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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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王子,跟我们走吧。”

    许久之后,有个蜗牛族的人走到宿熔面前,对被宿熔拎着的人。

    看到人害怕的抗拒后,她解释:“如果我们继续在这里,他可能、可能永远消失。”

    “我们不能再骗他了。”

    人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

    浑身脏兮兮,像一个没人要的可怜。

    “熔熔,熔熔”人颤抖的哭音,组不成完整的话,“熔熔,不回去。”

    他不想回到那个皇宫,不想回去做一个孤单单,只能躲在房子里的王子。

    “为什么,为什么,”人哽咽声变得细微:“为什么,不要橪橪?”

    宿熔把人扔到对面蜗牛的身上,沉着脸离开了。

    “熔熔!熔熔”人惊慌挣扎,伸着叫宿熔,用尽全身的力气,声音是他不曾有过的尖细,“熔熔!”

    “他的对,你想他永远消失吗?”宿熔冷着对他。

    人愣住,他从来没见红着眼睛的宿熔,他眼里的红色几乎要盖住郁清最喜欢的青灰色。

    哭了一圈的人,茫然地看着他,再看看沉默呆滞的丧尸。

    丧尸很聪明,他很有办法。

    可是,此时丧尸比任何时候都要呆滞,他的脑袋好像转不起来了。

    人使劲咬住自己的指。

    不用宿熔亲口,所有的半人半虫状态的虫族,麻木地行动起来,把东西转移到星舰上,包括移动房屋,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他们最先离开。

    接着是丧尸族,丧尸被护送上星舰的时候,回头看向失神的蜗牛,张张嘴,最终什么话都没,转回头时,干涸的眼睛里落下他的第一滴眼泪。

    最后,蜗牛们也离开了。

    他们一边哭着,一边收拾,谨记郁清的话,今天就离开。

    坐在星舰上的人,呆呆地看着那条自己最喜欢,给了他无数笑容和幸福的街道一点点变空,“不哭,不哭”

    人对自己,“橪橪不哭。”

    他想起第一次去这条街上时,那双挡住怪物,把他整个护住的,他对他“别怕”。

    人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别怕,橪橪别怕。”人又对自己。

    他自己擦掉眼泪,缩成一团,“不哭,别怕,不哭,别怕”

    所有东西都收拾好后,星舰在人的越来越急促的“不哭”和“别怕”中缓缓驶离,离开这个曾给他们美梦的地方。

    最先收拾好虫族,他们的星舰停在上空,是最晚离开的。

    星舰内一点声音都没有,令人窒息的安静中,虫族们又伤心又害怕。

    为什么伤心不言而喻,他们虫族天不怕地不怕,情感稀薄,从来没什么能让他们伤心自闭,可在这件事上,他们像个胆自卑的可怜虫,什么都不敢做,伤心到无望。

    害怕是因为坐在最前面的太子。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面对成年的太子,才知道那种压迫感有多重。

    他们连呼吸都不敢,生怕发出一点点声音,被那双没有任何情感的青灰色眼瞳看一眼。

    以前他们和郁清一样很喜欢这一双眼睛,青灰色天然带着安静,看人时专注到全世界只有一个人,欢愉时纯粹的让人心生向往。

    相对的,这种沉静的颜色,冷起来不像活物。

    他坐在最前面,一双长腿微屈,脸上和眼里一样没有情绪。

    谁也看不出那双眼睛刚才是红的,那张脸刚才有多可怕。

    现在没有表情更加可怕。

    配合着人他身上无意识的威压,这种可怕让人晕厥。

    太子的灵能和他们的与众不同,不清是为什么,不用他做什么,生为虫族,必然跪服,天性使然。

    他对于的虫族,不是要拥戴的女皇,而更是像是创造者。

    深夜24点前一秒,虫族的星舰瞬间飞离,星舰里的虫族几乎要想昏厥。

    这一定是他们一辈子最难受的时刻,不管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

    在这一刻,试炼地恢复了属于他的安静。

    第三天,虫族开着十艘星舰,降临最邻近母星外围圈的星球上空,除了最近的蜗牛族的那个星球,挨个提出要和星球上的种族商谈。

    十艘毁灭级的星舰围着他们,这哪里是商谈?谁敢不谈啊。

    这件事惊动了全星际。

    星盟的工作人员听到这个消息,看到光屏上十艘冷冽恐怖的战舰,直接从桌子上跳了起来,急慌联系虫族。

    商谈就好好通过星盟商谈,干嘛开那么多恐怖星舰啊!

