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 2章 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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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二章

    时间过得又慢又快。

    不知道是不是滑雪场冻到的关系,沈双这次大姨妈比之前多了一天,结束的那天正好这一期的综艺拍摄也结束。

    下午,季远就来了。

    白衬衫黑西裤,一件深咖大衣,长腿斜倚着车门,在那漫不经心地抽烟,远看就像一副画报。

    沈双跟导演和其他几位评委了声“拜”,就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跑到季远面前。

    季远看她一眼,捻熄烟,替她拉开车门。

    一切都顺理成章,发生得很快。

    上国道,进公寓楼,地下车库,电梯。

    才出电梯,沈双就被季远压到了墙上,他看她一眼,沈双就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而后,就是吻。

    真奇怪,人和人之间怎么会存在这样奇怪的行为。

    比做l爱少一点,比拥抱多一点。

    不同的吻,蕴意不同。

    有安抚的温情,也有如火的热烈。

    而此时的吻,就如同岩浆,沈双只觉得,他唇是烫的,捧着她脸的是烫的,走廊里两个吻得狂乱的人,仿佛一夜之间从人变成了兽,引以为豪的理智从他们身上消失。

    他们接l吻,可仅仅接l吻又不够,便只能徒劳地互相撕扯,那中力度好像要将自己嵌入对方的生命。

    “滴——”

    公寓的门打开,沈双被压到门上。

    “门,门没关。”迷糊中,她道,又是一声“砰”的碰门声。

    包和摔落地面,发出一阵声响。

    沈双没顾上捡,他又来吻,头撞上门,她“嘶”的一声:“你”话没出口,就感觉玄关的灯在晃。

    灯影如同走马灯,映入眼帘,却像被施了魔法,怎么也看不着。

    沈双只顾着睁大眼,无声地喘。

    可他又来吻她,像沙漠里渴了许久的旅人,一丝一毫都不肯让渡她,要将她的所有都占据可似乎这样也不够,于是,他便加大了力量来取,渐而往下,沈双只觉得脖子一疼,低头,却只看见肩颈处男人黑顺的头发,他伏在她的脖子,仿佛那是块让他快乐的乐土。

    沈双很爱他这样。

    每当他这样,她便觉得,他对她的渴求近乎于迷恋,他迷恋这具身体,以至于她。

    她轻抚他的黑发,男人抬了头,又来寻她的唇。

    温情的吻,与底下的粗暴,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沈双想开口,身体却被翻了个,抵在门上,他覆过来,沈双视线往下落,只看到凌乱的相叠的裤脚。

    男人黑色的皮鞋就在她裸色的踝靴后,膝盖微抵,脚边是胡乱堆叠的大衣,深咖与浅灰渐渐,再旁边就是包、等,一切都乱七八糟,如同地面凌乱起伏的影子。

    怎么会有这样的时刻呢。

    理智成了灰,欢愉与痛苦并存,人像退回原始丛林,什么都不管不顾,只记得要近一点,再更近一点,仿佛全世界除了这个,其他都不重要。

    玄关,沙发,浴室每一个地方,都能成为两人的嬉戏之地。

    沈双都不记得自己有多少次了,只是在有一次时听上面的男人笑着在耳边道:“难怪宝玉,女人是水做的”

    她只记得自己踹了对方一脚。

    等理智重新回到身上,已经晚上八点。

    沈双趴在沙发上,只觉得自己一根指都动不了了,转头看,季远就坐她旁边,一只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她后背,一只懒洋洋地取了根烟在抽。

    烟雾袅袅地升起来,那张俊雅的脸就在这云遮雾绕里隐现。

    当真绝色。

    沈双半支着下颔,欣赏了一会,踢了踢:“喂。”

    季远这才看过来:“怎么?”

    “饿。”

    “饿?”

    季远挑眉,一般男人做来油腻的动作,在他这儿不知怎么的就别有风情。

    沈双却下意识道:“不是那个饿!”

    季远笑了下:“等着。”

    他起身,将浴袍拉好,一弯腰就将她抱了起来,直接抱到餐桌边。

    沈双这才发现,桌上不知什么时候竟布置了烛光晚餐。

    牛排,意大利面,松露,红酒。

    烛台还没点亮,牛排也冷了。

    她疑惑地看着季远。

    “本来没打算这么急,但”季远凑过来,亲了她一下,“你看起来很想””

    沈双:“我没想!”

    “是,没想。”季远又笑,过了会,他像是逗弄够她,抚了抚她头发,“你在这坐一会,我去重新去做一份。”

    “很快。”

    着,就将桌上摆着的东西拿回厨房。

    沈双才不会什么我来帮你之类的话,她支着脑袋,看着季远将盘子全部搬走,公寓是敞开式的,从餐厅能看到厨房的动静。

    厨房内,季远浴袍的袖子捋起来,开始处理食材。

    这人似乎做什么都擅长,即使是下厨,看上去也赏心悦目,沈双看了一会,突然听到铃响,忙赤着足跑到玄关。

    玄关那乱得出奇,大衣,包包,,领带,br

    所有的东西都胡乱堆在一起。

    不用看,都知道这刚才战况激烈。

    沈双红着脸挑开大衣,找了一圈,最后在一个角落找到滚路在那的,旁边是一列联顶衣柜,沈双边接电话,边将大衣挂了进去,才要关门,无意间一碰,不知道碰到了什么,那东西掉了出来。

    厚厚的,黄色,像是公文袋。

    沈双俯身,漫不经心地回了个“喂”字:

    “赵哥,你什么?”

