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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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文是我开,要想从此过,前章补起来。

    那原本是白的叫声,却在恍惚之间,悄然无息的变成了男人低沉嘶哑的嗓音。

    耳背似有灼-热的呼吸落下,一下接着一下。

    带着薄茧的指腹,自后探了过来,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温柔地摩挲她的唇瓣。

    他的薄唇轻碰她的耳廓,耳鬓厮磨间,一举一动皆带着心翼翼的温柔,令人忍不住沉沦其中。

    大扳过她的脸,微热的鼻息缓缓掠过她漫着桃花意的雪腮,男人霸道而又不失温柔地噙住她娇-软的唇瓣,炽|热|滚|烫的吻席卷而来。

    好半晌,他才再一次于她耳畔低声呢喃:“乐乐真好看。”

    压抑而隐忍,听得人耳根子一阵发|麻。

    他将她抱得紧紧,好似一头蛮牛,沙哑的嗓音带着一点极轻的笑意:“待我们的孩子出生,也一定同你一样好看”

    他话得温柔缱绻,尾音哑哑沉沉,听得人脸都红了,眼角眉梢却带着浓烈且不容拒绝的独占欲,宛如黑夜中隐于丛林里的野兽。

    苏长乐猛地睁开眼,乌黑的鬓发被汗水浸湿,嘴唇微微地张开。

    她慌乱地弹坐起身,环顾四周,确定自己不是在东宫,而是在相府的闺房之后,才哆嗦着嘴唇,大口大口的换着气。

    双抱头,指尖穿过发丝,发现锦被正被自己紧紧的绕在身上时,登时又羞又怒,胡乱地将它踹开,耳根一片烧红。

    她怎么会梦到沈星阑,怎么会梦到和他的敦伦之事!

    待好不容易平复气息,她才扭过头,看向榻边矮几上的鸟笼,鸟笼里的白将脑袋埋在羽毛里,安静又乖巧地打着盹。

    对,一定是白天天这句话,才会害她做这种乱七八糟的梦,所以,沈星阑为什么要教白这句话。

    天边浮起一片鱼肚白,屋外偶有鸡呜,微弱的光亮透过窗棂洒入屋内,一半落在榻上,一半落在少女香汗淋漓的脸颊上。

    这个梦让她想起前世的一些事。

    前世两人成亲之后,不论她如何对沈星阑摆脸色,他脾气虽然别扭得很,却始终都对她释出善意,是她一直不肯接受他。

    直到嫁给他的第三年,她突然很渴望有个孩子陪伴自己,两人之间的关系才终于缓和了一些。

    当时她觉得自己可笑又荒唐,她明明是那么的讨厌他,却又想要这个毁了自己一辈子的男人的孩子,是以,每每和他行完敦伦之礼,她便迫不及待地远离他。

    她还记得,她第一次主动示好,结束之后却又狼狈逃离,他看穿了她的心思,发现原来她只是想要孩子,而不是已经原谅他、真心的接受他时,他脸上的神情有多受伤。

    沈星阑大概觉得自己被欺骗了,又或者是发现自己努力了三年,终是一场空,这对于向来骄傲自负的他而言,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

    那一晚,成婚之后就对她百般千般低声下气的男人,头一次在她面前控制不住脾气。

    他一把将她捉了回来,抱回榻上,他却在寝殿内来回踱步,似是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想消除心中那股被欺骗的怒气。

    但没多久,他就又转头,将屋内所有拿得动的东西,全都给砸烂,气得双目猩红。

    沈星阑的怒气来得又凶又猛,却在见她被自己突来的举动吓得脸色发白,紧咬嘴唇,见她想下榻,一双玉腿却颤|得厉害,就又立刻冷静下来。

    他:“你别动,孤走便是。”

    他连叫水都没有,胡乱的套上中衣及长裤,转身就走,仿佛怕待得太久,他会忍不住再次失控一般。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他转身时面上掠过的那抹痛苦,离去的身影有多狼狈与落寞。

    苏长乐呆愣愣的坐在床榻上,缓缓地把脸埋进双膝之中。

    她突然觉得,自己前世其实对沈星阑很坏。

    苏母原本是不同意苏天扬带苏长乐出门的,庆功宴之事外头还传得风风雨雨,苏长乐虽然是受害者,但到底也是话题中的人之一。

    后来还是苏长乐亲自出马跟苏母撒娇一番,苏母才点头同意。

    苏长乐七岁时,可野得令人头疼,苏母对她的脾性再清楚不过,知道要是一直关着女儿,指不定哪天她就自己偷偷溜出门,不如让她哥哥陪着出去。

    四喜进屋要将笼子盖起来时,看到笼里的白安静乖巧的看着她,心里有些舍不得:“姑娘真要把它还回去给太子殿下?”

