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回世人逐利争奔走沥胆堕肝唯恐后3

A+A-

    目睹天赐如此武功,再想想自己武功全失,东方梅倍感惆怅,黯然叹道:&p;p;ldq;李大哥的武功比从前进步了很多,而我却变成了一个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这辈子没指望了。&p;p;rdq;

    天赐心情也异样的沉重。道:&p;p;ldq;东方姑娘,千万不要灰心。我有两个朋友,她们是华神医的后人,或许有办法治疗姑娘的毒伤。&p;p;rdq;东方梅毫无喜色,道:&p;p;ldq;这是不可能的。我内力散尽,任何药物都是无效的。要练回原来的武功,也许要化二十年,或者更久。&p;p;rdq;

    两人均默然无语。东方梅双眉紧锁,满腹心事。许久许久,她怯生生瞟了天赐一眼,轻声问道:&p;p;ldq;李大哥,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p;p;rdq;天赐道:&p;p;ldq;我生你的气?这是从何起?&p;p;rdq;东方梅幽幽道:&p;p;ldq;我记得你以前总是有有笑的,可今天你一直板着面孔,一言不发。还有,你以前叫我东方贤弟,现在却叫我东方姑娘,显然生分了许多。我想你是还记恨我打伤你的事。&p;p;rdq;

    天赐笑道:&p;p;ldq;人姑娘家都是心眼,这话果然不错。过去的一点误会还提它做什么?如果我还记恨你,我就不配做你大哥。你这身打扮,一看就知是个大姑娘,我再叫你贤弟,不伦不类,象话吗?&p;p;rdq;

    东方梅掩口轻笑,道:&p;p;ldq;李大哥,其实我不叫东方梅。我的名字是映雪,家里人都叫我雪,你也叫我雪好了。&p;p;rdq;到此处,她双颊浮上了一抹嫣红。姑娘家向一名男子道出闺名,难免有几分羞涩。

    天赐赞道:&p;p;ldq;寒梅映雪,这名字不俗。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不论是梅是雪,都好,都好!&p;p;rdq;

    东方映雪心中生出丝丝蜜意,甜甜笑道:&p;p;ldq;大哥,那天我把你当成坏人,简直恨死你了。出将你打伤,事后还得意了一阵子,自以为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后来你不计前嫌救我脱险,又对我了那些话,我就有些后悔。找人一打听,才知道你是受了冤枉,真正的坏人是锦衣卫的混蛋。那时我简直惭愧死了。人好朋友贵在知心,我却不相信你,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我是不是很傻?&p;p;rdq;

    &p;p;ldq;你的确是个傻丫头。&p;p;rdq;天赐笑道:&p;p;ldq;你只知道责备自己,却不知替我想一想。如果我心胸狭窄,朋友的一点点错总要记在心里,我还值得你结交吗?&p;p;rdq;

    船在湖中缓缓而行。浓雾笼罩,放眼俱是白茫茫的一片,仿佛是一个梦幻的世界。这世界里只有一条船,只有船上的两个人。水花轻轻拍击着船舷,木桨击破湖面,发出悦耳的水声,伴着两人娓娓而谈。忘记了大敌在后,忘记了他们是在逃亡,而象是一对好朋友在泛舟游湖,任船东飘西荡。什么时候能上岸,什么时候能脱险,这些似乎都不值得关心。

    天赐谈起一年来的遭遇,东方映雪听得津津有味。支颐斜坐船头,幽幽叹道:&p;p;ldq;以前爷爷逼我练功,我总觉得没什么用处,所以时常偷懒,爷爷也管不住我。一旦失去武功,我才明白以前的想法都错了。如果我现在还有武功该多好。&p;p;rdq;

    天赐道:&p;p;ldq;其实有没有武功并不重要,很多事情是无法凭武功解决的。就拿我来吧。武功比一年前不知增强了多少倍,可是该做的事情都没有做,整天浑浑噩噩混日子。青灯枕畔,午夜梦回,常常暗暗自责。可是自责以后呢?依然故我。人生在世,随波逐流,最难的就是自己把握自己了。&p;p;rdq;

    东方映雪也有几分伤感,道:&p;p;ldq;浑浑噩噩混日子的应该是我。来中原有一年多了,终日无所事事,东游西荡,空有一身武功,却什么大事也没做。有时觉得无聊想回去,却又怕爷爷管得太严。现在我才知道武功有多可贵。如果现在我武功未失,就随大哥加盟武林盟。咱们两个联,与什么闻香教卧龙山庄斗一斗。尤其是闻香教,我不会让他们有好日子过。那个浪得虚名的龙虎天师,一对一真刀真枪地斗,我未必就怕了他。&p;p;rdq;

