厘的确打人’的虚假实锤,日后铁定会一轮接一轮的翻起旧账。

    “两件事情应该都和谢可芳脱不了关系,只不过前者是个人行径,后者有同行操控。”

    秦栎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两件事的关键。

    齐岸同意点头,对着主位上的陶名扬扯了扯嘴角,“看来是有同行觉得纪厘发展的势头太好,怕你们超影又捧出一个未来流量,想要趁把他扼杀在摇篮里。”

    陶名扬眉心骤然压紧,“他们想得美。”

    超影颓废了这两三年,好不容易才来个纪厘。

    有同行想要通过‘扼杀’青年的星途,再来打压他们超影文化?门都没有!

    郁赋雅坐正,摆出她身为经纪人的应对思路,“一件件事情来。”

    “上交易这事,我们初步已经猜到是谁了,但需要查询ip地址定位,把所有交易界面统统截图、录屏,直接报警处理。”

    包子应话,“郁姐,我早已经截图存证了,现在还在实时录屏。”

    郁赋雅点点头,继续,“孙颖,你们拟议声明出来,引导粉丝不要错误消费,另外,联系站的官方负责人尽快下架。”

    被点到名的部长颔首,“好的,明白。”

    秦栎盯着屏幕上的交易站名,“商品下架这事,让我们来处理吧。”

    “我就嘛,能有帮得上忙的地方。”齐岸吹了声口哨,起身打电话,“栎星之前给这个交易站投资过,有几分话语权。”

    秦栎见好友走远,视线就再度落在了青年的身上。

    从刚才起,对方就一声不吭地坐在了位置上,向来带笑的眸光冷了下来,淡而静的神色让人看不出真实情绪。

    没由来的,让人放心不下。

    秦栎出道这么多年,比这更大的舆论风波都见过,可对方不一样。青年才入圈没多久,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耗在了拍戏上。

    因为无脑亲戚和无良同行,遭遇这样无妄的谩骂,他会不会觉得难过?

    秦栎想着,眸底就泛起细碎的担忧。

    忽然间,坐在位置上的纪厘就了话,“各位,打断一下,麻烦你们花几分钟听听我的真实想法?”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包括还没拨通电话的齐岸。

    陶名扬一向是尊重艺人看法的,“你。”

    “这两件事错不在我,或者,我根本没有错。”纪厘得很坚定,转而劝起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员,“所以大家没必要火急火燎地想着公关解决。”

    有工作人员不明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不如顺水推舟走一波?”纪厘扯开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反问,“毕竟,白来的舆论热度,我们为什么不要?”

    公关部的众人面面相觑。

    陶名扬和郁赋雅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

    他们俩合作多年,带出过的艺人不计其数。可恶意舆论当前,还能保持镇定心态,甚至不惜把自身降到低谷,再追求‘利益最大化’的

    只有纪厘一人。

    秦栎望着青年自信而从容的眸光,难以抑制地轻笑一声。

    是啊,在青年温和柔软的外表下,是果敢而无畏的强大心脏,就像之前贺零的‘换角’、蔡亦殊的‘加戏’,他才不会任由舆论打压、资本欺凌。

    自己刚刚完全是白操心了。

    海市西郊,狭的出租房内。

    此刻,纪友来对着交易后台急速上升的金额感到狂喜。

    “来啊,你过来扶一下妈妈。”

    躺在床上的谢可芳哎呦叫唤,纪友来瞥了一眼,不耐烦地念叨,“烦死了一天天的。”

    他认命起身,走到床边将卧病在床的谢可芳扶起,“你就应该待在医院,那边多得是护士帮你。”

    那天晚上,谢可芳一不心摔伤了后背,这段时间卧病在床、行动不便。无奈之下,她只能喊来儿子纪友来帮忙。

    谢可芳僵硬着后背,艰难地调整了一个舒服的靠姿,“我这不是想着省点医药费,多给你留些钱用嘛。”

    纪友来听见这话,气性才消了些。

    谢可芳一点都不恼他的态度,笑眯眯地问,“纪厘那贱根子的东西有人要吗?能赚到钱吗?”

