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未来娘子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虞未生才揉着眼睛醒来。
原来她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了?”
顾昔寒感受到背后的动静。
“嗯。”她看了看周围环境,不禁哀嚎一声“这条路也太长了吧。”
怎么眼前环境没怎样变化?
能不能提议御剑?
不过修炼之人有个共通的规矩,凡无急紧要事不能御剑瞬移等,过度使用取巧的方法。
“快到下一个镇了。”
他只是淡定的安抚着。
这条路虽然那么漫长,他也故意的放慢脚程,享受将她挂身上的满足。
“看到镇了!”
她伸长脖子发现远方隐约崭露的楼阁。
他轻淡应了一声。
忽然,附近传来一声呼剑
虞未生赶紧从他身上跳起来,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严肃。
判断的方位之后,她第一时间冲过去,他紧随其后。
“哎哟,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随着声音来到一个山坡前,那里半躺着一名表情痛苦的男子。
“这位大哥你怎样了?是不是遇到邪祟了?”
虞未生很积极的上前去问,一边感应四周的有没有邪气。
男子粗布麻衣长相憨厚,一看就知道是个老实人。
“没没没,这里并没有邪祟,在下是不心拐到脚了。”
见绝色公子腰间有佩剑,一看就知道是个修炼之人,男子怕对方产生误会,连忙摆摆解释着。
虞未生一听没有邪祟,整张脸就垮了下来,还以为有碎片出现呢。
她还是立马将地上男子扶起来,边询问着“你一个人怎么出现在这荒山野岭?”
看男子身上的打扮也不像是个打猎的,不是猎户的话在这荒山行走很危险的。
男子显然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对两人解释道“在下是个豆腐郞,因家中娘子怀孕了,就想给她抓只野鸡补一下。没想到腿脚不利索,一不心就拐到了,幸好路遇二位好心人,在下在此谢过二位!”
他拱拱表示谢意。
话挺文质彬彬的,虽自称是个豆腐郞,但气质并不粗野,应该是个修养之人。
“你家在何处,我们送你回去。”
虞未生看男子站都站不稳的模样。
“真是太感激二位了,在下家就在前面甘凤镇。”
男子有些不好意思指了指路。
甘凤镇?
她觉得有些耳熟?
男子的家就在镇里的某条巷中,巷过道是那种拥挤紧密的,一看环境就知这里聚齐穷苦人家。
这里的人似乎对顾昔寒和虞未生很好奇,特别顾昔寒的容貌和行头让人注视。
在巷的最尽头那间屋子就是男子的家。
“千千,我回来了。”
男子站在门前敲门。
“夫君——”
屋子里传出温婉好听的声线。
门打开了,入目一名长得好看的女子,她梳起妇人髻更显韵味。
谁知女子震惊的看着顾昔寒,激动道“顾公子!”
“千千,你认识这位公子?”
男子疑惑的转头看着顾昔寒。
“夫君是忘了千千过的恩人吗?”
男子像是想到了什么,也惊喜的问“可是顾公子和虞姑娘?”
顾昔寒和虞未生从见花千千那刻起,不约而同的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当初甘凤镇红嫣阁的女先生,那位花千千花姑娘。
花千千随后惊叫一声“夫君你怎么了?”
见他被一姑娘用托着半个胳膊,这才后知后觉看出些什么端倪。
“为夫就是拐到脚了。”
男子苦笑一声。
“二位也快快请进。”
花千千团扇掩一下宽大的腰身,但还是能看出突出来的肚子。
“千千姑娘,这野鸡放哪里?”
虞未生提起另一只的野鸡,这是她帮男子逮的一只野鸡。
“哦哦,姑娘请随妾身来。”
花千千领她到屋子后面的阳台,虞未生见到角落就摆放一个鸡笼,直接将野鸡利索的塞了进去。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姓云的。”
“原来是云姑娘,啊对了,快快来清洗一下。”
花千千勺了一瓢水给她冲洗。
屋子里突然发出惨叫声,花千千一听就想冲进去,被虞未生及时拉住了,“千千姑娘莫急,那是顾公子替大哥正脚。”
“原,原来如此。”
花千千这才掩饰刚刚的失态。
“千千姑娘几个月啦?”