    天赐叹道:&p;p;ldq;你想加盟武林盟吗?我看就不必了。我入盟不过两个月,现在已经后悔莫及。&p;p;rdq;东方映雪诧道:&p;p;ldq;为什么?武林盟难道不好吗?我听人武林盟是江湖上最大的侠义道帮会,大哥为什么要后悔?&p;p;rdq;天赐道:&p;p;ldq;我也不清原因,也许是武林盟与我的期望有差距吧。当初我加盟是感于几位朋友的至诚相邀,以为从此后大家齐心协力,行侠仗义,斩奸除恶,为不平者鸣。谁想到这些时日举目所见尽是情怨仇杀,名利之争。现在又卷入玉貔貅的争夺中,无法抽身。也许是我太天真,这才是真正的江湖吧。&p;p;rdq;

    东方映雪道:&p;p;ldq;我常听爷爷讲:君子不容于江湖。他老人家闯荡江湖数十年,与疯和尚并称疯僧狂道,对一个练武人而言已经到了极处。可最后他老人家仍然心灰意懒,归隐不出,甚至不愿再提江湖事。我想他老人家的心情也许与大哥一样,厌倦了江湖上的尔虞我诈,血腥杀伐。&p;p;rdq;

    天赐深有所感,黯然叹道:&p;p;ldq;我比不了令祖。他老人家可以无牵无挂地抽身,我却不能。&p;p;rdq;

    两人在浓雾中飘荡了大半夜,浑不知身在何处。天光渐渐放亮,大雾渐渐散去。东方映雪忽然站起身,遥指天际的一带暗影,喜道:&p;p;ldq;大哥你看,到岸边了。&p;p;rdq;

    移舟泊岸,下船一打听,才知此地南距岳州不过十里。两人不再心急,缓缓赶路。东方映雪武功初失,身体孱弱,行不数里便力不能支,斜倚在天赐肩头,娇息喘喘。天赐心中怜惜,走得愈发慢了。

    沿着蜿蜒的石路,穿进一片稀疏的树林。天赐忽然耳闻异声,陡然一惊。只见眼前寒光闪闪,数把飞刀从林中射出,疾奔他的面门。紧接着身后跃出数十名闻香教教徒,铁莲子飞蝗石甩箭金钱彪,各色暗器如雨点般打过来。

    一时大意,落入闻香教的埋伏。天赐处惊不变,揽住东方映雪的纤腰,飞身跃起,拔剑在,拨打暗器。嗤地一声,一枝袖箭透过剑幕擦着耳侧飞过,险之又险。随即听到东方映雪一声痛呼,被一枚铁莲子击中了肩头。天赐勃然大怒,一跃数丈,冲破密集的暗器,直闯入敌从之中。长剑落处,数名教徒被他砍翻在地。众教徒偷袭无功,又被天赐抢近身,暗器无法发射,惊得纷纷逃避。一名黑衣大汉见势不妙,大叫道:&p;p;ldq;发信号!&p;p;rdq;持一把锋长背厚的斩马刀,拼死拦住天赐。两人交数招,天赐无法将他杀退。

    就在这功夫,众教徒射出了一枝响箭,刺耳的尖啸打破了清晨的静寂,直上半空。天赐又惊又急,对大援将至,他孤身一人,携带失去武功的东方映雪,断不能再纠缠下去。奋神威一剑猛劈那大汉的头顶,大汉举刀相迎。一块凡铁如何当得住神剑之利,风雷剑斩断斩马刀,直落下去。那大汉头顶中剑,分做两半。

    天赐不理会四散而逃的中教徒,揽起东方映雪,展开轻功向府城方向疾奔。忽听一声大喝:&p;p;ldq;李天赐,你走不掉了!&p;p;rdq;眼前青影闪动,一名青衫飘飘的中年文士拦在当路,正是玉笛郎君韩玉郎。

    天赐横剑当胸,喝道:&p;p;ldq;韩玉郎,让路!&p;p;rdq;韩玉郎微微一笑,道:&p;p;ldq;李天赐,我看你还是束就擒为好。本教早已布下天罗地,你只身孤剑,断难逃脱。&p;p;rdq;天赐冷笑道:&p;p;ldq;人云你韩玉郎早年颇有侠名,如今虽为美色所惑,沦于邪教,却没做过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李某今天不想伤你性命,快快让路,莫谓李某神剑不利。&p;p;rdq;

    韩玉郎仰天大笑道:&p;p;ldq;李天赐,你死到临头还要口出狂言。韩玉郎就在此处,你宝剑虽利,能奈我何!&p;p;rdq;

    天赐喝道:&p;p;ldq;口无凭,咱们底下见高低。&p;p;rdq;生死之搏,无须客套。天赐欺身而上,长剑当胸直刺。韩玉郎闪身躲避,大袖飞舞,不知何时中多出一枝光洁碧绿的玉笛,横击天赐的长剑,动作潇洒飘逸,真有几分神仙之态。笛剑相交,发出悦耳的脆响。玉笛也是一样宝物,重击之下,居然分毫无损。

