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爪
“哎?师尊?”
阮星阑突然有了个想法,如果这里是墓穴,又刚好放张床,实在太诡异了,遂觉得这床肯定有问题,若是有人上去躺一躺,不定就知道哪里有问题了。
可问题是,这种事情应该是受受躺上去啊,自己不能躺,怎么才能服师尊,这是个难题。
“师尊,纡尊降贵躺一躺,怎么样?”
慕千秋:“你在求本座?”
“嗯嗯,啊,算算是吧。”
阮星阑挠了挠头,拽着慕千秋的衣袖上了台阶,心里琢磨着该让师尊以什么样的姿势躺下去,结果后腰一痛,被人从后面狠推了一把。立马扑到了床上。
额头就磕在了床板上,磕得头昏眼花,很神奇的是,这床看着普普通通,人一趴上去,就跟卧在一块寒冰上一般。
猛一回眸,阮星阑刚要发火,抬眸正对上了慕千秋似笑非笑的脸,当即心里一个咯噔,还没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呢。
身下的大床突然动了起来,就听簌簌几声怪响,自床四角窜出了四根鲜红的绳索,将他的脚捆得紧紧的。随后肚子上猛然一痛,打床中央突出了一大截石台。
阮星阑的腹部被顶得往上弓起,大腿和腿渐渐拉成了直角,膝盖直接就跪在床上。
不过就是一瞬间,他整个人就被绑在了床上,还用了一种特别令人窒息的跪趴姿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阮星阑觉得身后的目光立马滚烫了很多,宛如实质一般向他杀了过来。
吓得张嘴就要大喊大叫,哪知嘴才一张开,立马被不知打哪弹出来的鼓槌堵住了口。
更加令人窒息的是,这鼓槌上缠绕着红布,把他的口腔堵得严严实实,阮星阑的喉咙深处一哆嗦,差点干呕出来,已经完全被这床折腾到怀疑人生了。
这下真是人为刀俎,他为鱼肉,不能动,口不能,连回头看慕千秋都做不到。
呜呜呜,本来是想让师尊躺上去试试的,结果这混蛋玩意儿把他推上去了。
阮星阑心里默默流泪,觉得自己现在的姿势一定很可笑,肯定屁股翘得老高,从后面一看,肯定风光无限好。再想想慕总受就站在后面,恨不得立马刨个坑把
自己埋一会儿。
慕千秋的眸色滚烫,大徒弟的身段在修真界盛名已久,此前粗浅地试过一次,其中滋味无法言。
眼下又是这般销|魂的姿态,像是邀请他放心大胆地品尝。努力克制住想要徒弟的冲动,慕千秋深吸口气,轻轻一跃跳上了床,走到阮星阑的眼前,单膝跪地,见鼓槌粗|长得惊人,徒弟的面皮薄,嘴又,撑得圆鼓鼓的,脸色通红无比,热汗淋漓,定是非常辛苦。
抬捏正阮星阑的下巴,轻轻往上一抬,正对上一双因为疼痛羞耻,而蒙着一层淡淡水雾的眸子,以及鼓成山丘的腮帮子,慕千秋才道了句:“你”
心立马滚烫起来,阮星阑疼得眼泪簌簌往下掉,全落在了慕千秋的掌心,因为嘴痛,口水混着眼泪流了慕千秋满。
实在太丢人了,太太丢人了,身为总攻还如此丢人现眼,阮星阑觉得自己肯定要遗臭万年了。
明明不想哭的,可被慕千秋用这种温柔深邃,还很滚烫的目光注视着,鼻尖一酸,眼泪落得更凶了。肩膀都颤个不停。
慕千秋:“你抖什么?怕?”
废话!当然害怕了!
阮星阑委屈死了,不知道师尊为什么还不帮他松绑,这样子实在太难受了。
原来被人绑成这般不知羞耻的姿势,是这么令人难以忍受。
那原文里的慕仙尊,究竟是怎么受得了孽徒那般几乎是灭顶地凌|辱玩弄,阮星阑这辈子都不想知道了,发誓再也不要看什么问鼎仙门了,现在就想保住屁股。
慕千秋觉得心里滚烫,望着阮星阑羞耻到憋红眼睛的委屈模样,心尖像是被羽毛轻轻撩了一下。
“别哭了,师尊不动你。”
轻声安抚了一句,慕千秋单钳住阮星阑的下巴,另外一只去拽鼓槌,可这鼓槌入得太深,才一用力,大弟子就抖个不停。眼泪落得更凶了。
“不怕,星阑,师尊在。”
长痛不如短痛,索性一使劲将鼓槌拔|了出来,阮星阑只觉得唇角被撕裂开似的疼,腮帮子都木木的,麻麻的,想开口什么,可吐字不清,往旁边吐了口血水,牙花都疼得要命。
慕千秋伸摸了摸阮星阑的脑袋,以示安抚,之后便斩断红绳
,将人心翼翼地扶下了床。
阮星阑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了师尊身上,腿脚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幸好同行的人是师尊,要是路见欢那王八蛋,不仅不会出相助,搞不好还要从背后狠捅一刀。
“师尊,谢谢。”
慕千秋低头看他:“不必言谢。”
不对,等等,这事儿好像有点不太对头儿。
明明是慕千秋这混蛋把自己推上了床,还站在一边看他被绳索捆,被鼓槌封口啊!