    “当然有人要!我早就和你了,现在的追星女孩就是不带脑子,明星拉个屎都觉得是香的。”纪友来话很粗俗。

    他取来电脑,将后台数据展现给谢可芳看,“看见没?就快十万了。”

    “哎呦,这么多呢?!”谢可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她用指戳着数点后面的零,越数越开心,“哎呀,还是我儿子厉害,那个白眼狼不给钱,我们照样想办法赚得到!”

    “儿子,你赶紧拿着这钱去投资当大老板啊。”

    “着什么急啊,等到六点竞价结束,这钱才能进我的口袋。”

    纪友来把电脑放在床尾,继续炫耀,“我和你,今早我把你的病历本照片卖给和纪厘敌对的娱乐公司了,你猜怎么着?”

    谢可芳来了精神,竖起耳朵。

    纪友来比出一个势,“三万!用你的一张病历照片给纪厘下套,就这样换了三万块!”

    谢可芳听得心头直跳,“我的活菩萨啊,这年头明星的钱这么好赚啊?”

    “是啊,妈,所以我改注意了,不当什么大老板了。”纪友来顿了顿,自大而妄为地拍胸膛,“我这样的脸,难道不比纪厘更适合如娱乐圈?”

    “他要是能赚上一百万,那我肯定就能赚上一千万!”

    谢可芳跟着幻想起来,眼里满是贪婪而期待的光,“好好好,我儿子长得这么俊,肯定招惹姑娘喜欢!绝对比纪厘那货色更出名!”

    纪友来被她吹捧得越发得意,继续画着大饼。

    “到时候,我给你买最大的别墅,给你请佣人,你就安心在家里当老太太。爸那个缺心眼,就让他一辈子蹲在地里干农活吧!”

    其实早在三个月前,谢可芳就和纪爱国离了婚,这会儿,她和纪厘的‘亲戚’关系是八竿子打不着边的。

    谢可芳没好气地啧了一声,“管他做什么,我母子两人享福就行了。”

    完,她又沉浸在有钱太太的幻想中,总觉得连背伤都不疼了。

    纪友来笑了她一声,抱着电脑坐回桌前,他摩挲着双,脸上是难耐不住的兴奋,“再

    等几分钟就能提钱了。”

    傍晚,六点整一过。

    纪友来刷新自己的后台页面,点击提现。

    和他预想中的不同,界面弹出一个警告标识——检测到账号涉及违法行为,目前金额已全部冻结!

    纪友来错愕了好几秒,这才疯狂刷新起后台页面,结果没有任何变化。

    近十万的交易金额,显示成了被冻结的灰白色。

    纪友来胸膛起伏得厉害,他为了这次交易前后准备了三四天,好不容易才上架拍卖出售!

    上架后的一个时、两个时这大半天的时间,页都没有显示任何违规。结果现在,全体交易结束,离提现只差最后一步,反倒出问题了?

    纪友来越想越气,猛然将鼠标砸到了墙壁上,“凭什么!”

    谢可芳被他吓得一激灵,“乖儿子,怎么了?”

    话音刚落,出租房的门就被敲响了。

    密集的敲门声一阵接着一阵,像是鼓点重重砸在了纪友来的心上,令他越发烦躁。

    纪友来猛然起身,骂咧咧地开门,“敲什么敲?赶着投胎啊!谁他妈不长眼睛撞在”

    下一秒,骂声骤然停止。

    纪友来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人,愣住了。

    站在门口的纪厘慢悠悠地抬眸,他的眼尾沾着怒意的腥红,就像是烧红了的一击钩刺,随时都能将人的心脏从胸膛里勾出去。

    青年浑身散发出不可侵犯的冷意,让纪友来不自觉的一颤——怎么回事?才半年不见,这记忆中的傻愣呆子怎么变化那么大?

    纪友来抿了抿自己干燥的唇,“你、你来做什么?”

    “做什么?”

    纪厘嘴角扯出一抹冷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横脚踹向对方的腹部。

    ——哐当!轰隆!

