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捡到宝了

A+A-

    半炷香后。

    虞未生缓缓睁开眼睛,只是脸色依旧的苍白。

    得赶紧回到幽玺去,不知那枚丹药炼制好了没。

    “扶我起来。”

    她一伸,立即有条臂递来。

    “我,能唤你阿生姐吗?”

    沈抚安略显腼腆的问,见她目光轻轻扫来,他随即垂下眼睑。

    “随你。”

    搭上他的站起来,身上的重量卸给他。

    “阿生姐,我们要去哪儿?”

    他还是不敢直视她,只好低着头看向那只搭他那儿的。

    “回幽玺吧。”

    她暂时御剑不了,且身边少年也没佩剑,一看就知道没有修为。

    像这种大世家的公子要是没点修为,在这个以修炼为尊的世道里,简直跟废材没啥两样。

    也难怪他会被人如此轻贱。

    沈抚安搀扶着虞未生连夜赶路,就在日出之前走出了燕溪的州界。

    太阳刚刚升起来的时候,两人已到达东甲海码头前,与燕溪隔岸相望的第一个州界便是曲陵。

    蓦然想起一年半前她刚下山时,就是和姜众尧渡的东甲海,两人一起坐船来的燕溪。

    “阿生姐?”

    沈抚安从就很懂看人脸色,所以很快察觉到她的失神。

    虞未生回过神,摇摇头“我没事。”

    不过就想起一些往事罢了。

    “阿生姐,我们上船吧。”

    他低声提醒,平日里都不敢大声话,本身就属于内向腼腆的人。

    “嗯。”

    两人上了船。

    *

    之前在路上的时候,沈抚安买了一顶斗笠给她,斗笠刚好遮过她的鼻子,只露出没血色的唇。

    虞未生是身无分文,钱袋还在上芙蓉,路上吃喝的全靠沈扶安。

    而虽他在沈氏不受宠,但银子方面却也从不缺。

    “二位,这是你们的房间。”

    沈抚安一切都替她安排好了,懂她情况特殊就找船家租一间房。

    虽房间比较简陋窄,可委屈歇一晚是没问题的。

    “阿生姐现在感觉如何?”

    扶她到床上坐好后,语气有些担忧的问。

    “还行,就想躺一躺。”

    二话不的直接躺在床上,也不管他今晚能睡在哪里。

    “好,阿生姐安心睡,抚安就在外面守着。”

    拿过被子替她捂好,他是终于释放出笑容。

    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开心过,感觉自己终于被人所需要了。

    只希望她不要抛弃自己,他会努力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轻轻脚的慢慢退出房间,临关上门那一刻,还要确认她是否睡得安稳。

    夜色袭来,船只荡漾,耳边充斥着海浪翻滚的声音。

    月色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刚好打在虞未生的眼睛上。

    “唔”

    这一觉睡得很沉,完全放松警惕。

    环境的摇晃才让她回想起什么,四周昏暗并没有那少年身影。

    “沈抚安?”

    她的嗓子有些哑,喉咙很干想喝水。

    ‘吱吖’

    是门被推开的声音,一只瘦长的扒着门缝。

    “阿生姐醒了?”

    依然是怯怯的声音,就像他这人一样,让人看着就想欺负。

    “嗯。”

    她才发现这个房间很,容得下一张床就容不下一张桌子。

    “阿生姐请稍等。”

    他轻轻关上门就跑开了,能听见那步伐还挺碎的。

    没多久,门再次被打开,他捧着一个托盘走进来。

    托盘上有一碗清淡的菜粥,粥的旁边还有一壶温水。

    “你怎知我想喝水?”

    她好像刚才也没吧。

    他略微腼腆的低着头,“抚安看出来了。”

    这话一出,惹来她细细的打量。

    半响,她称赞道“看来我捡到宝了”

    他猛然抬头,眼神震惊,不可置信问“抚安是宝吗?”

    “那当然啊,难怪跟你相处这么舒服,原来你如此懂我心,以后就呆我身边伺候吧。”

    原先还在想这子骨瘦如柴,话唯唯诺诺很没用的样子,要是带回幽玺还不得供着他?

    但没想到他竟如此懂事乖巧,最最重要的是让她心里舒服。

    “是,抚安知道!”

    他眉开眼笑,笑容如同烛光照亮整个房间。

    “以后多笑笑,这不笑得多好看嘛。”

    这少年男生女相一副阴柔,这性子吧又软弱又内向,她也比较嫌这种人,还好他有调教的空间。

    “是,以后都在阿生姐面前笑!”

    从逆来顺受惯了,都不知道笑是什么,但此时此刻他懂了,只因遇见了她

    “那也行吧。”

    她意思是让他开朗一点,没事多笑笑这样才讨喜。

    既然他只在她面前笑,那就只在她面前笑吧。

    “阿生姐吃粥吧,别让凉了。”

    现在他话已经大声了许多,没有那么胆怯顾忌了,似乎是她给予的信心。

    知道那句话对他意义有多大!

    从未有人这样视他如珍宝,即便是他那死去的母亲。

    一想起自己的生母,沈扶安就有些沮丧。

    他母亲是人人看不起的歌伎,只因容貌出众就被沈家主瞧上。

    但沈家主那样有地位的男人,怎会一心一意守着一个女子,不是朝三暮四就是喜新厌旧。

    母亲只以为自己找到真心待她的良人,却发现被宠不到一个月就被遗忘了。

    那一个月里便怀上了他。

    母亲是盼着沈家主的回心转意,结果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最终怀着满腔不甘病逝了。

    他从未享受过哪怕一的父爱,那个男人就没正眼瞧过自己。

    而他的生母一直活在那一个月的虚幻中,十六年过去了没有一刻真正的释怀,所以也没有给予过他这个儿子半分温暖。

    沈扶安的内心是空虚的,没有亲情没有足情,他对这个世间是绝望的。

    可唯独夹缝中的一丝光明,就是那一夜高墙上的女子。

    她的轻狂不羁,她的不可一世,深深扎进他脑海郑

    或许他生下来就是不被眷鼓人。

    可如今恍然的发现,过去的不幸是为遇见他今生最大的所幸!

    他很感恩也很满足,如今也有值得牵挂之人了。

    就是眼前叫虞未生的女子。

    她是世人所唾弃的女魔头,在他眼中却是世上最耀眼的光芒。

    “阿生姐慢点吃。”

    见她狼吞虎咽的,不禁递去袖子让她擦嘴。

    “碍事。”

    她吃相一向狂放,还擦什么嘴。

    他收回袖子,欣赏她吃东西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