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 1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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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伸出指,轻轻擦过锈迹,然后合拢指摩挲了一下,便将收回口袋里,继续往上到了已经先一步她抵达现场的工藤新一身边,这才将遮阳伞收了起来。

    今天的日头有点猛。

    “工藤,死者的尸检报告哎?”从屋里出来的目暮警部正要把里的文件递给工藤新一,一转眼就发现一贯的高中生侦探身边多了一个熟悉不算熟悉、陌生不算陌生、最近这两天里还经常看到的人,“夏姬姐?”

    “请叫我八就好了。”八有气无力道,“我是被这个推理狂叫过来给他打下的。”

    她指了指身边不好意思笑了笑的工藤新一。

    想想前两次命案里这个才国中的女孩子给他们的帮助,目暮警部没有多什么,直接将空着的证物袋和套都分了一些给工藤新一,叮嘱了她几句之后就继续去忙其他的了。

    “那么,这又是什么情况?”八把自己带来的遮阳伞靠在了玄关处,然后问工藤新一,因为走入玄关时室内的热度,她忍不住扯了扯领口。

    好热,这屋子没开空调。

    这是一宗密室杀人案件。

    死者租住的是位于三楼的303室,一间约50平单身公寓,正处于公寓楼的中间。发现死者的是应死者邀请上门拜访的友人大山雅治,一直敲门都没有人应声,大山雅治觉得奇怪,打电话没人接,正要回去的时候遇到了买菜归来的死者女友羽苍信子姐。羽苍信子听了他的话之后表示她男友应当就在屋子里,两人一同回来,由拥有钥匙的羽苍信子姐打开了房门,看到了倒在玄关处的死者尸体。

    羽苍姐当即就发出了难以自制的尖叫,引来了左边的邻居桑原先生,并由后者报警通知警方这里发生了命案。

    “买菜回来?”工藤新一注意到了这点,“羽苍姐早上还在死者这里?”

    “是的,我每隔两三天时间就会过来男友这边,顺便帮他收拾屋子,今天也是如此。”羽苍信子的眼眶还是红的,情绪也不是很稳定,几句就会抽泣,声音断断续续的,却也把她能的都交代得差不多了,“我大概是早上七点左右到的,带了早餐过来,然后叫醒了义雄先生,让他起来吃早饭,然后给他收拾屋子和清洗衣物。”

    屋子里刚被打扫的痕迹、阳台上洗衣里已经完成清洗功能但还没来得及拿出来晾的衣物证实了她的法。

    “之后我因为要为了午餐做准备,出门去买菜,就离开了,离开之前锁上了房门。”羽苍信子回忆了一下,道,“那个时候大约是八点半的样子。”

    回到公寓遇到大山雅治的时间是十点半,羽苍信子买菜的超市票、水果店老板那的监控录像都可以证实,在这两个时里,羽苍信子远离了这间公寓,具备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作为死者友人的大山雅治和死者约好上门拜访的时间是十点,由于来的路上出现了车祸,他迟到了大约二十分钟,因为错过了约定好的时间,他给死者打了一个电话,告知了自己会晚到的事,电话由于无人接听就转为答录模式——警方在玄关处的电话答录上找到了这份留言。

    “八点二十分的时候还有一通电话,也是大山先生你的号码啊!”木暮警部看了一眼答录,道。

    “啊,对,那是义雄打给我的,因为羽苍姐从义雄那听我今天要上门拜访的事,所以让义雄打电话询问我午餐想吃什么。”大山雅治道。

    “也就是,你确认八点半的时候,和你通话的死者当时还活着?”