她惊奇的看着花千千的肚子,总感觉被什么所触动了似的,脑中朦胧的快速闪过什么。
花千千满脸幸福的笑容,不自觉摸着自己肚子,道“七个月了。”
“这个赠给孩子的。”
一片叶子从她袖子滑出,上面有寻常人看不到的符文。
“这是?”
花千千有些好奇,刚将叶子接过中,叶子瞬间变成一条项圈。
“保平安的。”
虞未生打量过周围的环境,这里终日射不进明媚阳光。
她还发现这屋子老旧夹带着一丝奇怪气息。
这些虽然对成年人没有影响,但对于弱新生婴儿来,容易吸引这些奇怪东西。
“谢谢云姑娘。”花千千心收好。
她知道姑娘虽然年轻,但修炼之人一定看出什么,所以感激的朝她弯弯膝。
当晚,花千千夫妇热情的留两人吃饭。
男子是个豆腐郞,每日以卖豆腐为生,一三食都以豆为主。
清蒸豆腐、酱汗豆腐、干拌黄豆、炒青菜。
原本还想宰了那只野鸡,虞未生直接拒绝了。
虽然她也很想吃鸡肉
“这次没有见着虞姑娘,总感觉有些可惜啊。”
花千千颇为感慨。
当年她就有预感有朝一日能再见。
只可惜预感只对了一半。
“不会可惜的。”
顾昔寒此时放下碗筷,目光坚定的看着花千千。
花千千笑了笑,“妾身懂了。”
她曾是红嫣阁的女先生,看尽了人世繁华冷暖,见过无数形形式式的人,是个通透且智慧的女子。
“云姑娘多吃点。”
花千千随即温婉的看向虞未生。
也许是因为怀孕的原故吧,肉眼所看不到的,能通过感受来捕捉。
“总感觉云姑娘和虞姑娘挺相似的。”
‘咚——’
听了花千千冷不丁防的一句,虞未生忽然没拿稳里的碗,重重砸在了桌子上发出声响。
“咳,呵呵,不好意思啊,有些滑。”
她无比心虚的再捡起碗,将头埋进碗子里扒着白饭。
这时,顾昔寒了句“是挺相似的。”
嗯?
这是什么话?
虞未生全身鸡皮疙瘩竖起来。
偷偷瞄了眼旁边的他,发现他表情没什么。
可能是她多心吧。
就在她刚移开视线时,旁边投来温柔一眼。
用过晚饭后,顾昔寒和虞未生就告别了花千千夫妇。
出了甘凤镇,远处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吸引了虞未生。
那座山好像是——
“走带你拜访一位老前辈。”
顾昔寒牵起她的,朝那座高山走去。
快到山脚时,他朝半山腰的方向放出一个传音术,没多久就见山脚下的迷障散去。
咦?
那老头居然放行了?
蓦然想起那瓶出现在他内室的浮生半梦。
半山腰有个茅庐,茅庐前种着各式花,虽然夜色使人看不清颜色,但通过风能嗅到花的芳香。
“酒老前辈,晚辈突然来访实在抱歉。”
顾昔寒站在茅庐前作揖。
“进来吧。”
茅庐内响起一声苍老的声音。
‘吱呀’
他领着虞未生推开门走进去。
“坐吧。”
酒翁满脸微笑,刚好提着一壶热茶,指着桌子对顾昔寒。
虞未生眼睛顾昔寒和酒翁之间来回转动,心里万分好奇这两人看上去关系不错呀?
“这丫头是?”
酒翁倒了两杯热茶,推到两饶眼前,同时看向虞未生。
“晚辈未来的娘子,姓云。”
‘噗——’
虞未生刚茗一口茶水,全都喷了出来。
“呵呵呵,有当年老夫的胆色!”
酒翁摸着胡子,开怀大笑着。
“你胡什么!”
她肘重重撞一下顾昔寒,反被他将握在了掌心郑
怎么抽都抽不出来。
酒翁看这两人之间的互动,语气带着些许宽慰,道“后生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这七年来,顾昔寒每年都候着夜月莲,每次将花开的夜月莲赠予酒翁,酒翁每年五月初五也回赠他一瓶子浮生半梦。
这痴情人啊,总爱睹物思人呐。
“那丫头都走七年了,你每年来老夫这儿要浮生半梦,可总归有些人注定要失去,有些情啊总归不属于自己。”
酒翁起这翻话来时,语气满是怀念之情,仿佛在怀念某位故人。
虞未生越听越感觉怪异,这臭老头是在自己吗?
