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何日请长缨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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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门关固然易守难攻,但只是一昧的当匈奴人来犯之时防守,未免太过被动。

    而刚刚经历的这场匈奴攻城,镇北军守城的大战,无疑不是明,匈奴人等不了了。

    决战将开,不能被匈奴人牵着鼻子走。

    长达一夜的战斗刚刚结束,后事的善后工作兴阳交给了副处理。

    他则被洛颜拽进了临时的议事厅,镇北军的高级将领,梁监军,都汇集于此。

    “各位,匈奴人的粮草坚持不了多久,该是我们反守为攻的时候了。”

    天门关外的地形图就展开在桌面上,沙盘也被讨论的众人腾移挪去,洛颜看着这些将领,有四十余岁的精壮汉子,有年纪轻轻的将,还有披甲挂帅的女将,这些人,才是镇北军自五年前大劫之后,能够再度重建的核心中坚力量。

    众人各自抒发己见,最终的决定,还是要郡主亲自来做。

    洛颜想着狸奴传来的消息,眼中含笑,将沙盘上的旗帜插向一处地点。

    “这里,是最后的战场。”

    平阳坡,到了匈奴人血债血偿的时候了。

    京城中,匈奴二十万大军压境,镇北军守城十余日的消息传来,议论纷纷。

    这些日子,朝会之时,大魏帝周昱整个人都是低气压,喜怒不定。

    朝臣们不敢触这个霉头,太子与二皇子也罕见的在朝堂之上和谐起来,兄友弟恭。

    暗地里的争端,却没有减少,反而愈演愈烈。

    自京城刺客案不了了之,童家夫妇状告宁国公府一事也闹上了朝廷。

    秦飞再度被派出前往永州调查此案。

    袁媛坐镇镇北侯府,虽然每日都牵挂着边关的消息,心中担忧之心更甚,但她并没有如同景阳那般,直接去了镇北城。

    一来,她身子不好,又受不得练武之苦,只是修习了粗浅的技巧,武艺一般,自己一人孤身上路,路途遥远,确实不便。

    二来,洛颜叫她留在京中坐镇,也是别有深意,京中的诸多事宜,来不及传回镇北城的,需要她与老管家洛林共同协商处理。

    袁媛待在书房中,奋笔疾书,这一战,镇北军的钱粮又要消耗不少,各项产业消耗巨大。

    她这话本子,出的多些,勤一些,银子也多赚一些,洛颜的压力也会轻一些。

    同是天下沦落人啊,呸,呸,同是天下穿越人,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不帮你,帮谁去?

    乡试刚结束不久,凭借着五年科举三年模拟,乡试一本通,状元教你写策论等科举参考书籍,洛颜开设的书坊又大赚了一笔。

    毕竟,古往今来,学生的钱财都好赚。

    镇北侯府的祠堂中。

    老管家洛林燃起三炷香,香气袅袅。

    把香插入香炉,他跪在地上,看着一尊又一尊牌位,默默祈祷。

    “老爷,夫人,少爷,一定要保佑姐旗开得胜,平安归来。”

    北疆,

    天门关,镇北城。

    镇北军,永州,郴州的兵马集于洛颜麾下,一道道命令发出,镇北城人,镇北军人,倾巢出动。

    安营扎寨,戒备守卫,擦拭兵器,静待对敌。

    平阳坡,两军对垒,大战将发。

    匈奴人最为强横的武装力量是什么?

    是来去灵活自由的重甲骑兵。

    匈奴铁骑,战斗力与动性都极强,借着战马的灵活性,无论是骑射还是近身战都很是强横。

    想要打败匈奴人,赢得此战,若是仅仅依靠步兵,才摆出阵势,便要被匈奴的铁骑冲的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曾经镇北城为了对付匈奴人,也是特地训练了一支骑兵,只是五年前的那一战之后,人损伤殆尽,便没了这份力量,镇北城的战马也比不得匈奴人的战马,重甲也是曾经的镇北侯砸锅卖铁凑出来的。

    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

    远处,匈奴人的驻地已经传来阵阵擂鼓声。

    通体墨色的越影马上,洛颜一身重甲,位于阵前,腰间是两把双刀,她的身姿并不魁梧,反而很是纤瘦,但那一身气势,不容人觑。

    “洛家女子,他大魏有什么好的,不如投了我,大魏能给你的,我们也会给你更多,你们中原人看不起女子,你若是投了我,做我这账下右贤王,如何?”

    “洛家女子,五年前我大父与你父亲那一战,连我们匈奴人都清楚,是你们那皇帝老儿想要你父亲的命,你还要为杀父仇人效力吗?”