    “对,这点我很肯定。”大山雅治道,他和死者当时的对话绝对不是什么录音什么的可以衔接得上的——因为两人一开始还在午餐问题,后面就聊起了昨天晚上的足球赛,聊了约十分钟才挂掉电话。

    大山雅治抵达公寓的时间是十点二十二分左右,在敲门、喊人、打电话都毫无反应的情况下,大山雅治决定先回去,恰在这个时候遇到了买菜归来的羽苍信子姐。

    之后羽苍信子姐打开房门看到了尸体。

    “目前根据尸斑情况,大致可以判断出死者死亡时间约为九点二十到十点二十期间,死因是强毒性的中毒。”目暮警部看着上的报告,“服用这种毒剂的话,死者会在短短两三分钟时间里就丧命。”

    “这段时间羽苍信子姐和大山雅治先生都不在公寓,有不在场证明,也就是,犯人不是他们两个。”高木警官跟着摸下巴思考,“我们刚才调查了整栋公寓情况,因为是工作日的关系,其他人基本都不在家,除了死者邻居302室的桑原和真先生。”

    正看着地上那具尸体——准确地是看着浮在尸体上方呆滞脸的死者灵魂——发呆的八茫然回神。

    啊咧?

    高木警官你刚刚谁?

    “都了我不是凶!”气急的男性声音大声喊道,“我干嘛对他下!”

    “根据我们刚才的调查,桑原先生您前几天和死者有过冲突,这是真的吗?”目暮警部询问道。

    “哈?”桑原和真一脸不可置信,“那是因为那家伙想要骚扰雪菜姐!我就揍了他一顿!有问题吗!”

    雪菜,桑原和真。

    八从工藤新一背后探出头来,看到顶着一看就不是好人的经典飞头发型面容凶恶的男人正对着警部大喊大叫。

    哦豁。

    还真是。

    “你认识他?”工藤新一注意到异瞳女孩的神色有变,轻声问道。

    “我知道他。”八同样压低声音道,“虽然看起来不是个好人,国中时候还当过不良少年,但其实是个好人。”

    工藤新一:?

    八没再多,蹲下身去仔细查看尸体情况。

    ——在看清楚桑原和真就是她知道的那个桑原和真的时候,她就把对方从嫌疑对象名单里划掉了:以桑原和真的实力,杀个人能把人灭到渣都不剩。

    虽然对方基本不可能向普通人出。

    但没有证据的话,这种话也没人信。

    怎么着都得找出证据来证明他的清白才行。

    “死者是怎么中毒死亡的查出来了吗?”八问跟着她一起蹲在尸体身边查看的工藤新一。

    “法医还没到,最近案子比较多,法医忙不过来,所以暂时只有粗浅的报告,死者是被剧毒毒死的,目前身上没有找到伤口,倾向于口服——是不是得等把尸体运回去之后解剖。”

    如果是口服的话,死亡时间就是九点二十到十点二十期间,但这段时间里公寓没有人,除了没有不在场证明的桑原和真。

    “也就是,目前还不确定是不是口服下去的?”八问。

    工藤新一从中听到了弦外之音:“你有什么猜想?”

    “毒这种东西,一般来,男性是很少在杀人的时候使用的。”八以自己为了写推理而遍览各大推理美剧、今日o法、心理o罪等等的经验,道,“因为对大部分男性来,他们的力量就足够他们达成杀人目的。会用毒的一般都是难以在身体条件上达成杀人目标的女性、老弱者。”

    “你怀疑是羽苍姐?”工藤新一道,“我也倾向于是她——她有充分的下时间,刚才桑原先生提到死者骚扰那位雪菜姐的时候,我看到羽苍姐的表情有那么一刹那变得很狰狞。”

    该是嫉妒呢,还是怨恨呢

    如果因为死者有出轨迹象,深爱死者的羽苍姐因此下杀

    “但是她的不在场证明很充分。”工藤新一皱着眉头道。

    “如果是那份不在场证明的话,其实很容易打破。”八问工藤新一要了双薄薄的橡胶套戴上,然后心地将死者身体翻了过来,“口服会在两三分钟后死亡的剧毒,如果用冰块之类的包裹起来,然后塞到肛♂门里,通过人体温度让它自然融化,再使得包裹在内的毒物被直肠粘膜吸收的话,就会需要一时以上的时间才能够达成死亡效果。”

    “另外,你不觉得这么热的天气,室内却没有开空调这件事很诡异吗?”

    在死者的裤子,工藤新一看到了不是很明显、但确实存在的水渍:那是融化了的冰块水渍从死者肛♂门处渗了出来。

    “关掉空调是为了让这些水渍尽快蒸发!”工藤新一立刻想到了这一点,“但不对,死者难道不会对这么不适的情况产生反啊!”

