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苏姐这是怎么了,脸色很不好看。”
妹妹陶敏跟在姐姐身后,一同进来。或许是因为陶敏性格更活泼些,她见软软脸色苍白,不禁关心道。
软软笑了笑,“没睡好吧,没什么大事。”
软软虽勉力扯出了一个笑容,可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嘴唇发白精神不好,也都能听得出来她言语中的虚弱无力。
姐姐陶然松开了手里的行李箱,去洗浴间洗干净手,而后返回。
陶然半蹲着把手放在苏软软的额头上感受了一会。
胖子忙问道,“怎么样?”
陶然换了只手,再搁到软软白嫩的额头上确认,她温柔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许多。
陶然忧心忡忡,“苏姐这温度有点高”,轻声猜测道,“这该不会烧着了吧?”
胖子神色紧张了起来,“这可怎么办,啊对,陶敏,你赶紧电话去要个温度计。”
陶敏听言,也急急地冲到床旁边,半道上还撞到了软软昨晚坐过的板凳。
她拨通酒店前台电话。
“喂,你好,是前台吗?请快点让服务员送只温度计上来,如果没有时间我下来取,好的好的,快点……”
软软一时只觉得脑门发烫,后来又觉得哪儿都热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阵睡意袭来。
她艰难地抵抗着这股睡意。
陶然把苏软软的双腿扶到沙发上,让她能躺得更舒服,随后也把床上的枕头抽了一只垫在软软头下。
然后陶然又熟练地开黑色行李箱,从箱子里取出几块干净的毛巾。
胖子看见,转身从房间休息台下方的冰箱中取出几块冰块,直接用手捧着跑到陶然面前。
陶然冲胖子道,“你先捧着,我去洗手台把毛巾润湿了。”
房间里的中央空调温度一直保持在26度左右,这本来是在大夏天里最舒适的温度了,可此时两只大白手里捧着好几块冰块的王陆梅王胖子,却感觉到了冷意。
他眼睛转了转,又跑回休息台,取出干净的红酒杯子。
因为冰块太大,杯子太,足足用了两个红酒杯才放下。
胖子一手拿着一个红酒杯,想拿到洗浴间里给陶然。
就这手忙脚乱的当口,门铃又响了起来。
“叮咚叮咚”
胖子刚踏进洗浴间的脚收回来,一只手握住两只红酒杯脚,又得保持平衡,防止冰块掉出来,另一只手开房门,边道,“是温度计送来了吗?”
门外却不是酒店的服务员。
“什么温度计,胖子你这造型,也够搞笑的,大早上的喝红酒?”老高调侃了几句,却不见回应。
胖子的脸上早没了往常嘻嘻哈哈的表情。
“怎么了”,老高意识到了不对劲。
“软软好像生病了,刚刚陶敏电话叫服务员送温度计,我还以为是温度计来了呢,要不你现在赶紧去前台拿个温度计,怎么现在的服务员,那么磨磨蹭蹭的。”
老高呆住了,“软软生病了?什么时候?”
胖子右手推了推老高的肩膀,严肃道,“先别问这么多了,你先去前台拿个温度计,到时候再解释。”
“哦,好,好。”老高点点头,转身往电梯口走去,步伐显见的加快了许多。
胖子也不关门了,他冲房内喊了声,“陶敏?陶敏?”
陶敏听闻,忙跑了过来。
胖子将手上两只红酒杯递给陶敏,“你姐姐在洗浴间,你把冰块给你姐姐拿去。我去叫青九过来。”
“还有喻先生呢?”陶敏手里托着两只盛着冰块的细脚红酒杯,提醒道。
“唉,你不我还忘了,老鱼这是怎么回事,买个早餐买了这么久。”着,胖子掏出手机,边拨电话,边往青九门口走去。
众人均是关心则乱,忙昏了头。
现在不过九点二十二分,距离软软起床半个时都不到,随便去个吃店买早餐,大清早这来回半时也是要的。
更不必酒店的服务员速度慢了。陶敏挂下电话半分钟都不到,即便服务员是掌握了瞬移技能的超人,也得先给他时间去找找温度计啊。
陶然陶敏俩个丫头终于冰镇好了毛巾。
陶然把休息台上的水果盘洗干净,几块碎冰块上叠着几条干净的白毛巾。
“姐,我帮你,给我端吧。”陶敏伸手道。
陶然爽利地了陶敏伸出来的手,玩笑道,“我可不敢让你端,等会半路上毛毛躁躁的,掉了怎么办?现在苏姐还躺着呢,掉了再重来遭罪的可是苏姐。”
苏软软这会躺在酒店松软的沙发上,头下枕着套着真丝枕巾的乳胶枕,舒服多了,但睡意也更强了。
但她还有事和众人,本来想等众人凑齐一块的。
没想到不过一会功夫,人不不仅一个也没多,连稍有主意的胖子也没影了。
软软心想着自个平时老是迷迷糊糊,忘东忘西,这关头要是没有出来,等会醒了十有八九怕是会忘了。
就在此时,苏软软额头上一块冰冰凉凉的毛巾覆了上来,甚是舒服。
陶敏帮忙把苏软软身上盖着的毯子掀开一个角,握住软软的手,轻柔地放在毯子外。
陶然又将冰镇过的毛巾放在苏软软的手腕上。
随后又如法炮制,在软软又白又嫩的腿上放上了冰毛巾。
陶敏动作之时,不禁感叹道,“苏姐的皮肤好白啊,还很滑嫩,好羡慕啊。”
陶然蜷起四指,用指关节处狠狠地敲了敲陶敏的头,“这么想吃板栗子?赶紧放手,师父过来,见你这样,指不定怎么教训你。”
“噗嗤”,这一番下来凉爽了不少,身子也舒爽了许多,苏软软不禁也有了调侃的心思,“什么是板栗子哟?”