    纪友来朝后倒去,后背硬生生地摔在了矮的餐桌上。

    满桌的食物残渣来不及收拾,无数汤水菜渣混杂在一起,全部落在了他的身上,徒增一地狼藉。

    他蜷缩在地上,神色痛苦地爬不起来。

    纪厘露出满意的神色,“这样才对,垃圾就该和垃圾待在一块。”

    谢可芳看见这一幕,又气又心疼,“纪厘!你凭什么打我儿子!我啊呀!”她气得一个挺身,结果牵扯到了背后的伤,倒吸一口冷气倒了下去。

    “你们把我的警告当成了耳旁风,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纪厘瞥见门口的一把长柄雨伞,随拿了起来,冷声质问。

    “想赚我的钱?你们配吗?”他快步走近,对准纪友来的膝盖骨就是一顿狠敲,每一下几乎都带着把骨头敲碎的力度。

    “——啊!”

    纪友来失控地惨叫声叫了起来。

    谢可芳护子心切,急得直接从床上摔了下来。身体又是‘咯嘣’一声,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彻底瘫在了地上。

    别是救纪友来了,她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纪友来连滚带爬离开纪厘的‘敲击’范围,他的膝盖剧痛难忍,连起身都有些软颤得慌。他抓起拿起桌上的刀,故作威胁,“你、你别过来!”

    “你私闯民宅,还暴力伤人!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抓了你!”

    话音刚落,门口的走廊就响起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纪厘把雨伞丢在角落,唇侧带着嘲讽的笑意,“哦?求之不得。”

    眨眼间,三名身穿制服的民/警走了进来。

    秦栎和郁赋雅紧跟着入内,后者看见这幕,迅速护崽子地将纪厘拉扯到自己的身后。

    他们三人是一起从公司过来的,青年要先上去一步亲自解决这对母子,让他们暂时待在楼下等待警方。

    为首的警员看见出租屋内的对峙画面,又看见纪友来身上的刀,顿时板起脸色吼话,“干什么呢!还不赶紧把刀给我放下!”

    纪友来原本就是打肿脸充胖子,他被吓得一激灵,立刻缴械投降了。

    秦栎看着安然无恙的青年,冷着眼色上前,将刀踢进床底。

    他看见一旁的电脑界面,将其拿给了为首警/员,“麻烦你们了,公司律师稍后会赶到,全程由他对接这事。”

    他们按照青年的意思,故意等待着交易完成的最后一刻,才让公司冻结纪友来的账户,就是为了多一分确切的资金证据。

    为首警/员已经了解了大致情况,他对着纪友来严声。

    “纪友来是吧?走吧,跟我们回局子一趟,你将他人财物私自出售,交易金额高达十万,现已构成了构成侵占罪。”

    站上注册的个人信息明明白白,后台交易的冻结金额清清楚楚。

    证据确凿,只要超影的律师出动坚决起诉,恐怕少也要判三五年的牢狱。

    纪友来听见这段话,拼命摇头反驳,“我、我没拿到钱!不信你们看这钱都还没到我口袋里!”

    警/员差点被这话听笑,“这钱没到你口袋里,就代表你没做过这事?那我问你,要不是站把交易资金冻结了,你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携款逃跑了?”

    “那、那纪厘是我表哥,我卖自家人的东西”纪友来越越心虚,无意之中对上了纪厘冷沉的双眼,彻底卡了壳。

    郁赋雅没好气地瞪了回去,“我呸,谁是你表哥?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纪友来从被谢可芳宠成了家里横,可一对上外人就是软蛋。

    他眼见着自己的局势落于下风,慌里慌张地跪倒在昏死的谢可芳边上,推喊,“妈!妈!你快醒醒!”

    “哎呦痛啊”谢可芳被他推醒,费力地抬起眼皮。

    这一下子,她就对上了纪友来慌张发红的眼。

    谢可芳愣了好几秒,才想起晕死前的情况,涌到喉咙的谩骂声在对上警察制服的那一刻,又被她咕噜咽了下去。

    “别再哭爹喊娘了,自己做出来的事,自己就要得承担。”

    警员对于纪友来这种人的心思一猜一个准,他们毫不客气,直接架着纪友来从地上起来。

    谢可芳再迟钝,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

    她望向冷眼旁观的纪厘,不管不顾地爬了过去,“是你找警察来抓来的?纪厘!你的心怎么这么狠!他可是你亲表弟啊,时候同吃同住的!你现在飞黄腾达了,连一点兄弟情谊都不顾了吗?”

    “兄弟情谊?”纪厘冷冷咀嚼着这个词汇,居高临下地望着谢可芳。

    “时候他随意辱骂打我的时候,你怎么不

    和他提兄弟情谊?他在上肆意贩卖我的隐私物品获利的时候,你怎么不提兄弟情谊?”

