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一切都变了
程满月一跃而起,拉起金俊佑,拽着他的胳膊将他塞进书房,严厉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准出来!”
金俊佑的发型刚才在打闹中已经成了鸡窝,此时他狼狈得坐在地上,看着程满月将他面前的门嘭得一声关上,听到一边慌张得跑向门口一边喊:“来了。”
金俊佑苦笑道,自己为什么总是是被藏起来的那一个
程满月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着,打开门,假装轻松得微笑道:“你回来了?”
重逢后,每次面对夜星河,她都很紧张不自然。
“嗯,来跟你道谢,照顾太阳辛苦了。”夜星河嘴上着道谢,但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啊,那个啊,没什么的,这么近,举之劳。”
“我可以进去吗?”
“哈?”这突如其来的话锋转变是怎么回事?
“我我家太乱了,还没有收拾,就是”
“我有些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哦,那那进来吧。”
程满月转身飞快环视一下客厅有没有金俊佑的东西,除了沙发上刚才打闹的凌乱,金俊佑这个家伙还好没有把自己的私人物品摆在外面。
“你做的饭吗?”夜星河着,看了看桌上的两碗米饭。
“啊!”程满月一看桌上的两碗米饭,赶快慌乱:“我,我吃得比较多,吃两碗饭才能吃饱。”
夜星河笑了笑,:“嗯,我知道你能吃。”
程满月赶快收拾了一下沙发的靠枕,紧张道:“坐吧。”
“嗯。”夜星河将里提的东西放在茶几上,一一拿出来几个盒子,:“周日婚礼就要举行了,我不知道林姨喜欢什么,买了几件礼物,想让你帮忙挑挑看。”
“哎呀,这真是谢谢你了,妈妈要是收到你送的礼物,一定会很高兴的,其实不管你送什么,她都会喜欢的。”
“是吗”夜星河低头意味深长道:“曾经,我也没想到有一天会以这种方式送礼物”
程满月的心瞬间揪了一下,以前她们约定过,要考到一个城市上大学,那时夜星河还坏坏得笑道:“毕业先去见丈母娘请示恋爱准许。”
现在,程满月看着夜星河逐一打开盒子,里面的东西让她惊呆了。
绿得通透的翡翠镯、硕大的黑珍珠项坠耳环的套装、牛血红珊瑚串、祖母绿的宝石链、还有一颗蜜黄色真的如猫眼睛一般的猫眼石。
程满月只觉得双腿一软,跌坐在沙发上。
“我找朋友帮忙收集了几件还算不错的,你看一下”
“我我我不会看珠宝。”程满月结巴道。
“嗯,没事,你只要看觉得个好看就行了。”
“都好看,连我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外行都能看出来这些是好东西。”
“都送的话,可能只能我爸做得到了,我现在还没有这个实力。”夜星河竟然认真得。
“啊!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这里面哪个都太贵重了!真的不必如此。”
夜星河靠着沙发,带着一种无奈得口吻道:“不贵重,因为她注定要收到我送的礼物。”
程满月突然被一种巨大的失落和百感交集涌上心头,刚才和金俊佑打闹的开心全部消失了。
夜星河见她一脸难过,:“怎么了?”
“没什么。”程满月苦笑道:“只是觉得,以前和妈妈相依为命,妈妈工作很辛苦,还被势利眼的邻居过家里没男人好欺负。这几天,突然一切都变了,虽然我也很高兴妈妈找到了好的归宿,但是这种突如其来的被全世界关注和宠爱的感觉好不真实。”
夜星河看着程满月,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他记得岁那年冬天,连下了好几天大雪,每个人家门前都自扫门前雪,程满月家的门口都结冰了,他和她放学一起走回家,远远地看到程满月的妈妈提着东西在门口滑了一跤。
那天夜里,他用了半宿的时间,将她家门前的雪和冰全部扫干净,岁的他热得在大雪中脱掉棉袄只穿着白衬衫。
那个在大雪中,热得高兴得仰头哈出白气的少年,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弄丢她呢?
现在看到她就坐在身边,仿佛在宇宙中重新将她寻回一般,又仿佛找到的已经不是她,因为,她马上就要变成自己的妹妹了。
夜星河回过神,不忍多想,便:“这颗猫眼石千载难逢,做个胸针或者戒指应该很特别了。”
程满月接过猫眼石的丝绒盒,:“戒指,还是让夜伯伯送吧。既然是重组家庭,难得母子和睦,要不就那个翡翠镯吧,我妈经常带着还能时时想起你的心意,肯定每次看到都很高兴。”
“嗯,你的对。”夜星河拿起镯的盒子,又看了看其他的,:“这里有没有你喜欢的?”
“嗯?”程满月惊讶道。
“既然以后是一家人了,送你个见面礼,以后大家好好相处。”
程满月惊讶之余,随即又苦笑道:“就算不送见面礼,我也会跟你好好相处的。”
见面礼?从前,已经太过熟悉了,如今,送礼也都是给外人看的,内心深处,我们真的能当彼此是初见的兄妹吗?
“这套黑珍珠,我觉得很适合你。”夜星河递给她,“婚礼的时候带着去吧,我爸知道是我送你的,会高兴。”
如此大礼,也只是为了让长辈高兴。
程满月记得以前夜星河在夜市上,给她买了一个星星的发卡,程满月都爱不释得舍不得带。
“谢了,哥哥!”程满月接过珍珠项链的精美盒子,嘴角僵硬得笑了笑。
夜星河收好其他东西,:“爸爸刚才,周日婚礼,让我们周六住在家里,第二天一早好准备,你会去的吧。”
“嗯,周六我会去住的。”
“好。”夜星河起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程满月突然不忍,忍不住叫了一声:“夜星河!”
夜星河停住脚步,背对着她,似乎在等待、期待着她什么。
程满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住夜星河,只觉得胸口像堵住了一颗大石头,最后,只喃喃得:“葵已经不在了吧。”
夜星河一愣,半晌,:“嗯,我奶奶去世不后不久,它也走了。”
那只可怜的花猫,代替她的如今是血统高贵的金渐层。如同星星发卡和黑珍珠首饰,如同早已不是从前骑着单车的夜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