    董胜星面又恢复了让星盟战战兢兢的表情,跟星盟话,像是对他的部下,“这件事对我们很重要也很着急,我们不想通过星盟这么麻烦。”

    星盟心里一梗,这是在批评他们效率慢吗?

    “放心我们是带着诚意,想要和平商谈的。”

    星盟紧绷的心弦松了一下,虫族最近确实奇怪,但是他们的行为最后都证明了,他们确实是没有破坏和平的意图,相反他们在积极和平交流。

    这边星盟刚松了一口气,那边董胜星又:“但是,我确实要跟你们一声,这件事对于我们的重要程度,足以让我们在和平商谈失败后采取武力方式解决。”

    “随便你们怎么骂,想联合制裁也无所谓。”

    星盟的人吓得从椅子上滑下来。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他们总觉得轻松的日子要一去不复返了。

    所幸,虫族的商谈很顺畅。

    全星际都在密切关注着,论坛上各种知情人士出来爆料,消息汇总,拼凑成相对完整的消息,他们才知道,虫族竟然用同等级的五个星球换了他们降临的星球。

    这谁不同意啊。

    以五换一啊,要知道很多种族一共也只有两三个星球而已,他们恨虫族不来跟他们换。

    而且头顶上还有那么多星舰等着,这威逼利诱的,没有一个种族犹豫,不到一上午,条约就签好,转移了星球所属权。

    确实,这效率星盟没法比。

    第四天,人族王子终于服了皇室成员,彻底准备好来试炼地。

    他现在的身份非比往常,想要去试炼地这么危险的地方,要费些心思才能让皇室和拥戴者们同意。

    虽然麻烦,但最终他成功了。

    做在飞向母星的星舰上,颜熹心潮澎湃,他也不清为什么,他非常想见一见叫做郁清的人,想到可以不顾生命危险。

    可是,他的愿望还是落空了。

    人族的星舰还没靠近母星,在距离母星很远的距离就被拦住了。

    他们前面是虫族的星舰。

    虫族对人族还算客气,只是提醒他们,最近不要去母星。

    母星不属于任何一个星球,虫族有什么资格阻止他们?

    费了很多心思,迫切想要去母星的人族王子不能接受。

    太空中,一个巨大的光屏上,董胜星出现在上面,“只是最近不要去而已,人族王子已经有异能了,这么着急去母星做什么?”

    “母星确实不是虫族的,可这片星域现在属于虫族了,我们不开放。”

    被堵住的人族终于明白虫族为什么要跟其他种族换星球了。

    “不是这有一条通道,我们去诺清星那边,蜗牛族一向好话。”有人安慰颜熹,生怕他跟虫族对上。

    他们这个星舰和虫族的根本没有可比性啊,硬碰没好处。

    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蜗牛族也不让人通过。

    这明显是有问题了。

    这下,全星际都知道母星里一定有什么秘密,可是,这时候知道也没都用。

    星际默认的领土包括海陆空,因为星域不好确定,是最模糊的,平日里默认开放的可以通行的,可如果虫族和蜗牛族明确表示不开放,他们硬闯,那就是侵犯,就是要挑起战争。

    虫族和蜗牛族两大帝国一起,就连人族也不得不含恨退出,何况是其他种族。

    全星际各种族抓心挠肺想知道母星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接连一周,都没任何消息,在他们的观测下,就连虫族和蜗牛族都没踏入过母星。