陶敏委屈巴巴,鹿一般的眼睛水润润的,望向软软,“苏姐,就是我姐刚刚敲我那下,就是给我板栗子。这是我们家乡的土话,长在树上的板栗黑黑的周身都带刺,砸在头上,痛得要命,所以敲人头又叫吃板栗子。”
陶敏虽卖着萌,手上却也不安分。
“陶敏你要是手还在我腿上摸来摸去,我也要给你板栗子吃吃了”,软软活学活用,玩笑道。
“你们家乡的土话可真有意思,是哪儿呀?”
“处州陶县”,接话的是姐姐陶然,她一边拽下陶敏的手,一边答道,“在浙江的最南面,和温州离得很近的。”
陶敏接茬道,“我们那地好,风景美,而且最重要的是,您看我们姐妹俩有什么共性?”
陶敏wink了一下,冲苏软软送了个秋波,饱含期待地看着她。
“共性?”苏软软饶有兴致地扫了俩眼,“长得像?”
陶敏得意道,“非也非也,您看我们姐妹俩,是不是长得也特别美?”
软软被逗笑了,心情一下子明朗起来,“就你最会贫嘴”,又忍不住补充道,“真是个活宝
。”
“您笑了就好”,陶然的神色也缓和了下来,“真希望这次可没什么病,连发烧也不能要。”
陶敏赞同地点点头,“可不是,苏姐早上怎么叫也叫不行,师父都快吓死了。”
“我早上?”软软疑惑道。
“对啊,今早七点我们俩去敲您的门,怎么敲也没人应,用酒店内线电话了很长时间也没人接,觉得有点不对劲,我就和师父了。”陶敏道。
陶然插话道,“我们那时候都在这吃您买的蛋糕呢,本想叫您一起来的。后来只好急急忙忙喊来服务员,让她把房门开。”
“您放心”,陶然顿了顿,“是我们姐妹俩先进的房间,看您穿着整齐,但还是怎么叫也叫不醒,才让其他几位先生进来的。”
陶敏在一旁俏皮地眨了眨眼,玩笑道,“不止衣着整齐,当时我进去看了,才知道您白天原来是没有化妆呢。皮肤那么白还没有毛孔,之前我们姐妹俩还讨论过您用的什么底妆产品呢,没想到竟然是素颜!”
“谢谢”,软软不好意思地微微笑,“那……后来呢?”
“后来,青九先生拿了个去魇灯?还是离魇灯的东西?”陶然不确定地看向陶敏,想从她那找到答案。
陶敏一脸茫然,“我也不记得了,不过那东西长得很漂亮,巴掌大的迷你油灯模样,水冰蓝色的,我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灯,上面还有铜纹,铜纹像是什么花?反正就是很漂亮。”
苏软软默默地在心里整理,水冰蓝的玻璃面,遍布不知名的花的铜纹,特别,是迷你油灯的模样。
“之后呢?”苏软软问道。
“之后喻玉辰先生用银签在手指上戳了一下,滴了滴血进去,青九先生也口里默念着什么”,陶然仔细回忆,“然后让我们大家都跟着喊你的名字,喊了不久,喻先生确认一番之后,就对我们您已经无碍了。”
“那时是喻玉辰拨了我的眼皮?”
“是的。”
苏软软回想到梦里可怕的场景,不禁了个颤栗,诚心诚意道,“幸好有你们在,否则我不知要困在里面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