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的选择...

A+A-

    第二天左西达一直睡到中午,她都不知道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但睁开眼睛之后看到的画面又让她觉得这一天大概会很美好。

    时涧已经醒了,但没动,和左西达面对面躺着,看她醒了便对她露出笑容:“早上好。”

    低低哑哑的嗓音带着一些刚刚醒来的模糊,也是亲昵的代表,左西达心下满足,可转而又想起昨天她都没回房间,也不知道尤泽恩找她了没有,就去拿手机,翻身时露出来的肩膀上还有没消退的一点点红,在白皙的皮肤上特别显眼。

    时涧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才荒唐了一夜,这会儿的悸动来得并不合适,所以他压抑了自己,而左西达也已经看到了尤泽恩的几通未接来电,都是今天早上的。

    “你手机是静音,最后到我这里来了,我已经和她过了。”时涧在一旁解释,左西达完全不知道原来时涧什么时候接的电话,她睡的太熟,没听到半点声音。

    “回去你们俩都坐我的车吧,尤子喝到早,估计今天也不能开车了,我找人帮她把车开回去。”早时涧接电话的时候尤泽恩话都是磕磕绊绊的,却还在意着左西达,听到是和他在一起才放心。

    “好,一会儿我去找她。”左西达点点头,对时涧的安排没有任何异议,同样没有异议的还有尤泽恩。

    这次不是面子问题而是要命的问题,哪怕睡了一觉尤泽恩依旧是满身酒气,外加头晕脑胀四肢乏力,根本没办法开车,甚至没办法多讲话,上了车之后就自己窝在后排很快睡了过去,时涧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些,左西达看着他自然的动作,又转而去看他的人,正好和时涧的视线对上,两个人默默无声的相视一笑,随着关系的转变,似乎还是多了些安稳和妥帖在不经意间流淌。

    时涧先将尤泽恩送了回去,都到她家楼下了尤泽恩还尚在睡梦中,最后是左西达把人叫醒了,尤泽恩茫然看看四周,抹了把脸开门下车,嗓子疼不愿意开口,就只摆了摆手算道别。

    “酒吧老板的陨落。”时涧看着尤泽恩的背影笑着吐槽了一句,在这个空档里点了根烟,车窗开一半,热空气马不停蹄的想要占领车内的空间,可一根烟的时间终究短暂,它们没能成功,反而被空调捕获变成了同类。

    “她还挺常喝醉的。”光左西达印象中就有好几次,所以并不觉得稀奇,对尤泽恩所的什么下次一定不喝这么多了的保证也早已经是听听就算了。

    听闻的时涧笑了一下,似乎想些什么,可手机比他快了一步,是助理来的,时涧接起来只应了两句左西达就懂了。

    她原本想让时涧去她那儿,其实时涧也是这么算的,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公司临时有事需要他赶回去。

    有点失落的左西达沉默了下来,但时涧太忙了,之后二十分钟的车程里电话就没断过,一直到进了区,车子停到了左西达家楼下,他的一通电话刚好完。

    “那我上去了。”看情况左西达觉得时涧应该挺着急,但时涧却:“我送你。”

    他着就先下了车,去后备箱取了左西达的包,左西达转头看了一眼,心里有暖暖的东西流过,算是多少填补了一些空洞。

    左西达家没有电梯,老式区的楼梯十分狭窄,偶尔还有些住户堆放的东西,就更显紧凑了,左西达跟在时涧后面上楼,两个人的脚步,自然比一个人的要热闹很多。

    开了门之后时涧没进去,只是站在门口,左西达莫名其妙感到一份疏远,有些没道理,可让她不舒服,下意识的就想做些什么。

    今天时涧穿了一件黑色T恤,略微宽大了些,但他四肢修长,一点不显邋遢只多了些随性,左西达先看了他一眼,然后伸出手去拉了一下时涧T恤的下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又想干嘛,行动比思维快,她觉得时涧应该没注意到,因为刚好在这时又有电话了进来。

    是真的很着急,时涧接着电话就走了,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又等了一会儿连脚步声都远去了之后左西达才回身关上了门。

    之后她稍微收拾了一下,原本是算开电脑继续做暑期作业的,可没一会儿就觉得困了,一直没办法投入,左西达也没逼自己,转身回床上直接就睡了。

    她本以为睡个午觉也是一个多时,没想到再睁开眼睛迎来的是一片漆黑,这感觉很不好,有一种仿佛只有自己被遗弃,被错过的孤寂,可很快左西达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声响,不远,似乎就在客厅。

    左西达倒是没害怕,反而带着一点期待,原本那些阴郁和烦躁都随之消失,像最恶劣的顽童,来去都不需要理由。

    推开卧室的门之后,客厅里似乎是另一个世界,灯开着,隐隐约约好像还有些饭菜的香味儿,最为关键的是那个坐在沙发上的人,膝盖上放着笔记本之前应该是在处理事情,而现在正微笑看着她,深邃的眼睛里,好像藏着无尽的爱意,又好像只是不经意的与生俱来。

