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演技派24
春节七天假,初一初二走亲访友,随着几部电影的口碑发酵,初三初四电影院的人愈加增多了。
绝地反击上映五天,票房破十个亿。
大年初十,上映十日,票房二十亿。
在此期间,剧组分头前往各大城市开始路演。
魔都,花都,蜀都
路演收官最后一站,定在京城。
明明是电影放映前的路演,甚至有二刷三刷四刷的,从外地特意赶来的观众,他们,每看一遍电影,都能有新的发现,有更深的体会。
与此同时,剧组拍摄中的那些故事也被披露出来。
拍摄现场,无论是演员还是工作人员,几乎没有人没有受过伤。
真情实弹,演员亲身上阵,身上都是几十斤的战斗装备,洛颜这个体重不足百斤的姑娘也是一样。
被教官们魔鬼训练的日子,再苦再累,都熬过来了。
台下的观众有拖家带口,有全副武装的军迷,有甜甜蜜蜜的情侣,这部电影,让老一辈人缅怀过去,让年轻人充满热血,让人们见证,前线战斗英雄真实的模样。
震撼,热血,燃,爽,骄傲,心肠澎湃,由衷钦佩。
这些都是观众们的亲身感受。
更多的,是感动。
感动于那些保家卫国的英雄卫士,感动于国力日益强盛的祖国。
更有观众表示,洛颜在电影中饰演的女狙击飞鹰,枪法超神,最后那惊天一枪,力挽狂澜,真的帅炸了,燃爆了,让人刮目相看,瞬间粉上。
电视剧四人行大热之时,洛颜的博客粉丝涨到了千万。
而春节这十天电影上映期间,瞬间翻倍,到了两千万。
更有影评人长文发表,大赞洛颜的表现,
比起春节档的电影,洛颜才是最大的惊喜
春节档的几部电影,早有耳闻,接续前部的悬疑喜剧片谈情案,流量主演的爱情片至爱,真实事件改编的热血战斗片绝地反击,无厘头搞笑的第一赌神,国漫担当封神大战。
作为一名影评人,我大年初一赶场似的看了四部电影。
本本记得满满的,回到家里想着,该如何写。
可脑子里萦绕不去的是洛颜在电影绝地反击里的惊艳一枪。
她一出场的时候,我是真没认出来。
短发凌厉,身穿厚重的装备,脸上灰扑扑的,哪里看得出来是个女孩的样子。
一举一动,都是标准的军人姿态。
最后那一幕,看的时候整个人都是紧绷的,心提了起来。
看她强撑着支着身子,端枪,瞄准,子弹射出的弧线,从没觉得如此漫长。
一击即中。
那一刻,感觉整个人都被她击中了。
请允许我用两个不太文雅的字来形容,
就俩字,牛逼!
整部电影长达两个时,全程无尿点,节奏紧绷清晰,剧情,人物,特效,战斗场景,都做到了国产战争片的极致。
没有个人英雄主义,虽然是有男主演,但像是一部群像戏,结尾也没有强行拔高主题,处理恰当。
几位演员演技精湛,让人挑不出毛病,但还是要特别表扬洛颜,年轻,肯吃苦,肯抛却包袱,毁掉形象,出演一个“男人婆”的角色,而且演得如此真实,没有一丝虚假。
这部电影,不同于其他几部同期影片,没有笑点,甚至堪称严肃,战火淋漓,血肉横飞,遍体鳞伤的队员们,他们也是人,不是钢筋铁躯,也会受伤,也会面对死亡。
而另一部洛颜客串的影片谈情案2,洛颜虽然出场不多,但也给人惊喜之感,我预计,下一部,洛颜的角色可能是推动剧情的重要人物。
得太多扯得远了,绝地反击是春节档电影给我的惊喜之一,而洛颜,她是最大的惊喜。
博文一经发出,上万转发。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电影,洛颜跪了。”
“刚刷完,明天再刷一遍”
“明天上午看谈情案,下午看绝地反击安排的妥妥的。”
影片还在上映,闵姐便与洛颜商讨新年的计划了。
因她在绝地反击中的出色表现,洛颜工作室收到了不少邀约。
拍完电影整个人黑了几度,回国之后各番段齐上阵,面膜,医美,在家捂着,总算是白回来一些。
洛颜食指敲击着桌面,看着眼前几个剧本,陷入沉思。
这是咋了,女警官,女保镖的角色全送她这来了。
一盘菜,再好吃,总吃也腻。
绝地反击这阵子大热,之后必然少不了跟风之作,只是制作上就粗制滥造不好了。
一个演员,每演一部戏,何尝不是在体会另一种人生呢?
