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我跟霍明望绝对是清白的
一群不点叽叽喳喳地围着玻璃柜,最中间被他们围住的是一位年轻女人。
“姐姐,辉辉妈妈店里的蛋糕超级好吃,你就买了吧!”
“对呀对呀,我敢打包票,辉辉妈妈做的蛋糕是最好吃的!”
“超级好吃!好吃得我每天都要来买!”
在伙伴们的助力下,余辉可爱终于鼓足了用力,心翼翼打量着年轻女人,软糯的奶音轻缓道出:“姐姐我妈妈的蛋糕,好吃,你要不要买一个”
年轻女人被面前的情景逗笑了,这点心铺子也不知道是谁开的,怎么不见大人老板,就只这些萝卜头来招待她。
于是她蹲下来,面对着粉雕玉琢的可爱温柔地回答他:“好啊,那你给我推荐推荐,哪个最好吃”
余辉见有戏,立即认真思考起来,而后他扭头望了望玻璃柜,指着最中间的芒果千层坚定道:“姐姐,我最喜欢吃这个!”
哦?这个?
“这个是什么”女人伸把芒果千层从橱柜里拿出,真的,她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新奇的点心,关键是闻着还香得不行。
余辉嗓音软萌着回答她:“这个是芒果千层,里面有芒果,芒果是热带水果,姐姐你吃过吗?”
女人诚实摇头:“没吃过。”
余辉还没来得及心奋呢,一边的邹盖盖就兴冲冲对着她:“那姐姐你可以买一个尝尝!这个蛋糕超级超级超级无敌好吃!”
虽然他只是有幸在丁晓华嘴里分过一杯“羹”,但那样的美味他一辈子也忘不掉!
反正就是好吃!
女人微笑着看着孩子们,最后没忍住探去揉弄两下余辉软乎乎的可爱脑袋,脑袋上还戴了顶针织帽,毛球随着他仰头的动作晃晃荡荡。
“行,多少钱。”
余辉心脏砰砰跳,这是他第一次面对面跟客人打交道,好紧张。
他暗戳戳瞄了一眼价格牌,上面的数字他全部都认识!
“5一块五!”
“行。”女人从包包里掏出一块五,数好后递给余辉:“拿好,刚刚好就不用找啦。”
“谢谢姐姐。”余辉认真数钱,这些钱刚好妈妈都教过他,一张一块钱,还有五张一毛钱
最后余辉甚至贴心地跑去收银台后给她拿了只纸袋把千层蛋糕装好,年轻女人这下更加满意了,接过蛋糕道了声谢便满意地拿过蛋糕往门口走去。
出门的时候有个英俊高大的男人立在门口,出众的容貌让她不自觉多看了两眼,这才绕过男人出了门,然后余辉几个不点就顺利看见了他。
余辉见到霍明望比见到任何人都要激动,他把钱全部塞进抽屉里锁好,这才忙不迭迈开腿朝他跑过去。
但是很不幸的是,余辉宝贝早上追车的时候摔倒了,他的还膝盖摔伤了,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解,疼痛让他速度极慢地跑去。
过了好久,总算是跑到了霍明望面前。
“房东叔叔!”余辉高兴地喊,眼底有希望的光芒:“房东叔叔你回来了!我妈妈呢!我妈妈在哪里?”