还有这子每年来这拿浮生半梦?
夜月莲又是怎么回事?
怎么感觉自己忽略很多似的,好像眼前有一团迷雾遮目?
顾昔寒看着满脸迷惘的虞未生,对酒翁道“酒老前辈,晚辈这次一定不会再失去了。”
酒翁被他坚定的口吻所怔住,不由得一双老眼朦胧了景物。
如果他当年有这般气魄就好了,不畏人言也要与她浪迹涯。
可惜呀——
酒翁对顾昔寒由衷的道“后生啊,一定要坚持。”
若那时他能答应那个勇敢的女子,她就不会一时冲动嫁给那个男人。
都是年少时的无知啊!
姓丁那臭老头都死去这么多年了,过往是怨还是恨都化成烟云了。
酒翁从顾昔寒身上找到了年少时自己的影子。
三人一时间默不作声,都沉溺自己的思索郑
虞未生总感觉自己忽略了些什么,很想将那些迷雾一样的碎片拼齐。
“有碎片——!”
正当她用力挖寻凌乱的思绪时,心脏处猛然一阵剧烈的躁动。
是炼魔珠的碎片!
酒翁她的叫声吓一跳,问“什么碎片?”
顾昔寒见她隐忍的表情,马上扶着她胳膊往外走,边对酒翁道“很抱歉,晚辈有急事先离开了!”
“无妨无妨,去吧。”
酒翁毫不在意的挥挥袖子,继续给自己添了一杯茶水。
“这姓云的丫头怎么有种似曾相似呢?”
“就在那边!”
顾昔寒御着剑,虞未生抱住他的腰,当感应到什么时,激动的指着下方。
两人刚刚下霖面,眼前一阵紫光晃过,原本还活跃的邪气,刹那间消失不见了。
“碎片还来!”
她看见一道修长的背影将碎片收了,一个旋风踢腿横扫过去。
对方敏捷的接住她的攻击,两人快速对招十多下后,对方突然怔在原地,她刚好一拳头打过去,正中对方的颧骨,还被他用握住。
“你是谁?为何有我大师姐的身法!?”
对方发出质问,熟悉的音嗓让她也怔住了。
忽然一只瘦长的伸过来,将她从桎梏中解放出来。
“师弟?”
肖瞳这才发现还有别人,而这个人正是顾昔寒。
“好久不见九师兄。”
顾昔寒微颌首,将虞未生拉到自己身边。
“这位是?”
肖瞳在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姓云,顾氏新收的子弟。”
顾昔寒扫一眼还在发愣的她。
肖瞳又重新打量两眼虞未生,才渐渐有些顿悟的点点头,认为是顾昔寒教给她的身法。
毕竟当初这个师弟与大师姐关系近,许多术法和功底都是大师姐亲自教的。
“我们都有七载未见了。”
肖瞳这才将目光移开,露出微笑对顾昔寒。
“九师兄可有回过金禅门?”
顾昔寒看着肖瞳下巴的胡渣子,一身粗布麻衣鞋子也是破的。
虞未生听见这句问,不由得奇怪起来。
只见肖瞳摇摇头,语气略显孤寂,道“不能替大师姐洗清冤屈,我肖瞳无脸面回金禅门!”
“之前收到过二师兄的传音,要是有一碰见了九师兄,记得带一句话给你,当年之事错不在你,希望你能放下心中负担。”
肖瞳的情绪突然有些激动,眼睛刹那间的红了起来,声音有些大的道“不,这些都是我的错!当年若不是我蠢就不会害大师姐被擒,大师姐要没被擒就不会有后面的事,大师姐最后也不会走上不归路!”
他掩起了脸痛哭起来,每每回起想当初之事,他就恨自己轻信他人,恨自己害了虞未生。
顾昔寒看着这个痛哭流涕的九师兄,心中也感同身受这种悲凉与无能。
他上前几步,搭肖瞳肩上,沉重道“若罪过,我罪为大。”
是他亲终结的她,他何尝不是犯蠢?
“师弟”
当年大家都崇拜顾公子大义灭亲,可肖瞳却清楚他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可是——
七年前的那一夜后,顾昔寒他就闭关了,一闭关就足足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