她还想多多体会别样的角色,也不拘着电影。
拿起桌子上另一堆单独分离出来的本子,这些都是来碰运气的剧组和导演。
翻了两本,没什么意思,直到,最后一本。
这个剧本的名字一点都不吸引人。
很简单,也会让人有些莫名其妙。
电影,徒然。
这是一个讲述生者,与死亡的故事。
良久,洛颜读完剧本,直接拨通了导演的电话。
没有投资,缺乏设备,没事,钱我有,我投资,我来当制片人,一切都困难,我来帮你解决。
只要你好好的,把这个故事拍出来,把这部电影,呈现出来。
在外界无人知晓的情况下,电影徒然开拍了。
夜色静寂,寥落无声。
女孩身穿白裙,一个人孤单的走在大街上。
路灯影影绰绰的,照出稀松的人影。
她呆呆的。
旁边的人走过,也毫不在意。
“爷爷,我想吃冰淇淋”
迎面的方向,只见一位老人,滑稽的背着粉色书包,一牵着女孩。
女孩仰着头撒娇卖萌。
“好好好,一会儿到家吃完饭才能吃,只能吃一个。”
“那我要吃菠萝,菠萝味的最好吃了。”
老人与女孩渐行渐远。
她始终看着。
看着看着,眼泪就下来了。
她该回去了,她知道。
可她不想回去。
继续向前走,来到闹市的街巷。
夜色正浓,此处灯火通明,人潮涌动,这是夜市。
街边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来来来便宜啦,西瓜两块钱一斤,包甜。”
“布鞋清货啦,厂家直销,三十块钱一双,来,瞧一瞧,看一看啦。”
“哎呦大妹子,来看看衣服呗,便宜了便宜了。”
有头发半白的老夫妻,奶奶在摊的衣架子前挑拣,大红大绿大粉的,这夜市上的雪纺衫子,便宜好穿。
拿这个比比,拿那个看看。
不时招呼一声老伴,“老头子,你看看哪个好?”
“都好都好。”
她的记忆似乎又回到了那天。
“吃香蕉,这个橘子你奶买的,不酸,好吃。”
他递过来剥好的橘子瓣。
过了一会儿,有护士过来,53床,大爷,你该去做检查了。
“你奶陪我,还有护士,你在这坐着,一会儿就完事了。”
他穿着病服,外边套着大衣,腰板直挺着,走出病房。
她待着病房里,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
这里是普通病房,除了他之外,还有三个病人。
一位不在,一位哼哼唧唧的,还有一位是个大伙子,伺候着他的,是伙子的父亲。
她在上查询着什么。
把剥好的橘子都吃光了。
他们回来了。
病房的另一位病人也回来了。
“大姨啊,你晚上住我这床,我今晚不在。”
“好了,好了,谢谢伙子,谢谢。”
奶奶有洁癖,她取出新的床单和铺盖,拿到靠窗的病床上去。
等人家回来住,可不能给弄脏了。
“依啊,收拾收拾,领你吃饭去。”
他换了衣服,灰色的西装,白衬衫,锃亮的黑皮鞋,和平日里一样,哪怕出门去走路五分钟的市场买菜,也是这样穿的体体面面的。
一行三人坐电梯下了楼。
很是拥挤,一楼有卖粥和馒头花卷的。
来往的人匆匆。
穿过医院一楼的卖部。
出西门,过道,来到一家餐馆。
周边的商铺不少,超市,鲜花,水果,旅店,寿衣店。
这家餐馆算是大一些的了。
进门,里边吵吵嚷嚷的,坐在靠近收银台的桌子。
他看着墙上的菜单点菜。
“依啊,想吃什么?”
