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口蜜腹剑

A+A-

    长君下意识的就想要闯进去,不过一步跨出,却忽然被一股阻力制止了。转过头来的时候正好和孩视线撞在了一起。

    孩也不知道到底是看到了还是没有看到那个一闪而逝的人,此刻只是疑惑的看着长君。长君心里缓缓平静了一会儿,然后伸手在孩脑袋上揉了揉。

    “四弟看见什么了么?”

    “嗯,看见了三姐。”诸葛真一脸天真,也不介意脑门上那一只手,脸上的笑容也很让人觉得安心和温暖。

    “在里面么?”长君指了指那栋阁楼,对前来拉自己要把自己往里拉的人瞪了一眼,将人给吓回去。

    诸葛真也不在意那个被长君吓回去的女人是不是对着这边啐了两口,他对着长君笑着点头,“嗯,和三姐好像啊。”

    “有多像?”

    诸葛真脸上的疑惑似乎更加清晰了起来,带着一抹不属于他这个年龄阶段的天真,“很像。几乎让人以为那就是三姐。”

    长君也不知道应该什么才好了,只好继续拉着孩,“嗯,你知道那不是三姐就行乐,我们走吧。”

    “三姐不进去看看么?”

    “看谁?哦。不去看。不过是长得像罢了。也没有什么可以看的。”长君这么着,不由分的拉着诸葛真离开了这里。

    不过,以长君的性子,不去看是不可能的,是好奇也好,是心里不舒服也罢。总之她是会去看的,但是绝对不是现在带着这么一个孩子进去青楼,而且她也没有算来一个女扮男装或者光明正大的进去。她更倾向于在半夜的时候偷偷摸摸的跑过来。

    女人在楼阁上看着一高一低两人离开,转过身去,“就是她么?”

    “还满意么?”话的声音雌雄不分,低沉又空灵。

    女人手中把玩着一个羊脂玉的拇指茶杯,莹莹白玉的手指陪着这样的羊脂玉竟然出奇的好看。闻言,她抬起眼眸冷冷的扫了那人一眼。那人裹着一身黑衣,不知是何种材质,将人从头到尾包裹在一起,分不清男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红的房间看起来奢靡极了,弥漫着一种暧昧的气氛。那黑衣对那个一身红衣的女人不屑又冰冷的声音没有半点反应,反倒是轻轻笑了一声,“我是什么意思,相比红嫣姑娘心里是明白得很的。”

    红嫣拧着眉头,冷笑一声,甩手就将手中的羊脂玉茶杯执在了地上,发出啪嗒的一声脆响。那种毫不犹豫的感觉,仿佛她致在地上的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滚出去。”

    “好,我滚。红嫣姑娘,恼羞成怒对身体不好。”着,黑衣发出一声怪笑,竟然就这么生生消失在了原地。也许不是消失,不过以红嫣的能力无法感受出来他是如何离开的罢了。

    红嫣冷眼看着满地的残渣碎片,不知为何心里气愤难当,开口的声音也失去了一份往日的空灵,“穗儿!进来!”

    她捏着的手指有些掐进手掌的肉里,生疼生疼。

    长君雇了一辆马车,报了丞相府的位置,就拉着诸葛真做了进去。不过她现在也有些有心无力,那个只露了半张脸一个转身的人,竟然和自己像足了七分,实在是神奇得很的,让人心里像是被猫爪一样的痒痒。她想去看看,如果可能的话,她有些想要画花了她的脸。

    这样的感觉真是神奇,但是却不能否认它是真实存在并且让人想要忍不住去做的事情。长君呼出一口气,又揉了诸葛真的脑袋一把,“回去之后你要保密,不可今天去万花阁看那个和我像的人去了,听到了么?”

    诸葛真眯着眼睛看她,仔仔细细的把她的脸从头到尾的扫了一遍,确定自己从她的脸上看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愤怒才点点头。也许有的人就是这样的宿敌,就算是第一眼见到也不会产生什么好感。

    “我知道,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诸葛真这句话之前就过,不过那个时候长君认为他是在像孩子一样的法,所以并没有多加理会,现在确实不得不慎重的和他点头。

    这样的感觉竟然给人一种风水轮流转的感觉。也是在是好笑得很。

    马车转过了几条街,才走向了大道,远离了那条花街柳巷。长君呼出一口气。不知道简沉淮知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应该是不知道的吧,毕竟他对京城的了解也不是面面俱到的,何况还是一个来自青楼的姑娘。