    那边赵奇闾像在一个嘈杂的场合,声音扬高:“双儿,你上次不是,让我查一下公司里谁要压你,不让你拿到毛老师和钟老师的曲子么?我查到了!”

    他声音愤慨,沈双捡起公文袋,起身问:“谁?”

    “就上回庆功宴也来的,那个翟,翟”

    沈双:“翟伊?”

    话才出口,背后就一阵暖意,季远从后面抱住她:“在什么?”

    那边赵奇闾的声音还在响:“对,对,就叫这个名字!就是庆功宴和季总一起来的那位,我打听过了,翟台长的女儿,星梦即将要力捧的新人,而且,我听,这件事高层那边也有一拨人在查,查到一半突然就不查了,封住,不追究”

    “你,是谁在查,怎么又查着查着突然不查,封住,不追究”

    还有谁。

    沈双转过头去,怔怔地看着季远。

    季远被她看着,脸上还是笑:“怎么了?”

    沈双开口:“那时候压着我,不让我拿到毛先生和钟先生曲子的,是翟伊,对不对?”

    季远脸上的笑下来了,点头:“对。”

    “赵哥,公司高层查到一半,突然不查了,封住,不追究——”沈双又道,“那个高层是你,对不对?”

    季远仍然点头:“是。”

    “其实不是查到一半,是因为查到了翟伊,所以才封锁消息,不追究,对不对?”沈双眼里已经有了泪。

    季远哑然,抚了抚她脸,轻声道:“不是都拿到了吗?都过去了。”

    “没有过去!”

    沈双别开脸,却听门口“滴滴滴滴”响起按密码的声音,她下意识看向门,却见门从外打了开来。

    一道带笑的声音进来:“也不知道远哥会不会生气,我们擅自进来”

    只见两人走了进来,一个是翟伊,一个是风尘仆仆的翟墨。

    两人像被按了暂停键,全部愕然地望着他们。

    房间内有一瞬间的死寂。

    “沈双,你不要脸!”

    翟伊尖叫了声,下一秒,就抬起来。

    沈双没躲,只是看着那甩来的巴掌,一动也不动——那一巴掌却没甩下来,季远半途阻止了她。

    他拦住翟伊,不赞同地道:

    “伊伊!”

    “远哥,这时候你还护着她!是她不要脸!狐狸精!”翟伊指着沈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勾搭我哥,背地里还偷偷摸摸跟你不清不楚!你——”

    “够了,伊伊!”季远看向一旁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的翟墨,“墨水,这件事我之后会给你个交代。”

    “现在,先把你妹妹从我家带走,在附近的咖啡厅等我。”

    翟墨什么都没,只是看了眼季远,连沈双都没看,伸一拽,将一旁吵闹不休的翟伊拽走了。

    “哥,哥,你别拽我,你让我清楚”

    “回去!还不够丢人么?”

    沈双沉默地看着这如同闹剧般的一幕,没话。

    季远转过头来,他一向平静的脸上难得看出几分烦躁,沈双看着他,突然一笑:“季远,你看,没过去。”

    “你的伊伊知道你家密码,她想进你公寓就进你公寓,这怎么就过去了?”

    她的是问句,脸上的笑却带着讽刺。

    季远捏了捏眉心:“沈双,我不知道她从哪得到的密码。但这件事,我们稍后谈。”

    但沈双却不想再谈了。

    当翟伊甩出那一巴掌的时候,或者,当她按下密码进来时,更或者,当她接到赵哥那个电话时——她就不想谈了。

    她不想永远当一个被第二选择的人。

    她甩开季远,谁知太用劲,里的连同另一样东西一起被甩了出去,“嘭的”落了地。

    沈双这才发现,刚才的公文袋还一直握在里。

    现在,翻了个个。

    上面赫然两个字:“沈双。”

    沈双下意识抬头:“你查我?”

    而后,她就看到季远脸上露出了一丝狼狈神情——当然,只有一瞬,很快,他就调整好了脸上的表情,无奈又温柔地看着她:

    “没错,我是查你。”

    “在最开始你接近我,而我对你产生一丝好奇的时候,我确实让人查了你。这很寻常,不是么?”

    沈双颤栗了起来:“你”

    “我没看。当我决定认真对待你的时候,我就放弃了。”

    “所以呢,我该感恩戴德吗?”

    沈双心很凉。

    那凉,和她第一次拍v,大冬天往湖里跳一样凉。

    冰冷的水无处不在地倒灌进她的身体里。

    季远伸过来碰触她,被她避开了。

    他叹气。

    “沈双,”他道,“如果我真的有意瞒你,你永远也不会看到这一份文件。还有,你恐怕没看到这一份合约。”

    他伸一抽,从刚才她碰落文件的地方抽出另一份文件,“我让法务重新起草了一份——”

    “啪——”,沈双直接打掉了。

    文件落地,天女散花般散了开来。

    “季远,我们分吧。”她轻轻道。

    “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