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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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好一会,陈雪婧和木嘉婉还没有回来,笙歌陪着祖母他们又说了会话,眼看时辰不早了,该要回去了,笙歌才和顾以澂起身告辞离开。

    祖母自然是舍不得她回去的,拉着她的手寒暄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木清礼劝说,方才罢了手。未免在这里难受,刘妈妈陪着郭氏回了养心苑。

    木清礼望着女儿将要动身离开,神情微沉了下来,心里虽然不舍,却没有像郭氏表露出来,面上故作一副淡定的模样,声音平静的说道:“有空的话就常回来看看,你祖母可是念叨着你。”

    笙歌点头轻嗯了一声,没有做声,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鞋子,她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父亲,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在他面前流泪。

    分别总是难舍的,确实是这样的。

    这时,顾以澂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她身子当场一僵,下意识的抬头朝他看了去,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看着他。

    顾以澂和岳父木清礼说了几句话,笙歌才道:“父亲多保重身体,女儿这就走了。”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说话间依旧没有去看他。

    木清礼抬了抬手,道:“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父女两个告别的话很简短,也很简单,没有痛苦流泪的场面,也没有依依不舍的场景,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殊不知两人心情十分低落,也许父女两个都不是那种太喜欢把感情在人前表露出来吧。

    笙歌和顾以澂拜别了父亲,便出了木家。

    马车里,顾以澂看笙歌心情不是太好,便开口说:“你若是不舍的话,可以留下来住些日子再回去,我一个人回去即可。”

    笙歌抬眸,看他说:“不用,我还是跟你一起回去吧。”

    不管住多少日子,她最后总要回顾家的,自打她嫁人之后,顾家便成了她的家,而她从小生活的木家,也只能偶尔回来看看罢了。而且,她也要试着习惯才行。

    笙歌敛去了脸上的低落,很快平静下来,冲他微微笑道:“别把我想得像个小孩子一样,我没有那么脆弱。”

    母亲的离开,她都挺过来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顾以澂点点头,不想她继续沉浸在分别的难过之中,转移话题道:“对了,之前和岳父大人下棋的时候,致远将你拉到一边和你说了什么?”

    笙歌也不作多想,一字一句的回道:“他见你连输了父亲好几局,让我回去转达给你多下点功夫,提高棋艺,免得下次再输给了父亲。”

    顾以澂听了,嘴角微微笑了笑,认真思考了片刻,点头说:“今日和岳父大人对弈了几局,想不到他棋艺如此之好,连输了几局给他,看来回去之后确实得下点功夫才行。”

    笙歌心想,木致远和她说的话,也不知道顾以澂究竟有没有听进去,还是听到了故意在她面前装作不知情。

    而且,笙歌却不信他的棋艺比父亲差,父亲的棋艺究竟什么样的水平,她多少是了解的,她明白顾以澂是故意输给父亲,好让父亲不至于在人前落了面子,他这般“用心良苦”的顾及父亲的颜面,笙歌不能装作不知。

    笙歌看着他,道:“父亲的棋艺如何,木致远年纪小不清楚,我这个做女儿的再清楚不过,我知道你是为了怕父亲输给你丢了面子,才故意让父亲赢的。”

    顾以澂以为他隐藏的很好,他连木清礼和木致远都成功骗过了,想不到却被笙歌看出了这其中的端倪。

    既然都这样说了,顾以澂也和她坦诚道:“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确,和岳父大人下棋时,我是故意输给他的。”

    笙歌眉心一动,果然,她就知道是这样的。

    笙歌见他煞费苦心的为父亲着想,缓缓说道:“你倒是藏的好,居然连父亲都骗过了。”

    顾以澂唇角的笑意深了几分用手捋了一下她的发稍到耳际,慢慢说道:“自然是瞒住岳父大人的,要是被他看出来的话,也就没法往下演了。目前这个样的结果,再好不过。”

    没想到一向坚持原则的顾以澂,竟然有一天能打破原则,做这样的事情。

    其实笙歌心里清楚,说是为了顾及父亲的面子,说到底是为了她。

    笙歌一时感慨,故意打趣说:“看不出你对父亲倒是偏心的厉害,对我确实毫不留情。”说完,笙歌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假装别过头,不理会他。

    只是这话总感觉听着哪里有些别扭。

    谁知,顾以澂却笑出了声:“夫人吃醋的样子倒是十分可爱,只是夫人这醋吃的倒是与别人不同。”

    笙歌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待反应过来了,反而落了尴尬。

    笙歌闷哼了声,说:“大少爷说笑了,可伶我那个弟弟一心认定你的棋艺不如父亲,若是他知道事情的原委,不知该作何感想。”

    想到当时木致远拉她到一边一本正经的跟她说这事,笙歌有一瞬的犹豫,不过最后还是忍住没说。不然当场戳穿了顾以澂的“用心良苦”,只怕父亲脸上无光。

    木致远会有此想法,也不是没有可能,大概在他心里他也是希望父亲可以赢的。

    顾以澂听到这话,笑着说:“这件事还得麻烦夫人费心,我这么做的用意,想必夫人是清楚的。”

    他可不想木致远会因为这件事而对他生了误会,没有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

    笙歌笑了笑:“我这个弟弟还没到不可理喻的地步,如果他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的话,说不定对你刮目相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笙歌此时的心情已经明显好多了,没有刚才那么沉闷了。

    顾以澂看着她嘴角带笑的样子,觉得天都放晴了,他说:“希望真如夫人所说,那么我的心思就没有白费。”

    顾以澂觉得自己不太会迎合别人,为了笙歌,他愿意这么做的。

    而笙歌也确实见到了父亲脸上的笑容,印象里,父亲的笑很自然,也十分好看,偏偏为人严谨,平日里不是个爱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