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王爷你还是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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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媒人从魏侍郎家里出来之时几乎是落荒而逃,老远的对着他们家的墙角呸了一口:“真是好没自知之明,你家女儿相貌平平之前还有过婚约,现在却想嫁进王爷府,就等着你女儿永世老在家里,也不怕羞,呀呀呸!”

    她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有些生气,上门之时好言好语的给他家二姐介绍府尹家的公子,谁料家父还未答应,那二姐竟然一言拒绝。

    起那二姐相貌实在平平,就是一句她不好看,那话里也挑不出什么毛病,远不如她妹妹貌美如花端庄大方,可是眼光高的很,谁也瞧不上,一直呆到了十八岁还没有嫁出去,今日她去媒,那二姐竟然对自己要嫁就嫁辰王。

    媒婆忍不住回了一句:“诶呦,我的姐你就别闹了,辰王是何许人也,就是你妹妹抬去给人家做妾,人家也不一定能瞧上,更何况是姐你,出去被人笑话不,惹怒了皇家威严,更是吃不了兜着走。”

    那话还没完,她手底下有一个恶丫头,牵了一条恶狠狠的黑狗走出装模作样的来吓唬自己。

    媒婆吓得拔腿就跑,心里气不过,就在墙外头咒骂,府里跑出来一个厮嬉皮笑脸的将些银子放到她怀里:“姑姑,我家姐性子单纯,话有些失体统您莫要往外。”

    媒婆欣然接过了银子,过了三天银子一花完,就梦话把二姐的话给传出去了。

    这下子,二姐还没出阁就先出名了。

    本来就有人曾见过这家二姐的相貌,只因相貌普通便被人恶意中伤,是貌若无盐,现在又传出一个大言不惭要嫁就嫁辰王的话来,更是闹了一个大笑话。

    她旁人倒还好,辰王是何许人也,年方二十风华正茂的亲王,俊美无双,除了不知为何身子骨有些弱不禁风外,哪里都是完美无缺,至今尚未娶妻,无数人争破了脑袋想嫁还没有一个人能进门,坊间甚至流传辰王或有断袖之癖,但是也从来没有人见过辰王召男子进府。

    后来,有人看见辰王经常去寺庙面前转悠,与大师虚席长谈,或有出家之念。

    传来传去一个比一个不靠谱,辰王却都安之若素。

    再想嫁辰王的都恪守礼仪不敢冒犯,只是私底下暗涌风波,所以魏二姐这话一出口就成了个靶子,各人纷纷乘风而起,每次取笑二姐之时都会有目的的添上一句:某某姐家风清正,倾国倾城都没敢出这样的话。”

    魏侍郎觉得非常丢人,他年纪也一大把了,在官场混一个清廉正派,没想到家里后院着火,自家女儿这名儿出的他无地自容,非要抹下老脸亲自去府尹家求亲,谁料自己二女儿拦在他面前掷地有声道:“半年之内必嫁辰王,否则嫁猪嫁狗随便父决定!”

    魏侍郎被女儿这句嫁猪嫁狗震住了,气的慌不择言道:“你若是半年内能嫁给辰王,老夫就去娶一头猪回来。”

    二姐粲然一笑:“那您准备聘礼吧。”

    这二姐便是明澜,云昳转世成辰王后,她就带着香儿一起踏碎虚空了,正巧找了一个刚死没多久新鲜的壳子附了身,然后顺带把香儿接进府来。

    只不过这府里一家子不顺眼的人,父亲迂腐,娘一天到晚觉得死去的夫人留下来的二姐没好脸,三姐美的惊天动地,蠢的鬼哭狼嚎,明澜曾经找机会跟这位三姐深入探讨了一下,发现三姐想嫁给辰王的心也非常的急迫。

    明澜不急,香儿急,尤其当她听了王爷的哥哥,也就是当今圣上已经给辰王下旨安排了个貌美如花的媳妇儿,她就更急了。

    明澜淡定的:“不怕。”

    当天夜里,她就跑到了皇宫里偷偷的把圣旨撕了,皇上写一份,她偷一份,合作的非常愉快,到后来动用了重重禁军,结果圣旨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丢了。

    皇帝大怒,睡觉的时候将圣旨塞到自己衣服里,让暗卫守了十八圈,可等到他睡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房顶上,身上被扒的就剩下一个裤衩子,身上的圣旨遗落在一边,上面用朱红的笔血淋淋的写着四个字:少管闲事

    皇帝骇然,恍然大悟,这他娘的都是天意啊!天意不可违。

    皇帝非常识时务的再也不管了,他坚定的认为是天神下凡,并且把少管闲事那四个字摆到书房,扇子上也刻了“少管闲事”四个字,而且每天都要拜一拜,祈求风调雨顺。

    由于明澜的搅局,云昳可能又要单一阵子了。

    这个朝代的风俗特别严禁苛刻,尤其是对女人,像明澜这种官宦家子女基本上就是在家绣楼,出门坐轿,不心被男人看到脸回去都要被骂的那种,所以明澜若是不动用些特殊手段,自己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云昳。

    但是明澜要云昳来求自己,要他困难重重,碾转反侧,九死一生的来求自己嫁给他。

    这是她给他最后的机会了,他若是抓不住,那就再也不强求了。

    这方面明澜还要请教香儿,那种缺心少肺、狼心狗肺,提了裤子就不认人的心理素质她很仰慕且崇拜,其实香儿这种特别适合修仙来着,但是天赋上稍微差那么一点火候。如果她又栽了,她决定以后跟着香儿混,专修无情王八道。

    明澜想了一个不用粗暴的动用武力的法子,决定对自己的容貌上动手,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用三天的时间画了一张画,跟自己有七分相似,三分不似。

