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陈安歌给唐栀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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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栀闷闷不乐好几天了。

    陈安歌白天大多在睡觉,下午偶尔会去童西倩的修车厂溜达一圈,晚上再回来营业台球厅。他朋友多,爱玩,不会定下心陪唐栀。

    自从唐母走后,女孩心情一直不太好,现在也不黏人,平时基本都是一个人待着。房间有电视,她从来不看,也不爱玩,只喜欢趴在窗边发呆。

    陈安歌有时会在外面和朋友玩牌聊天,七月下旬天气越发的热,肉眼可见他晒黑了。短袖袖边有一道浅浅的分界线。

    她睡楼上,霸占了他的床。他睡楼下沙发,两人一个屋檐下住着反倒见的少了。陈安歌前些日子不知从哪淘了盆绿萝回来,摆在了卧室窗边。唐栀靠这个打发打发日子。

    她每天浇水专心伺候着。还特意去买了几个水培容器,剪了些绿萝叶子放进去,摆在台球厅。

    乌漆墨黑的台球厅也算多了点绿意盎然的生。宁知许也养了些花,放在外面,唐栀不认得名。

    午后吃过饭,女孩儿照常拿着喷壶浇花。摆弄完卧室的,又去照看宁知许养的那几盆。

    陈安歌是不会做这些事的,他顶多路过看到,然后随把喝剩的啤酒倒进去。算是替他兄弟照顾了。

    这也是为什么宁知许平均半个月换一盆花。死的勤,换的就勤。

    今天起来的早,陈安歌叫了几个人在外面玩牌,嘴里叼烟坐在道边,听到声音往台球厅那儿瞄了眼。

    穿着白裙的女孩儿在认真浇花,她不常出屋,没经过晒,皮肤还是一样白皙。露出的臂像是发光的瓷器,细腻滑嫩。

    陈安歌看到她了,那群狐朋狗友也看到了。

    虽朋友妻不可欺,谁也不敢动大名鼎鼎陈老板身边的人,但这并不妨碍他们饱饱眼福。

    于是,不知道从谁开始,就不摸牌了。几个伙子直勾勾盯着姑娘看。

    这些人的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陈安歌把烟碾在地上熄灭,嘴里徐徐吐出一个烟圈。潋滟的桃花眼眼尾轻提。令人摸不透脾性。

    这并不是个好兆头,有人回神开口:“玩牌玩牌,陈哥,继续玩。”

    里的牌丢在地上,陈老板突然没了兴致。

    “陈哥。”

    “不玩了。”

    狐朋狗友面面相觑,快速收拾完牌滚蛋了。

    陈老板抻抻腿起身,他穿了件白色无袖帽衫,下身配了条黑色工装裤,整体面料粗糙,是他随便在附近商场买的。但他有一副好皮囊,硬生生把衣服撑起来了,任谁也不会觉得这衣服便宜低廉。

    唐栀准备进屋,他从楼梯上叫她:“唐栀。”

    姑娘转身恰好撞进明晃晃的太阳光,她抬放在额前遮挡,仰着头看楼梯口处的挺拔身影,眼睛弯成月牙:“陈安歌。”

    “嗯。”

    面无表情应了声,他的目光从女孩带笑的脸庞掠过。看她价格不菲的白裙,怎么看都像是过来扶贫的大姐。

    “你就两件衣服?”

    好几天了,唐栀就两条裙子来回换。鞋子也只有那一双高跟鞋。平时不出门她就穿着拖鞋。拖鞋还是陈安歌的。她的脚丫放在里面,一看就不合脚。

    唐栀以为他觉得这裙子不好看,低头看看自己,又抬头看他:“我只带了两件衣服不好看吗?”

    她从国外回来就直接来找他,箱子里只有一套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

    陈安歌摸了烟出来:“换鞋去。”

    唐栀慢半拍,没懂:“”

    陈安歌没什么耐心,催她:“快点,带你去买衣服。”

    “啊?”

    唐栀以为自己听错了,看他神情越发不耐才反应过来,急忙应道:“好好,我现在去。”

    抱着喷壶,她转身往屋子里跑,拖鞋果然不合脚,她跑起来都踉踉跄跄。陈安歌感觉她能从拖鞋里飞出去。

    就地坐在台阶上打开。银行卡里余额还有两千八百四十五块六毛七。他是月光族,除去每个月还南意的钱,基本是挣多少花多少。他没有存钱概念,现在倒觉得有点不够花。

    唐栀一条裙子就得大几千块。

    不敢耽误时间,女孩儿换好鞋子就出来了。

    高跟鞋踩在咯吱响的旧楼梯上,陈安歌起身把木板踩稳。见她里还带了把漂亮的遮阳伞。

    “陈安歌,走吧。”

    上了楼梯,两人并排,本来唐栀走他左边,走了几步又挪到他右边。他右拿着烟,唐栀没法牵他,于是取了个折中法子,牵住他的衣角。然后举起自己的阳伞。

    刚举到陈安歌头顶,他推开了:“自己打。我不用。”

    唐栀看他胳膊上的分界线,心想:这一个夏天过完,指不定黑成什么样。

    这样想着她就笑了,陈安歌听到笑声垂眼看她发顶,又看抓住自己衣角的指,吸了口烟没再话。

    现在在街上晃悠的年轻人大多是不上学自己开个门店,又或者混日子玩。他们都知道陈安歌身边有个黏人的漂亮姑娘。

    见两人一起出来,不免打趣一句:“陈哥,带媳妇儿逛街啊。”

    “滚蛋,别他妈瞎。”

    陈安歌骂回去,唐栀脸皮薄,红了脸。指更为用力攥紧他的衣摆。

    两人一路基本都是沉默。

    唐栀跟他走了一会儿,把伞稍微移开一点,周围没什么人了才敢:“陈安歌,我兜里只剩二百多块钱了。”

    她没钱买衣服。

    断绝关系当天,唐母就断了她的一切银行卡。她现在比陈安歌还穷。

    陈安歌知道她没钱,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我有钱。”

    这话从他嘴里出来就显得特别不靠谱。

    不该问的,可是她忍不住:“你还有多少钱?”

    这烟呛人,陈安歌沉默一会儿:“够你买衣服。”

    可能只给她买十块钱一件的短袖。不过不管怎样,他能给她买衣服,愿意带她出来就已经很好很好了。

    女孩儿很容易满足,今天天气好,她心情也好,步伐都轻快很多。

    遮阳伞尖头戳到陈安歌了,他嘶了口气,容忍度很低:“好好走路。”

    “奥。”

    唐栀把欢喜放心里,没表现出来。视线无意间落在了路边的一家琴行上。

    她走路慢了很多,旁边的人也注意到了:“你想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