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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平安夜的上午送走托尼之后,洛特凯亚开始帮助阿尔弗雷德布置韦恩庄园内的圣诞节装扮。

    平安夜,slentngt,即圣诞节的前一日,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他们会利用这一天在一起装扮圣诞树,共进晚餐,将礼物悬挂在圣诞树上或堆在树下,圣诞老人也会在晚上悄悄将礼物放进孩子们屋内放置好的长筒袜里,等待圣诞节早晨的惊呼声。

    高大的圣诞树在感恩节过去不久就已经伫立在客厅,树顶的星星和吊灯坠下的装饰物一起闪闪发亮。阿尔弗雷德正踩着梯子往上面悬挂各种装饰物,几乎每一根枝丫上都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彩球,发亮的彩带缠绕其上,洛特凯亚正帮忙往上缠绕彩灯。

    布鲁斯在制作圣诞贺卡,并将已经做好的卡片挂到圣诞树上。

    “好了吗?”托马斯站在一旁问,他搂着玛莎的肩膀,指了指一旁被包装纸和彩带包裹起来的礼物盒:“它们快等不及要被放在树下了。”

    玛莎情不自禁的捂着嘴笑了起来。

    “快了,托马斯老爷。”阿尔弗雷德着,将洛特凯亚递来的彩灯绑在圣诞树顶,最后挑剔的摆正了树顶星星的位置:“我想现在它是一棵合格的圣诞树了。”

    他从梯子上走下来,掏出马甲口袋里的怀表看了一眼:“时间刚刚好。”

    “什么时间?”托马斯正把礼物盒往圣诞树下摆,顺便好奇的问了一句。

    “我做了改进过的华夫饼,老爷。”阿尔弗雷德一边往厨房走去一边,没看见客厅四个人一瞬间僵硬的脸色:“多亏了贾维斯,我对它的制作方法有了一点新的心得。”

    “呃阿福,”托马斯犹豫的:“你是按贾维斯提供的方法做的吗?”

    “当然不是,老爷。”阿尔弗雷德回头奇怪的看他一眼:“我觉得我的华夫饼只需要一点改进而已。”他的表情明明白白写着“照搬的方法没有灵魂”。

    托马斯:“”

    行吧。

    片刻后,四个人坐在餐桌前,眼睁睁看着阿尔弗雷德往他们的盘子里放华夫饼。

    空气有点寂静,洛特凯亚看着盘子里那滩软塌塌的东西,觉得它好像比上一回离“食物”这个词的含义更远了点。

    阿尔弗雷德的表情十分冷静:“我想您可怜的管家精心做出的食物有被品尝的必要?”

    “”

    四个人对视一眼,视死如归的举起叉子咬了一口。

    然后他们同时把叉子放下了。

    四个人:“”

    阿尔弗雷德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甜饼它不香么??!

    吃过晚饭后,布鲁斯在床前摆弄他毛茸茸的长筒袜,那上面绣了一只金色的铃铛和驯鹿:“你我把它放到枕头边上怎么样?”

    洛特凯亚:“然后在圣诞老人来的时候悄悄睁开眼看一看他?”

    “噢,拜托——”布鲁斯拉长了声音:“别这么容易就拆穿我。”

    洛特凯亚在一旁看着他笑。

    “我想直接跳到明天早晨。”布鲁斯把那只长筒袜翻来覆去的看,脸上露出期待的、跃跃欲试的神色:“真想快点知道圣诞老人送给我的礼物是什么。”

    是灰色幽灵最新剧集的录像带,洛特凯亚想,那天托马斯把它拿回来的时候恰巧有被他碰到,托马斯还让他帮忙保密来着。

    “所以,洛特凯亚,你送给我的圣诞礼物是什么?”布鲁斯接着问。

    “这你得在明天才能知道。”洛特凯亚伸出食指点在唇上,唇角勾出一个可以称得上狡黠的微笑:“我不会的,这可是秘密。”

    雪从月亮升起的时候落了下来。

    它静悄悄的,无声无息的掩盖住路面,掩盖住房顶,掩盖住车辆和行人,掩盖住泥沼与罪恶。

    下雪的时候,哥谭看起来和别的城市没有什么不同。

    厄贝里斯特站在覆盖了一层白色的滴水兽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座城市。

    凛冽的狂风割乱他的黑发,雪在离他半尺远的地方自动消融,他漆黑的、安静的伫立在这里,像是许多年后伫立在这里的黑暗骑士。

    金黄色的竖瞳却燃烧着不属于人类的,冰冷而又愤怒的火焰。

    为庆祝圣诞节的到来,许多地方会举办通宵达旦的宴会,贫穷与富有的天差地别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冷峻的狂风呼啸而过,厄贝里斯特听见它带来的纸醉金迷的乐舞曲,嗅到风中醇厚的美酒香气。他闭上眼睛,风在指引他,月光在指引他,每一片雪花都在指引他。