    之所以七分相似,三分不似,并不是她故弄玄虚,而是她的水平实在有限,画到这种程度自认为画了灵魂进去,然后在画像下写了四个字:魏鱼画像。

    明澜这一世的名字叫魏鱼,可见老爷子对自己不好并不是毫无预兆的,至少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表达了他对自己女儿强烈的不满,甚至想喂鱼。

    明澜将这张灵魂画像卷成一卷,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将画卷偷偷的塞到了云昳书下面,期待他能发现。

    这种操作并不诡异,因为时常会有人家偷偷买通云昳的厮,将自家女儿的画像塞到他桌子上,希望能够天雷勾地火,得到辰王对自家女儿美貌的一见钟情,一般情况下,云昳都是不怎么计较,然后将画像揉巴揉巴扔了。

    这次,明澜将画像塞过去之后,就静静地伏在房梁上等着

    云昳还是那个样子,只不过人沉静了许多,没了那要命的压力的束缚,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就连蹙眉的时候都是浅淡的,话越来越少,好像世间没什么能勾起他的兴趣,惹得他格外的关注。

    云昳读书读到很晚,找书的时候指尖终于碰到画像的一角,明澜心里一紧,却见他指尖稍微一凝,熟练的把画卷抽出来揉巴揉巴扔到了纸篓里。

    我的画!明澜差点吐血。

    她用瞬身术下去把画捡起来,展开了扔到他脚下,然后飞速的伏在房梁上。

    云昳读完了书,站起身去睡觉,没走两步不心就踩到了画,他低头一看,整个人就顿住了,接着他缓缓的把画像拿起来仔细的看了起来。

    明澜等着他去求亲,然后她便拒绝他,折辱他,讥讽他,让他困难重重、辗转反侧、求而不得。

    谁知道,云昳看了很久之后,把画像揉巴揉巴又扔了,一点特殊待遇都没有,跟其他画像一起殊途同归了。

    明澜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瞬身回了自己的阁楼。

    忙活了一晚上啥也没得到,香儿有点同情明澜:“我觉得魏鱼再像你,她都不是你,所以即便长的像,也不会有什么特殊待遇。”

    “或者,云昳不喜欢你,如果他不喜欢你你要怎么样。”

    明澜:“那就桥归桥,路归路,我杀了他,然后带着你远走高飞。”

    香儿为她的前半句恐惧,为她的后半句感动,在矛盾的心情下开口:“原来我在你心里居然还有这么大的一席之地。”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这个时候会敲她门的人只有她那个美的惊天动地的妹妹。

    香儿去开门,把妹妹放了进来。

    明澜每次看见这丫头都非常的感慨,觉得人家即使是想嫁给皇帝都不算是异想天开,如果皇帝见到他不心动一下不是眼瞎,就是他有问题,辰王也应该不能免俗,明澜记得云昳审美还是非常正常的,比如他就过自己曾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话的就非常中肯。

    所以假如云昳真的想忘了自己,好好过日子,那么他看上魏鱼妹妹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毕竟他和自己在一起真的是太疼了,不是受伤就是被捅死,两个人好比阎王对魔鬼,回忆起来的历史都是血淋淋的,他和魏鱼妹妹过着举案齐眉平安喜乐的日子不知道比跟自己在一起待遇要好多少倍。

    起魏鱼妹妹的名字,她叫魏琅。

    一个喂鱼,一个喂狼,魏侍郎可能是对整个家都有不明的敌对情绪。

    魏琅看起来温婉可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就是过份的心直口快,话不过脑子,不知道是不稀罕过脑子啊,还是脑子不允许她过脑子,总之她这个样子估计也够呛进宫,否则进宫三天她爹就要进去收尸了。

    明澜问:“这么晚了,琅狼怎么来了。”

    魏琅道:“娘给你了一门亲事,不好意思来问你,所以我来问问姐姐你觉得乔老爷家的大公子如何?”

    明澜发现这家里的二娘特别急迫的想把自己嫁出去,家里这么大的地儿,好像自己碍着她走路了一样,这是什么毛病。

    魏琅看明澜不话,便道:“姐姐年纪也不了,在家再长几年便真的嫁不出去了,况且姐姐前些日子的那些话,现在大家都在看笑话,听话还传到了辰王的耳朵里,辰王大怒,指责了姐姐一通,姐姐没有自知之明,异想天开。”

    明澜:“……”

    恕明澜实在想象不出来云昳骂女人的场面,魏琅这么睁着眼睛瞎话,难道自己也碍了她走路的道了?这之前魏鱼过的都是些什么稀巴烂的日子。

    香儿问魏琅:“三姐,是谁告诉你这些话的。”

    魏琅:“这些话,人人都知了,我也是听来的。”

    香儿笑道:“三姐又没亲耳听见,就拿这话来讽刺你的亲姐姐,我家姐听了多伤心。”

    明澜现在能不动手的时候绝对不动手,能不动嘴的时候也绝对不动嘴,对付一个话都不能利索的姑娘太失身份了,还是喜闻乐见的交给香儿就好。

    魏琅不是很怕魏鱼,因为魏鱼性格自卑腼腆,基本上不还手骂不还口,但是她现在对这个魏鱼突然从外面捡来的侍女非常有意见,意见非常大,却又没来由的有些怕她。

    香儿是从乌烟瘴气的沧溟教出来的,跟最乌烟瘴气的长老混了多年,长老已经修炼的不沾人间烟火了,她身上却还带一点绿林的气质,对付一个三姐她娘都绰绰有余,其实按照她的理念,直接把碍事的捆了教训一顿,万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