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7
景微酌抱着人, 摸着她冰凉彻骨的身子,皱眉, “你干什么了?”
“出去赏夜景。“怀里的人弱弱地。
景微酌唇角一抽,想把她吞了,马上收紧手臂紧紧裹住, 手掌在她背上轻抚,“想感冒?想心疼死我?”
卢潇一笑, 又不敢动。
景微酌暖了她一会儿,叹了口气调暗了壁灯, 转过身把她压在身下, 宽大的胸膛掩住她刚好。
怀里的人和他对视着,柔软的呼吸轻盈, 快痒到他心尖里了。
“卢潇。”
卢潇脑袋一晕, 感觉有些缺氧。
她偏开脸喘息。
像是每次来都有不一样地境遇一样, 且变化进展太大。
躺在他怀中,身下,卢潇一动不敢动。
“潇潇……”
景微酌滚烫地手掌摸上她的腰, 她身子软得水一样,白色浴袍盖住的肌肤, 像是一碰就要化成水。
卢潇微微一动,感觉要呼吸困难。
“乖, 别动,我抱一抱就好。”
卢潇闭上眼睛,缓了缓, 伸手悄悄搂上他的腰埋进他胸膛。
景微酌身心愉悦。
卢潇声音轻细地问:“你不是要吃饭吗?”
“吃你怎么样?”
“微酌。”
男人浅浅温柔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卢潇身子软下来,他不会的。
转过身把脸埋进枕头,她舒服的躺着。
景微酌从后面往下穿过她的腰,胸膛紧紧贴着她纤细的背。
“就来玩吗?你工作多不多?”
“不多,陪你玩。”
卢潇弯弯嘴角,“我以前也常出去,忙一段时间后出去转一圈,再忙碌。”
“是吗。”
“你肯定没有。”
“没你陪着玩有什么意思。”
卢潇掀起粉嫩的眼皮,他顺着亲一口她的眼睛。
她眨一眨,红唇轻轻捻动:“最近没想过,你不提我就没想过出来玩。”来这里,更是意外。
“为什么?”
“唔,”卢潇咬了下唇,低喃,“因为和你在一起了呀,可能是觉得不方便跑太远,也可能是每天脑海里都被你占据,自然而然的就没想过别的。”
“被我占据?”
“什么?”
“你的。”
“有吗?”
景微酌心要化了,把她抱着转过身来看,她清浅的笑声弥漫开来,推着他一会。
男女力量悬殊,他又是那种身姿高一身肌肉的,他凑上去亲时,卢潇孱弱地开始求饶。
“微酌。”
“微酌……”
景微酌抵抗不住她这样在他身上一句一句可怜兮兮的喊,在她粉嫩的唇上辗转半晌,深吸口气,放了她重新困进臂弯。
卢潇喘息着趴在他胸膛,身心都放松下来。
景微酌拿了手机看时间,这个点,美国大概九点左右,刚才在飞机上用过餐了,待会儿再带她出去吃。
卢潇侧着脸看着他的手机,手指摸上去,滴滴答答敲了敲,“一样的手机啊,这么巧。”
景微酌一笑,丢了手机裹住她,“闲得看起手机了,做点别的吧。”
卢潇身上蔓延过一道热流,“微酌。”
她眼睛格外漂亮,粉黛未施的脸白皙得发光,那双眼眸挂在上面,像坠着一个夜空,这么半撑着躺在他怀里,仰头一眼不眨看看他喊微酌的时候,景微酌呼吸都静止下来了。
卢潇垂下头,默了默,想钻入棉被中。
景微酌深吸口气,把她裹在被子里抱起来,也不敢再多这个要命的话题。
床头一面全是落地窗,窗帘拉开着大片,玻璃干净剔透,倒映着外面璀璨的风景,坐在床上那么望出去,瑞典静谧浪漫的夜尽收眼底。
卢潇望着一大片建筑后的那间酒店,红唇捻动:“那里离你这么近。”
“嗯,很近。”
“所以,你从医院送我去酒店后,拐个弯就回来了。”
“去公司了。”
“你当时不是忙完了?”
