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顾宁看着他,咬了咬牙,:“你别再勾引我了。”
岑嘉:“谁勾引你,别自作多情了。”
顾宁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得,脸通红,扔了药,下了床,跑到了屏风后,一头扎进了已经凉了的浴桶里。
冰凉的水稍稍缓解了不适。
岑嘉脸都黑了,他穿上衣服,跟上去,看着头发都湿了的顾宁,:“顾风和,这样你都能忍,你是不是男人?”
顾宁冷的打颤,他委屈地:“要不是你受伤了,我才不忍!”
送上门的便宜,谁不占谁傻子!
哼。
岑嘉面色立刻多云转晴,他挑了挑眉,道:“原来你是关心我。”
顾宁没话。
他才不会关心一个变态。
他是怕出人命。
他又不是没见过,从前在顾家,他身边有玩的狠的,简直触目惊心。
他不是不能,也不是不敢,他是不想。
岑嘉却不知道,他自顾自的以为顾宁是默认了,心想,这次就先放过你。
不过,想到昨晚,他皱了皱眉,:“你技术也太差了,还是多学着点怎么伺候人吧,真不知道你以前的枕边人是怎么受得了你的。”
到后面,语气又变成了幽幽的。
顾宁心中气结。我技术差你还叫那么骚?
何况本少爷是!哪比得上你见多识广!
哼。
他闭上眼,眼不见心不烦。
殊不知他这副样子在岑嘉眼里就变成了默认。
岑嘉心里嫉妒的毒草又长出来了。
疯狂蔓延,困的他要喘不上气来。
他心想,从前在顾家的时候,他到底有几个枕边人?
男人?女人?
岑嘉白到透明的摸上了顾宁湿透的肩膀。
身极其敏感,被他一碰,顾宁感觉自己的冷水是白泡了。
他刚要话,却被岑嘉狠狠掐住了脖子。
顾宁顿时喘不上气来。
那一刻,他觉得岑嘉是要杀了他。
岑嘉笑得阴柔漂亮,附到他耳边,:“顾风和,你记住了,你是我的人,嫁进这儿的那一刻,你生是我岑嘉的人,死是我岑嘉的鬼,将来就是我死了你也要给我陪葬,要是让我知道你再跟从前有什么联系,我一定让你后悔来过这世上。”
岑嘉咬了下他泛白的耳朵,觉得心头情欲又起,他贴到顾宁脖子上,狠狠咬出了一个血印,又贴到他耳边,语气温柔地像是情人的呢喃,:“你会听话的,对吗?”
顾宁脸色发白。
岑嘉看着他泛白的侧脸,笑了笑,离开了。
新鲜的空气涌入喉咙,顾宁大口喘着气。
他只觉得如坠冰窟。
刚刚泛起热意的心早已沉入谷底。
他终于意识到,这个人,握他的生死尊严,他们之间没有平等,在他眼里,他不过是他的一条狗。
他看着水面,水面浮动的水波上映出他冰冷的脸。脖子上还流着鲜红的血。
他后知后觉的嘶了一声,心想,真疼。
岑嘉就是一条疯狗。
谁跟他动心谁是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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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嘉出了门,穿着白袍的万玉书看到他嘴角的鲜血,不由得大惊:“干爹,这是怎么回事?何人敢如此冒犯于您?”
太监梁炳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将军真是死脑筋,不食人间烟火,这种事也要问,怪不得一直不升官。
岑嘉看见一席白袍,姿容潇洒,眉眼俊朗,人称“玉面将军”的干儿子万玉书,不由得想起了一件事。
他转身,看着他,缓缓问道:“我与顾风和成婚那天,是你去接的他?”
万玉书不知道为什么干爹突然问起这件事,他拱,低头,道:“回干爹的话,顾家公子是做妾入门的,并没有人去接他。”
岑嘉听到没人接他,不由得心情舒畅了些许。
他不能允许有人沾染他的东西。
万玉书顿了顿,又:“不过那日是我背顾公子下的轿。”
岑嘉脸顿时沉了下去。
他心头怒火顿起。
我和他成婚,我不去接就不去了,轮得到你去背他下轿?
你算个什么东西?
浑然忘记了那日是自己不甚在意,所以才随口派万玉书管这件事。
万玉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觉察到了岑嘉的不悦,额头流下一滴冷汗。
他实在不知,最近做错了什么?不过对于岑嘉而言,错没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觉得你错了。
他猛地跪下,俯首,道:“请干爹责罚。”
岑嘉心头火气更甚,他觉得自己隐蔽的心思似是被人察觉了。
他看着禁闭的雕花木门,道:“吩咐下去,以后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进梧桐苑。”
万玉书松了一口气,道:“是。”
岑嘉看着他乌黑的发顶,想起自己已经有了些许白丝的头发,心中毒草又开始蔓延。
他笑了笑,:“玉书,干爹问你,顾风和美吗?”