    然后他睁开眼睛,向着脚下的黑暗纵身一跃,身影在半空消失了踪迹。

    雪仍在落。滴水兽仍沉默的矗立在那里,像保护哥谭,保护这位伤痕累累的美人的沉默卫士,无声无息的俯览一切。

    衣香鬓影,美酒醇香。女士的裙摆在舞池旋转,闪亮的织物发出耀目的亮光。提琴与钢琴的声音相互交织,优雅的乐曲声响彻整个大厅。吊灯的坠物像是镶嵌着钻石,晶莹剔透,不可方物。

    这是哥谭最奢华、最隐秘的宴会场,无数名流显贵聚集在此。觥筹交错间,发出高脚杯相互碰撞的清脆声响。男人与女人的交谈声、孩子奔跑玩耍的笑闹声共同响起,好似这里只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圣诞宴会。

    但没有一场圣诞宴会的成员会全部戴着白色的笑脸面具。

    光可鉴人的地板映出一个个戴着白色面具的人影,好像一只只诡异的幽灵在四处穿梭。在这样的氛围下,亮如白昼的房间也成了漆黑无法视物的夜晚,吊灯如同一轮惨白的月亮,昼伏夜出的生物在这里游荡,发出尖锐嘶哑的號叫。

    “诸位,晚上好。”一个同样戴着面具的男人慢慢走到大厅中央,交谈与舞动停止了,所有人的面具都在朝向他,一双双眼睛透过惨白的面具将视线聚集在此。

    “又到了今年的平安夜。在这个特殊的日子,我本该——愿我们欢度此刻。”男人:“但我们都知道,最大的威胁还没有被消灭,这座古老美丽的城市还没有彻底属于我们。”

    “十分可惜,韦恩仍是这座城市明面上的掌权者,我们——猫头鹰法庭,哥谭暗夜的支配者,仍不得不藏匿于暗处,直至今日,这是莫大的耻辱。”

    人群中响起窃窃私语。

    男人继续:“为洗刷这耻辱,我们今夜聚集于此;而只要猫头鹰汇聚一处,即是黑暗席卷之时。”

    “经过上次的失败,我们一致认为是大意和轻视使得法庭错失目标。这一次我们将吸取教训,派出法庭最得力的战士,最忠诚的鹰犬,”他一挥:“派出我们的‘利爪’!”

    人群沸腾起来,三名穿着古怪的“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们之中。

    他们通体被笼罩在漆黑的衣服之下:头上罩着奇怪的头套,应该是眼睛的地方镶嵌了两枚圆形的玻璃镜片,中央夹着一只短但锋利的鸟类的喙,身上黑色的紧身衣装饰有锋利的金属羽毛;背后背着两把交错的长刀,那是猫头鹰尖利的指爪。

    人群发出狂欢似的尖叫与呼喊,男人双臂展开,面具下的嘴露出得意、自豪的微笑。

    忽然,一个彬彬有礼的声音凭空出现在他本应空无一人的身后,语调带有奇怪的、仿佛从谷底与深渊飘出的奇妙韵律:“噢,这就是利爪?”

    男人的面孔顿时僵硬起来。他来不及思考,猛地往前跨出一步,同时不用他命令,三个利爪鬼魅一般从人群中闪出,背后的长刀已经被握在里,利刃在灯光下闪烁着刺目冷血的寒光,一股冷冽刺骨的杀意顿时铺展而出,眼神毫无感情,像是黑夜里瞄准猎物疾扑而下的猫头鹰,凌厉又迅猛。

    “嘘,不要激动。”不速之客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笑意,一只扣住想逃跑的男人的肩膀,漆黑尖利的指甲抵在西装布料上面,好像下一刻就可以刺破皮肉;另一只好像随意的挥了一下,三个利爪顿时被无形的束缚困在了原地,再怎么用力也无法移动半寸。

    戴着面具的众人骚动起来,他们惊恐的看着大厅中央突然出现的男人。他穿着紧身的黑色鳞片纹路皮衣,两只漆黑的尖角从额头生长出来;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下巴和一双金黄色的眼睛,现在那双眼睛正饶有兴味的注视着三个利爪。

    “真奇怪。”他点评道:“你们之中明明没有魔法师,可他们身上却带着魔力的气味。”

    “你是谁?”被他抓在里的男人没有挣扎,似乎是发现敌我双方差距过大,权衡利弊后选择了试探:“你是变种人?猫头鹰法庭不歧视变种人,我们很乐意和万磁王合作。”

    “你猜错了,我不是变种人,我是厄贝里斯特。”他为自己辩解道,语气居然还该死的很有礼貌:“万磁王?不不不,他还不认识我呢。”

    “那么你到这里有何贵干?我们不缺钱,如果你想要情报,那也可以放开我,我们仔细聊聊。”男人冷静的,同时额头上已经冒起了冷汗。

    “不是,都不是。”厄贝里斯特似乎露出了一个微笑:“我来只是想为他准备一份圣诞礼物,否则,你们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厄贝里斯特:今天是多美好的一天啊。

    厄贝里斯特:鸟在歌唱,鲜花在绽放

    厄贝里斯特:在这样的一天里,像你这样的猫头鹰

    厄贝里斯特:应当在地狱里焚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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