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的小主人(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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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花殢雪,缠绵悱恻,却也酣畅淋漓。

    这夜郁仪被喂得饱饱的,无论是丹田和经脉,还是另一处。

    同样,她鼻间口中宋翩跹的味道萦绕不散,舌根都发麻。

    香囊一次便只能发挥这般久的效用,郁仪的眼因为餍足微微眯起,却仍然舔着唇,瞧着尚是意犹未尽,她瞥了眼香囊,稍显不满。

    宋翩跹跟着看去,声音泛懒:

    “不行了?”

    “”郁仪避开床上一滩洇开的水迹,将香囊勾入中,“姐姐还生我气?”

    宋翩跹不答,从她中拿去那个让自己受制于人的物什,仔细端详,感受了下气息:

    “有它使力,我便不能有记忆?”

    郁仪塌着腰蹭过去,头挨在宋翩跹肩头,先讨了个乖:

    “姐姐不生气。”

    宋翩跹将她从肩头推开,郁仪立即又靠过来,宋翩跹不动了,道:

    “现下知道认错了?”

    郁仪点头。

    宋翩跹心里叹了口气,倒是没再这个,她看向郁仪,刚要什么,突然一怔。

    郁仪的脸变了?

    此前郁仪一直在自己眼前,潜移默化的,她没发觉什么不同。

    可如今一看,面前这张脸与昨日的郁仪——或者吸收灵液之前的郁仪,面容已是很不一样了。

    从前郁仪五官精致长相清丽,一身娇柔气息最讨人怜。

    可眼下,她明亮的杏眼变得狭长,唇珠浑圆挺翘,引人采撷,面颊含香生媚,眼皮轻轻一撩,带起半是青涩半是娇媚的风情。

    宋翩跹伸抚上郁仪侧脸,顺着柔软的脸滑下,曲指勾她下巴。

    郁仪还想胡闹,对上宋翩跹的视线便不敢了:

    “怎么?”

    “你这张脸”

    郁仪一顿,这才想起被极乐中的自己忘到天边去的事。

    她已是金丹期,此时再去看丹田,便能看到丹田里蹲着只毛绒绒的黑猫,仰着脑袋,尾巴甩得正欢,一眼看去,像个长了两只金色眼睛的黑影。

    不过看起来好像长大了些?

    再长也是畜生。

    郁仪面无表情:

    “这是功法副作用。”

    宋翩跹却没应声。

    “是变丑了?”郁仪不自信地摸了摸脸。

    虽然她以前没怎么注意过自己的脸,但在宋翩跹面前,她格外在意起来。

    宋翩跹摇头,眼中却浮现了笑意,语带揶揄:

    “总觉得和我有点像。”

    “嗯?”

    宋翩跹本是随口一,郁仪这面容往妖娆了变,愈发和自己这具傀儡躯壳风格相同,便很容易给人相似感。

    但话出口后,她倒真觉得郁仪如今有点像自己了。

    正想着,宋翩跹见郁仪凑得更近,声音像烟一样柔媚,轻飘飘的:

    “那像不像姐姐的亲妹妹?”

    -

    旖旎情思随着月亮散去,明月悄然退开,晨光熹微。

    床帐上已恢复原样,两人躺在床上,双在胸腹交握阖目沉睡,如一切未发生时安然平静。

    她们睡下时,距离清晨只有半个时辰了,在这极短的时间中,郁仪却做了个梦。

    是梦倒不尽然,应该,她竟第一次在梦里,见到了从前的宋翩跹。

    郁仪看着梦里这个宋翩跹,宋翩跹的面容与她熟知的这个傀儡并不相同,但郁仪清楚知道,这个体态修长、穿着长裙的女人,就是傀儡中那抹魂魄。

    她环顾四周,华美新奇的宅院,钢铁森林般的城市,路上飞驶而过的汽车——

    与郁仪天然知晓这是宋翩跹的“前世”一样奇诡,对于这些从未接触过的东西,她竟能一样样看出名头来。

    郁仪升起警惕心,再回头去看宋翩跹时,却发现宋翩跹站在路边,一辆漆黑的轿车停在她身前,车门打开,宋翩跹巧笑倩兮地走过去,握住了车里伸出的一只。

    一只女人的,腕精致,指骨节分明,格外好看。

    “等很久了吗?例会开久了,抱歉。”

    “聂家家大业大,姐姐是大忙人,我等一等不要紧。”宋翩跹道,言语里的亲昵可见一斑。

    宋翩跹在撒娇?

    郁仪轻吸了口气,脑袋都眩晕了片刻。

    她哪见过宋翩跹如此乖顺柔软的一面?此时见自己的姐姐给别的女人做妹妹,她神情瞬时冷凝,目光如冰刺,刺向后车座那女人所在的地方。

    若是她此时是真身在这,这一刻,已经把这人杀了。

    对这一切,宋翩跹和女人都浑然不知。

    宋翩跹提起裙摆上了车,郁仪眼看着她们就要离去,或许是意念起了作用,她的视角终于能变动了,她立刻挪动着,去看那个女人的模样——

    暗色车窗在她眼前缓缓关闭。

    最后,在那道不断缩的狭长视野中,郁仪只看到了一双红棕如深色琥珀的眼。

    她静静看着自己。

    “哔——”

    无限拉长的颤抖嗡鸣,分割梦境与现实,郁仪从床上啪的坐起来。

    “郁仪?”

    身旁传来尚带睡意的疑问声音,“梦魇了吗?”

    郁仪脑中仍有嗡鸣的长长余音,识海如同云海翻滚不休,连带着思维都迟钝朦胧起来,她缓了缓,这才看向身侧的宋翩跹。

    宋翩跹同样坐起了身,但相比自己先尝了一夜甜头、又被当头棒喝的大起大落的体验,宋翩跹无知无觉,只当这是个普通的清晨。

    宋翩跹真轻松啊,郁仪咬着后槽牙想,但随即,她又不得不承认,宋翩跹如此这般,是因为自己的法器。

    想到这个,她垂下头,忍不住懊丧,又想挥舞爪子,狠狠撕碎那个梦——或者,宋翩跹未来到这时的那个世界。

    “到底怎么了?”宋翩跹见她不话,很是关切,“要与我吗?”

    “不。”

    这次郁仪回复得倒快,几乎是条件反射才有的速度了,宋翩跹顿了顿,道:

    “这样啊。”

    “嗯。”

    郁仪嗯的斩钉截铁,分外有力。

    原本她想过,起床后将一切与宋翩跹和盘托出。

    但现在

    她才不。

    想到那双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眼,郁仪抿紧唇,抱着被子坐了很久,一个字都不肯再了。

    床底下,黑猫的猫爪子抱住耷拉着的猫耳朵,委委屈屈缩成个球。

    作者有话要:  报告,昨天也成功过审啦(摇尾巴)

    明天如无意外会双更,大家晚安。