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指鹿为马
太守没有理会任仓,城墙上面的县令不见了,接着城门开了,一彪人马缓缓行出,为首一人面白无须,正是魏必治,身后乃是县令、县尉和刘博赫,县令,县尉自然就是朱大常和梁纲了,魏必治拿了钱财总得消灾,他对此乐此不疲。
来到太守近前,魏必治扯起公鸭般的嗓门问道:“你是河南太守周正?”
魏必治衣着不凡,言谈之间翘起来来的兰花指韵味深长,再那白净无须的脸庞,也是透露出一股子富贵气息,这人肯定不是一般人,至少也是二般的人。周正不敢托大,急忙下马拱一礼道:“下官周正,敢问?”
“呵呵,好,爷们儿添为皇后身边常侍!”
只是一句话,周正便打了个哆嗦,心果然!
魏必治接着又道:“周大人,新城县令平叛有功,爷们儿奉皇命特来嘉奖,今已核查清楚,任仓勾结黄巾余孽,残害百姓,罪无可赦,你将他交给我自行离去吧!”
周正一凛,任仓面色苍白,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你们,你们指鹿为马,狼狈为奸,周大人,我的才是真的,是他们勾结黄巾余孽,是他们啊”
“放肆!”魏必治爆喝一声,便掏出圣旨,指着任仓道:“看看这是什么?”
不用,魏必治身份已经确认了,任仓脸色惨然,心如死灰,张口欲言,却是不知从何起,那魏必治久居宫中,也是心狠辣之辈,不想多费唇舌:“鼠辈也敢造反,来人,给我砍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杀了任仓,刘博赫他们这事算是坐实了,梁纲再无牵挂,抽身而出,起刀落,一颗头颅滚落。
周正倒吸一口冷气,砍了,死了,真是一气呵成啊,此地非善地,不可久留,便对魏必治拜道:“上差,既然贼匪已经授首,那下官也就没事了,告辞,告辞!”
魏必治还想在周正这找点收入呢,没想到周正竟是要跑路,便道:“留下来喝点茶嘛,急个什么。”
“不敢,下官闻听新城黄巾造反,将郡兵抽调一空,现在黄巾已灭,下官还是先回去布防,免得出了叉子!”
魏必治讨了个没趣,总不能耽搁了军事,他们这种人在宫中都是步步为营,否则早死了个几轮了,既然周正都这么了,他再不敢强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就是可惜了没在周正那儿敲诈到钱,看来得找个会给他穿穿鞋,让他知道爷们儿的厉害!
一切收拾完毕,皆大欢喜,刘博赫一行人全部摇身一变成了官了,而魏必治则是拖着数十车大钱喜滋滋的回洛阳复命去了。
县衙定鼎了,也迎来了家中老妪,老妪来到县衙,两股战战不能自已,看到中门处站立的刘老头,顿时找到了主心骨,急忙走到刘老头身边,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当初看你孤苦伶仃,老娘豁出去脸皮来跟你,没想到你却干出这等绝户的大事,老娘,老娘被你害苦了啊。”
刘老汉沉默着,不想话,一旁的朱常却是笑道:“大娘,如此这般,现在我们是官了,这里我们了算,没人会追究,连皇帝老子都下旨褒奖我们了。”
老妪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时候早有下人端茶倒水来伺候老妪了,老妪犹如身处梦中,自己摇身一变成官家人了,一切竟是如此的不真实,不过看到四周恭敬的下人,也渐渐接受了,旋即内心涌现出无数欣喜,便马上又拉起了刘老头,道:“哎呀,死鬼,当初看你孤苦伶仃,老娘豁出去脸皮来跟你,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大人物,老娘,老娘”
刘博赫有些脸黑,死鬼二字从老妪口中吐出,竟听得怪瘆人的。
好吧,老妪其实是感动了,竟是喜极而泣,而后泣不成声,似是于心不忍,那刘老头终于开口了:“我不是什么大人物,都是赫。”
老妪闻言这才收住,转头对着刘博赫轻声道:“赫,以前,以前是为娘的不是,你别往心里去。”
只要不叫自己二狗子,刘博赫还是很近人情的,看着老妪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便道:“一家人,不那么多。”
老妪转喜,急忙又道:“哎呀,还是赫懂事,赫厉害啊,我就嘛,我们家赫不干活,那是因为那农活不是我们家赫干的,我们家赫是干大事的人啊。”
刘博赫算是见识到了,女人是何其危险的动物啊。
长秋宫内,两男一女正在低头密议,两男英姿勃发,一女风韵迷人。
“妹,你,你怎么能杀就杀了呢,若是被陛下知道,我们就完了。”
“唉,那家伙太讨厌了,比她娘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时没忍住,就”
“那现在怎么办,到时候陛下发现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另一男道:“大哥,妹,要不我们跑路吧。”
那大哥男子闻言,二话不跳将起来就在弟男子头上使劲敲了个脑嘣儿,不悦道:“狗日的瞎扯什么淡,你能往哪儿跑,妹还是皇后,你给我去跑路?”