    起青楼,长君咧嘴一笑,估计以后的城东茶铺也会有分店了吧。青楼的人员流动最为广泛,阶级也是很广泛的。其中大有嘴巴不老实的人在。有的喝了酒,什么消息都出来了。

    这可是第一手的资料啊。

    她心里乐滋滋的在盘算,下车之后也忘了盘问诸葛真,就让他回去了。自己则是先去找了简沉淮。她想过,对于那位姑娘,先暂时就这么放着吧,只是因为有一个人和自己长得相似就想要去毁了别人的脸,那个太不厚道了一些。

    推门进去的时候才被告知,原来简沉淮还没有回来。长君忽然记起简沉吟也过,当时简沉淮是不在家的,所以她才拉上了武臻出门接自己。

    不晓得这个丫头回来之后会怎么埋怨自己将她一个人丢在马车上任由武臻拉着去玩这件事。如果武臻是一个好的,那么她肯定是鼓励并且支持简沉吟去追寻自己的幸福的,但是同样的,如果武臻是不好的,那么自己一定会快刀斩乱麻的将简沉吟的这一缕情丝斩断。晚痛不如早痛,也不枉费简沉吟这个单纯的孩子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想得自己。

    给厮留了信让简沉淮回来之后就来找自己,长君将目的地转到的书房去。还没有进去就见到了在外头等候的赵权,长君停下脚步,笑嘻嘻的问他,“赵老您在这了做什么?”

    “等姐你来。”赵权对着长君微微弯腰做了一礼,接着道,“老爷已经等候姐多时了,姐先进去吧。”

    赵权都这般了,长君自然不好意思再犹豫,立刻抬脚就进去了。赵权却没有跟着进去,替长君关了门之后就直直站在门外。

    不知道是不是长君上一次开窗户给了诸葛晔很深的映像,现在长君每一次到书房来的时候书房里都是亮堂的,传堂的风就这么刮过去了。

    诸葛晔就站在书桌边,也没有坐下,背对着长君。长君忽然想起自己要问的问题来,于是先给诸葛晔抬手做礼,“父亲,灼华回来了。”

    “嗯,怎么样了。”

    “孙霖孙大人他现在就去组织人员,今天晚上展开行动,父亲您要参与这一次的行动么?”

    诸葛晔没有马上回答,他还是那么站着,然后才转过身来看着长君,“灼华以为,这一次的行动,我是参加呢还是观望呢?”

    “女儿以为这一次,父亲应当参加。”长君对着诸葛晔再一次拱手一拜,“不过也只是一客串的身份,孙霖现在筹备人员应当是是筹备不了多少的,到时候势必会像别人借兵。如果求到父亲头上来,父亲实在是没有理由拒接的。”

    “不过,我这一次就算参加了,又有什么用处呢。”诸葛晔没有松口,眉头拧的紧紧的,似乎是真的先不同这么做的利益所在。

    “是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不过天阴阁在百乱山上的资源,应当是不错的东西。何况天阴阁行事诡异,手里拿着的东西,难道父亲不想要知道么?”

    诸葛晔看着这个低眉顺眼的女儿,忽然想起当年自己的妻子在自己怀中恍然落泪,被自己的一个梦惊吓不已的场景。他忽然郑重又郑重得看着长君的眼眸,道,“灼华,你可还记得我十年前同你讲的事情?”

    长君眨眨眼,努力回想。其实十年期的事情她已经记不得太多了,更多的关于这个府邸的记忆都是新来的被填上去然后变得完整的。而且,那个时候诸葛晔了这么多话,现在问自己记不记得十年前的话,她当然有些记不得。

    诸葛晔也看出了,他叹了口气。其实他只是忽然间就头脑发热的问出来了,问出来之后就已经有些后悔了。但是这一份后悔也带着一种默然的不易察觉的期待。但是就算长君想不起来了也没有关系,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的她还多啊,自己都记不清的事情怎么可能要一个孩子硬生生的记着呢。

    “也罢,忘记就算了吧。”他现在不想强调这件事,会让人觉得他想太多,对自己的儿子女儿不信任,现在女儿已经被自己伤心了,如果自己一定要现在就强调一次,那么父女间的情感应当真的不会再回到以前的样子了吧。

    长君看着父亲摇头的样子,感觉出了他的疲惫,但是她还没有问自己的父亲到底昨天是怎么一个情况呢。不然她要怎么判断孙霖到底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呢。但是现在看到父亲的样子,长君实在是不好意思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