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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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郁清莫名心虚,这个场景就像是儿子带了唯一的好朋友回家,他却丢下儿子,带着儿子的好朋友出去玩了。

    还玩得挺开心。

    郁清走到宿熔身边,摸摸他的犄角,“还疼吗?”

    幼崽也不话,看看郁清再看看人。

    人弱弱地“噗叽”一声。

    “他下午没怎么吃饭,他带他去吃饭了。”郁清解释。

    为了让幼崽不要生气,他指轻柔地捏住他的犄角,一遍遍安抚。

    宿熔“咕呼”一声,空洞和漠然在这个人下,如此轻易地消散,这一声咕噜气息声很弱,带着刚睡醒的迷蒙,听着像是在撒娇。

    很难得。

    这个毛茸茸,长着软乎犄角和精致翅膀,看着别致可爱的幼崽,其实很少这样跟郁清撒娇,以前他最多的是专注地看着郁清,或者把郁清的指抱在温软的腹部,给郁清暖。

    郁清就心软了。

    今天晚上过得好似飞升的仙,一个可爱纯净的人洗涤心尘,一个毛茸茸的幼崽温暖身心。

    心满意足的郁清把两个家伙放到各自要睡觉的地方,一个水潭边的房子里,一个蒲团和软被组成的窝。

    到了各自睡觉的时间。

    郁清关上门,遮住月光,把夜晚并不喧嚣的声音隔绝在外,只留室内夜明珠发着柔和的光,安静得令人安心。

    郁清很快就睡着了,他不管是身体还是灵力都在恢复时期,每天需要充足的睡眠,入睡快,睡得沉。

    幼崽躺在窝里,抱着披风闭上眼睛。

    房子里暖黄色的灯光熄灭了,人穿着软软的睡衣躺进床上。

    山洞陷入黑甜之中。

    一个时后,黑着的房子,白玉门被从内轻轻地打开,人探出头,四处探看,然后光着脚一点声音都不发地向郁清这边走。

    窝上的幼崽把披风收起来,摸摸自己柔软暖和的腹部,忍不住向郁清这边靠近。

    并不多明亮的山洞里,鬼鬼祟祟的幼崽脚上好像碰到了什么,他低下头。

    偷偷摸摸的人心慌意乱之中,在很靠近郁清的床的地方被踢倒了,他抬起头。

    幼崽:“”

    人:“”

    安静之中,融入了一丝尴尬。

    两只假装没看到对方,各自找了一个床角,贴在床角边,他们都是想更靠近这个人而已。

    刚才心虚没注意听动静,现在两只耳朵竖起来的幼崽,忽然听到了一点声音,青灰色的眼瞳没有情绪地看过去。

    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爬到床上的,此刻正看着安然睡觉的郁清流眼泪。

    他不是难受地哭,就是看着这个人安然健康地睡在自己身边,就想哭。

    他可能意识到了自己看这个人睡觉的时候会哭,所以有所准备,用一条柔软吸水的围巾接着眼泪,哭得安心又畅快。

    宿熔:“”

    他闭上眼睛,尾巴伸直,想要把人拽下来,不让他在郁清睡觉时这么看着他时,人自个儿顺着床脚滑下来了。

    他抱着湿透的围巾走了。

    去换围巾,还要去补水,身体里的水分都被哭干了。

    这一去时间有点久,等慢吞吞的人洗了围巾,给身体里补了水,再拿着新围巾慢吞吞地走过来时,已经过去了两个时。

    洞府里,夜晚只有一颗夜灯一样的夜明珠,在山洞中间,柔和的光芒四散,逐渐弱化。

    郁清的床边只有蒙蒙亮,昏暗的光线下,一个毛茸茸的幼崽始终没忍住跳到床上,专注地看向睡着的人,青灰色的眼瞳泛着暖光,慢慢低下头。

    人扔了围巾,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跑过去,用最大的力气扔出一个房子,将心神都在郁清身上的幼崽,猝不及防砸到床下。

    宿熔倒在土地上,不敢置信地看向那个软嫩嫩的人。

    “噗叽!”人跑到他面前,用最紧张严肃的表情,最的声音对宿熔“噗叽”。

    “不能亲。”人珍重地。

    “亲了会怀孕。”人紧张地。

    宿熔:“”

    虫族们:“”

    蜗牛们捂住脸,你以为是虫族和人类是蜗牛吗,亲亲就会怀孕,就算是蜗牛做到也有难度啊。

    不过,做的好!

