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债多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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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张兄弟难道想耍赖?”文彘酒杯在桌上一拍。“父债子还,纵然曲庄主去世了,可是只要你们仍旧顶着金雕山庄的名头就得兑现先前的承诺!我们行走江湖,讲的就是诚信二字!”

    文彘步步紧逼,张宪额头登时泛起一颗颗黄豆大的汗珠。他没有刘白羽老练,不擅长应酬,文彘几句话下来,他涨红了脸,羞得无地自容。

    “我,我们不耍赖。只是我师父他去世了,我们师兄弟死完了,我,我该怎么办!你宽限我几日,我会处理好的。”

    “宽限几日?哼,为了你们金雕山庄我们师兄弟三人已经耽搁了十多天,你还要我们再耽搁几天?我们可是上宗大派,于修道一途讲究苛刻,你应该懂的规矩!”

    “那么,我,我该怎么办?”张宪终于意识到文彘在逼迫他,要将他逼到绝地。他把乞求的目光再一次投向邵武道:“邵兄弟,你,你应该帮帮我们渡过难关,你一路都在帮我们,这时候不应该弃我们不顾。”

    邵武翻着白眼道:“你要我如何帮你,这一路,我帮你们做的还不够吗?现在你脱离了险境,却把责任推给我,于情于理,我都不愿帮你!”

    张宪真心急了,再也顾不着自己的所谓颜面、尊严,他对邵武道:“你不是自诩急公近义,义薄云天嘛,为什么不帮我。至少你应该和我一起去见见师娘,将师父去世的消息告诉她。我,我一个人无颜面对她们”

    邵武不是不想帮张宪,只是不愿热脸贴着冷屁股。张宪出尔反尔的幼稚心性让他寒心。他想去见见曲柳,安慰安慰她,她的父亲去世了,正是需要人关心,分担痛苦的时候。

    邵武道:“你的要求有些过分,你知道你的师娘不待见我,我去只会徒增麻烦!”

    张宪不答应,“你必须去,那时候我昏迷不醒只有你一直见证了事情的始末。你给师娘听,她更能理解我们的难处。”

    邵武嘿嘿冷笑道:“不错,我一直和曲庄主并肩作战,由我去讲述事情的经过最有服力。至少可以为你洗脱一切的嫌疑。我会告诉他们你不是见死不救,你只是有心无力!一切的罪过都是因为我没有去救他们导致了他们的死亡,对吗?”

    “你,你,不是这样!”张宪最后一点遮羞布被邵武无情的撕掉了,羞愧交加、语无伦次。“我没有这么想,你胡,你胡!”

    邵武嘿嘿道:“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争斗就有伤亡,这很正常。谁都不是傻子,我可以帮你,但不表示我傻得被你拉我去做挡箭牌。曲庄主的死讯你亲自告诉曲夫人吧,至于曲庄主的后事,我让文彘师兄可以宽容你几日。”

    张宪苦着脸,心里更苦,他知道自己应该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了。牙关一咬,他坚定地道:“你不去,我怎么告诉师娘,也许师娘盛怒之下会杀了我。我求求你,为了师娘,为了师妹,你一定要帮我们。师父耗尽一生心血想要振兴金雕山庄,不能就这么败落了!你得帮我们度过这个难关,张宪愿意结草衔环,报答你的恩情!”

    邵武等的就是他的态度,张宪一直对他心存不满,当面不,背地里一直诋毁他。他要在气势上、心理上、意志上彻底打败这个人。今天他认输了,不表示他以后不攻击自己;但是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也许到那个时候,他就是张宪需要仰视的存在;而他根本无须在意一个人物对他的伤害。

    米富察言观色道:“杨兄弟,你的可是心里话?实在的,半年前,我觉得我和邵师兄就差那么一丁点,是他运气好才打败我。现在我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这一路来,他救了我好几次,能力段,能甩我几条街。嘿嘿,以前的我是目光短浅真不自量力!”

    米富出身商贾家族,脑子灵活知变通,这话明显是敲打张宪之意。文彘点点头嘿嘿笑道:“你子,算是了句实话。”

    张宪哪能听不懂米富言外之意,忙不迭的道:“杨某所,均是肺腑之言。恳请邵师兄和两位一同帮助我们渡过难关,杨某没齿难忘!”

    文彘瞪着张宪道:“今日之事,原本和我们没有关系,不过你要劳烦邵兄弟,那就得耽搁我们行程。这一应开销,你子应该心里有数!”

    张宪楞了楞,随即苦笑道:“前辈,这些事还是见了我师娘再决定可好。邵兄弟,邵兄弟你以为呢?”

    邵武只想啐文彘一口,这厮满身铜臭,不认人,只认钱。自己本想再摆摆架子,打压一下张宪的,结果被文彘这么一,好像自己是趁人之危,勒索人家灵石呢。

    邵武嗯了一声道:“债多不愁虱多不痒,邵某不怕麻烦。邵某怕的是从背后射来的冷箭!我真心帮你们不希望你们恩将仇报!”

    张宪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羞愧难当。他紧闭双唇,不言不语,任由邵武数落。

    邵武了一通,心情渐渐顺畅,畅饮一杯道:“话了这么多,无非就是大家互相体谅。我待人以诚,也希望人以诚待我。杨兄弟你先去歇着,明日我可以先陪你去见曲夫人。至于山庄接下来的事,咱们一步步再。”

    张宪听邵武愿意陪他见师娘,满心欢喜;可是又听邵武对振兴山庄一事不甚在意,却也有些失落。不过事在人为,就看师娘的决定了。

    张宪离开后,文职一阵子八卦,什么曲家有女初长成,娇俏可人及倾城。借问芬芳春与秋,豆蔻年华无忧愁。他一定是从米富哪里了解了一些花边新闻,所以对邵武大加攻讦。

    “修道之人,清心寡欲,你倒好,还喜欢上一个姑娘。为她的事你倒是很上心。把咱们要去离火宗的大事置之脑后。哼,我看你是自甘堕落、自绝道途。年轻人,就是过不了情字一关!”

    邵武怒道:“我的事自有分寸,不用你多费心。好像你经历丰富,现身法一般!”

    文彘现在常常以邵武的师兄自居,难得关心邵武一会,被邵武这么一阵呛药,气得不轻,拂袖而去。米富眨巴眨巴眼睛,好像在,这下好了,你把他气走了,他也一溜烟跑开。邵武的心情一下子又变得愁苦沉闷。他招出旺财,逗弄了一会,踌躇满志,心思不宁。

    卧佛寺的问心阁中,一个枯瘦若柴的中年僧人微微睁开了眼睛,神目如电,他皱着眉头,似乎发现有一股暴虐、嗜杀得气息在铁齿关内稍纵即逝。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