弟男子一脸委屈,那妹却道:“无妨,我前日听”
魏必治走了已经数天了,刘博赫一行人也闲了下来,治理县政,他不怎么会,其实也不难,只要不派差役到处作恶,百姓就拜青天大老爷了,何须你去怎么治理。
然而话虽如此,但道家无为而治的理念却不流行,既然刘博赫自己占了茅坑,不拉点什么总归是不好的,而县衙已经成为了人们谈之色变的地方,因此虽然县衙里面已经换人了,但百姓依旧不敢前来击鼓鸣冤,刘博赫无奈之下,也只好率领众人出去了。
民脂民膏是不能乱花的,不过置办两身行头却也有必要,如今刘博赫已经和他的露臀装告别了,现在是身着一袭儒衫,没有补丁,拿折扇,倒也有点生的味道了,奈何二月间拿着扇子在旁人看来肯定是脑子有病的人才干得出来的事。
朱大常是县令,不过也只能和刘老汉等人身着差役服饰跟在刘博赫身后,一行人走在田边阡陌之上,春风轻抚人的面庞,入眼所见,是一片郁郁葱葱的麦田,这些景致不算美,却也别有一股风味,让人好不惬意。
刘博赫想吟诗一首,不过想了半天全是语文书里面的古诗词,自己一时半会儿竟憋不出一句,微微摇头,只好作罢。
看着远处辛勤劳作的农户,刘博赫想了一下,便拉过朱大常耳语两句,朱大常会意,大步朝一个村民而去。
朱大常个子很大,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很有气势,不过他并未走到那村民身边,那村民却是已经发现了朱大常,朱大常面带笑意,二人四目相对,迟疑了一阵,朱大常微微抬,想招呼那老汉。
老汉一看朱大常的动作和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脸色却是陡然一变,惊恐了:“不好了,官差来了,快逃命啊!”
朱大常有些懵圈,刘博赫哭笑不得,只见老汉一声大喝之下,原本田间数十个劳作的村民,不管男女老幼,纷纷看向了刘博赫这边,继而脸色骤变,竟是完全不管田间庄家,一窝哄散了。
锄头镰刀漫天飞舞,鸡飞狗跳,不过数分钟时间,入眼再无一个人烟。
要不尴尬,那是不可能的,看看朱大常对着空气仍旧僵硬的笑容和抬起的双,活脱脱一个傻子。
刘博赫再无兴致,骂了句:“看你干的好事。”
朱大常张口欲言,却又无言以对,刘博赫无奈道:“算了,去他们家中。”
来到村里,十数户人尽皆大门紧闭,大白天的感觉阴森森的,刘博赫来到村户中间,提声喝道:“出来。”
声音有些稚嫩,本应该是不吓人的,奈何无人回答。
感觉好没有存在感啊,刘博赫便对朱大常道:“把这户人门给我拆了。”
拆别人门这事儿干了容易生儿子没**,朱大常显然是不愿意的,犹豫的看向了刘博赫道:“这不太好吧?”
刘博赫想了一下,道:“那是有点。”
“那还是别拆了。”
刘博赫走向了了朱大常,飞起一脚,踢在了朱大常腿上面,喝道:“魂蛋,你不拆我怎么问话?”
朱大常皮糙肉厚,刘博赫一脚不痛不痒,奈何刘生年纪不大,却也有威严,朱大常眼神有些幽怨,想干这种事你怎么不叫朱常和梁纲他们几个,为嘛每次都是我。
不过这种话一出来肯定又要挨一脚,虽然不痛,但丢人啊,朱大常无奈,走到那户人家门口,憋了一肚子气,飞起一脚,大门应声而倒,屋内传来一阵瑟瑟发抖和求饶以及妇女哭泣的声音。
(本章完)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