    看着宿熔一点也不认真不紧张的样子,人勇敢地抱起自己的房子对准这个虫族幼崽。

    宿熔:“”

    郁清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两个家伙早就醒了,他看到一个眼眶红红的人,以及一个冷冰冰的幼崽。

    两个家伙之间的氛围有点奇怪,好像昨晚发生了什么郁清不知道的事。

    一日之计在于晨,郁清抛开那些没由来的乱七八糟的想法,带着两个好像在闹别扭的朋友出去吃早饭。

    人的餐食在早上更好解决。

    郁清把软嫩的人放在荷叶上。

    站在湖里的荷叶很大,连上面的露珠都是很大一颗,它们抱着晨曦,圆滚滚地积在荷叶中心。

    人被放在荷叶上后,乖乖坐在露珠边,拿出围兜挂在自己脖子上,拿出勺子,舀露珠喝。

    荷叶上的露珠又是不同味道,人喝一口,眼睛就弯了起来,“噗叽~”

    等他喝完第一片荷叶上大大的露珠后,郁清把他放在另一片更大的荷叶上,这个荷叶还挨着荷花,人可以喝一口露珠,吃一口荷花。

    坐在风中像摇篮一样轻轻摇晃的荷叶上,迎面是湿润清新,沾着草叶和花香气息的空气,耳边是黄鹂鸟欢快轻扬的叫声,满眼是翠绿和轻红。

    对蜗牛来,是天堂呀。

    “噗叽噗叽!”人开心得拍拍自己的肚子,眼睛亮晶晶的。

    人的早餐如此简单地解决了,还是按照郁清最满意的方式。

    郁清打算人住在这里这段时间,只要还是他养着,他就用花水和露珠这样喂养。

    他很好奇,这样养下去,会养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人的早餐很简单,他和幼崽的早餐要稍微麻烦一点。

    自从上次他凝出一滴灵血,灵力大增之后,灵府突破了四季限制,食材更加丰盛。

    人此刻在荷叶上荡漾,郁清干脆就地取材,用荷花和莲藕做一道简单的早餐。

    要虫族们最爱的环节,除了郁清用灵力给宿熔调理身体外,就是看郁清做饭。

    看他做饭,虫族总会感慨他们以前的生活是多么的粗糙,是那么的面目狰狞,郁清做饭时心思平和静谧,看他做饭对虫族来,是养眼也是养心。

    把他们那颗冷漠暴躁的心,养的安宁又柔软。

    饭菜并不多复杂,但他愿意用时间去磨,磨出一道朴素自然的家常菜。

    比如现在,他正坐在湖边,不嫌麻烦地安静削一根根细的竹签。

    现代星际时代,谁会为一道匆忙的早餐,这么安然耐心地准备这些东西呢。

    一共削了20根竹签,郁清才收。

    他拿了四节白白胖胖的莲藕,继续削莲藕皮。

    莲藕去皮后,更加润白,那双好看的拿着刀子,利落地在近藕节出处切下一块做盖子,用软糯的香米把莲藕大身的莲藕孔密实地塞满,盖上刚才切下的盖子。

    在蜗牛们茫然的注视下,将竹签插入盖子和藕身之中,固定住盖子,放入水中煮。

    时间过了半个时,莲藕的清香溢出来。

    爱莎:这神奇的做法,果然做出了与众不同的香气,我口水要流出来了,马上就要吃了吧。

    爱木也爱然:嗯嗯嗯!