霍明望垂头凝视家伙焦急的脸蛋,脑袋顶上的针织帽愈发显得他圆溜溜的脑袋像只卤蛋,还有那只毛球
“房东叔叔!”余辉见霍明望压根不话,又急了,“房东叔叔你把我妈妈抱去哪里了!我刚刚看见我妈妈昏倒了,妈妈是不是生病了,她是不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霍明望盯着他眼睛,不过是瞬间,居然溢出眼泪来了。
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余辉越想越害怕,尤其是当霍明望不话只定定望着他的时候,他不自觉开始乱想。
是不是是不是妈妈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所以房东叔叔话都不出来了
霍明望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余辉,他精致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泪痕,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子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不知怎的,大概是因为余辉过于来人怜惜的表情,他终于开了口:“外套穿好,跟我走。”
余辉眨巴两下眼睛,泪珠又簌簌往下掉,掉到地板上,掉到他的鼻尖上挂着。
“房东叔叔,我们要去哪里我妈妈是不是永远都不会醒了,我妈妈呜呜——”
他控制不住地抽噎,抽到后面还打了个嗝,霍明望无语地牵着人往屋里走。
“你衣服在哪?”把人牵住的一瞬间,霍明望才觉这家伙的温度有多高,滚烫地让他怀疑他会不会也发烧了。
他的还很软,软得不可思议,捏着他的就像在捏柔软的棉花。
余辉继续抽泣,却又乖乖牵着霍明望走到了收银台后站好,然后在他询问的目光里,把裹在毛毯里的熊外套拿了起来,懂事地套在上身。
霍明望不再跟他僵持下去,等人儿穿好衣服便带着他走出甜品店,后面传来邹盖盖尖锐的问话:“余辉!你要去哪里呀!他是谁呀!”
几个伙伴跑上来抓住他的衣摆,余辉这才揉揉眼睛停止哭泣,解释道:“他是房东叔叔,我妈妈刚刚被他抱走了。”
这话的时候余辉猛然想起,还不知道霍明望要带他去哪里呢。
于是他抬头问:“房东叔叔,我们要去哪里呀?”
看着他单纯的鹿眼里盛满清澈,霍明望薄唇轻吐:“医院。”
余辉瞬间就懂了,忙跟邹盖盖:“盖盖哥哥,房东叔叔要带我去医院,我妈妈肯定在医院。”
此话一出霍明望不再给他继续废话的时间,拖牵着人径直往外走去,邹盖盖几人在后面看着两人的背影大喊:“好吧,辉辉弟弟你放心去吧,我们帮你看着店!”
“谢谢盖盖哥哥!”他的声音消散在大门闭合的一瞬间,两人终于走出来了。
余辉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妈妈,哪里还有平日里妈妈叮嘱过的,不能跟陌生人走,虽然霍明望算不得真正的陌生人,但也没差了。
是以家伙现在被妈妈突然的晕倒冲昏了头,不做他想地跟上了前边的男人。
但霍明望这人腿长个子高,一步抵得上余辉短腿三四步,他不知道是不是赶时间,走路的速度极快,快得余辉得跑起来才能跟上他。
两人还没走到车位上,余辉由于走得过于快,哼哧哼哧一个趔趄直直往前栽,好在霍明望是一直牵着他的,在他即将要摔倒的瞬间立马把人提了起来,要不然怕是得狠狠摔个破相!
霍明望本毫无波澜的一颗心竟是随着他方才的动作狠狠抖了两下,低头一看,余辉脑袋上的毛球晃得欢快,晃得他心烦。
最后在家伙庆幸的目光里,他弯腰一把将人抱了起来,而后大步流星朝着汽车走去。
余辉被高大的他抱起来一时间根本反应不过来,下意识惊呼出声,然后是诧异,是新奇环抱住霍明望的脖子。
好高好高呀太高了他有一点点害怕。
妈妈把他抱起来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高。
他好奇地探头张望四周的风景,跟在妈妈怀里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更高了不,看见的视野也完全不一样。
