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真是谢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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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后抱着白翎居士,姜玲走在旁边——没办法,那只鸡不给她抱,放在地上又不能保证它会听话地跟着。

    他们不能把它带回家,顾后那边不用,已经麻烦他这么多了,她觉得人还是要有点界限,不然真的要变成他母亲以为的那种人了,至于自己家,鉴于这只鸡在那里有差点被吃的经历,还是算了。

    姜玲只能赶在天黑前把它送到王燕家。

    反正是要送过来的,早点也好,只不过白翎居士对着那大片喳喳叫的鸡仔,整只鸡都僵硬了。

    好的后宫呢?这叫后宫?!

    白翎居士在顾后怀里蹬着鸡腿,挣扎着想要逃跑,拒绝的意思很明确,它不要在这里带鸡。

    “答应了的事不能反悔哟。”

    姜玲抓过它,直接扔进梨园。

    周围已经围上丝,防止鸡逃跑,因为姜母买的多,导致丝围了两层多,特别高特别牢固。

    白翎居士在里面扑棱了几次都没有飞出来,最后只能站在原地,气呼呼地拿两只黑豆眼瞪她。

    “还以为你很能耐,居然这个也飞不过。”

    姜玲拍了拍丝,对它的质量很满意。白翎居士的黑豆眼上翻,似乎被她这句话气到快厥过去。

    姜玲和王燕打完招呼已经很晚,王燕家里没有电筒,最后找了只白皮灯笼给她照路。

    “你让我带着这个回去?”

    姜玲转着里的木棍,带得下面的灯笼左右大晃,里面的烛火也跟着晃动起来,影影幢幢,却没有熄灭的趋势,还蛮好玩的,就是不知道打着这个东西,路上遇到行人会不会把人吓到。

    姜玲想象了下那个画面,从竹林里飘出个白皮灯笼,后面跟着两个人影,还蛮瘆人的。

    最后,她还是婉拒了灯笼。

    主要是来来回回地还太麻烦了。

    王燕把他们送到路口,犹豫了下开口:“你妈今天过来有问我们,村里有没有便宜的房子卖”

    姜玲听到这个眼睛瞬时亮起来。

    一个有家的人买房子做什么?当然是为了分家!

    姜玲没有想到她母亲的效率居然这么快,刚刚转变想法便开始为将来做打算,不过,关于房子她还有别的打算,必须提前和母亲沟通好,免得冲撞了。

    “你家是发生什么事了么?需不需要我帮忙?”王燕担忧地看着自己的朋友,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她已经交心,完全把对方的事当成自己的在操心,“村子里的房子都是自住,很少有人出售,除了之前从城里来的那家出阔绰得让人无法拒绝”

    她到“阔绰”忍不住看顾后,当着人面不好直接冤大头,只能委婉表示,有他们家这笔买卖在前面,村里人更加不会把房子便宜卖了。

    顾后完全没有想到只是陪人来送个鸡还能接口锅,眼神晃动了下,表情却还维持着镇定。

    姜玲扫了眼顾后,倒没有不讲理到怨上他,只是单纯羡慕他家的“豪”,她也想快点赚够钱可以这样。

    她转头向王燕表示买不到也不要紧。

    分家,分家,不分到点什么,怎么都不过去。

    “我家没有什么钱,但房子挺空的,你们要是遇到什么难处,可以在我家住着,想住多久都可以。”王燕道:“这也是我娘的意思。”

    患难见真情,虽然还没到患难的时候,但这份情谊却是真的,姜玲没有多,只在心里把它记下。

    姜玲这次回去得晚,怕母亲担心,几乎是跑着到家,谁知进到院里却发现冷清得很,厨房的锅是冷的,根本没有人做饭,但是装饭的碗碟、筷子、菜篮都翻在地上,混乱的程度和白天的张家有得拼。

    姜玲没有管其他人是什么情况,直接往母亲的房间走去,离得近了,隐隐地听到里面的话声。

    “你你怎么这样?带着我兄弟的媳妇去人家里闹,你和那泼妇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你那副耳环是不是你拿走了?”

    “打人,还拿人东西!我当初要是知道你是这样的,根本不会让你进姜家的门!我们老姜家啥时候”

    “我最后悔的事”

    姜父喋喋不休地着,全程只有他话的声音,没有母亲的回应,气氛诡异极了,偏偏姜父被怒气冲昏头,全然没有察觉。他觉得姜母这趟过去打的不止是他的相好,还有他的脸,简直是把他的脸扔到地上踩。

    张寡妇找他哭闹了通,最后还拉着他去镇上的医院看了伤,缴费的时候钱不够,他更是被当着医院众人的面指着鼻子骂,让他窝了满肚子的火。

    姜父在外面挺不直腰板,到了家里却是横得不行,不过他骂人的水准有限,现在骂的这些更有部分是抄的张寡妇,什么识人不清、感情错付、后悔之类不像是在指责妻子,倒像是在替妻子指责自己。

    姜玲听得好笑,但不想这些话再污染母亲的耳朵,便敲了敲门,里面立即传来父亲中气十足的吼声。

    “敲什么敲!没听到正在吵架!!”

    真是理直气壮,姜玲没有理他,继续敲。

    终于,里面响起桌椅移动的声音,身前的门被打开,母亲透着浓重疲惫的脸出现在眼前。

    “玲子,你回来了,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姜母抓起她的往厨房走,没有理姜父的叫嚣,她抓着姜玲胳膊的格外用力,自己却没有察觉。

    姜玲从打开的门扉间看到父亲喘着粗气,涨的通红的脸,联想到自己放入丝的山鸡。

    差劲,连只鸡生起气来都比他优雅从容。

    姜玲有话要和母亲,便顺着她走了。

    厨房里的情况让人无处下,最后还是母亲把地上的东西扫了,然后用炉火煨了两只红薯。

    “你爸的话都听到了?”

    姜母骤然出口的话让不知道怎么起头的姜玲松了口气,她点了点头,想先安慰几句,谁知母亲接下来的话将她打入混乱中,“他不想和我过了。”

    这个虽然,好像,不是这样的,但她要这么认为也可以。姜玲没想到最后帮母亲下定决心的,居然是父亲那些话,伤人的话,者无心,听者却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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