    “什么时候来的?”左西达以为时涧走了今天就不会再来了,但她想错了,这是左西达少有的很喜欢自己错的时候。

    “我太惨了。”时涧一开口就是抱怨:“急急忙忙处理完要紧的事就赶回来了,其它没那么着急的全都带回来,就想着尽早见我女朋友,看她在我要走的时候拉我衣服的样子还以为多舍不得我,结果呢,某人睡得那叫一个香,根本就没想我。”

    时涧的语气有点幽怨,但眼睛中都是笑意,很明显并没有多少认真,可左西达的道歉却正好相反:“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过来,下次你可以叫醒我。”

    那副已经涉及到自责的样子让这个玩笑的落脚点并不符合时涧的预期,却符合左西达的性格,时涧的笑容因此而多了些无奈,但又一起增添了宠溺,他对左西达招了下手:“宝贝儿,我教你啊,一般这个时候呢,你只需要过来亲我一下,就OK了,比道歉管用很多。”

    听闻的左西达缓慢的眨了下眼,像是没听明白。她今天的黑眼圈有点重,挂在眼睛下面,和周围的莹白皮肤形成强烈对比,头发乌亮柔亮的搭在脸颊旁边,有种阴郁的美感,可紧接着,时涧便觉得眼前一黑。

    左西达凑了过去,就像时涧的那样,亲了他一下,嘴唇上的触感蜻蜓点水一样,太快又太轻,可紧接着就从一下变成了两下,那点因为时涧刚刚抽完烟而残留的烟草味是左西达熟悉,甚至是热切迷恋的。

    她看到时涧在笑,随着她的举动而慢慢加深,从少到多从轻到重,如此近的距离下,更是好看到不真实,需要用画笔描绘很多张才能将其记录。

    可她现在不能拿笔,就算拿笔她也未必画得像,就在前两天她还尝试过,依旧以失败告终,所以她能做也想做的,就是再一次拉进距离,蜻蜓点水没有被重复,而是得以延续。

    干干净净的吻,和像左西达本人,可她也在成长,在时涧的亲身指导之下,慢慢的就过渡到了另一个的领域,彼此的动作都急切了起来,血液加速运转促使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这些都是身体机制,也都是本能。

    其实时涧已经点好了外卖了,就在餐桌上放着,左西达起来的时间也很刚好,可他们却没能赶在饭菜彻底凉掉之前坐上餐桌。

    晚饭被彻底耽误甚至是遗忘,结束时时涧睡了过去,他是真的累了,昨天就没怎么睡好,今天开了车不还去了趟公司,回来也没闲着一直到现在,可左西达才刚睡醒,这会儿并没有睡意。

    同样是漆黑,只是这时候的漆黑并不会让左西达不舒服,反而是安稳的可以去享受的,原因左西达很清楚,是那道清浅的呼吸,是萦绕的尼古丁和青草的味道,是会让左西达觉得温暖的怀抱。

    在很多时候,左西达都像个旁观者,性格使然也好命运使然也罢,她父母离异各自投入新生活,左西达不属于其中的任何一方,后来外婆去世,左西达曾短暂的和戈方仪生活在一起,可她在那栋房子里住了多久,就做了多久的旁观者。

    也不光是在那个房子里,在很多时候左西达都会有这种感觉,她并不是完全的讨厌,但她也清楚,自己并不想永远做旁观者,父母家庭她没得选,但恋人不同,恋人有得选,所以左西达给自己选了一个,并且成功的得到了。

    左西达知道骗人不好,可她不傻,她知道如果按照时涧的节奏,他们很可能会一直将之前的关系维持下去,那是左西达所不愿看到的,至少到目前为止,她想拥有这个人,想让这个人,专属于她自己。

    晚上左西达睡得晚了,早起来的时候时涧已经走了,今天是周一,他需要回公司,接受了这一现实的左西达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掀开被子下床时腰酸了一下,腿也有点不稳,她为此而轻轻皱眉,放慢了步伐去厨房给自己倒水。

    这会儿左西达还处在刚起床的迷茫中,一边喝水一边走进客厅,坐到沙发上时发现茶几上好像多了个之前没有的东西。

    是一张粘在桌角的便签,左西达拿过来看了眼,就笑了。

    上面画着一只在睡觉的猪,最最简单的单一线条的画,谈不上好,但并不是所有事都需要用好坏去定义,左西达盯着那张画看了很久,猜想应该是昨天下午她在睡觉时,时涧画的。

    光是想象着当时的场景,左西达便觉得有些特殊的满足和幸福在心里盘旋不去,这感觉和她在比赛时得了第一类似,但又不完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