    莲藕被煮得绵软,比较容易吸味收味后,郁清在瓷罐里加入冰糖,红糖,红枣,枸杞和桂花,文火慢熬。

    蜗牛们傻眼了,怎么还要煮吗?还要多久?

    在看郁清已经拿出了一本书看了起来,浮云悠悠,清风在肩,怡然不已。

    幼崽习以为常,趴在郁清的边闭眼感受能量。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连慢慢吞吞的人都回来了。

    当郁清掀开盖子那一刻,沁甜的气息让所有蜗和虫陶醉。

    郁清拿出莲藕,摘下竹签,拿开盖子,香气更浓。

    “噗叽!噗叽!”明明吃饱了,现在口水又流出来了。

    郁清轻笑一声,等着莲藕稍微放凉,这期间香气萦绕在每个人鼻尖,口水咽了一口又一口,馋虫折磨着他们。

    终于莲藕放凉,郁清利落地把它们切成一片片,淋上花蜜,撒上一把桂花,放在宿熔面前。

    第一盘是宿熔的。

    幼崽尾巴轻轻摇。

    至于眼巴巴咬指的人

    郁清垂眼看向大片的莲藕,刀法精准地顺着每个莲藕孔,把莲藕切成一个个块,每一个块都是一个完整藕孔。

    外层是莲藕,内层藕孔里是软糯的香米,上面只能放一粒桂花,滴一滴花蜜。

    对于人来,就是一个别致清新的甜汉堡了。

    太精致了,人扑扑胳膊,眼睛装满星星,是来自大自然和这个人的精致。

    羡慕死了直播间的蜗牛们。

    在他们的眼巴巴的期待下,人咬了一大口。

    直播间瞬间安静。

    他们忽然明白了那一个多时的意义,莲藕里那一层若隐若现的甜,就是加了糖和枣的糖汁慢慢熬进去的,再加上本身的香,只是莲藕他们就吃出了起伏的味道。

    香米糯香绵滑,莲藕清润微甜,桂花香气馥郁,花蜜绵密沁心,暮春都裹在这一片糯米莲藕之中了。

    蜗牛们怔怔地不出话。

    再回想之前慢慢悠悠的准备,忽然一种怅然落在心头,继而心里一块有种恍然的明亮。

    他们最怕别人他们慢,于是背着房子,努力拼命融入这节奏飞快的星际生活之中。

    早出晚归地奔波,忙着求学考试,忙着工作竞争,忙着养家逐利,生怕被星际时代抛弃,贪婪地把自己的时光使劲塞了又塞,把压力填了又填,步履沉沉地前进,身心疲惫。

    然后,他们过得怎么样呢。

    原来慢一点没关系。

    原来生活可以这么慢悠悠的怡人清逸。

    蜗牛们品着微甜和绵软,心里对这个人更喜爱了,心爱到整颗心装不下。

    一个人可以是心里栖息地,可以是一片桃源,还可以是指路灯。

    人蜗橪没有蜗牛们那么多感慨,他只是安心,安心又幸福。

    慢慢的,也很好。

    不要急。

    慢不该被骂,被嘲笑。

    人安心地吃完了,看到郁清和宿熔要去洗碗,连忙抱住郁清的碗,不让人动。

    他不能只吃,也要为他做事啊。

    他回到房子里换了一身干净的雨衣,浑身过得严实,只露出的白嫩嫩的两根胳膊和脑袋。

    郁清好奇,看他想做什么。

    人把郁清的碗里装满水,在房子的窗口跳进碗里,从雨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喷一滴清洗液,然后在绵密的泡泡中,贴着碗的边缘滚。

    滚来滚去,一圈又一圈。

    想到这是郁清用的碗,更紧地贴住碗边缘,眼睛锃亮,陶醉地晕乎乎,宛若一个痴汉。

    郁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