像是忽然从山坡爬到了高山顶,现在没有一个人比他还高。
他忽然感觉,上面的空气好好哦——
霍明望第一次抱孩,姿势不太对,余辉缓过新奇的劲儿过后,便觉得浑身哪那都不舒服,他后知后觉发现应该是房东叔叔抱着自己的姿势让他不舒服的。
于是他暗自挪动了屁股,把屁股放在了霍明望坚实的臂上,才终于好过了些。
不过很快,霍明望就把他放进了汽车的后座上,然后关上门坐进了驾驶位。
引擎发动的声音让余辉的心怦怦直跳,这是他第一次怎么近距离观察汽车,也是第一次坐汽车。
车子正前方有一面干净的镜子,从镜子里,余辉看见霍明望严肃英挺的脸,他的眉头是蹙起来的,好像一直都没有舒展过,瞧着不免多了几分叫人害怕的气质。
但是妈妈是被他送去医院的,这样一想,好像又没那么害怕了,关键是房东叔叔长得好看,剑眉星目,硬朗的外轮廓衬得他一张俊脸有点像正直的军人。
虽然他喜欢冷着脸,余辉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车子终于缓缓驶入道路,余辉乖巧坐在后座,短腿在半空晃晃荡荡,脑袋上的毛球也跟着他晃动,一下一下,欢快跳跃。
看着霍明望坐在前边开车,余辉心里一下子就没那么害怕了,像是突然有了主心骨:“房东叔叔,我妈妈她醒了吗,她是不是生病了,婶婶我妈妈生病了是你把她送到医院的。”
这孩儿语言能力还算不错,出口问了霍明望很多话,最后却收到他不耐烦的回复。
“不要叫我房东叔叔。”
难听。
余辉怔楞在座位上想了想,才想起妈妈以前好像叫他霍先生,所以
“我知道了,霍叔叔。”
见他没再话,余辉便默默记在了心里,知道以后要是再见到他,得叫霍叔叔,不能再喊他房东叔叔了。
话音刚落,车辆正前方有横穿马路的人,紧急情况下霍明望脚踩刹车,余辉一个没准备,直接从座位上飞到霍明望的后背的椅子上撞了个满怀。
鼻尖被坚硬的撞得发酸,家伙的生理泪水一瞬间就涌了出来,他轻轻呜咽两声,奶狗似地哼唧。
霍明望稳住车形后看了眼后视镜,只见原本还乖乖坐在后面座位上的人儿脸上又多了两条泪痕,但这次他没哭出声,只默默掉泪珠儿。
“坐好,抓稳。”他叮嘱了一句便继续开车,车子加速驶入大道上,拐过一条街,又是另一番景象。
霍明望的汽车偏向于吉普车的款型,车内容积大,余辉站起来脑袋一点也碰不到顶。
当他再次坐回位置上后,儿无助地环顾四周,有点不知道该抓住哪里,万一等会儿又撞去前边,好疼呀。
是以余辉举棋不定,想了半天终于想好,他干脆从位置上站起来,趴在霍明望椅背上,抬起来紧紧抱住他脑袋后那只座椅枕头。
他的脑袋正好能搭在椅子的肩膀上,浅浅又炽热的呼吸喷洒在霍明望的后颈,他下意识抬眼看着后视镜,视线里陡然是余辉娇嫩的一张脸。
他脑袋轻轻靠在椅背上,两只抱住车座,脸是严肃的表情,在他拐弯的时候甚至皱起眉一副用力的样子,看样子抱得很紧。
霍明望好笑地勾唇,反应过来后收回唇角的弧度继续板着脸开车,终于在十五分钟后,到达卢城中心医院。
家伙打不开车门,霍明望下车后来了后座帮他打开,两人一前一后往医院大门走去。
但余辉还是一如既往的慢,而前边走着的霍明望不知怎的速度是越来越快,快到下一秒余辉都快在人堆里找不着他了。
就在他急得快要哭,但速度始终追不上人的时候,霍明望终于意识到他身后还有个不点,一扭头,东西又快哭了。
他两三步上前再次把人抱起来,余辉身体腾空,下一秒就环住他滚烫的脖子,一颗悬到半空的心总算是回落下来。
他吸了吸鼻子,把泪水吸回去,猛然有问道一阵奇异的清香。
霍明望身上的味道跟妈妈身上的不一样,妈妈是好闻的香喷喷,还有他所依恋的,熟悉的香味。
但是霍叔叔身上有一种淡淡药味,再夹杂了他特有的清冽气息,不上来是什么味道,但是不难闻,有时候闻久了,甚至有让他想再吸一口的想法。
带着胡思乱想的脑子,余辉在霍明望的怀里被他抱着走,一直走过医院大厅的走廊,走过楼梯,终于来到二楼尽头的一间病房。
余辉不是第一次来医院了,上回妈妈抱着他来过,那时候的他根本没有心情去观察四周,现在才好好打量了四周。
进入病房,思念已久的余唯终于出现在家伙的视野,眼泪又是一瞬间飚出来。
“妈妈——!”
