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封鸿,大猪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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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鸿抓了抓头发, 抬头仔细看了一眼面前的门牌, 又往后看了一眼。

    他才非常确定,自己并没有因为过于疲惫而走错地方。

    就算走错……

    宿筝家的钥匙怎么可能在自己身上啊!!

    深更半夜, 内心万马奔腾的封鸿连大声咆哮都不敢, 只能够慢慢地蹲下身子, 在大门旁边的一棵发财树那里, 开始哼哧哼哧地挖土。

    上回他没带钥匙翻过阳台到宿筝家里之后, 极其有先见之明的张垚就提议将备用钥匙放在一个触手可及的地方。

    等到封鸿用满是泥土的手将埋得极深的那根钥匙给挖了出来之后,他磨着牙在心里将张垚骂了个一万遍。

    特么这叫触手可及?埋这么深他可能是脑子有问题哦?

    在开门之前, 封鸿将耳朵贴在了大门上,仔仔细细地暗中窥伺了一会。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抿了抿唇,他慢慢地将钥匙戳进了锁芯, 然后往左一扭,并往下按了一下门把手。

    在门被慢慢推开的那一瞬间,封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那个女人没有丧心病狂到把门给反锁了。

    轻轻地将门给关上,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封鸿将鞋子脱掉之后, 连拖鞋都不敢换,大冬天的赤着脚踩在冰凉的木质地板上,被冰得龇牙咧嘴地往客厅里面看。

    没有人?

    他想了想, 又轻手轻脚地跑到了主卧和次卧, 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 依旧没有看到那个女人的身影。

    哪去了?他怕不是在做梦吧?

    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瞳孔猛地一缩,他立即往阳台跑去。

    果然,那个女人正撅着屁股扒拉着阳台的栏杆,上半个身子都快要探出去,似乎在蠢蠢欲动地往隔壁而去。

    紧紧地咬着牙,他慢慢地接近那个背朝自己的女人,高大的身子在几乎贴到她背上的时候,伸出铁臂将她的腰紧紧一搂,将她整个人往自己怀里一带,下一秒,宿筝双脚离地,被他像抱孩一样,抱离了栏杆。

    直到软香满怀的那一瞬间,他一直高悬的那颗心,才慢慢地回到了原位。

    然后,他就觉得额角跳得不行,将那个女人的身子往后一转,让她和自己正视着,沉着声音问她:“你脑子是不是坏了?这是几楼你不知道?还想爬回去?”

    宿筝仰起头来看他,眼神里带着迷茫:“我不爬回去啊?你以为我跟封鸿一样傻吗?这可是33楼!”

    封鸿:“……”

    “你知道我是谁吗?”看着她眼里氤氲的水汽,以及双颊上醉人的两团酡红,封鸿在心底默默地确认了一个事实——

    她喝醉了。

    “对哦,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家?”女人眉心皱了皱,双手放到了胸前,眼神在他身上扫视了一遍,像是在看什么登堂入室的登徒子一样。

    “……我是封鸿。”他眉心跳了跳,无奈解释道。

    封鸿?

    宿筝只捕捉到了这两个关键词,立即抓着他的手,面色焦急:“对了对了!你赶紧帮我喊一下,我刚才在这叫了大半天,他都不出来,你他是不是不想理我啊?”

    封鸿微微一怔,垂眸看着她,揽着她纤腰的手臂不由得用力收紧。

    原来她不是想要爬过去,只是想要喊自己而已?

    “你喊他……做什么?”他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他好像是不理我了……我做错事情了,他就生我气了。”她的声音开始变得委屈起来,紧瘪着嘴,本就有着雾气的一双眸子开始聚集着泪珠,眼眶微微发红。

    封鸿的心一下就软得不行,在她眉心轻轻地啄了一口:“我没生气……”

    完又觉得不对劲,气还是生了的,只不过没有不理她。

    “我没不理你,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去开口找你而已……”

    “你理不理我关我什么事?”宿筝跟看智障一样看他,“我就只要封鸿而已,其他人我都不管。”

    “好好好,我不关你事——”他突然就愣在那里,脑子里的神经瞬间绷紧,“你刚什么?”

    “我其他人我都不管。”她嘟嘟囔囔地道。

    “前面一句,你……你只要谁?”封鸿咽了咽口水,心翼翼地试探着。

    应该不是他听错了吧?

    “我只要封鸿啊!他都了十二点要来敲我的门的,结果我都等了一周了,他都没有过来……”她的语气越来越忧伤,声音也越来越低,“他肯定是不要我了……怎么可以这样呢?我都已经准备好答案了,结果他不来就不来了。”

    吸了吸鼻子,宿筝语气愈发地怅然若失:“封鸿大混蛋!大猪蹄子!拔吊无情!”