    耶律智亲自喊话,这内容,引起了军中不的骚动。

    洛颜面容冷冽,寒声喝道:“我只知道,我是中原人,五年前,是匈奴人想要践踏我的家园,是你们匈奴人杀了我父母,杀了我镇北军十万兵士,毋庸多言,我镇北城与你们匈奴人永远都是敌人,而敌人,需要血债血偿。”

    见到洛颜如此作态,那也没有什么好的了。

    匈奴单于耶律智一声令下,匈奴人开始进攻。

    乌云蔽日,洛颜的墨发迎风而起,双刀出鞘,指向前方。

    “镇北军将士听令,此战,必胜。”

    “飞骑营,随我冲锋。”

    一声令下,五千铁骑,战意滔滔,杀气冲天。

    在洛颜的带领之下,飞骑营的重甲骑兵,勒起战马,向前冲锋。

    “镇北军,必胜。”

    “杀。”

    墨色的铁骑与匈奴骑兵杀作一团,马蹄声如奔雷,如疾风。

    兵刃相接,战马嘶啼,血光冲天。

    景阳与四皇子站在远处的城头之上,用着望远镜看着两军对战。

    景阳咬紧了牙关,紧盯着远处战场的一切,浑身战栗。

    她看着颜姐姐带兵冲刺,眼睛忽然模糊。

    四皇子看着镇北军的兵士被人夹击坠落马下,身中数刀,倒在了地上,而他的座下战马,仍然向前冲去。

    即使离得很远,那战场的肃杀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在洛颜的带领之下,镇北城的铁骑宛如一把锐利的尖刀,插入匈奴大军的腹地,直击中心。

    势如破竹,无人可挡。

    当匈奴人的骑兵被镇北军的飞骑营撕裂殆尽,己方的步兵也紧跟其后,冲杀而上。

    一刀攻,一刀防,即使面对夹击,洛颜依旧游刃有余。

    劈,砍,刺,没有花哨的武功招式,只有最为简单利落的技巧。

    刀刀致命,她杀红了眼,数丈之内,面对她,匈奴的士兵有些退缩,不敢向前。

    又是一刀将敌人斩落马背,洛颜看向不远处的前方。

    那是,匈奴单于,此战的敌方主帅耶律智。

    她重拍马身,加速向前,似要追击。

    两把飞刀滑出,斩向耶律智座下的马蹄。

    那马儿吃痛,嘶鸣一声,有些稳不住,耶律智强行驾驭住马儿。

    洛颜一刀砍断了匈奴人的帅旗,浑身浴血。

    匈奴的帅旗一倒,士气低落。

    “撤退,撤。”

    耶律智压下心中的不甘,只能就此撤退。

    本以为又是己方的收割战,没能想到这镇北军的骑兵,何时训练的如此有素,所用的铠甲与兵器更是比自己下的匈奴铁骑,高出一截的水平。

    自己引以为傲战无不胜的重甲骑兵,被击溃的如此迅速。

    惨败,彻彻底底的惨败,核心的骑兵被镇北军杀得死伤大半,剩下的兵卒早已吓破了胆,队伍凌乱,有人仓皇而逃。

    况且,这本就不全是耶律智自己账下的人马,他麾下哪里有二十万大军呢。

    本就是依附他的各部,这下惨败,完了,全都完了。

    耶律智驾着马,在士兵的掩护之下向回逃窜。

    “嗖嗖嗖。”

    箭羽营于侧方上场,一支又一支的箭矢射向逃离战场的匈奴人。

    洛颜带着人缓缓向前追,看到匈奴人跑到了某处预先设下陷阱的地点。

    一,二,三,她在心中暗自数着。

    轰隆,轰隆。

    又是火雷的爆炸声,响声震天。

    虽然威力不可跟现代的地雷媲美,但在这个冷兵器为主的时代,也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

    一连串的火雷之下,匈奴兵不死也伤,血肉模糊,哀鸿遍野。

    耶律智也被这冲击力掀翻在地,身上的盔甲也摇摇欲坠。

    洛颜骑着马一步步来到他的身前,耶律智起身欲做挣扎,但四周都已经镇北军的兵士被围住了。

    就这么直接杀了他?洛颜心中摇头,那未免太过便宜他了。

    作为匈奴现任的单于,耶律智活着远比一个死人更有用。

    “带走。”

    洛颜没有让兵士们一鼓作气继续追击,虽是士气正盛,但继续深入追击,怕是要到匈奴人的地盘了。

    再者,匈奴单于耶律智被生擒,这些残兵败勇,游兵散将,还得回去报信呢。

    没了这位才就任几年的匈奴单于,匈奴人的内部的斗争将直接落到台面上。

    没有一个横空出世能够压服统率各个部族的人,匈奴人,不足为虑,斗个你死我活才好,镇北城正好能捡个便宜。

    只怕是这几年,都没空来骚扰镇北城,打大魏国土的主意了。

    就算有人打旗号还犯边,也不过是虾兵蟹将,不足为惧。

    鸣金收兵,众人没有急着回城。

    这是一场大胜,大捷没有错。

    但依旧有不少袍泽死去。

    战争,就是如此。

    受伤的兵士们先行回到营地,进行治疗,其余兵士们清理战场,收敛战死袍泽的遗体,沉默而肃然。

    天色昏暗,灰扑扑,雾霭霭的。

    墨色的战马倒于地上发出阵阵哀鸣,四处都是断臂残躯的尸体,堆叠在一起,匈奴人的旗帜被折断成了半截,染成一片血色,插在这焦土之上。

    滴答,滴答,居然下雨了。

    大雨冲刷的掉这战争的残留的硝烟,却抹不掉人们心底的痕迹。

    一场秋雨一场寒。

    作者有话要:  我就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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