    一剑无功,天赐蓦然变招,长剑化作一团乌光,斜劈而下。他深知此时情势急迫,迟则生变,利在速战速决。这一剑运足十成功力,剑身宝光流动,隐隐有风雷之声。韩玉郎闻知有异,已经不及闪避,只有横笛硬接。真气贯注剑上,风雷神剑锋利更胜龙泉太阿,将玉笛从中斩断。剑势不竭,擦韩玉郎头顶而过,削落头巾,长发立刻披散下来。

    韩玉郎心爱的兵刃被毁,不禁又惊又怒,竭尽全力,拼死反噬。无奈锐气已折,又以空敌抵天赐的长剑,渐呈不支之态。正在此时,何绣凤尚君义率众赶到。何绣凤见情郎受困,急怒交加,娇叱一声,抖出一条红丝带,加入战团。丝带虽然柔软,在何绣凤中却仿佛化为一条灵蛇,伸缩无定,灵动异常,威力不下于任何兵器。天赐不敢大意,全力迎战。风雷神剑虽利,砍得断坚硬的玉笛,却砍不断柔软的丝带。一时不知如何应付,在何绣凤凶猛的攻势下节节败退,韩玉郎之危立刻化解。

    缠斗良久,何绣凤心生毒念,忽然变招。丝带如一条出洞的毒蛇,袭向天赐怀中的东方映雪,攻势绵绵不绝,疾风贯耳,凌厉无匹。天赐大怒,情急智生,身形倏然幻化,平空消失了踪迹,转瞬间又在数丈外现身。这一招正是神仙散中最神奇的幻影遁形之术,天赐数日前刚刚练成,今天初次施展就收到奇效。只见他一忽在右,一忽在左,何绣凤眼花缭乱之际,天赐已经飞快地抢到她身前,一剑当胸直刺。

    何绣凤的丝带利于远攻,却不利于近身搏击,立刻陷于危境。可是她也非弱者,胸口内收,避开长剑的锋芒,罗裙下倏然飞出一腿,来势奇疾,毫无征兆,尖尖的绣鞋内藏锐铁,直奔天赐下体。

    天赐早有防范,身形拔地而起,剑势不缓,凭借这一跃之力,反而去势更疾。忽然脑后利刃破空之声传来,韩玉郎夺来一把长剑,又和身扑上。天赐不及伤敌,只得返身迎战。何绣凤得此空隙,也重抖精神,加入战团,与韩玉郎双战天赐。天赐怀抱一人,以一敌二,仗着神奇的身法,犀利的长剑,分毫不落下风。

    雷火神尚君义在一旁观战,急得又搓又跺脚。他带来数十名教徒,每人都有一具喷火筒,却无法派上用场。想要唤何韩二人退下来,可是三人恶斗正酣,心无旁骛,谁也无法抽身。尚君义观战良久,渐感不耐,就想加入战团。

    正在此时,只见众教徒一阵大乱,从背后树林里冲出两个人,将众教徒杀得四散奔逃。一人喝道:&p;p;ldq;尚老怪,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我老人家找你讨债来也。宰光你这些狗腿子,看你还能摆出什么威风。&p;p;rdq;灰衣竹杖,正是醉果老张清泉。又有一女子叫道:&p;p;ldq;李世兄,我来助你。&p;p;rdq;一道红影如飞而至,却是司马玉雁。

    尚君义大惊失色,返身迎战。他武功略逊于张清泉,两人缠斗十余招,尚君义渐呈不支之态。司马玉雁上去接下何绣凤恶斗,她锐气正盛,剑招凌厉,游刃有余。何绣凤却已经是强弩之末,被司马玉雁泼辣的攻势压得喘不上气。最惨的要数韩玉郎。他慑于天赐神威,心有余悸,只能奋力自保,不出数招,中长剑又被震断,其状狼狈,再无先时的潇洒飘逸之态。长发散开,衣衫被剑锋划破多处,面目因急怒变得扭曲狞厉。这个自诩为八仙之一韩湘子的玉笛郎君,他象个恶鬼也许更恰当。

    偏偏这时又有人来打落水狗。沿着路有两人疾驰而来,一人文质彬彬,俊逸不群,一人膀大腰粗,威武雄壮,正是诸葛桢与钟云翱。那钟云翱的大笑声如同半空响过的炸雷,叫道:&p;p;ldq;李老弟,真有你的。这姓韩的厚颜无耻,把咱八仙的脸面都丢尽了,给我好好教训他。哈哈!还有姓何的妖妇,妙极妙极!姐请退下,我老钟要找她算一笔旧账。&p;p;rdq;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54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