    他猛然意识到:“羽苍姐出门的时候,死者已经因为安眠药睡着了!所以他对被塞入体内的冰块毫无反应,空调关掉了也不在乎,因为他当时已经没有意识了!”

    想明白了凶法的工藤新一一掌拍在异瞳女孩背上:“还自己是开外挂呢!这不是挺厉害的嘛!”

    八:“呵呵。”

    不,这不是她的功劳,是你的功劳。

    ——死里用冰块作为杀人凶器的案子实在太多了,导致她听到工藤新一死者身上没有外伤还有死亡时间正好满足嫌疑犯的不在场证明时间、以及这室内热死人的环境时,第一反应就是对方是用的冰块来犯案

    至于直肠粘膜吸收毒物

    作为一个姨妈痛了半辈子、回回吐得一塌糊涂导致所有口服类止痛药都无法起效、不得不使用栓剂类止痛药的人,她在这方面的药物起效时间上,实在太有发言权了

    八同学最后果断跳出窗,决定假装自己不在家。

    至于她的监护人到了地方发现人不在反正短信没显示“已阅读”,她就当自己没看到!

    出门的时候不心把忘在家里不是很常见的事吗!

    如此想着的八同学非常理直气壮地开始在房顶跑酷——可能是天性里属于猫妖的部分在指导她,她发现自己没有丝毫的“四条腿要怎么走路跑路”、“这么高我不会摔死吧”等问题,有着蓬松黑毛的异瞳黑猫动作轻盈畅快得像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妖怪血统的缘故,八发现她的尾巴只有一条,但事实上是有两条。

    另一条尾巴是隐形的,常人看不到,但在猫妖状态下的她却可以看到:

    两条又长又柔软的长尾巴在身后伴着她奔跑的动作上下舞动,不知道原理是什么,但这让她的动作越发平稳,即使是在只有一掌宽(猫咪爪子的一掌宽)的屋檐边缘快跑而过,身体重心依然非常稳定。

    跑酷了一会,异瞳的黑猫在一栋房子的房顶停了下来。

    我这是到哪里了?

    穿越至今只出门了一趟、出门前还特意上看地图查了附近交通、前往书店途中导航没关过的八同学茫然了。

    黑猫甩甩尾巴,从屋顶上跑了下来,跳到围墙上,正要往围墙下的外侧道路跳的时候,它无意间朝这栋房子望了一眼。

    挂在门口墙上的“工藤”二字让黑猫瞬间脚底打滑,一脚踩空,直接摔下围墙。

    “好痛痛痛!”紧急抱住脑袋总算是没有直接脑袋开花,然而背上好痛欸?

    黑发微卷的女孩后知后觉地放开抱着头的,伸到眼前来。

    面前的是属于人类4岁女孩纤细的指和掌,正处于生长期显得没有多少肉细长的腿

    变回来了?

    身上衣服穿着的是在家里时的短袖衣服和牛仔短裤,还好,这身打扮出门也还算正常,就是她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脚上。

    一双运动鞋连同运动短袜正好好地套在她的脚上。

    ——变成黑猫之前,她是在室内,穿的是拖鞋。

    八盯着脚上的鞋子,越看越觉得眼熟。

    这不是放在玄关里她上回出门的时候穿的鞋子吗?

    所以这鞋子哪里来的?

    难道她变个身还能把在家的鞋子给一并变过来吗?

    就在八看着自己的鞋子严肃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这位姐需要帮忙吗?”

    黑发微蜷的女孩茫然回首,看到一只递到面前来的。

    戴着黑色的皮套,但依然能够看得出来属于男性的骨节修长。

    顺着这只往上看去,长外套下是短西装,修身马甲,脖子上看着像是黑色皮带的装饰莫名让八有一种面对摇滚青年的感觉。

    “能站起来吗?”对方没有因为她没有回复而生气,依然维持着伸出去的,而是非常好脾气地又问道。

    啊,在地上坐的时间太长了,让路过的好心人以为她是摔出了什么好歹,站不起来了,所以过来帮忙了么?