    封鸿:“…………”

    “你的答案是什么?”他哑着声音,将怀里的女人一把抱起,转身大步走回了屋内。

    外面太冷了,她又醉了酒,可不要着凉了。

    “我的答案?”宿筝也不知道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谁,就这么乖乖地缩在他怀里,手甚至还勾着他的脖子,让他抱得更加方便。

    “你下来一点,我悄悄告诉你……”她一脸神秘的模样,甚至于朝除了他们两个以外,没有其他生物的屋子里望了一眼,仿佛怕被什么东西给不心窃听过去一样。

    封鸿轻笑了一声,觉得她这个样子简直就是可爱到不行,怎么喝醉酒,就完全变成这一副软绵绵的样子?

    以后是不是可以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让她喝点酒变个身?

    他乖乖地低下了头,鼻子亲昵地在她脸颊上蹭了蹭,觉得心酥酥麻麻的:“嗯,你悄悄告诉我。”

    “我的答案是……呕——”她话都没有完,面色就立即变得难看起来,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干呕,然后就拍了拍他的胸口,“放我下来……呕——”

    封鸿:“……”

    这女人就是上天派来折腾他的。

    无奈地将她放下之后,那女人立即蹭蹭蹭地跑进了洗手间,然后在里面大吐特吐起来。

    揉了揉眉心,封鸿也跟了进去,在她背上一下一下温柔地拍着,有些心疼地道:“你都喝了多少?怎么会吐成这样?”

    “我喝得不多,孟璃莎喝得多,还没回到家,她就在路上吐了一次,我没有哦!我忍到现在!”她鼻子和眼睛都变得通红,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却还端着一副求夸奖求表扬的表情,封鸿都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吐完了吗?我出去热一杯蜂蜜水给你喝一些,会舒服一些。”他伸手想将女人给扶出去,没想到手掌背被她狠狠地拍了一下。

    “不行!刚才莎莎吐的时候沾了一点到我身上,好恶心,我要洗一下。”

    洗一下?

    封鸿额角跳了跳,刚想开口喊住她的时候,就看到她在扯着自己的毛衣。

    “宿筝!”他开口想要制止住她,声音里带着狼狈和喑哑,“你等一会,我去帮你找衣服……”

    话都没完,一件毛衣就砸在了他的头上。

    “…………”

    毛衣将头顶的灯光给挡了一大半,他没办法再看清楚一直在折腾着他的人在做什么,但听觉灵敏的他,依稀像是听到了一声嘤咛。

    但他不敢拿开头上的衣服,绷紧着肌肉站在那里,就怕看到什么而控制不住自己。

    “我这里有点痛……”宿筝看他傻傻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瘪着嘴道。

    封鸿心里一凝,立即将头顶的衣服拿了下来,着急地想要抓住她的手:“哪里痛?是不是摔倒了——”

    面前的女人上身的毛衣已经脱了下来,被他拿在了手里,软软的,还带着一丝微热。

    她黑色的长发披了下来,一直垂到了肚脐上方一点,圆润的肩头以及纤细的腰露在外面,让封鸿的呼吸瞬间变得低沉下来,略显狼狈地挪开视线,声音绷紧:“你……我去找一件衣服给你……”

    “我我有点痛!”看到他没有要回应自己的意思,宿筝觉得很生气,同时又很伤心,“你果然是不喜欢我了,听到我痛你都没有要哄我的意思!”

    封鸿叹了一口气,宿筝真的是他的祖宗,明明平时意气风发,如天之骄子一般的他,在宿筝面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慢慢地朝她身前跨了一步,封鸿哑着声音问道:“哪里痛?”

    “这里痛……”她微微撩开了头发,指着胸口被两片薄薄的衣料包裹住的地方,“他不理我了,我的心口就痛得难受……”

    轰地一下,封鸿浑身都僵硬了,结结巴巴地语无伦次着:“我,他,你,我没有不理你……”

    “你帮我吹一下……”她实在是不耐烦了,也往前跨了一步,将自己整个人都放到他的气息之下,要不是封鸿还穿着衣服,两人可以算是肌肤相贴了。

    “吹???”封鸿觉得脑子都要炸了,怎么吹??

    那里……

    能吹吗???

    “嘤嘤嘤……”宿筝看他一动不动地,觉得很是伤心,扁着嘴喃了几声,然后看他依旧像傻子一样在那里静静站着,她咬了咬牙,回过头去拿起花洒,对准了封鸿之后,右手迅速地开了阀门。

    “滋滋滋……”封鸿瞬间就被淋了个落汤鸡。

    宿筝哼了一声:“醒过来了吗?”

