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拱手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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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韦评事

    唐代:王维

    欲逐将军取右贤,沙场走马向居延。

    遥知汉使萧关外,愁见孤城落日边。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

    突然一群将士围了上去,煜阳拿起身侧的长剑缓缓举起剑尖直指煜月微挑嘴角笑着有些妖冶:“二王弟,这是你我之间的战争,没必要扯上旁人吧,若是你怕了,大可停战便是何必如此垂死挣扎?”

    煜月曲肘横剑放在身前,长风不时将他的发丝吹得在空中飘扬舞动着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无比坚定的道:“念在你我二人手足兄弟,我尚存一丝怜悯之心,王兄,这是最后一次,不要再逼我,对你动手。”

    煜月闭了闭眼很是有些无奈,语调也显出无限的苍凉来。

    然而煜阳却置若罔闻:“我倒要看看你到底会对我如何,抽筋扒皮饮血脱骨,抑或五马分尸,这样,满意了吗?如此这般有什么好怕,我早就见惯了这样的手段不值一提。哦,我忘了,王弟应当也受过如此的惩治吧。怪不得如此记忆犹新。”

    像是故意要挑战试探他的底线一般,煜阳抿了抿唇偏着头:“你可还记得暮声?为了保护你死在我剑下的那个?”

    “原来真是从来只闻新人笑哪里听的旧人哭啊,难不成这么短的时间就忘了,当初你可是如何爱她的?啧啧她这样对你可真不值得。”煜阳继续刺激他道。

    “你给我闭嘴!我同她的事情是我同她的事情,ganni何事?又何必拿着一个死人总是来和我事,她已经死了,你不能让她安心的去吗?”

    两人之间相对无言,突然是一阵静默。

    不时有风呼啸而过,吹得他们两人的衣袍一角翻飞起来,像在空中舞动的蝶一样漂亮。

    然而却是在这样肃杀的情况下,昔日兄弟情同手足,血浓于水而今却手指长剑兵戎相见,何其讽刺?

    煜阳又笑了笑,面部的线条突然变得柔和起来,像是他们幼时还如同最亲的兄弟一般,他像一个真正的兄长对自己的弟弟一般轻轻的叹了一句:“煜月啊,你果真是,长大了……”

    到此处,煜月不禁也有些动情,不知是一种错觉还是真相如此我握住手突然变得松动起来道一句:“王兄……”

    可是尽管如此美好一般,昔日年少一同闯祸治学,却再也回不去了,时光何其残忍,竟然用一只无形的手将我们推到如此的地步。

    “不要怪王兄”煜阳突然望了望天喃喃,可是煜月并没有听清楚。

    瞬间煜阳以一种极其决绝的眼神看了看他眸光又突然变得如同从前一般不带分毫的感情,阴狠冷漠。

    却将剑收起背至身后。

    煜月有些动容:原来煜阳对他真的尚且存着一丝一毫的兄弟之情!

    可下一刻,“蹭”的一声,利刃出鞘又刺入的声音,他的衣衫被鲜血染红,唇角动了动最终也只来得及唤一声“王兄”可是煜阳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快速的将剑从煜月的身体中抽出,那位暗卫神情没有丝毫波动走出来收剑抱拳:“王上,已经解决了。”

    煜阳淡淡道:“做得好,有赏。”

    “想不到,父皇才驾崩几日你便急着上位,连带着下人对你的称呼都换的如此的快,你到底是预谋了多久?”煜月不支身子渐渐倒下,单膝跪地一手撑着地挑起一个讽刺的笑来。

    “父皇?他可从来有将我当做是他的儿子了?”

    “你怎么能这样……”煜月的心里突然有些难过,替煜允之感到些许悲凉。

    无论如何,那毕竟也是他们的父皇啊。

    犹记得幼时有一日,父皇避着他们准备一些东西,很是神秘,煜阳向来沉默寡言,他倒是稍稍活泼一些便突然从父皇背后窜出来搞怪:“父皇,你在作甚?”

    煜允之被他吓了不轻:“月儿,你又顽皮了。”

    随后不等煜允之回答煜月便瞧见了桌上各式的糕点菜肴,甚是丰盛。

    “父皇,你这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煜月仰起脸问的有些天真。

    煜允之笑了笑:“是啊,是月儿王兄的生辰,如何不能算得重要。”

    于是乎煜月便很是善解人意道:“如此,那我便为父皇保守秘密吧,只是父皇要拿何来同月儿做交换呢?”