    她看得出来自家姑娘心里其实是很喜欢这只鹦鹉的,否则姑娘也不会天天看着它,甚至一直想教它别的话。

    苏长乐怕自己心软,不敢看白,梗着脖子,语气强硬:“要,我又不喜欢它,它吵死人了。”

    四喜将黑布蒙上笼子,没再多,主仆俩一前一后地离开明月轩。

    待上了马车,苏天扬看了眼呆呆的抱着笼子,一脸若有所失的妹妹,好笑地问:“真不会舍不得?”

    苏长乐闷闷的别过头去,抱着笼子的臂不自觉收紧,嘴硬道:“不会。”

    都养了大半个月了,当然舍不得,就是它老喊太子哥哥,老乐乐真好看,简直令人臊得慌。

    要是留着,她指不定又会做那种奇奇怪怪的梦。

    苏天扬见妹妹明明不舍极了,却又执拗的非得将白还回去,无奈又宠溺的摇头一笑。

    苏天扬和太子约在广贤轩,兄妹俩刚走进广贤轩,负责伺候太子的太监就朝他们走了过来。

    “苏姑娘、苏二公子,殿下已二楼候时许久,请随奴婢前往。”

    那名太监是新面孔,原本从伺候沈星阑到大的那名太监,不久前才折在了慎刑司。

    沈星阑就在二楼的雅间内,苏长乐进到雅间时,他正一只抓着宽袖,给自己沏了一杯茶。

    他一身玄衣,矜贵优雅浑然天成,举投足赏心悦目,好看得像一幅画。

    “来了?”他抬头看向她,削薄的唇瓣弯起一道好看的弧度,眼里闪着愉悦的光采,显然心情极好。

    分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个笑,苏长乐的心那一瞬间却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颤|得呼吸都乱了。

    少年的目光热烈而直接,她不自在的别开眼,耳根泛着一层不太明显的红。

    察觉到她的闪躲,沈星阑捏着茶盏的指蓦地一僵,不受控制地收紧。

    自庆功宴之后,两人就一直没有见面,沈星阑担心苏父苏母会跟她什么,怕她再像以前那样避着他。

    没想到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重生之后每次见了他就会笑容灿烂,甜甜地喊着他太子哥哥的姑娘,果然如他所担心的那般,不再对他笑,也不再主动喊他太子哥哥。

    四喜没有跟进来,装着白的笼子一直被苏长乐提在上,她将笼子放到沈星阑面前,扭头就想走。

    沈星阑快一步放下茶盏,起身拽住她。

    一拉一扯间,苏长乐重心不稳,直接往后一倒,摔进他宽阔厚实的胸|膛。

    他的怀抱一如记忆中温暖,拥着她的臂弯强健有力,衣袍底下的胸|膛覆了一层薄薄的肌|肉,线条隐绰,结实坚韧。

    身体的温度透过衣料传了过来,温热的呼吸自头顶洒落,简直与梦境如出一辙。

    早晨的梦忽地跃进脑中,她的脸一下子红了,心里像是揣着只兔子,怦怦直跳个不停,慌忙挣开他的怀抱。

    苏天扬:“”

    苏天扬知道太子这是好不容易见着了人,不想妹妹走才会捉住她,却看不懂妹妹这是在干嘛,他觉得妹妹有些奇怪。

    苏长乐的二哥就在一旁,沈星阑自然不会乱来,连忙松开。

    “怎么这么急着想走,可是孤那次在庆功宴上吓着了你?”沈星阑怕她又要走,急忙开口留人。

    沈星阑不发一语,朝她走来。

    随着他的逼近,她一步步地往后退,直到背脊抵上了冰冷的墙,无路可退,才停下脚步。

    “沈星阑你干嘛,你清醒点,不要靠近我──”

    发现沈星阑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她本能地想扯开嗓子尖叫出声,好让正在外头找她的哥哥们进来救她,沈星阑却快一步捂住她的嘴。