    越是这样他们越好奇,好奇涨到顶端,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降低,对母星的关注渐渐少了。

    只把那里当成暂时不能进的地方。

    毕竟,本来能进入那里的也是星际极少极少数一点人。

    只是,有三个帝国始终是不一样了,他们沉寂了很久。

    论坛上再也没有虫族奇奇怪怪的帖子,没了和蜗牛的恩怨情仇。他们变回了那个“关你屁事”和“关我屁事”的虫族。

    蜗牛帝国的娱乐行业好像停滞了。

    丧尸族的蔬菜供应越发的少,导致星际蔬菜价格疯狂上涨,到了普通人完全不敢想的地步,连各种族的贵族都忍不住哀嚎。

    这些,灵府里的人都不知道。

    郁清回来后,为了让自己安静下来,强行闭关了一个月,直到他心平气和才出来。

    一个月对于以前的郁清来,是很短的时间,他以前闭关,一百个月也有。

    这次出来,却真实地觉得一个月是很长很长的时间了。

    他眼前再也没有热热闹闹的街,再没有热情的卖家,也没有毛茸茸的幼崽,软嫩的人和呆呆的丧尸。

    郁清在空荡荡的街上走了一圈,神色莫名。

    没有,也总比活在骗局中好。

    他在炙热的沙土上席地而坐,看向远处荒芜黑暗的环境,脸上无悲无喜。

    他想起很久以前,师尊飞升前的一天来看自己,看到他院子里的灵兽问他,为什么喜欢它们,而不去跟师侄师孙们玩。

    他对师尊,“它们不会拒绝我,也不会欺骗我。”

    他不能碰人,也没有人真心想靠近他。

    确实有主动靠近他的人,一开始不管外表怎么矜持,他心里开心的几乎要溢出来,他心翼翼地,怀着最真挚心意待他们,渐渐发现,那些主动热情靠过来的人都怀着各种自私或阴暗的心思,脸上的热情和笑容都是欺骗。

    一次次之后,他就不想跟人相处了,这也是他能控制灵力也不愿再去接触人的原因。

    但是,灵宠不会。

    郁清喜欢它们,它们纯粹又忠诚,是郁清自到大的情感寄托,他心里最干净的位置,最柔软的位置,都留给他们了。

    有人欺骗他,他不会生气。

    但是,他们骗他

    正沉浸在往事和莫名伤感中的郁清,忽然抬起头,眼神凌厉地看向远处的一块石头。

    又是那种感觉,郁清不知道是第几次感受到这种被人暗中观察的感觉了。

    灵府外,触目皆是灰蒙蒙一片,可见度很低,稍微远一点的地方看着就会雾蒙蒙的,遮住躲在里面的东西。

    前几次有这种感受时,都是在街上有事要做,他只是疑惑,没心思管。

    现在街上都空了,这种感觉依然在。

    没事要做的郁清,这次想要弄清楚,究竟是什么在偷偷观察他。

    郁清不动声色,和以前一样收回视线,看向另一个方向。

    十几分钟,郁清都没再看过去,慢慢的,那道视线又回来了。

    那道视线刚落下,郁清立即消失在原地,转眼出现在那块大石头后面。

    石头后面的东西反应很快,注意到郁清消失后,立即敏锐地意识到不对劲,灵活地钻到土地里。

    坚硬土地对它来不算什么,他一头扎进去,不用一秒钟,半个身体已经钻到土地中了。

    这即便是宿熔这么大的时候也做不到。

    奈何郁清太快了,他的两只短腿和尾巴还在外面。

    这里的土地郁清知道有多可怕,不能简单的用坚硬来形容,即便最锐利的武器切进去,也像是被强力胶黏住了。

    里面还有很多腐蚀性成分,只是站在土地上,时间长了也会难受。

    郁清注意到以前街上的人穿的都是特制的鞋子,鞋底非常厚。

    而这个东西轻而易举地就钻进去了。

    露在外面的两只短腿和尾巴,在微微颤抖,好像现在非常害怕。

    短腿和尾巴都是黑色的,脚底有几颗郁清有些眼熟的肉瘤。

    和郁清第一次上街时,打死的那个怪物如出一辙。

    那个出现在街上的怪物,郁清从其他人口中得知,是全星际都害怕的没有理智的怪物,见人就吞噬。

    如果在以前,那就是魔族。

    难怪他怕成这样。

    郁清只是看了他几眼就离开了。

    即便他们是那样的身份,这也是一个幼崽而已。

    郁清走后,那个东西从土地里把自己,“唔?”

