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番外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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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叶凉来店里给苏盼送婚礼的请帖。这是她第一次过来,来之前还脑补过纹身店是个什么样子。去了才发现,店被苏盼经营得井井有条。

    午间休息,苏盼叫了甜点跟她一起吃。两人坐在圆桌旁边吃边聊。

    叶凉好奇地翻了一会儿样板册,随口问到“店里就你一个人忙的过来吗?”

    苏盼一顿,放下叉子擦擦嘴角“有点费事,所以我准备招个助。”

    沈知锡消失两天,杳无音讯。苏盼对此不上失落,毕竟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抱期望。只是心里那股莫名的愤懑久久不散,高兴就来不高兴就走,好像她活该被戏弄。

    等叶凉离开,苏盼立刻去隔壁的文具店打印了几张招聘信息,重新贴了上去。

    这次运气比较好,下午就来了一个年轻男人。长相文质彬彬,从交谈中也看出很好相处,最重要的是他之前做的就是这一行,有工作经验。

    所有细节都谈拢,苏盼当立断就把他定了下来。

    第二天到店里的时候,苏盼发现已经有人在里面,心没由来的猛跳几下,推开门走了进去。

    “苏姐早上好。”是昨天新招的那位助。

    苏盼一顿,极力挥去那股毫无道理的失落,面色自然地同他打招呼“早。”

    临近中午,生意开始渐渐上门。因为助也会操作,苏盼乐得清净,就把简单的活都交给了他。

    十二点左右,一个人找上门来。苏盼看着眼熟,后来才想起这人是沈知锡的助理。

    “太太您好,我来给沈总送东西。”

    苏盼微微拧眉,下意识想回“别叫我太太”,但又觉得没有必要跟不想干的人解释,转而告诉他“沈知锡不在这里。”

    助笑了笑“我知道的,沈总他下午会过来,所以让我把文件先送到这里。”

    苏盼听了这句话,胸腔内猛地窜起一股火。她冷着脸,硬邦邦“我很忙,文件丢了我负不了责,你拿走吧。麻烦帮我告诉他,记得话算话,以后不要再过来了。”

    助理此刻也察觉到了苏盼不高兴。最近公司都在八卦沈总离婚的事,大家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在背后叨叨,最后的本不知道

    怎么就变成了沈知锡渣男出轨。

    可身为沈知锡的贴身助理,他是最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的人。

    护主心切,就不由得为他几句好话“沈总这几个月几乎天天睡觉超不过四个时。前两天因为发烧烧成了肺炎在住院,今天上午出院就通知我把文件送到这里来。”

    助理看苏盼无动于衷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我劝他好好休息一下,他开玩笑的告诉我,怕被炒鱿鱼。”

    从进了沈氏他就跟在沈知锡身旁,除了工作狂这点让人有些不敢恭维之外,身上几乎找不到什么缺点。

    这是他第一次听见沈知锡“怕”,那感觉还挺奇怪的。好像那个无坚不摧的巨人在这一刻变得脆弱起来,他其实也是个平凡的人。

    苏盼像根没有情绪的木头一样钉在那里,她垂了垂眼眸,沉默良久后缓缓开口“请你告诉他,他确实被炒了。所以让他不要再过来浪费时间。”

    助理觉得此刻苏盼不近人情的样子像一坨冻了万年的冰川,一点点温度对她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肩膀耷拉下来,转身走向门口。推开门的时候微微一顿,扭头对她“其实以前的礼物虽然都是我给您送过去的,但都是沈总亲自挑选的。他其实没有那么看起来不上心。”

    —

    苏盼这一天都有些心不在焉。好像有个蹦豆在脑子里不断的跳来跳去,那感觉让她无比心烦意乱。

    下午人少,她索性把活都交给了助理,一个人坐在休息区翻画册。

    天气渐冷,榕城的第一场雪不期而至。干净如同鹅毛一样的大雪洋洋洒洒飘落,整个世界好像都沉静下来。

    苏盼放下画册,目光穿透玻璃门落在外面。她恍然想起很久之前的一个冬天,也是下了这样大的雪。她刚进了教学楼的大门,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四面八方投过来的目光像刀子刮在脸上。虽然都没有恶意却也让坐在地上的她感到难堪。

    “能起来吗?”

    沈知锡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身旁蹲了下来,单肩背着书包,卡其色羊绒大衣上还沾着没有融化的雪花。

    她点点头,在他的搀扶之下站起身来。她动了动脚,有点疼,心地一步一步上楼梯。

    沈知

    锡礼貌地扶着她臂,沉默地跟在一旁。只是在她脚下趔趄的时候稳如靠山地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后来他们做了同桌,她知道的时候心跳得飞快,又心翼翼地装作若无其事,就怕谁猜到了她的心思。