    苏长乐心脏骤缩,惊恐的瞪大眼。

    “别怕,孤不会伤害你。”低沉的嗓音伴随着浓烈酒气朝她袭来,隐隐透着某种压抑的念想。

    温热的呼吸洒在她脸上,苏长乐耳根蓦地一热,呼吸不自觉乱了几分。

    她紧张的抓住他的臂,想将捂在自己嘴上的撕扯下来,才惊觉他浑身是汗,就连身上衣袍也已经湿了大半。

    他的头发被汗水打湿稍显凌乱,衣衫更早已被汗水浸湿,贴合在身上,完美勾勒出宽肩窄腰。

    臂上流畅优美的肌肉线条,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隆起。

    掌心下的触感灼|热而结|实,苏长乐心脏猛地一跳,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的将收了回来。

    “相信孤,孤不会害你,等会儿放开你时,不能乱叫,好吗?”他的声音明显带着颤|抖,气息也已经紊乱得不象话。

    苏长乐长睫轻|颤,连忙点头。

    沈星阑果然依言松开了。

    她见沈星阑还算清醒,没有对她胡作非为,心里刚缓了一口气,便猛地一阵天旋地转。

    沈星阑居然疯了似的,一把将她扛在肩头上!

    她的双腿被他牢牢抱住,头倒垂于他已经半湿的宽阔背部。

    苏长乐吓了一跳,心都差点跳出嗓子眼。

    她忍想要尖叫的冲动,低声问道:“你干嘛!”

    苏长乐一开始是相信沈星阑不会害她的,直到沈星阑直接将她扛到床榻,不发一语,动作麻利的撕下纱帐,将她双扣住,高举于顶,牢牢绑在床头上。

    少女衣袖随着动作滑落到肘处,细腻如美瓷的雪白玉臂,瞬间曝露于空气之中,玲珑身段因而展露无疑。

    衣裳下的雪|脯上下起伏,苏长乐嘴唇微|颤,这个姿势实在过于羞|耻,她白皙双颊不受控地染上层层绯红,一路蔓延到纤长玉颈。

    就在她想张嘴放声大叫之际,沈星阑却又一把抽|掉她头上的金凤步摇。

    三千青丝顿时如瀑倾|泻|而下,凌乱披散于肩,落于床榻。

    她猛地一颤,惊恐大喊:“沈星阑!你不要乱来!我哥哥他们就在外头,你清醒点!”

    沈星阑已然有些神智不清,他面色异常潮|红,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强烈的侵占欲,汗水淌过脸颊,滑到下颚,滴落在少女乌黑的鬓发上。

    眸色浓沉如墨,微微上挑的眼尾,已经泛起令人羞涩的桃花意,垂眸望向她时,眼里更是布满她所熟悉的瘆人念想。

    少女美目微红,白净的脸面白里透红,瞪着他的眼神充满防备,落在他眼中却是含羞带嗔,娇滴羞怯得令人几欲疯狂。

    他重重的换了几口气,艰难的别开头,修长健硕的身躯因承受过大的痛苦,微微发|颤:“好了,你可以放声大叫了。”

    少年漂亮的喉结上下滚动,沙哑的嗓音格外的性-感,语出惊人:“叫大点声。”

    苏长乐错愕:“什么?!”

    “待会儿若有人问起,就你醒来就是这般模样,被绑在床头,什么事也做不了。”

    话落,他连退数步,在她困惑的目光下,拿起金步摇猛地朝自己的臂狠狠一划。

    “你干嘛!!!”她瞪大双眼,如他所愿,扯着嗓子大喊:“沈星阑你疯了吗!”

    少年结实的臂血流如柱,鲜血喷溅在他如玉的面颊上,几滴落在他左眼下的泪痣,绝美的脸庞,别有一股妩|媚而妖异的风情,秀色可餐。

    痛楚令他神智清醒几分,双眸逐渐恢复清明,绝伦的姿容却因极度忍耐,微微扭曲。

    上挥舞的动作不曾停下,每一次的下都极狠,仿佛要将他那双废了一般。

    苏长乐心头一震,此时终于意会过来他要干嘛,颤声道:“够了,你快住,哥哥他们很快就会来的。”

    他却充耳未闻,不曾停下。

    苏天扬长年习武,自然耳力极佳,他很快就听见妹妹惊恐的叫喊声。

    “我听见乐乐的声音了!”他心头蓦然一紧,立刻寻声而去。

    苏玉闻言亦是面色一沉,紧随于后。

    苏天扬原以为破门而入时,所见景象会与方才撞见的那般不堪相去不远,却不曾想,屋内的景情与他所想截然不同。

    苏玉被屋内浓厚的血腥味吓了一跳,却不忘快步上前,一把将锦被掀盖到苏长乐身上,将她护得牢牢实实,只是俯身替妹妹松绑时,脸色难看至极。

    苏天扬一个箭步来到沈星阑面前,抓住他仍挥舞不停的,制止他继续自残:“殿下你清醒一点!”

