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鸡，半价贵妇鸡，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送土豆、送姜、送蒜——”

    姜玲走到鸡笼前，听对方自带扩音效果的声音扑面而来。

    这摊位是由两个人负责，看起来像夫妻，女的负责招揽生意，男的负责配菜宰杀。

    姜玲年纪，看起来不像顾客，倒是后来的提着菜篮的妇女受到热情招待。

    “这位客人要买鸡么？肉质鲜嫩的贵妇鸡，拿来煲汤最好，吃了皮肤像贵妇一样好！”

    姜玲听到她对贵妇鸡的曲解，差点没笑出声，后来的那个妇女有点意动，但到底没接她的话。

    鸡摊老板娘毫不泄气，继续道：“你看这价格，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地儿了，指不定明天就恢复原价了！”

    “价格不是你定的吗？你想什么时候恢复就什么时候恢复，并不是什么不确定的事吧？”

    鸡摊老板娘陡然听到旁边传出个声音打断自己揽客，面目不善地看过去，见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不耐烦地挥。

    “去去去，大人话，孩不要插嘴！”

    她转过头继续招待顾客，却见对方点了点头，顺着孩的话道：“我也想知道这优惠什么时候结束？”

    “这个这个是根据进货价定的，什么时候进货的价格上去了，这边的价格也就跟着上去了，不是我们这边定的。”

    鸡摊老板娘心虚地擦了擦额头，想着幸好自己有经验，找到个好理由，却听那个女孩又在拆她的台。

    “我怎么听这个鸡的批发和零售价都是固定的，从才没有变过？”姜玲完又不经意地补了句，“那个养鸡场就在我们村。”

    “你个屁孩知道啥！”鸡摊老板娘见那个提菜篮的妇女和新来的客人都用怀疑的目光看她，忙不迭道：“我们家的就是正宗的贵妇鸡，你看着毛色！看这头冠、看这爪子！没得——”

    “可是，我前两天在你这买的鸡确实没有之前的好。”

    提菜篮的妇女打断她的话，眼睛扫过她里抓的鸡瘦弱的翅膀，愈发觉得这和她之前买的不一样，心里隐隐有个念头升起。

    “我这鸡哪里不好了！”鸡摊老板娘忽然把鸡往案板上拍，母鸡惨烈的叫声伴着满天飞起的鸡毛，震得面前几人齐齐后退。

    “放养的鸡，又不是工厂统一造的，哪能完全相同，一根藤上结的红薯还不相同呢！你这要求也忒高了！”

    提菜篮的妇女被她得几乎就要信了。

    姜玲在旁边悠悠地跟了句：“这差别都快赶得上土鸡和菜鸡了，怎么不见土鸡和菜鸡混着卖？”

    “你这娃，没人管了是吧？”

    鸡摊老板娘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茬，被连翻拆台，直接恼羞成怒从摊位后面出来，冲着她出。

    姜玲早就防着，灵巧地从她身边滑过，趁着她站立不稳，脚下微抬，就让她摔了出去。这地上满是污水和腌臜物，糊到脸上，差点让她吐出来，姜玲还要在旁边假意感叹：“哎呀，怎么这么不心呢？”

    鸡摊老板娘差点吐血：“明明是你”

    “我怎么了？对了，你刚刚出来是要做什么呀？”

    姜玲的问话让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下来，她刚刚要做什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想要教训孩最后却被孩给教训了，这事出来丢人，她忍了忍，狠心压下喉间的那口怒气。

    鸡摊老板娘站起来，抬拍了拍身上的脏物，结果因为上沾着污水，越拍越脏，让她的心情更糟了。

    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她不要面子的么？

    “你家长在哪？赶紧来把你带走，不要挡着我做生意。”

    鸡摊老板娘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用凶狠的眼神盯着她，压低声音道：“再不走，我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见她满脸“天真”，似乎听不懂话里的威胁，又继续：“后面的沥青桶看到了么？鸡扔下去脱毛，你这样的孩扔下去直接脱层皮，当然前提是你还能爬出来！”

    鸡摊老板娘的话终于让姜玲有了反应。

    然而，并不是她期待的反应。

    姜玲看着那桶煮得冒泡的黑色沥青眼皮微跳，转向她的目光满是鄙视：“你多大了，在这吓唬孩？”

    “你——”鸡摊老板娘控制不住地想要打她，却发现腕被人抓住，转头看到张比自己还凶悍的脸，是之前来摊位闹过的红衣大妈，“你、你们一伙的，专门来闹事的？哎哟，当家的，有人来闹事！”

    那边正在杀鸡拔毛的早就听到这边的动静，只是因为上有活，没有空管这边，现在见自己婆娘搞不定了，立即扔下鸡脖子过来：“怎么回事呢？想买菜的买菜，不想买的滚，少在这闹腾！”

    每天杀鸡的人天然有股煞气，之前话的妇女已经退出去老远，红衣大妈也是有些怂，下意识地就松开。

    “哟！又是你，你是跟我杠上了是吧？自己家的东西不行卖不动，上我这闹腾，以为我好欺负？”鸡摊老板娘却是不依不饶，仗着有人撑腰，甚至伸去扯红衣大妈，“你刚刚想做什么？想打我吗？来呀！”

    姜玲算是见识了什么叫恶人先告状。

    不过，红衣大妈是帮她，她当然不能让她吃瘪，趁着夫妻俩的注意不在这边，径直走到沥青桶边，拿起火钳在上边敲了敲。

    “你们拿这个给鸡脱毛，不怕中毒么？”

    煮开的沥青本身带着刺鼻的气味，再加上混在里面的鸡毛，那味道简直能让人升天，它有毒也不是夸大其词。按照姜玲的认知，沥青最少是含焦煤油，这东西残留在食物表面吃进去对人体有害是绝对的。

    鸡摊老板娘转头正要呵斥，见她拿火钳捅着沥青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捅得它摇摇晃晃，随时都要倒下来的样子，吓得她声音都变了调：“快住，那东西不是你能玩的！”

    之前吓唬归吓唬，真要出了事，她可兜不起！

    姜玲在心里冷笑了声。

    对付恶人最好用的是什么？

    答案——熊孩子。

    这还是对方给她的灵感。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