    虽然沈知锡对她跟别人一样,没有一点特别的地方。可是她知道,自已已经不一样了,有什么种子早就在谁都没有察觉的时候悄然绽放。

    玻璃门被慢慢推开,走进来的人影仿佛跟当年那个穿着校服意气风发的少年重合在一起。

    只是如今的他褪去青涩,举投足间都是沉稳和自信。那颗花骨朵也由含苞待放绽放成绚丽夺目,经过漫长的期待和落空的交替,最后花期到了,一点一点在心中凋零。

    苏盼回神,看到了几天未见的沈知锡。他头发微湿,黑色大衣肩头沾着晶莹的水珠,那是融化后的雪花。

    “我以为你的助理会跟你清楚。”她开口,嗓音里带着一种因为艰涩而产生的嘶哑。

    “这两天有事走不开。”他脸上苍白,眼仁却漆黑炙热,“给我个会重头开始可以吗?今天算第一天。”

    苏盼听了他的话忽然笑了,只是笑意没有融进眼底,“你是不是觉得什么事情都能重头来过?”

    工作是,婚姻也是。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

    苏盼忽然有些释然了。她起身拿了一条干净的帕递给他,“擦一擦吧,别又生病了。”

    沈知锡眼眸微动,伸接了过去。

    “已经试过了。”苏盼靠在吧台边,看着他对着那块帕发呆。几秒后她转开视线,轻声,“沈知锡你还不明白吗,花凋谢了就是凋谢了。我闻过它的味道,看过它蜕变的过程,也经历了枯萎的黯然。它再开一次就不会再吸引我了。”

    她眼神十分平静“就像我对你的感情。”

    苏盼到做到,真的没有再给沈知锡会。只是沈知锡恍若未闻,仍旧每天带着电脑到店里报道。

    他沉默又安静地做着自已的事情,没有给苏盼造成一点打扰。

    只是苏盼偶尔在抬头或者转身的时候,撞见了几次他目不转睛地对着自已发呆。

    这时候她才发觉,其实沈知锡的存在感一直都特

    别强大,尽管她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还是无法对他做到视若无睹。

    而沈知锡则坦荡得多,偷看被抓包,他索性就大大方方的看。强大的气场带着一股“贼喊捉贼”的嚣张。

    每每要等到苏盼败下阵来,气愤地转开视线,这场“眼神战”才算告终。

    冬去春来,冰消雪化,眨眼之间就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

    算一算,纹身馆已经开了半年多。而沈知锡在这六个多月中每天不间断的来报道,比上班打卡都要勤奋。

    久而久之,店里多了个“帅哥吉祥物”的传言不胫而走,而造成的结果就是来这里的姑娘越来越多。

    “那个我朋友多买了一杯咖啡,请你喝吧。”

    苏盼摘套的动作一顿,默不作声地转头看过去。

    话的是刚在上做完纹身的姑娘,现在里拿了两杯咖啡,心翼翼地把其中一杯放到沈知锡面前。

    “不用了,谢谢。”

    “没事没事,你喝吧!”

    完,她意味深长地跟朋友对视一眼,两人挽着走了。

    啪——

    套被甩进了垃圾桶里。

    沈知锡闻声看过来,就见苏盼绷着脸哗啦哗啦地收拾器具。

    嘴角漾出一丝愉悦的笑容,沈知锡缓缓开口“李,过来一下。”

    “沈哥,喊我啥事?”

    “这个给你喝。”

    李没好意思拿,“这是人家给你的,我喝了算怎么回事。”

    “那就扔了吧。”沈知锡慢不经意地滑着鼠标,“我喝了会有人不高兴。”

    苏盼将纹身抢扔到消毒盘里,转身瞪着他,“谁不高兴了?你少在那里阴阳怪气。”

    沈知锡抬头,眼里映着似是而非的笑意“我不高兴,喝咖啡晚上会睡不着。一失眠我就会胡思乱想。”

    着,他眼里慢慢多了几分显而易见的深意。

    李捧着咖啡在旁边吃瓜,“胡思乱想什么啊?”

    沈知锡轻轻一笑“自然是想自已喜欢的人。”

    脸颊陡然极速升温。苏盼轻咳一声,随抓起,“我出去一趟。”

    玻璃门关闭,等看不到苏盼的身影后,助喝了一口咖啡,嘴里的味道有甜有苦。

    “像极了爱情的滋味。”他咂咂嘴,握拳做了个

    加油的势,“沈哥,奥利给!”

    苏盼其实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跑出来纯粹是为了躲开那个古怪的气氛。

    她沿着步行街漫无目的的走,最后在一家寿司店前停下脚步。

    好久没吃了,有点馋。她算了三个人的量,买了几袋子回去。

    想着刚才的那杯咖啡,脚步顿了顿,又买了三杯鲜榨果汁。

    花钱虽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郁闷,但多少可以缓解。买了东西,苏盼的心情好了不少。

    回去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然而没想到,推开门看到的是一片狼藉。李忙脚乱地围着沈知锡,急得都快哭了。

    “怎么办怎么办沈哥你等一下,我现在就给老板打电话。”

    “别打,你把这里收拾好,我先走了,不要告诉她别的。”

    苏盼站在门口,眉头一拧“别告诉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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