    注意到对方的视线在自己擦伤渗血的胳膊肘和膝盖大腿附近来回徘徊,八猜出了对方搭话的原因。

    是个绅士的好人呢。

    八如此想道,并把自己的放在了对方的上,借着他拉起来的力道站起身来:“谢谢你,这位呃,先生,或者大哥哥?”

    八的语气不是很确定,这并不是因为她站起来后发现对方似乎只比她高了半个头(以她现在的身高来看对方难道才一米六吗?!),而是没了背后阳光阻挡造成的视野盲点后,她发现这位绅士先生的面容格外年轻。

    年轻到她摸不准该叫先生还是叫大哥哥。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头橙发和钴蓝色眼眸的配色造成的。

    橙发的青年因为她的称呼略显纠结了一下,看在这个姑娘年纪还的样子,他决定不跟她计较:“真的没事?”

    他只是因为一点事路过,无意间看到这个女孩坐倒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他担心这孩子可能需要人帮忙,这才过来搭话。

    黑发微蜷的女孩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想事情想出神了以至于忘了站起来这种事咳咳,就不要提了吧?

    现在看这孩子站起来似乎没什么大碍,但脚上的擦伤还在流血的样子,青年想了想,道:“刚才过来的路上,我看到那边有个诊所,我带你过去清理一下伤口,能自己走吗?”他的视线落在还留有灰尘和极为细砂砾的伤口上。

    他倒是很想直接把人带过去,但一来非亲非故的上不好,用自己的异能力的话还得跟看到的巡逻英雄解释自己没有无证滥用能力,实在太麻烦了。

    八站起来试着走了几步,除了擦伤的地方略微有些刺痛外倒没什么大碍,便想婉拒对方的好意——然而在看到伤口有疑似感染迹象的橙发青年不容置喙地将人带到了道路口的诊所,让护士给她清理伤口。

    八摔得还挺狠的,毕竟她是从两米多高的围墙上掉下来的,没有摔出个好歹来还得多亏了猫的本能。

    饶是如此,清理伤口的时候,那股子药水往里头钻的疼劲也是让从没受过什么苦的人嘶嘶地倒抽冷气。

    “你这么怕疼以后就心点啊!”橙发青年看着她这模样也无奈,拉了拉帽檐,道。

    八泪眼汪汪,刚想我也不是故意摔的,就听到诊所门口传来动静:“刚刚是看到他进了这里”

    没几秒,那几个声音的主人就走了进来,是两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向有些不安的护士姐出示了警员证后,这两人面向莫名已经沉下脸的橙发青年:“您是中原中也吧?”

    “是我。”中原中也拧了下眉头,思考这两人为什么找自己。

    ——啊,不行,会被找上门的可能性太多了,完全分不清到底是因为哪个啊!

    “麻烦您和我们走一趟。”其中一名警员道,“我们怀疑您涉及一起杀人案件。”

    中原中也:“哈?”

    八:“???”

    会好心送她来诊所的绅士先生居然被怀疑涉及杀人事件?

    这是工藤那个门牌号带来的死神光环吗!

    不管嘴里发的什么音,母语的深刻印记让她在想到自己名字时,内心浮现的依然还是那个令人印象深刻的谐音

    迎着两人期待的目光,黑发微蜷的女孩僵硬着脸,用平生最快的语速介绍自己:“夏姬八榭叫我八就可以了!”

    人不中二枉少年,八现在就在亲身体验当年中二的成果。

    太羞耻了(;;)

    可惜八希望的简称并没有被用上:“这次真的是谢谢夏姬姐的协助了!”

    八想哭。

    “咦,目暮警部?”

    墙边探出个少年脑袋,有些惊异地看到站在院落道上的目暮警部。

    这少年的出现让目暮警部眼前一亮:“工藤君!你怎么在这?”

    工藤?!

    要素察觉的八秒速扭头,正看到一身蓝色西装校服打扮的少年从外面走进来:“我家就在附近啊——走过这条街就是我家了!我刚刚和兰回来路上听到这边有警车的声音,过来看看,这里发生了什”

    他的视线落在了院落里还没有除去的人形白色痕迹,话的声音顿时就消失了,停了一秒才接了下去:“这里出现了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