“够了够了,吃不了那么多。”
奶奶用热水烫了餐具。
等上菜的功夫,百无聊赖的看着这家餐馆。
“这一年能挣不少钱,看这,多少人。”
他评价着。
门外又有客人进来,要打包。
服务员朝着后厨大声抱着菜名。
菜上来了。
吸溜。
“这素烩汤不错,依啊,喝这个,你大哥当初领我在哪来着,苏家屯吧,那块有家饭店,做的素烩汤好喝,以后咱们也去喝。”
“吃肉段,你和你弟都爱吃,多吃点肉,你瞅你瘦的。”
“吃完饭就打车回学校,兜里还有钱么。我在这有吃有喝的,你来一次那么远,得一个多时,好好在学校待着。”
她嗯嗯的应着,盘子里堆满了菜。
吃了饭,在门口打车。
他看着她坐上车,“到学校给我打电话,诶呀,橘子忘给你装走了。”
“好,好,我学校有橘子不用了。”
她回了学校,还是不放心。
在上胡乱搜些资料案例安慰自己,况且家里托人找了主任来做术,这是全国最好的医院之一,一定没事的。
正常做完术少也能活个十年八年呢。
她在学校按部就班的上课,不时关注家族群里的消息。
周五,她下了课,跟室友了一声,匆匆走了。
今天他要做术了。
坐地铁,倒出租车,术室外,满满的都是人。
屏幕上打着预备做术和正在术的患者。
她和家人焦急的等待着,怎么还没有,怎么还没有,排到了什么时候。
等。
这一等,就是六个时。
术室的平车推出来,让患者家属来看已经癌变的器官。
她没进去,怕自己受不了。
送到了监护病房,不允许家属探视,一个个偷偷的,从的窗口,偷摸看上一眼。
她又回了学校。
对自己,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恰逢三天长假,她正好前一天没有课,收拾行李。
突然接到电话。
“依啊,你快来医院,你爷要不行了。”
电话里满是哭腔。
她晴天霹雳,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不是才做完术吗。
她在地铁上,看着家族群里的消息,无声流泪。
坐上出租车,司问清了她要去哪。
“姑娘呀,生老病死,都是常事。”
“你看我这么大岁数了,家里人都不在了,不也得好好活吗?”
她默不作声,自顾自抹泪。
到了医院,姑姑们对着哭。
“昨晚二次术了,第一次术不知道怎么,是没缝合好还是怎么回事,漏了,感染了。”
现在在icu。
等下午三点,才可以进去探视。
地上铺着报纸,买了一堆菜回来,一大家子,谁也没有吃上几口。
“依啊,带你爸去楼下透透气,别让他在这待着了,心脏受不住了,把药拿着。”
终于挨到了三点,各个家属一股脑的冲到icu门口。
她穿上防护服,戴着口罩。
在护士的催促下找到床位,十号。
她轻轻唤着,“爷,爷。”
他费力的睁开眼,想张嘴,不出话来。
后面还有人要进,衣服只有一套,出去一个亲属才能换下一个。
她又看了几眼,走出去换下一个人。
再然后呢,再然后呢。
她闭上眼睛。
殡仪馆里。
她一身孝衫跪在灵前。
不敢去看墙上的照片。
看一眼,眼泪就止不住了。
“依啊,看着你姑,不能让她再哭了。”
有亲戚拿了一堆金银纸。
叠元宝。
折一下,反过来再折,另一边握过来
她折纸的微微颤抖着。
这折法,当初是他教给她的。
折完一个元宝,握住两边,甩动,元宝肚子鼓起,这样一个金元宝才算是成了。
她一个接一个的折着。
有来拜祭的人鞠躬,哭嚎着。
她跪着,回礼。
最后一天的遗体告别。
他被葬仪师化上妆,犹如还在世一般。
工作人员念着悼词,她和前来参加仪式的人,一圈一圈的,走着,看着。
最后,遗体陡然下降,要送入火化了。
那一瞬间
“爸啊,爷啊”
亲属们大喊着,号哭着。
出殡了。
那一大堆复杂而神秘的仪式,她也有些记不清了。
主事的人嘴里念叨着什么,让她们集体什么。
家族的墓地在山上,正是野草疯长的时候。
胳膊被喇了口子,又痒又疼。
孝子贤孙,一跪,再跪,三跪。
入土为安。
一切结束,脱了孝衫,装在单独的袋子里。
亲属们一起吃着饭,食之无味。
回家洗了澡,关了门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记忆的潮水涌动,她放声大哭。
头七,百天。
她又穿上纯白的孝服上了山,她们又折了好多的元宝,铜钱。
火焰将纸钱吞噬,一一拜过,下山。
起风了。
明明是盛夏,她突然有些寒意。
记忆戛然而止。
城市的灯光亮起,万家烟火,欢声笑语。
她依然走在大街上。
抬头看着天空,夜色静谧,星光点点。
“依啊,该回家了。”
路灯昏黄,她的影子拉的斜长。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左不过,跌跌撞撞,一路前行罢了。
这是她的故事。
是你的故事。
也是,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