万玉书顿了顿,:“回干爹的话,儿不曾正面见过顾公子,所以不知。”
岑嘉心情稍稍舒畅,他摸了摸万玉书的头顶,:“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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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的路上,岑嘉闭上眼睛,外人看来,他是在闭目养神,却不知他心绪已乱到极点。
他在心头默念,顾风和,顾风和,顾风和
一个男人,竟然差点让他一怒之下,无端处罚心头爱将。
还好理智及时回笼。
万玉书是他亲收养的义子,对他忠心耿耿,如果因此事无端降罪,恐怕失了人心。
饶是这样想着,心头火气还是不散。
他想着,顾家到底是哪一派,竟然派了个这样的人间尤物来祸乱他的心。
他想起那人被调戏时的羞涩,动情时的难耐,身体被他触碰时燃起的朵朵桃花,还有那夜做梦时眼角的泪水
他觉得自己的胸口处传来如击鼓般剧烈的响动。
他猛地掀开窗帘。
跟在马车边的梁炳连忙凑过来:“干爹,有什么事要吩咐?”
岑嘉忍了又忍,才把那句到了嘴边的“回府,今日不去皇宫了”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冷着脸,道:“无事。”
然后放下了帘子。
梁炳纳闷:干爹最近两天怎么老是阴晴不定的?
奇奇怪怪。
似乎就是从娶了顾家公子之后。
马车上莫名多了些克制的震动,却无人察觉。
只有站在帘边的梁炳嗅了嗅鼻子,有些奇怪地想:“什么味道?”
他摇了摇头,暗道自己多想。
马车内,岑嘉看着一片狼藉,不由得自嘲一笑,心想,他早过而立之年,如今竟被个毛头子迷惑到这种地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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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府内。
顾宁正在想着怎么逃走。
无论如何,都一定要走。
逃走之后的事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毕竟无论逃走之后怎么样,都比在岑嘉里面强。
顾宁冷静地思索着。
岑嘉极其惜命,千岁府守得跟铜墙铁壁一样,硬闯根本不可能出去。
他推开门,顿时看到刀剑闪过,白光交叉。
他问侍卫:“大哥,连房门都不能出?”
侍卫面无表情,道:“千岁的吩咐,我等只管执行,请顾公子见谅。”
顾宁面无表情地关了门。
他心下微沉,想着,恐怕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难响。
出去的前提是得先出这个房门,不然连从哪里能出去都不知道。
没一会儿,门响了,身后传来熟悉的轻缓的脚步声。
顾宁心里下意识地泛起冷意,脖颈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岑嘉走到他身边,站定,双摸到了他洁白的脖颈上。
他看着上面已经发紫的痕迹,心里有股不出的烦躁。
顾宁拍开他的,:“能不能别碰我?”
岑嘉心中烦躁更甚,他冷着脸,:“你什么?”
顾宁也冷着个脸,:“反正我现在不过是你养的金丝雀,你管我什么?我了你又不听。”
岑嘉看着他这副闹别扭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
为什么听他自己是个金丝雀,心里这么不舒坦?
他顿了顿,:“你这是又怎么了?生气了?早上不还是好好的。”
顾宁心中冷笑,心想,合着这位还有健忘症。
他偏过头去,:“没怎么,我哪敢生气。”
岑嘉看着他脖颈上没人处理的伤口,现在刚刚结痂。
他不由得皱了皱眉,环视一周,语气阴冷,道:“都眼瞎了不成?没看见公子受伤了?”
周围齐刷刷跪了一地。
伺候顾宁的大丫鬟脸色发白,心想,平日里,千岁爷给的伤口,谁敢去给上药啊。
但是这话没人敢,主子你错了你就是错了,你就是该死。
顾宁见到这一幕,顿时脸黑了,他:“岑嘉你有病吧?”
下面跪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想完了,这回是真完了。
怕不是要跟这位公子一块去死了。
却不料,岑嘉不仅没生气,还笑了,他调笑道:“还不生气?你这不是生气是什么?”
顾宁被他这语气隔应的够呛,他气的像一只马上要爆开的河豚,拒绝发言。
岑嘉挥了挥,叫人下去。他还是要面子的,哄人的事儿不能叫下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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