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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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致远点点头,抬头看她道:“长姐,你放心,致远知道该怎么做。二姐当初做出这般不光彩的事情,就应该想到后果,她犯的错,也应由她去承担,无论齐哥哥如何处理此事,就算……我都不会插手。”

    说到底这件事是木家理亏齐家,二姐对不起齐哥哥,他又有什么理由劝说齐家人不要计较,他甚至无颜去面对他打小视为兄。长的齐志昊。

    当然,他也知道长姐这么说,是为了他好,不想他被这件事影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原来他一心守护的长姐,对自己也并非是无情的。

    笙歌看着眼圈微红的木致远,心下一动,抿着嘴唇,问道:“你那句未完的话是指齐哥哥会不会休了木嘉婉吧?”

    木致远诧异的看着她,总觉得他心里想什么,他的长姐都知道似的。

    他既没点头,也没否认,而在笙歌看来,算是一种沉默的回应。

    不过,血浓于水,心里再不满木嘉婉,也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亲人落得如此凄凉的地步。一个女子倘若被夫家所休,那她的一生可能就真的毁了。

    笙歌声音平静的说道:“木家和齐家向来世代交好,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休妻还不至于,不过两人的关系算是回不去了。”这话听上去更像是安慰。

    就算齐志昊没法忍受木嘉婉的这种欺骗,真的下定决心要把她休了,父亲即便不说什么,只怕陈氏也不会答应的,自己辛苦养大的女儿,如果落到被人休掉的份上,那等于直接打陈氏的脸。冲着她对木嘉婉这么多年来的宠爱,她一定会想办法帮女儿度过难关的。

    所以,木致远犹豫之下的担心,不存在。

    听到长姐的话,木致远想了想,也觉得是这样。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心一动,他一字一句的问:“看长姐这不甚惊讶的神色,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笙歌依旧显得很平静,就算当初明知是木嘉婉一手设的局,又如何?众人似乎更愿意相信眼睛看到的事实,又谁像自己一样心存怀疑,哪怕一点点。然而并没有,连当事人都认定是自己的一时糊涂,她能说什么,难不成无凭无据的找木嘉婉当面对质,那样做,只会显得自己更无知罢了。事已至此,现在拿出来说,有什么用呢。木嘉婉嫁给齐志昊,已是不争的事实。

    半晌,笙歌才慢慢道:“算了,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木致远迟疑了一下,见长姐似乎不愿意再说起,他只好打住,不再说了。但小小年纪的他,反而看得很透彻,他心知,长姐当初多多少少也是受了影响的。

    随后,两人又在屋里说了些话,一直到午膳。

    按照笙歌的吩咐,准备的菜基本上都是木致远喜欢吃的。

    这是迄今为止,在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情况下,两人还是第一次坐在一块吃饭。所以木致远倍感珍惜吃饭时流逝的每一分每秒,这一趟过来,算是没白来。

    用完午膳,木致远坐了一会,才不情不愿的与长姐道别,离开了顾家。

    笙歌站在门口,目送木致远走远,渐渐消失于自己的视线。她才意识到人是真的已经走了。

    拾锦看她似乎有心事,走过去轻声说道:“三少爷真是个有心之人,人一到大都就过来看小姐您,这下好了,三少爷要在青山书院读书,可以时常和小姐见面了。”

    笙歌心中微微一动,沉默不言,她以前怎么从来没听他提起想要在青山书院读书的事,究竟是真的有此想法,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笙歌也不想去过多的探究,比起吴州,听说青山书院每年人才辈出,如果木致远能在这里读书,对他有利无害,既然人来了,就在这里多读些书……将来学有所成,也能光耀门楣,祖母和父亲高兴不说,木致远日后也能有番作为。她以前虽不大待见他,也真心希望他能好。

    说了半日的话,笙歌也有些累了,在木致远走后,便回里屋休息去了。

    这一觉她睡的很沉,又好像睡了好久。醒来时,只见床旁边坐了一个人。

    笙歌心一惊,抬眸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你何时过来的?我又睡了多久?”她揉了揉睡意朦胧的双眼,问他。

    顾以澂嘴角露出一抹笑说:“睡了小半日了,外面这会估计快黑了,我的夫人真是能睡。”

    笙歌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她今日也不知怎的就犯困,想不到这一睡竟睡了这么久。

    “你既然来了,怎么也不叫醒我?”笙歌心道,难不成他一直坐在这里?

    顾以澂却不以为意的说:“难得看到夫人睡得香,实在不忍把你叫醒。”

    她就知道,他总是有理由的,不过被他这么一说,笙歌反而有些不大好意思,他倒是第一个看她睡觉的人。好在是自己睡着了的时候,不然知道身边有个人,她可不能保证自己能睡得安稳,说不定把人给赶出去的可能都有。

    笙歌挪着身子从床上起来,顾以澂走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悠悠的问道:“府里的下人说你那个弟弟是午膳过后才离开的,许久不见,定是有很多叙旧的话,看来你们的关系倒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些,对了,你们都说了什么?”看似随口一问,实则并不是。

    他还记得见到木致远的情景,一张稚嫩的脸上带了几分忧虑,说是过来看望,只怕是有事。凭他多年的直觉,他觉得并不是什么好事。以防万一,在木致远走后,他放心不下,决定还是过来看看。

    笙歌闻言,手一顿,忙敛去了慌色,嘴角扯出一丝笑,说:“不过和舍弟有一段日子未见面了,就聊了一些家常,难不成你也要听?话说回来,你何时变得这般好奇了?”

    家丑不可外扬,在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和顾以澂说这件事时,索性她决定还是不告诉他为好,况且,她也不想让他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来。

    顾以澂看出了她并不打算告诉他,也就没有再问了。否则以这丫头的敏感,免得看出了什么来,他不动声色的答道:“随口问问而已,你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