“骗你的。”
卢潇没话,景微酌低头,吻了吻她柔滑的脸,“怎么了?生气了?”
她眨眨眼,没有,“感动,谢谢。”
他笑了声,“谢谢……谢谢需要有诚意一点。”
卢潇一秒被他的流氓招回了神。
她从外面大片白色建筑收回目光,转过头,须臾后,凑上去碰了碰他的唇瓣。
景微酌目光明亮似火,照得她低喃,“看什么,这样怎么亲。”
他深吸口气,抱着人换了个姿势坐着,起身下床,“吃饭去,不然我待会儿可能要吃了你。”
卢潇趴到床上,看着他走近衣柜,手摸去腰上的浴袍带子,紧急喊人,“景微酌。”
男人斜斜瞥过来,挑了下眉头,“嗯?”
“你……不合适吧。”
“什么不合适?”
卢潇崩溃,把脸埋进被子中,“在我面前换衣服。”
景微酌勾起唇,“这是主卧,不然去哪儿换?”
“……”
卢潇翻过身,脸颊烫得要化地深深埋进手臂中,被子盖上头顶。
景微酌乐得不行地解开浴袍,换了身休闲装,外面披上风衣,穿好了,走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
她粉红的脸可口得让人想亲,浴袍被那么一折腾,领口也松散一片,精致的锁骨下面,一面白皙莹润的肌肤顺着那道沟蔓延下去,景微酌喉结滚动,声音低哑,“起来换衣服。”
“你出去。”
“不出去。”
“……”
穿好外套,卢潇开门,被门外的人搂着一起下楼。
景微酌开着车,深夜的瑞典冷气萦绕,一片静寂。
拐个弯,他开去了她之前住的那家酒店。
卢潇发现的时候,一种神奇浪漫的感受在心里流窜,“为什么来这里啊?”
她边望着璀璨餐厅里稀疏走动的人,边问。
景微酌:“不好吗?和你约会。”
卢潇没话。
“约完了顺便在这里住下,开一间房。”
“……”
“免得回去了不和我睡。”
卢潇仰起头,“景微酌。”
车厢内蔓延起一阵笑声与滚烫气息,景微酌心情舒畅地停好车,带她下去。
侍应生上来点菜,卢潇看看四周,凌了,已经没什么人,就一两桌客人坐在窗边,隔的很远,莹白的光线瀑布一样从高高的吊顶流泻下来,和外面照澈进来的路灯交相辉映,桌上杯影重重。
餐送上来,景微酌给她切好食物,推过去,招她回神,“明天带你玩好不好?”
卢潇转过头,长发轻晃,“好。”
“年初来了几天?”
“三天,遇见你那天刚来,第二天休息了下,后天就回去了。”
“回美国?”
“嗯,是最后一站,其他几个国家都玩过了。”
景微酌把水杯给她推了推,“三天,那基本没玩什么。”
“疼,没心思玩。”
景微酌下意识的眉头微敛,卢潇定定看着,又一笑,“逗你的,其他地方也没玩什么,散心居多。“卢潇歪了歪头,是这样,“后来除了你,什么都没记得。”
景微酌静默须臾,弯身揉了揉她的脸,一边心疼一边不动声色地挨近她,“是吗?”