    封鸿:“…………”

    到底是谁没有醒过来啊!我的祖宗!

    看到封鸿面色有点发沉,宿筝又好像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伸出手去拉了拉他的袖子,咬着红唇委屈巴巴的:“对不起嘛……淋了你一身……”

    封鸿磨了磨后槽牙,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没事……我去主卧的洗手间收拾一下——”

    宿筝本来拉着他袖子的手立即顺着下滑,触到了他湿漉漉的卫衣下摆,手一边往里探去,一边友善建议道地:“不用这么麻烦了,我们衣服都脏了,那就一起收拾吧!”

    一起收拾……

    收拾……

    不知道是不是他过于禽兽,总觉得宿筝今晚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有别的含义一般,让他不由得想要去曲解。

    封鸿的头顶瞬间轰地一下炸开,被这磨人的女人无意地撩拨了一个晚上的他再也忍不住了,拉着她往怀里一带,左手将她的下巴勾起,带着狂风暴雨,低头吻了下去。

    他来势凶猛,她措手不及。

    宿筝眨了眨眼睛,看着头顶上方的男人如同猛兽一般,侵夺着自己的唇,将她的呼吸,轻喘,以及娇吟,全都吞了进去,她全身几乎无力,要不是身后的那只铁臂还搂在那里的话,她早已支撑不住瘫倒在地。

    封鸿一边啃噬着她的红唇,看到她这副样子,一边暗骂自己禽兽,但同时本就不坚定的意志瞬间崩塌瓦解。

    良久,男人终于将薄唇稍稍与她分开,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面颊上,让她面上的红晕愈发加深。

    看到她的红唇已经微微带着肿,封鸿眼神暗了暗,顺着脸颊游移到了红得像是要滴血的耳朵处,将圆润可爱的耳垂含进了嘴里,用牙齿轻轻地磨了一下,低喘着问她:“还痛吗,要不要吹一下?”

    宿筝唔了一声,反应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伸手推着他的胸膛:“你先起来……”

    看到她摇头,封鸿微微一愣,心底闪过一丝失望,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以极大的控制力将自己从她身上挪开:“那我去——”卧室的洗手间。

    话还没完,面前的女人就将上身最后一件布料给脱了下来,轻轻一挥,扔到了地上。

    她双手平举,软软糯糯地对着他撒娇:“不吹了,你帮我揉一下吧。”

    **

    看着床上呼呼大睡的女人,封鸿又仔仔细细地帮她将被子往上掖了掖,直到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张白净的脸的时候,他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主要是那女人身上还穿着自己的睡衣,虽然像是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袖子比她的手臂长出一大截,看起来就像是唱大戏的。

    但经过刚才的事情,他害怕自己看到什么东西都淫者见淫,一不心就化身猛兽,再次扑上去。

    脸色微红的他回到浴室,洁白的浴缸外面满是两人一起坐下去之后溢出来的水,彰显着刚才两人经历过多么激烈的斗争。

    将地面收拾了一下,他不经意地抬头,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的时候不由得愣了一下。

    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脸红得跟关公似的,最主要是,他露出来的脖子位置,有着一条长长的抓痕,一直往下蔓延到锁骨处。

    就是现在睡在床上那女人抓的。

    刚才她一直在嚷手酸了,问自己好了没。

    他当时根本就听不到她在些什么,只能够密密地亲着她的唇角,着胡言乱语低声哄着她。

    然后她就直接一爪子挠了过来。

    收拾干净之后,他再次回到了床上,轻轻地掀开被子,心翼翼地睡到了她的身边。

    然后,他长臂一勾,将旁边埋着脑袋在他的枕头上,睡得香甜的女人给揽到了怀里,低头在她唇角啄了一下。

    确认到那个在自己生命里缺席了一周的女人,此时此刻确确实实是躺在自己怀里,他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跟着她一起沉沉睡去。

    同一个晚上,众粉红女郎发现,自家已经多日没有发过微博的爱豆,神乎其神地在周二凌两点多发了一条状态。

    @封鸿:“养了一只猫,今天被挠了一爪子,挠得我想要跪下唱征服。”

    配图正是他脖子上的那一条抓痕。

    有没睡的夜猫子第一时间抢占前排评论。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神仙更新时间啊?粉红你不用睡的吗?要注意身体啊!”

    “哈哈哈哈粉红你什么时候养猫了,看起来好凶哦怎么挠得这么厉害?”

    “放开那只喵对我来!!!”

    五分钟后,封鸿再次发博。

    @封鸿:回复@颠倒众生粉红:是呀,乐在其中//@颠倒众生粉红:“咦,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被挠得挺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