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来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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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隔壁?

    难道尚古寺隔壁有客栈?

    温七惊讶地看着他, 就连赵瑜也很是不解地看着自家这位傲然的谪仙一般的大伯哥。

    不过, 他们的惊诧都不及了然大师, 他上下量了一番廖景城, 而后略略有些惊讶地开口问道, “这位施主的意思是, 隔壁的宅子是您的?”

    廖景城没回应, 只吩咐五葵,“你带人过去, 先安排一下……”

    “是, 奴才这就去!”

    五葵着,一溜烟地跑出尚古寺。

    了然大师的脸上惊讶之色, 好久才散去。

    他双手合十,口中念一声, 阿弥陀佛, 施主姗姗来迟, 老衲真是盼您这位近邻盼了好久……

    “呵呵,大师是位得道高僧,想必明白要来的早晚会来的道理,很多事儿,很多人,盼是没用的……”

    他的这种不礼貌,把温七跟赵瑜都吓了一跳,这尚古寺的了然大师可是很有名的高僧啊,他怎么能如此话?这不是人家大师在做无用功吗?而且, 人家大师表明了态度,是欢迎廖景城这位近邻的,可廖景城呢,却好似压根不在乎旁人怎么想?

    这也忒无礼了。

    温七实在是有些挂不住,轻轻扯了廖景城的袖子,“夫君,我饿了……”

    “哼!”

    他听了冷哼一声,声音不耐,但眼神却是宠溺的,旋即挽了她的腰肢,就往寺庙外头走。

    “夫君,我……我已经跟菩萨求了心愿,今天必须要吃素斋啊!”

    她挣扎,回头看向赵瑜,赵瑜已然愣在当场,比起他家夫君的温和,这位大伯哥的脾气着实有些惊风骤雨般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勃然变脸,令人很是捉摸不透,她当下就心生庆幸,幸亏自己不是温七,不然就每日里面对大伯哥这张风雨无常的脸,还不得被吓死啊?

    赵瑜知道温七是想要她帮着句话,哪儿有来寺庙拜佛,却不在寺庙里吃斋的?

    这根本就不诚心嘛!

    可是,大嫂,弟妹我真的不敢话啊……

    赵瑜对着温七一脸苦笑。

    “大师是为容人有量的高僧,对你这点要求想必是能满足,会把斋饭给你送过去的,你啰嗦什么?”

    已然走出去几步的廖景城没好气地道。

    了然大师马上就接了话茬,道,“施主的极是,等下老衲会让人给你们把斋饭送过去的!”

    呵呵,这也行?

    温七险些就气笑了,廖景城这哪儿是来拜佛的,分明就是上门来找人家高僧不痛快的,难得人家这位高僧涵养真是好啊,就这样被怼,被冷脸相待,也丝毫不怒不怨的,还无偿地送斋饭上门,这难道就是后世外卖史上的第一单?

    一路几乎是被抱进了隔壁院子。

    温七这才发现,隔壁的宅子竟比起旁边的尚古寺,毫不逊色,它不逊色,指的是它的建筑以及规模,整个宅子几进几出的,前前后后下人也不少,见他们进来,有管家把众人都召集到前院,他们个个都跪在地上……

    温七震惊于这个看似清静的山中竟有如此华丽的一座宅子,这不能不,是一种意外的发现。

    尤其是当她知道,这个宅子的所有者还是自家夫君,就更惊讶了。

    “夫君,这里一直都是空着的吗?”

    想起了然大师的那句盼邻居的话来,她问道。

    “嗯。”

    他板着脸,没话,径直半抱着他进了正屋。

    身后的下人们个个都是嘘声若婵,大气不敢喘。

    “额?你身上什么味道?”

    进屋,他第一件事就是把她推开了,还边边捂起鼻子了。

    “我?”

    温七不解,什么味道?她自己抬起胳膊来,仔细地闻了闻,是隐隐有种汗臭味儿。

    当下红了脸,讷讷道,“我……这不是走了那么久的山道,所以……”

    她后悔自己在山下发脾气,急匆匆地往山上走,走得急了,可不就出汗多了吗?这汗臭味儿,还真是窘……

    “哼,去洗洗……好端端的心情都被你这一身臭汗给糟践了,也不知道温家怎么教你的,哪儿有妇人跟你似的,一不高兴就发足狂奔,再有下回,我就把你退回去……”

    “真的啊?”

    她一脸喜色。

    “把你退到山脚下,让你连番跑上十个八个来回!”

    他的话让她顿时没了脾气。

    若是在现代,她那副身板爬山跑步啥的都是不怕的,但这古代女子的身板,还是算了,保住命要紧。

    洗完澡,又换了一身清爽舒适的衣裳,站在院子里头,吹着徐徐而来的山风,温七真觉得这日子过得着实不错,能这样一直继续下去也是可以的。

    要不,跟那霸道的男人申请申请,自己这回就不回京都了,一直留在这里住?