    那是一只全身毛发黑乎乎,像一个煤球,看不出什么物种的东西。

    他有一对圆溜溜的乌黑眼睛,肉乎乎的鼻子,这些看起来是正常的。

    可是他的耳朵,左右有一个,右边有三个,一个比一个大,一层接一层地垂着。

    它的脚也很奇怪,前面两个每个都有十根脚趾,后面两个却有五根。

    郁清走后,他趴在石头上,目不转睛地看着郁清的背影,圆乎乎的眼睛全是心翼翼的向往,直到郁清的背影消失,再也看不见。

    煤球忍不住从石头后钻出来,向前走几步。

    可是,他只敢走到那里,不敢更靠近了,和无数次一样,只敢远远地看着。

    确定郁清回去不会的回来后,煤球的右边三个耳朵一点点垂下来,最外面那个耳朵变大,遮住自己的脸,全身泛红,连毛发几乎都要红起来了。

    他低头看向自己是吧十个脚趾的前爪,轻轻“唔”了一声,眼睛里的光亮一点点消失,红色退去,垂着耳朵向回走,几乎是一步一回头。

    灰蒙蒙的天空下,煤球一个人,垂着耳朵向回走,背影看起来有点可怜。

    自那以后,体内灵力越来越多的郁清,经常能感受到灵府外有一个东西一点点移动。

    或许是郁清上次没把他怎么样,东西胆子变大了,它每天都会出现,每天都更靠近郁清一点点。

    外面总一个东西在晃,拉着郁清的心神,让他不管做什么不能完全专心。

    这一天东西又来了,郁清终于放下中的书,走出灵府。

    他刚出现,东西嗖得一下躲到石头后。

    石头还是原来那个石头,只不过原来在街的另一头,现在在郁清门前没多远。

    这几天,这个大石头就一点点移动,移动到郁清的门前来了。

    郁清走到石头后,依然是一个半身钻进土里,只露出后爪和尾巴,黑黢黢的东西。

    两次都是如此。

    郁清弯腰,抓住那条短尾巴,他刚抓住的瞬间,感受到了东西全身的颤栗,停顿了一下,还是把东西从土里拔了出来。

    被的东西,大大耳朵紧紧遮住脸,团成团背对着郁清。

    郁清看到他的一边非常大,一边的耳朵愣了一下。

    只有一下,他看着眼前黑黢黢,奇奇怪怪,没有一点戳中他的萌点的东西,:“你在门外想做什么?”

    星际物种大全他聊熟于心,星际上每一个物种现在他都能一眼认出,这个东西不属于里面清楚记录的任何一个,那一定就是书的末尾简单提到未知生物,也就是常的怪物。

    之所以未知,是因为没有清楚地看过它们的全貌,每个人看到的,每个卫星捕捉到的都不一样。

    上次在街上看到的是一种,眼前的又是一种。

    郁清见到这两个,唯一相同的是他们身上可怖的肉瘤。

    这个东西身上的肉瘤比被郁清打死的那个好很多,不是猩红色,也没有很多,的粉粉的,可是看了依然让人很不舒服。

    东西耳朵遮脸,背对着郁清把自己团吧成一团,一句话不。

    郁清现在正是很内心对幼崽最谨慎的时候,何况这应该星际最终反派一般的存在。

    他冷声对这东西:“有什么事直接,如果没事请你离我远一点。”