卢潇默默点头。
吃了半个钟,一直聊着天,后面休息时,卢潇转了转脑袋,蓦然发现餐厅中央处放着一架钢琴,半夜,并没有人在弹。
看着看着,她歪了下头在侍应生从眼前走过的时候,起身越了过去。
景微酌抬抬眸,她曼妙地身影落座在三角钢琴前,侍应生扭头看过去,她纤细的十指放在琴键上,一段旋律悄然而出。
景微酌熟悉非常,两年前她给AFTER写的那首。
侍应生意外又惊喜的看着,不远处一两桌客人也回头望她,而她轻过扭头,一双墨黑似夜空的瞳孔含着光斜斜瞥向他,红唇弯了起来。
景微酌想起来瑞典之前,她跑去做公益,那晚在电话里跟他的,我回头当面给你弹。
弹就算了……还弹这首,还在这个地方。
景微酌虚握着水杯,靠着沙发,眼眸一眼不眨地盯着她,微抿轻勾的唇瓣,轮廓上的温柔、隐隐约约的笑意悉数倒映在桌上剔透的杯盏中。
凌三点的餐厅,钢琴曲在一片寂静的空间里流转盘旋,那位驻足观看的侍应生看着看着,还发现了一个致命的,似乎是曲子原创者在演奏,一时间抽气声响起。
半夜三更的,这里可是瑞典,不是美国更不是中国。
一曲谈完,卢潇踩着高跟鞋过去,他起身牵过她,她头也不回的往前跳出餐厅,“赶紧跑。”
景微酌失笑。
跑什么,到了车旁,他把她直接转过来压在车身上,背着瑞典凌的缕缕冷气,裹着她在路灯下深吻了一通。
回到他那里,隔了一个多时重新躺回床上,景微酌心情好得想哄她睡,卢潇却埋在他怀里怎么也睡不着。
可能是刚来的缘故,也可能是第一次来他这里,刚刚还兴起冲动的在那里弹了那首曲子,使得脑海里一直闪动着上次来和他接触时的样子。
变化太大,以至于她心底有种微妙异样的感觉。
清醒到五点,卢潇才枕着他的肩膀被哄睡着。
景微酌倒是精神着,但照着窗外朦胧的白光,怀抱里躺着个软绵绵的身子,乖巧的一动不动,呼吸渐轻,最后在他脖颈间若有似无柔软的划过,再钻入他领口,他怎么也不想动,不想起来。
陪她睡到□□点,他基本不困了,醒来后动作很轻的把她放下,被子拉好,把日光浅浅的窗户拉上半面窗帘,起身出去。
卢潇也没睡多久,翻个身就迷糊醒来了,原本看着空荡荡的床,在怀疑这是哪里,想着想着,想起来是在瑞典……他的房子后,下一秒就记起来昨晚两人同床一起睡的了。
她红了红脸颊,翻个身。
景微酌从健身房出来时,她刚好披着浴袍赤脚走出门,迷迷糊糊的一双眼睛扫过去,简直像道霞光。
卢潇望着人,从某间房间走出来的人,额前短发微湿,线条分明的轮廓显得比平时要深邃一些,穿着一身昨晚入睡的浴袍,袖口挽起的那两截手臂,肌肉和汗湿隐隐露着,胸前敞开的那一片,汗珠也若有似无滚落。
她脸颊一红,醒了八分。
景微酌看着她赤脚踩着的地板,走近横把人抱了起来,进去。
卢潇一阵头晕,马上抱住他的脖子,男人滚烫的身子上一阵灼灼的气息烫着她,她简直脸红到化开了。
景微酌把她抱到床边,穿了鞋再带进浴室,温热浅浅撩人地气息萦绕在她耳边,“乖乖洗漱好了,下来吃早餐。”
完他松了松浴袍带子,边走边回头看她,勾着唇出去,去了隔壁浴室。
卢潇深吸口气,放水洗澡。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他在等她,她动作比平时要快许多,估摸着他应该也洗好了,就拐下楼去了。
白天的气温也不怎么高,但是这个天气,适合玩雪。
吃完不早的早餐,迎着外面几乎没有的阳光,卢潇就如愿以偿去了。
上次来,其实还录了一段视频,童话一样,驯鹿踏着雪地哒哒穿行在雪林里的场景,实在美妙。
景微酌虽然一年也来不了几次,但到底是在这有产业的人,对哪里都熟悉。
卢潇安静地在雪里独自欣赏了一会儿延绵不见尽头的白,转一转。
等到回过神来,忽然就找不到景微酌了。
她一愣,望着四处的人,脚印,铃铛声与直耸云霄的树木,到处转了转。
景微酌穿着一身黑色大衣在不远处,一直看着她的,只是转身看下手机,回头时就见她转着脑袋在找他。
一时勾起唇,怕走过去太久,直接隔着一段距离开口,“这里。”
卢潇听到声音,转头看到人,蓦然像看到丛林里的日光,笑着一秒踩着雪地靴跑出好几米远,一头扑进他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