    饶是奔战沙场多年,再血腥残忍的画面也见过不少,可如今沈星阑臂皮肉翻卷,鲜血淋漓的模样,仍教苏天扬看得心惊胆跳。

    两年前他们受困雁门关时,他便已知太子对自己有多狠,如今再见,依旧难掩震惊。

    苏母赶过来时,苏长乐已经被松绑,除了头发有些凌乱的披撒于肩,模样看起来有些狼狈以外,身上的衣衫却是整整齐齐的。

    她虽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眼中泪水却依然不听使唤的滚了下来。

    “没事的,乐乐,没事。”苏母将苏长乐紧紧搂在怀里,不停地轻拍她的背,低声安抚。

    “娘已经来了,娘就在这儿,爹和娘都会为你做主。”

    苏长乐一阵恍惚,眼前一切与前世一样,却也不一样。

    母亲当时也是这么抱着她,不停的安慰着她,而她只是一个劲的哭,绝望得想死。

    忆起前世,苏长乐眼眶蓦地一热。

    她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表情,落在旁人眼里有多么地无助。

    苏母见她神思恍惚,一副被吓坏的模样,又是一阵心痛,愤恨的扭头看向太子,入目却是触目惊心的骇人场景。

    沈星阑双目赤红,浑身是血,更别提几乎无完好之处的一双臂。

    苏母呼吸一窒,惶然的别开眼,不敢再看。

    苏天扬阻止不了沈星阑,他知道此时太子神智已然不清,听不进任何人的话,最后迫不得已,只能一个刀将其劈晕。

    苏长乐不见一事,稍早前并未惊动到帝后面前,是以待来人禀报,苏氏女和太子共处一室时,宣帝面色立刻阴沉无比。

    林皇后眸光微闪,见宣帝勃然大怒,连忙劝道:“皇上息怒,阑儿虽然年少轻狂了点,但再如何他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弟妻做出什么荒唐事,不如先去看看情况究竟如何,再做定夺也不迟。”

    “混账东西!”宣帝却是怒骂一声,“方才他才喝得醉醺醺的被人扶走,如今都共处一室了,这还能不做出什么事?”

    宣帝毕竟三宫六院,来人虽然话得保守,他又岂会品不出这其中的猫腻,当下已然气得不轻,龙威慑人。

    就在帝后双双起身,即将摆驾前往看太子究竟干了什么荒唐事之际,却又有另一人颤颤兢兢的来到宣帝面前。

    “皇上,四皇子、四皇子他”那人言词闪烁,仔细一看,面上竟是一脸惶恐。

    宣帝正被沈星阑的荒唐事气得满腹怒火,此时已是面色不虞,雄浑的嗓音饱含威仪,怒意显然可见:“四皇子如何还不快,吞吞吐吐做甚!”

    原本神态轻松的林皇后,见来人惶惶不安的瞥了她一眼,蓦地心跳一头,双不自觉地攥紧。

    温楚楚长久以来给人温婉可人的形容,也因此事消失殆尽,再加上庆功宴那日,苏氏兄弟对她的刻意生疏,在庆功宴结束,相府退了晋王的婚约之后,很快就有流言传出。

    当初苏长乐之所以落马,便是温楚楚蓄意为之,她为夺晋王妃之位不择段,不惜对自己的好姐妹痛下狠。

    苏长乐摔成傻子之后,原本是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笑话的对象,如今四皇子与温二发生这种事,众人反倒对她起了深深的怜悯之心。

    当初名动京城,绝代风华的第一美人摔成傻子便罢,如今就连夫君都给人抢了。

    这些话,就算苏长乐平时足不出户,还是免不了从府里的丫鬟们口中听得一二。

    如今距离庆功宴那日,已经又过了十多日,苏长乐知道,外边有关温楚楚和沈季青的那些流言蜚语,肯定比她听到还要难听数十倍,甚至百倍。

    作者有话要:  苏长乐:^^

    沈星阑: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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