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秋蕙端起茶杯来，照着清欢的样子轻轻的喝了一口，她不知这茶是好是坏，只是她从来看着清欢都是这样的做的，自己也就这样做了。

    清欢看着秋蕙小心翼翼的样子不免有一点辛酸，秋蕙辛辛苦苦了一辈子，自己却连这一杯茶都喝的这样小心翼翼，自己可能真的忽略了秋蕙了。

    清欢问道，“怎么样？好喝吗？”秋蕙点点头，说道，“好喝，好喝。真是好喝，和那些一般的茶确实是不一样。”

    “自然是不一样的，这水是极为珍贵的，口感也自然是不一样的。”

    秋蕙放下茶杯说道，“小姐，这一般主子都是不会对下人这样好的，想小姐这样的主子是很少见的。”

    “我这样的主子，我是什么样的主子？”“小姐是尊重下人的主子。奴婢跟着小姐学会了读书写字，是小姐告诉奴婢原来日子还可以这样过，能过的这样有品质。”

    清欢笑笑，“我不是尊重下人，我是尊重每个人。秋蕙，总有一天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下人这样的称呼，每个人生来都是平等的，只要肯努力，就会有回报，每个人都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自己想要的。这个世界到了那个时候将是一片光明。”

    “没有下人？每个人都是主子吗？”

    清欢摇摇头，“不是主子，每个人都是为自己活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都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再也没有谁是依附于谁而活的。”

    “真的会变得这样好吗？小姐不是说胡话呢吧！”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这话说的这是这道理。早晚有一天，我们会成为历史，这一天早晚会来。”

    “那我应该是看不到这一天了吧。”“只要这一天真的来了，看到看不到又有何妨呢？只是到了那时要想再喝这样一口茶就难了。”

    “为什么呢？那时不会是没有茶叶了吧！”

    “不，那时的茶叶会有更多的用途，也会有各种各样的茶叶出来。但是都不如这样的茶叶有味道。那时，就很少有机会能让你埋一瓮水在树底下了。”

    “为什么？这树不好找了吗？”“不是，那时实在是寸土寸金了。很少有这样的院子了，即使有也不是属于我一个人了。”

    “小姐怎么会知道的这样清楚就像是去过一样。”“我？我只是想像的而已，史书读多了，就是喜欢这样瞎想。”

    “小姐，不瞎想了，奴婢陪你去院子坐坐。”“好。”

    清欢坐在躺椅上，除了感慨时光匆匆，就再没有什么做的了。看着鸟儿立于枝头。换做初入园的自己，一定会去上树捉鸟，现在？自己是躺在这里动也不想动了。

    望着对面的水榭，似乎还能看见涟漪坐在窗前的样子。现在也不知涟漪是死是活，涟漪掳走了秋子，从此改写了秋子的一生，初闻惋惜，但是我们谁又不是这样在与命运抗衡，走运与不走运之间运转着自己的人生。

    不觉的，天空落下的雨砸在荷叶上，又是留得残荷听雨声的时候了。微风拂过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清欢的内心有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