    煜月问得有些狡黠,煜允之拿他很是无奈:“好了,北狄国新进献的破风刃赏给你吧。”

    煜月却摇了摇头:“月儿是希望月儿生辰之时亦有如此的宴席。”

    “这有何难?”煜允之自然是无比爽快的答应了。

    只是不巧,那一日生辰煜阳却正好得了风寒,煜允之抽空去瞧了瞧他陪了他一夜,在天明时方才因着公务离开了。

    只是那时煜阳在昏迷中全然不知此事,于是后来便只见到煜允之大肆为煜月庆祝生辰。

    很自然的,此刻煜阳的心里也涌上了这一件往事,而后还想到了有一日同先生学习,先生夸奖他的文章做得极好,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呈上去给煜允之看,他却始终只是一味的夸赞煜月,于是一颗简单的稚子之心便被伤的体无完肤。

    久了,自然心里也就有了一道跨不过去的坎。

    “王兄,我不相信你对父皇没有分毫的感情在。”煜月嘴角缓缓溢出鲜血,声音也变得细微有些颤抖。

    煜阳道:“煜月,你未免太傻了,竟然将我想的如此心善吗?你没有错,你眼前的这个才是真正的煜阳,冷血无情自私残忍。”

    煜月不出话,只是摇着头。

    继而断断续续的讲了那些年少往事,可是令他意外的是煜阳的反应。

    煜阳只是长身玉立于风中,眉目悠远:“你以为到了现在我还会相信这些吗?还是你想用这个,唤回我所谓的仅存的那么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

    继而又替他回答:“那你也许想得太简单了……”

    不多时有公公来报:“皇上,先皇的尸体如何处理?”

    “这还要我教?随便找了乱葬岗扔了便是。”

    公公都有些看不下去:“这毕竟曾经是九五至尊,不应当如此吧……”

    煜阳微微眯了眸子将剑悄无声息的抵在了他的脖子上:“抗命?你是有几个脑袋可以掉的?”

    “不敢不敢,的再也不敢了……”那公公吓得冷汗直出立时服了软。

    “知道就好。”煜阳收了剑。

    公公又开始游移不定的问:“那,药怎么办?”

    “反正没有几个人知晓,处理了就是。若是有人多嘴,呵,心他们的舌头!”

    公公忙不迭的应着,有些后怕,这个殿下的脾性着实是令人摸不透。

    像他一个服侍过阴晴不定心思难懂的九五至尊一代皇帝煜允之之人了,如今却还是摸不准这位新主子的心思,着实是有些不妙。

    不禁令他开始有些担忧,若是日后这位主子一不开心拿他做消遣该如何是好?

    思绪缥缈间,煜阳突然举剑高呼:“给我杀!一个不留,不要给我留下活口!”

    乌鸢啄人肠,衔飞上挂枯树枝。野战格斗死,败马号鸣向天悲。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看着战场上血肉横飞的搏杀场面,总是让人感觉到惊心动魄。

    皇宫战场上尸首遍野,让人看的惊心动魄,胆战心惊。

    这场战争,异常激烈,双方拚个你死我活,堪称惊心动魄!

    我不能死。回家、回家,煜月在忐忑中于黄沙上合上了双眼,在记忆中留下了一抹大漠孤烟。

    煜阳提着剑行至他面前用剑指着他:“放手吧,暮声也好,大好河山也罢,你终究是败了……”

    敌人提着刀在从他身边呼啸而过,有一滴士兵的血顺着到刃落在他的脸上,在眼中氤氲成一片惨红。

    阜扈的牡丹,本该潋滟成精的季节,却陡然间在马蹄声中散落一地。刀光剑影,角鼓争鸣,流血漂橹。

    (送韦评事赏析:此诗前两句“欲逐将军取右贤,沙场走马向居延”,热情鼓励友人从军,杀敌立功,写得很有气势,表现了昂扬向上的情调。这些豪迈激昂、慷慨雄壮的诗句,极具浪漫色彩,颇为震撼人心,既是对边塞将士的高度赞颂,也是诗人进取精神的生动体现。后两句“遥知汉使萧关外,愁见孤城落日边”则把笔锋一转,写塞外萧索悲凉的景象所引起的思乡愁情。其中“孤城”“落日”两个意象形象生动地展示出一片雄阔的景象,同时也描绘出边地的荒凉。其意境与“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使至塞上》)甚为相似,充分体现了王维诗歌“诗中有画”的特点。

    全诗这种突转笔锋的写法看似突兀,但作者把从军者立功边塞和思乡怀归这两种特有的心理统一在这首诗里,用笔凝练,因而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并给人以一种悲壮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