    她这心思还没琢磨完,自己双脚就离开了地面,紧跟着耳边是廖景城很是低沉的嗔责,“你也老大不了,不知道刚洗澡,是不能吹山风的吗?哼,怪不得被人叫做傻子……”

    她被提溜进屋,按坐在椅子上,旋即一杯热姜汤就递了过来,“快点喝光……”

    “不是吧,太热了!”温七其实是怕了那姜汤的辣味儿,在现代她就是个惧食姜的,总觉得姜的那种味道,很是恐怖。

    “你是量着要我喂你?”

    他道。

    “我不要喝,太热了,还……辣!”

    她坚持不肯接羹匙。

    他啪一声把羹匙丢一旁,然后张开嘴喝了一大口姜汤。

    温七被他这举动给弄懵了,难道是这位霸道的老爷起了怜悯之心,要帮自己把姜汤喝下去?

    她这念头还没被压下去,就觉得自己唇上多了一物,这物还不由分地咬了她,把她疼得唇一下子就张开了,然后嗖地一下,一大口的姜汤就被灌入她嘴里,她咳咳咳了几声,姜汤竟就趁虚被她悉数都吞了进去。

    立时,一股辛辣就从喉咙里直冲头顶,她张大嘴,不住地哈着气,就跟夏季里被热燥了的狗儿,张嘴,伸出舌头……

    他却没罢手的意思,又自顾自地喝了一大口,然后她又在错愕中被灌下了一口。

    接着是第三口,第四口,她能,她不要这个破夫君了?简直太欺负人了?哪儿有如此给人灌姜汤的,他就不怕把自己一口气给呛死了吗?

    咳咳咳!

    最后一口,她玩命地咳嗽起来,直咳得眼泪叭嚓,鼻涕都流出来了。

    他却嫌恶地走到一旁去,倒了一杯茶,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递给她,“都喝光了,还矫情什么?喝不喝?”

    茶杯在他手里,那意思,你不喝,我就拿走了。

    喝!

    为啥不喝啊!

    满嘴都是姜的辛辣,再不喝口茶水往下压一压,温七真觉得自己三天五日的都不用吃东西了。

    喝光了茶,斋饭也被送来了。

    跟送饭的一起来的还有赵瑜的贴身丫鬟红姑,红姑跟温七,他们夫人就在隔壁用斋饭了,而且,大师也给安排好了住处,等夫人吃过饭后,稍作休息就过来陪侯夫人话。

    温七听了,很是心烦。

    都是廖景城害的,不然赵瑜怎么可能不过来跟自己一起吃饭?而且她不过来住了,摆明了,是怕了廖景城了,这个……人,谁能不怕呢?

    她噘着嘴,很是不满地拿眼白廖景城,人家廖景城这会儿倒冷了性子,懒得搭理她,只是沉默地吃着饭,她白了他一眼又一眼,无奈人家根本不理会,她也就只好作罢,闷坐在那里,一口一口地吃饭,斋饭很好吃,不油腻,很清爽,在夏季吃些油腻的总让人更热,更燥,倒不如这样清清爽爽的斋饭来的适口。

    她吃得不少,也是那一通山路拔足狂奔累得很了。

    吃饱后,她的眼皮子有些睁不开了。

    他一把将她从凳子上捞起来,几步到了床前,丢上去,又扯了被子给她盖好。

    她竭力睁开眼,看了他一眼,想问,你……你不休息会儿吗?

    话没出口,她就沉沉睡去了。

    他没告诉她,刚才她喝的那碗姜汤里加了些助眠的药,来北稻城后,她被自己连番折腾了几夜,也着实是体力透支了,早该好好让她休息休息了。

    他站在床前,看着她睡得跟婴孩儿一样的安静的脸颊,心里升腾起一种暖意。

    这时,有人敲门。

    他看了一眼温七,生怕敲门声把她惊醒,见她依旧睡得很安稳,当下快步到了门口,开门,没好气地低声问道,“什么事儿?”

    为虎低低地在他耳边了几句。

    廖景城的眼底闪现出一抹狠厉,旋即冷哼一声,反身把门关好,带头往外走去。

    为虎紧随其后。

    入夜,一道黑影从隔壁寺庙的屋顶急掠过来,他蒙着面,一身劲装扮,摸黑就到了温七所住的屋子屋顶上了,白日里,他已经探听好了,这里就是那女人的屋子,这会儿屋里没亮灯,表明女人已经睡着了,好,很好,敢在公堂上指证我家兄弟,害得他被关进大牢,今日,我就要让你知道知道,赵家兄弟是你不该招惹的……

    他下意识地往下看去,这宅子被建造在寺庙隔壁,也是怪事一桩。

    这家主子一定是个糊涂蛋,不然会花那么多一大笔钱,在这里建座很久不用的宅子吗?

    宅子里没有一般富户人家的护院,多是家丁。

    他一点没担心。

    弯下腰,他伸手去揭瓦,只要揭开几片瓦,他就能运用自身的缩骨功从空洞处钻进去,然后就能看到那娇滴滴的娘子,嘿嘿,娘子,我……来疼你啦!

    他浑身莫名地了一个寒颤,不觉暗忖,怎么回事?似乎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