    郁清留下这句话就向回走,走到一半时,脚步停顿了一下。

    他远非常人能比的耳力听到了眼泪落地的声音。

    只是停顿了那一下,郁清继续朝前走。

    第二天,那个东西没再来了。

    郁清松了一口气,他现在只是一个人待着,虽然会偶尔觉得寂寞,但总是安全的。

    刚醒来,意识到现在已经是很久以后,久到他养的灵兽都不在时,他心里的伤心正好被一直看着他,视线从不离开的幼崽压住了。

    后来有了人,有了丧尸,渐渐热闹,郁清把那些怀念都寄托在他们身上,渐渐转化成真的喜爱。

    现在他们都不在了,积压的心伤和怀念,连同新的一起涌出来了。

    郁清实在没心情去关注其他事,他只希望那个东西不要再出现了。

    可惜,郁清的希望落空了。

    没过几天,那个东西又出现了。

    一个新的石头出现了,在比较远的地方。

    一开始一动不动,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后来,石头开始一点一点移动。

    这个时候郁清正在看光脑。

    灵府里几乎绝大部分在街上买的东西都在那个房子里,都被郁清移出去了,当时忘了腕上的光脑,郁清闭关结束看到这个光脑后,发现光脑还可以用。

    本来他一直没动它,今天收拾山洞时看到光脑,没忍住打开了它,登录论坛,看到了蜗牛帝国王子进入皇家学院的帖子。

    郁清盯着这个帖子看了许久,一直没有点开。

    他没点开帖子,心里已经自动开始想,人是否能够适应学院生活。

    他反应慢,话慢吞吞,胆子非常,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不出来,特别爱哭,走路不仅慢,每次还只能移动一点点。

    郁清闭上眼睛,有点烦躁。

    他就是在这时候感受到外面那个东西一点点,心翼翼地移动。

    每次只移动一点点,那天落下的眼泪

    郁清站起来向外走。

    和上次一样,郁清刚走出来东西就躲到石头后,石头不动了。

    郁清走到石头后,东西和上次一样埋在土里,这次比前两次埋的还要深,只露出一个脚和尾巴尖,尾巴尖轻轻颤抖,好像很害怕面对郁清。

    郁清叹了口气,“你到底想做什么?”

    东西和往常一样不话。

    郁清把他土地里扒出来,“我这次带你回去,你想要什么你自己拿走吧。”

    煤球看着郁清的背影愣了好久,郁清回头时,他才连忙跟上,一下就冲到郁清身后,快的只能看到残影。

    用大大的耳朵遮住脸,煤球像是喝醉了,跌跌撞撞跟在郁清身后走进灵府里。

    耳朵移开一点点,黑珍珠一样的眼睛滴溜溜地看了一圈,注意到郁清在看他时,连忙把眼睛遮住。

    郁清坐回湖边的蒲团上,问他:“会话吗?”

    煤球摇摇头。

    郁清又问他:“会写字吗?”

    煤球摇摇头,呆了一下,急忙又点点头。

    和幼崽一样,不会话,但会写字。

    意识到自己又想到不该想的,郁清摇摇头,把全部心神都放在眼前的东西身上。

    他拿了一根树枝给它,把它拎到的土地上,“想要什么,写吧。”

    以为东西很快会把他想要的,或者想做的事写出来,写出来后郁清能给他的就给他,以后就不会在灵府外移动了。

    谁知道这个东西抱着树枝半天,一个字只写出一半。

    郁清沉默了一会儿,重新坐到树下喝茶。

    他悠闲地喝着茶,偶尔看过去一眼,东西苦恼地挠挠脑袋,抱着树枝一点点写。

    郁清慢悠悠地喝了三杯茶,煤球才写完,依然不敢看郁清,拉着耳朵遮着脸,背对着郁清缩在一行字旁边。

    放下茶杯,郁清走过去看他写了什么。

    地上的字弯弯扭扭怎么都站不直,如同狗爬,郁清仔细分辨,才认出煤球写的是什么。

    “鬼花交子艮好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