    “你们不顾亲戚面子将坏事做尽,现在知道出事了,就想起用亲戚情分绑架我?”

    这脸皮厚得都可以熬油了!

    谢可芳被他堵得一噎,又换角度警告,“他可是你舅舅的独子!你舅舅知道这事后,不会原谅你的!”

    是,她和纪友来是看不起纪厘,一直明里暗里地欺负他。

    可纪爱国对他这位外甥好着呢!

    有句话怎么来着?不看僧面看佛面。再了,青年一向是最听他舅舅的话!

    “我舅舅?你们不是早离婚了吗?你和纪友来嫌他没出息,三个月前和他断得干干净净了。”纪厘戳破她拙劣的谎言,反问,“这事还要我提醒你?”

    谢可芳和纪友来这对母子不怕死地撞在了枪口上,纪厘打算借彻底处理,以免后患的。

    不过在来之前,他还是念着原主舅舅的面子,特意往家中打了一个电话。

    “他们母子造的孽,让他们自己吃苦头去吧,我管不了他们了。”

    这是纪爱国在电话里的原话。

    男人在谢可芳的口中当了大半辈子‘窝囊废’,时至今日他早就被打压得不在意了。什么儿子老婆?有时候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活得轻松自在。

    纪友来眼见着局势越来越不利,挣扎着叫嚣,“妈!我们怎么办?我不要蹲局子!我不要!”

    他不就是使了点聪明,利用纪厘的名义赚点外快吗?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消停点!”

    警员根本不给他会,强制性地将他带离了出租房。

    什么受人追捧的娱乐圈巨星梦?在这一刻粉碎成了渣。

    谢可芳听见儿子凄惨的叫声,整个人都傻眼了,她内心的惶恐和悔意终于一点点涌了上来。

    她爬到纪厘身边,一改之前的态度,哭喊求饶,“厘啊,舅妈知道错了!我不该来打扰你,想要从你的身上拿钱用。”

    “就当我求了你,你和警察们,放你弟弟一马好吗?他还只是个大一的学生,他、他什么都不懂!”

    “有什么事情,你们冲着我来好了!是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只是个学生,未来还有大好前途啊!”

    谢可芳狼狈地趴在冰冷的地上,嗓子都哭扯哑了。

    纪友来可是她的宝贝命根子啊,她怎么舍得对方去蹲大牢啊!

    纪厘又丢出一击重磅炸/弹,“你放心,他很快就不是大一的学生了,半年前,你花钱给他买学籍、让校领导给他开后门的破事,我都顺一起举报了。”

    谢可芳越是在意什么,他就越要击得粉碎,不再给这种女人丝毫的奢望。

    谢可芳听见这话,眼里溢出一抹阴毒的恨意,“什么?谁准你这么做的?!”

    秦栎不着痕迹地上前,将青年微微挡在自己的身后,沉声开口,“既然舍不得,那就跟着你儿子一起进去吧,反正这事,你们母子俩都有份。”

    男人的身形很高大,气场很骇人,比起纪厘,他那双眼眸更深、更冷。

    谢可芳瞬间打了个冷颤,一切恨意都在无形中被击退了个干净。

    为首的警员显然意识到了这种可能性,公事公办地接话,“嗯,是得一起带走审审。”

    郁赋雅递上自己的名片,“麻烦你们了,我是纪厘的经纪人,如果有需要我们配合的地方,随时联系。”

    “嗯。”

    一分钟后。

    谢可芳看着纪厘无情远去的背影,总算明白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求情没求成,反倒把自己送进去了。

    什么大别墅?什么阔太太?本来就是一捏就碎的泡沫。

    谢可芳满心被懊悔和痛苦占据,两眼一翻白,彻底晕死在了地上。

    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她还是没能想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落到这步田地的?

    作者有话要:#恭喜达成牢底坐穿成就!下章叽哩有意而为之的反向营销,等着看好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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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可爱们心系叽哩,怕他在舆论声中受到伤害,但是请相信没人比我对他更亲妈!在这个节骨眼上安排亲戚和同行都是有理由的,他的星途其实才开始,现在一次性解决比日后爆红了再冒出来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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