阮星阑愤然挣脱,怒问:“师尊!你突然推我做甚?”
“是你要上去躺躺。”
“我是让你上去躺啊!!!”
慕千秋冷眸瞥他:“你想让本座如你方才那般?谁给你的胆子?”
“我!”阮星阑哑口无言。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种有苦难言的憋屈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轰隆——
阮星阑大惊失色,下意识往慕千秋身后一藏,拽着他的衣袖,就探了个脑袋出来:“什么鬼东西?”
只见刚才床中央竖起的圆柱子轰隆倒下,一阵烟尘之后,一条深不可测的地道显现在两人面前。
阮星阑愣了愣,抬眸望着慕千秋。
“走!”
慕千秋一把提溜起徒弟,轻轻一跃跳下了地道,里面黑漆漆的像个无底洞,脚下空无一物,阮星阑害怕这种重物即将落地的失控感,赶紧扯着慕千秋的衣领,把头脸往里面一埋。
“不怕。”
低沉又温柔的声音在耳畔边响起,阮星阑的牙齿咯咯打颤,也想有骨气一点,挺胸抬头不要怕。
可是做不到啊,呜呜呜,方才受到那么大的惊吓,这会儿跟跳崖似的,底下黑灯瞎火,伸不见五指的,想不害怕也难啊。
阮星阑现在顾不得要脸了,反正自己在慕千秋跟前,已经很不要脸了,这会儿死挂在他身上,恨不得扒开师尊的衣服,直接往里头一钻。
慕千秋低头看徒弟缩得跟乌骨鸡似的,微微蹙眉,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抚。
不知过了多久,脚下终于触碰到实地了,阮星阑大松口气,心脏终于从嗓子眼跳回了胸膛里。
不用慕千秋吩咐,赶紧取出明火符,这里又是一条地道,阮星阑已经对这里感到无语了,到处
都是地道,他和慕千秋就跟像两只打洞鼠,见洞就钻。
已经对自己的智商感到捉急的阮某人,最终决定还是听一听师尊的话,于是偏头询问:“师尊,这事你怎么看?”
慕千秋道:“大有可疑之处。”
废话,要是没可疑之处,还用得着绕那么大弯子?
还没来得及抱怨,慕千秋又道:“定阴盘可在?”
“在在在。”
赶紧掏出了定阴盘,却见上面的指针跟有病似的,转到飞起,阮星阑看不大懂,挠头问慕千秋:“师尊,这玩意儿坏了吧?”
一边还一边用拍了拍定阴盘,结果这玩意儿跟吃了啥似的,转得更快了。
慕千秋忽提了个音:“星阑,明火符!”
“是!”
阮星阑应了一声,从乾坤袋里拽出一叠明火符往半空中一洒。慕千秋曲指一弹,簌簌几簇灵力飞跃而去,明火符一遇灵力催动,无风自燃。
整个地道登时亮如白昼。
阮星阑里的定阴盘发出“呜呜呜”的声响,像是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只见整个地道的墙面上,全是斑斑血迹,爪痕深陷,因为时间过去的久远,血迹都暗沉了下来,两边夹道堆积着白骨,一眼都看不到头。
凑近一看,依稀可以分辨出墙面上的字迹,到处都是“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死后坠入无间地狱”诸如此类的诅|咒。
阮星阑拍了定阴盘一下,示意它老实点,别整得跟没见过世面一样。
望着此地,忍不住长叹口气。
在这本书里,人命如草芥,一切以实力为尊,有的修士为了提升修为,行事无所不用其极,因此不管遇见什么事,阮星阑都不会感到太意外。
可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遇见无辜可怜的尸骨,又遭受了巨大的惊吓,阮星阑此刻就觉得很累很累,累到都没有任何精力去找寻林知意和七月了。
更加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可爱鲜活的生命,要凭白无故地葬送在这种阴深恐怖的地方。
慕千秋宽慰道:“别怕,有师尊在,不会有事。”
现在不管是谁告诉阮星阑别害怕,他都想抱着对方大哭一场。
“谢谢师尊。”由衷地道了声谢,阮星阑摸了摸腰间的乾坤袋,无奈摇头
,“尸骨太多了,我可能帮不了这里的人了。”
慕千秋道:“尽力而为便可,不论得失,问心无愧罢了。”
这句话其实得很对,每个人的能力都是有限的,凡事很难十全十美,求一个问心无愧便足够了。
阮星阑点了点头,从乾坤袋中摸索出了香炉,然后诚心诚意地点香,还念了一段安魂咒,希望聚在此地不愿离开的亡魂可以早日化解仇怨,投胎转世。
慕千秋的目光一直注视着阮星阑,看着他摆出香炉,双合十,低声念咒,心里有块柔软的地方塌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54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