“辉辉!”
家伙看见余唯的第一眼便迫不及待扑进她怀里,本来都缓和下来的心情竟是瞬间崩溃,整张脸闷在妈妈怀里嚎啕大哭。
余唯不知所措盯着儿子在脑袋上的毛球,疑问的目光投向刚刚走进来的霍明望。
“霍先生,我儿子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见到她就哭。
是太高兴了,还是太难过了?
“不知道。”他又不是余辉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这萝卜头为什么会哭。
“妈妈妈妈你吓死辉辉了”
“没事没事。”余唯把他脑袋上戴着的针织帽取了下来,温柔地摩挲他暖呼呼的头发丝,这么几个月了一直没带他去剪头发,已经长到遮住耳朵了。
她语气越发柔和:“没事呢辉辉,你看,妈妈现在一点事儿也没有。”
家伙吸着鼻子在她怀里抹了把泪,这才起来认真打量余唯的脸。
见到妈妈脸上不再那么惨白无血色,她的嘴唇也渐渐有些红润,他的心脏终于回落。
“妈妈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呜呜”
“不会的,乖儿子你可别乱想啊,脑袋瓜一天到晚想点好的,妈妈可没那么脆弱。”余唯抬头望了眼霍明望,他还站在一边看着他俩,她继续安慰儿子。
“妈妈还要一直把你养到大呢,我们辉辉还要当画家,当歌星,当大厨师是不是呀?”
“嗯”
家伙一直在余唯怀里缓和了许久,才停下啜泣的声音。
他抬抹了把眼泪,忽而想起什么,瓮声瓮气道:“妈妈,早上盖盖哥哥和花花姐姐他们来找我玩了,然后还买了蛋糕,我赚到钱了,放在抽屉里,妈妈你现在有钱治病了。”
余唯面带柔情望着自家懂事的儿子,他出来的话虽然天真好笑了些,但听在她耳中是异常的欣慰。
“好呀,我儿子太懂事了,把妈妈治病的钱都赚到了!真厉害!”
话间霍明望抬腿忽然走了出去,余唯怔楞着望了眼他高大英挺的背影,以为这个人受不了他俩讲话走人了呢,谁知道他是去叫护士了。
“哦,挂完了啊,挂完了我给你爱人换。”护士边走边对着后面男人。
余唯:“”
您能闭嘴吗?她简直要尴尬死了好吗?
余唯想着又悄咪咪瞄了眼霍明望,他没看她,视线盯紧护士里的那瓶透明液体,高大的身体伫立在床边,蹙着眉不话。
余唯感觉自己好像是第一次看见像他这样高冷沉默的性格,谁能想到,面前这个长相出众,有钱有势的男人居然是个怪人,她心下不免感叹一句:老天果然是公平的。
“换好了,这瓶挂完还有最后一瓶,挂完就能回家了。”护士里拿着空瓶,这才注意到余唯怀里的孩儿。
于是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余辉几眼,视线又在余唯和霍明望周身打转,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样:“你这同志,我就你俩是夫妻你还否认,儿子长得跟父母这么像,不是夫妻还能是啥。”
护士着竟捂嘴直乐呵地笑,那笑容在余唯看来是极其欠揍的,要不是背还被针扎着,她可真想马上爬起来跟她对战三百回合!
她要对全世界咆哮!她跟霍明望绝对是清白的!
作者有话要:余唯:我跟霍明望绝对是清白的!
霍明望抱起儿子:哦?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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