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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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轻眉一直觉得,世子身上很矛盾。

    他的眼睛里燃烧着一股烈火,但是却装作一个惜字如金的冷酷的人。

    一个活泼的孩硬是装大人。

    这是原本叶轻眉对他的评价。

    现在还要加一个容易恼羞成怒。

    还是一个孩子啊。

    虽然范府的每个人都叶轻眉可以一直住下去,叶轻眉还是在第二天开始找房子。

    顺便卖点玻璃筹钱。

    其实她在铺子里把玻璃吹的天花乱坠的时候,她是心虚的。

    虽然看着十分绚丽,也十分脆弱,但是这只是用沙子做的。

    把沙子卖出黄金的价格,是个人都会心虚的吧。

    有了钱后,叶轻眉开始跟着牙行的人一家一家地看房。

    大概是临海又时常有大风,澹州的房子都不太高,有几间五竹进去后,抬就能碰到屋顶。这样的房子采光不好,即使是白天也显得阴暗。

    但是占地面积到很大,每个房子都带了一个可以打篮球和羽毛球的院子。这点让叶轻眉很满意。

    牙行的客源各种各样,房子的分布地点也多种多样。

    有的在贫民窟,这些自然第一批被剔除。倒不是对那里的治安有什么意见,有五竹这个杀器在,即使在两军对战中,他也可以带着叶轻眉完好无损地离开。只是在贫民窟生活地人,他地经济实力不难想象,他们所建的房子,屋子的年龄,就十分让人担忧。

    还有几间在官员富商聚集的街上,那房子什么都好,采光,邻里,材料,设计。唯一有一点不好——太大了!而叶轻眉不打算买一个人来打理她的生活。两个人住这么大一个院子,要么院子长草,要么叶轻眉累死。

    还有的在巷子里,隔着一墙的那边是闹事街,从鸡鸣开始到月上树梢,喧闹的人群从来没有停过。叶轻眉又是个正处于发育期的姑娘,一年到头都睡不够。让他睡不够,这可以和不让她吃饱并列最让她忍受不了的事情榜榜首。

    挑挑拣拣,叶轻眉终于在他们离开澹州之前定下了今后的住所。

    那是在安品街一墙之隔的住宅区,住这里的人普遍比较富裕,都有资产。

    卖房子给叶轻眉的这家人家的儿子在京都做了一个官,现今站住跟脚,便把父母妻儿都接去京都,也好一家团聚。

    于是,叶轻眉没花什么力气就买下了房子,用一根玻璃簪子。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范刘氏也不好天天对着叶轻眉念叨,让她继续在自己家里住着。俗话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有自己的家,谁乐意住别人家。要不是被逼的没有办法,她当初也不像千里迢迢去京都当人乳母。

    她不再念叨后,范府的下人,主要是子十分难过。

    即使知道他们不可能,可是有个仙女一样的美人在,看一眼都觉得很幸福。

    这一天,阳光很好,微风徐徐。

    无大风,无雨,宜动土远行,无忌讳。

    世子站在岸边,看着眼前的大船,突然想到在不远的海边,他在那里见到了一位女子,那女子美的不像人世间该有的人物,他一度以为那是一位海外仙岛上出门游玩的仙子。

    如今,那位仙子正在范刘氏的怀里撒娇,还签下了诸如会给她写信,会想她,会去京都看她等等条约。

    其他的他都不在乎,但是来京都的话,他到可以当一个合格的导游。

    可是范建好像比他更合适。

    那子,从就喜欢在大街巷到处逛,如今更是烟花之地的风云人物。

    只是世子到底是一日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依旧修他的闭口禅。

    临走前,叶轻眉终于从范刘氏的怀里挣扎出来,走到世子身边问:“对了,世子,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来也是奇怪,她与世子呆在一起的时间明明和范建是一样多的,可是正经话倒是没有几句。

    这名字,也不知为什么忘了问。

    大概是一开始没问,后来一直跟着范建喊世子,也就没有了问的理由。

    世子:“等你来京都,我一定告诉你。”

    叶轻眉:“这样啊,那你等着吧。”

    她花点钱,稍微打听一下就出来了,何必非去京都不可?

    不过,这种事情,听人亲口,也是种乐趣!

    远航的大船载着满满的货物和回家的人离开了澹州,奔向了属于他的繁华的京都。

    船越开越远,越来越。

    渐渐地,叶轻眉看不到任何黑影。

    五竹不理解叶轻眉一直看什么?江面上除了时不时激起的浪花和俯身捕鱼的飞鸟,其他什么都没有:“姐?”

    叶轻眉还是有些难过:“人活着,就是在不停地告别。我只是还不习惯。”

    她曾经和很多人永别,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导师,学姐

    第一次是在她上学那年,她对死亡还不了解的时候就面对了死亡。

    那是她的爷爷,一个老烟枪,每天都在吞云吐雾,但是叶轻眉没怎么见过爷爷抽烟,只是总能在他身上闻到一股奇怪地烟草味。奶奶总是爷爷迟早会抽烟抽死,但是烟没有让爷爷死亡,车子提前做到了。

    她看着爷爷,也不怎么害怕,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起来抱抱她?就只躺在床上睡觉,一动不动。

    她还试图伸去推躺在床上的爷爷,被妈妈一把抓住了,捂住眼睛拉着她跪下磕头。

    七天,她穿了七天纯黑的衣服,最后一天跟着妈妈走了好久的山路,绕了一圈又一圈。

    那天没有太阳,她还是出了好多汗,一路上,奶奶在哭,姑姑在哭,爸爸也在哭。

    然后她就再也见不到爷爷了,妈妈他睡在山上的一个山包里。

    她还问不害怕吗?

    然后她不记得妈妈了什么,只记得爸爸通红的眼睛和奶奶毫无精气的脸庞。

    那时,她爸爸人的一生总是在不停地告别,要学着习惯。

    她问他,爸爸你习惯了吗?

    爸爸回答她,没有。

    现在,只是分别而已,她也没习惯。

    但是总有一天,她会习惯的。

    习惯告别,最后与全世界告别。

    世子:为何我没有名字?

    我:额,那个,主要吧

    其实我还没想好。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