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的话，其实······其实······。”清欢说道，“直说，无妨！”

    “是，大人这些年为了朝政太过操劳，身子虚耗太多了。大人如果从现在开始好好养着。臣可保十五年无虞。”

    “十五年？”清欢背过身去说道，“怎么还有这样久？”

    杜?和杜嫮听见太医这样说，红着眼圈，捂着嘴。

    秋蕙取了靠枕给清欢靠着，清欢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太医不是说了吗？还有十五年呢！我都嫌久啊。哭什么？哪里像我的儿女！”

    杜?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只是母亲还年轻。只有十五年太少了。”

    “什么年轻？你都取了姨娘了。我还年轻吗？行了，太医也看过了，这一时半会也死不了，你们都去吧！我要歇着了。”“是。”

    清欢足足在床上躺了七八日才能在秋蕙的搀扶下站起来。清欢走到书桌前，奏折累的一人高。清欢长长的叹了口气说，“秋蕙啊！我可能真的是老了。现在应该辞去宰相的时候了。”

    “小姐，滇王尚小。恐怕您还是要辅佐大王啊！”“不必了，太后垂帘足矣。我该放手了。再说，我本就无意与朝政。”

    清欢提笔写下一封奏折，里面言说自己身体欠佳想辞去宰相一职。宰相之位应给贤能的人。

    秋蕙看到清欢写下这样的奏折，竟有种英雄垂暮的感觉。

    “小姐，咱们就这么辞了这宰相位？”“这位置有什么好的？如坐针毡的。我可早就不想要这个位置了。你，把这个拿去，送去滇国。”“是。”

    “秋蕙，这院子里的桃花是不是要开了？”“是啊！桃花就要开了。咱们院子里的桃花还是小姐种下的。年年都开花。”

    “当时这倚梅园里就只有梅花。我想四季都看见花，就和嘉嘉去买了这种各样的花，现在这花尤胜当年，只是人不在了。人说这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开春了。刘子渊的大限是不是要到了。我病了的事没给他说吧？”“没有，都瞒着呢。只是这几天确实情况不太好，大夫，听说已经用上参汤了。”

    清欢说道，“你去把他送我的那套被子找出来。”“哎，早就收拾出来，捡好了。我这就去去拿。”

    秋蕙拿着那盒子出来，里面的杯子整整齐齐的，还是当年的那个样子。

    清欢拿起杯子说道，“我还不知道这些杯子怎么用，这个刘子渊就要走了，真是个王八蛋。秋蕙，咱们去看看他。”“是小姐。”

    清欢拖着虚弱的身子，到了茗轩。山川在床前服侍着。

    刘子渊喘着粗气说道，“你来了？我是不是要死了，最近来看我的人特别多。”

    “没有，我只是空了来看看你。”“你不要骗我了，你骗不了我。我太了解你了。”

    清欢拿起船头的参汤喂给刘子渊。刘子渊喝了两口，说道，“我不想喝这苦汤汤了。不想喝了。”清欢偷着抹了抹泪说道，“病人就是要吃药的嘛，怎么能不吃药？”

    “我最后放不下的还是只有你。我······怕你······应付不来。你能应付的来吗？”

    “有什么应付不来的，我已经辞了宰相位了。我现在只是总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